姜谣与宋暮云偷了整整一年情。
如今暮云已年过十六岁, 她方才觉得到时候了,自己与媳妇儿,是时候真正定下来了!
这日,姜谣如往常一样去了宋家, 碰上正回家的宋大人。
她如今与宋家长辈很是熟稔, 见状便直接笑着走过去, 喊人,“宋伯伯, 刚下值呢?”
宋允骞微微颔首,对着姜谣欲言又止。
姜谣满目茫然, 看出他的犹豫, 主动问, “伯父,您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宋允骞思考片刻, 微沉着脸道, “是你父亲,今日在朝堂上好似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看了我好一会儿,劳你回去告知你父亲,有话不妨直言,遮遮掩掩的,非君子风范。”
姜谣:……
她笑的有些尴尬,连忙答应, “好,我爹平日在家里还时常夸赞您呢。”
宋允骞惊了一跳, 皱着眉不敢相信, “你父亲夸赞我?”
姜恒与他虽非死敌, 但确实于政见上处处不同,很难想象,姜恒竟会在家里偷偷夸赞他。
那他为何不在朝堂上让让他?
每每两人吵架,他总是被堵的哑口无言的那个!
他不敢相信,姜谣却振振有词,说的起劲儿,“是啊,父亲说您是真正的文人,有文人风骨,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真是吾辈之楷模,叫人钦佩!”
宋允骞这一中年男子脸上再度出现震惊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政敌私下里竟对他赞誉如此之高!
姜谣一路上对宋允骞的夸赞就没停过,直到快到宋暮云的院子时,她才与宋允骞告别,深藏功与名。
哼,谁叫她爹动作这么慢,她媳妇儿已然十六了,再不赶紧讨好岳父,他把媳妇儿嫁出去了怎么办?
这可不成。
姜谣到时,暮云正如往常一般练琴。
悦耳欢快的曲子从她指下生成,她琴本就弹的极好,连姜谣这等不通乐理的人也能听出来,不是一般的好听。
她也不打扰人家,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她弹完。
宋暮云原先没发现姜谣来了,直到自己一曲毕,院子里响起了熟悉的鼓掌声。
她下意识欣喜的抬头看去,果然是姜谣到了。
小姑娘放下琴,站起身朝姜谣走去,眼角眉梢尽是愉悦,“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新得了一本画本子,想邀你一起欣赏。”
听见话本子这三字,宋暮云神色莫名僵了僵,嘴角有些艰难地勾起,问她,“是话本子还是……”
她与姜谣暗度陈仓许久,自然知道姜谣有多少不堪入目的东西!
话本子还好,只是一些描述,到底,到底没有真正的画面来的触动人心。
然而……
姜谣从怀里掏出一封面画着两女子的话本,冲宋暮云快速翻了翻里面的内容。
青天白日之下,宋暮云的脸快速红了,在阳光下蒸腾着热气。
她羞恼极了,又不敢与姜谣说什么。
她,她总爱看这些,可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她们还小,合该看点正经东西才是。
宋暮云被姜谣揽在怀里,半拉半抱的带进房。
她对看这些当然是抗拒的,但抗拒也没用,姜谣会抽查。
对,这就是姜谣最过分的地方,她竟然还抽查!
要她把里面的情景至少做出一处来。
她就一点也不知羞吗,这等东西还抽查,叫她,叫她可怎么办呀。
宋暮云红着脸不搭理人,可等姜谣把她抱到软榻上坐着,打开画本子后,她还是乖乖看了起来。
不看事小,真要抽查事大,万一她说不出来,姜谣要罚她的……
想到那些格外羞人的惩罚,她简直有些生气。
“快看,不许偷懒。”
她,她还要催!
宋暮云更加羞恼,推了她一把,雪白小脸紧绷着,不高兴道,“你催什么催,这不是在看了吗?”
虽心里百般不愿,但她还是会听姜谣的话。
画本子里的东西与当初所见一样yin邪,她从未看过这种,也就姜谣不要脸,每回都看的津津有味。
宋暮云一面心中想着,一面看着,两人靠着坐了一天,可算把画本子给看完了。
日落西斜,很快又要到宋暮云弹琴的时候了。
姜谣却还对人不依不饶,逼问她可学会了画本里的知识。
那算哪门子知识,宋暮云眼尾逼出红晕,被人控制在软榻上,仍旧偏头不肯说一个字。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什么也没学会咯?”
她一瞬间握紧小拳头,整个人紧张起来了,眼睛也心虚的四处乱瞟。
姜谣将她的神态看在眼里,嘿嘿一笑,更叫人下意识害怕。
“那我罚你咯?”
宋暮云犹豫着是被罚还是听姜谣的,尚未想好呢,下一刻,姜谣已经等不及了,低头便将她的唇吮在自己嘴里,狠狠舔吻,惩罚就是,一点也不温柔的亲她。
她们已经很熟稔了,亲亲这种事,没做过一万次也有一千次,姜谣是最要与心上人亲近的性子,一日都不肯放过她的。
女子被亲吻的眼尾泛红,眼里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承受不住般轻轻挣扎。
但这些!
都被姜谣无视了。
她只顾自己,亲的宋暮云差点呼不过气来。
两人进展飞快,一开始只是贴着唇,到如今,姜谣已经会把她的小舌头带出来亲了。
宋暮云纵然不愿却抵抗不了,亲的时间久了,人也迷糊了,甚至隐隐约约随着姜谣的动作在回应她。
两人亲的正起劲儿,好不容易分开时,姜谣把人抱到自己的腰上,照着女子软臀来了一下。
不重,但羞人。
女子瞪大眼睛看姜谣。
姜谣轻声哼笑,问她,“真的什么也没学到?”
“从前还能学会怎么亲我呢,今日就什么也没学到了?云儿,你变笨了呀。”
姜谣调笑着。
宋暮云脸上愈发滚烫,也知姜谣心急,一直在等她同意,她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些时日,她越发离不得姜谣,无法想象自己嫁与旁人,与姜谣分开会是什么样的,想都不敢想……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赌一把吧。
总不能一直叫姜谣盼着。
小姑娘脸上红的快不行了,还是嗫嚅小声的说,“等,等下次,下次我一定能学会的。”
刚说完,她脖子也红了。
一下扑进姜谣怀里埋着,觉得自己真是被姜谣教坏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偏偏,情爱一物,确实会叫人失去理智。
罢了,她的一生,总是托付给姜谣了。
得到暗示的姜谣愣住,眼里甚至有些迷茫,反应过来后,眉眼瞬间溢上数不清的欣喜,看着宋暮云愈发高兴的问她,“此话当真?不是哄哄我的吧?”
宋暮云乖巧依在她怀里,点点头,毛茸茸的脑袋往她脖子上蹭了蹭,应道,“嗯,不是哄你的,我哄你干嘛呀,我才不像你一样,喜欢骗人呢。”
她们俩之间,不应该只有姜谣向她走来,她也应该向姜谣在的方向走一走。
姜谣被说笑了,抱着人在榻上滚了滚,“我何时喜欢骗人了,我分明从不骗你。”
是,她是不喜欢骗人,但她嘴上总说些胡话。
想到那些话,小姑娘羞的不行,脸颊又重新爬上红晕,眼尾飞着粉色,虚虚瞪了姜谣一眼。
姜谣知道她脑子又不老实了,伸手揉了揉,她便红着脸趴在姜谣身上,小声叫她名字。
真好啊,自己这一生,早早就有了真心爱重她之人,也有了自己真心喜爱之人。
她不像她的父母,要求她懂事,精通诗书礼乐,姜谣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想到此处,小姑娘眉眼亮了亮,默默做下一些决定。
姜谣又得了好处,回家时都是笑着的,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然后就被看不得她这么高兴的老父亲叫走了。
姜恒冷着脸,在书桌后转圈圈,姜谣笔挺的站在书桌前等她爹示下,但她爹就像故意要晾着她一般,一言不发。
姜谣心虚,也知道爹为了她跟暮云的事费心许多,并没有催促,第一次如此乖巧。
可姜恒更气了。
“你知道自己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吗?”
姜恒沉声问。
这些话一年来姜谣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立马真诚道歉,顺着他来,“知道知道,是我给爹爹惹麻烦了,最近真是辛苦爹爹了。”
自从这个女儿练武后,姜恒就没见她对自己这么低声下气过,如今全是为了宋家那姑娘,一时又是生气,又是头疼,忍不住再次问她,“你就非得与宋家的姑娘在一起不可吗?换个人不成?!”
若是从前,姜恒定也不愿姜谣成一个磨镜,还会出手阻拦阻拦,可现在,姜谣不止是磨镜,还跟宋暮云好了,他的愿望一下子变成了,是磨镜可以,但是不要跟宋家的姑娘磨!!!
姜恒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去跟宋允骞示好,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还有宋允骞,那什么眼神,什么眼神?莫不是以为他在发病?
气死了,这些人都是专门来气他的!
但姜谣丝毫不曾怜惜老父亲,甚至对老父亲的提议想也不想拒绝,“那当然不行,我是一定要与云儿在一起的,爹,求您了,就帮女儿这一次吧,女儿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姜谣少见的撒着娇。
姜恒面无表情,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哪能不知道姜谣是在哄他?
上回姜谣就这么说的!结果他当天黄昏下值回来,就被工部侍郎堵了个正着,姜谣把人家儿子打了。
虽说是人家先欺男霸女的,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姜谣做什么越俎代庖去打人家?
害得他又是好一番运作,才没叫人在朝堂上参他一本。
姜谣说的话,做的承诺,他早就不信了!
姜谣显然也从老父亲愤怒的眼睛里窥见了这一点,颇为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但小嘴吧嗒吧嗒的抱怨,“那您说怎么办嘛,我都已经陷进去了,您现在不让我和她在一起,我不得难过死了。”
他素来流血不流泪的大女儿想到此处,眼眶竟然红了!
这让姜恒在不能接受的同时,又气愤且无可奈何。
这一双儿女,全部是来讨债的!
他甩甩袖子,想到今日自己发现的事,宋家许是被人盯上了。
他本想叫姜谣先抽身,剩下的由他来处理,可他女儿叛逆,一看就是不愿意听话的样子。
罢了,罢了。
年少时太过得理不饶人,造孽太多,到了中年,终于要偿还了。
姜恒气,但又深深忍住了。
再睁眼时,又是满脸冷静持重。
姜谣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她爹也铁了心要让她离开暮云。
幸好,她爹再开口,说的是,“这几日,少光明正大去宋家。”
姜谣就知道她爹不会真这么狠心,叫她与心中所爱分离,但还是愣了愣,疑惑问道,“这是为何,我们家与我岳父家关系差到这种地步了?”
听她八字还没一撇呢岳父都喊出来了,姜恒又是一阵生气,他女儿对他都未曾这般恭敬过!
但许也是知道自己说话,她并不会听,姜恒冷着脸,“近日有人想对宋家动手,我们家与宋家不便离得太近,你且暗中过去吧。”
他倒是想叫姜谣别去得了,但……哎,还是偷偷去吧,别太引人注目就好。
卑微老父亲只这么一点心愿了。
姜谣一听说有人要对付宋家,当时就急了,“是谁这么大胆子!爹,我老丈人清正廉明,您是知道的啊!”
姜恒:……
一点也不想知道。
“此事你先别管,为父自有办法。”
“那您会帮宋家吗?”
这还不信任起老父亲来了。
姜恒瞪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宋家本就没有过错!”
若非姜谣喜欢宋暮云,他也不会每日一看到有关宋允骞的消息就浑身一颤,好像颇对不起他似的,自然也发现不了有人隐隐为宋家埋下伏笔,想污蔑于宋家。
说起来,此事或许还可利用一番。
姜恒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了谋算。
但看见姜谣为未来岳父愤愤不平的神色,他倒没与姜谣说,与她说了,指不定她心里憋不住事,就露馅儿了。
姜恒沉声,“你暂且别把我说的告诉宋允骞。”
“为何,有人想陷害我岳父大人,他不该知道吗?!若告诉他,他也好早日有个防范啊。”
姜恒瞥了她一眼,本不想说的,忍了忍没忍住,恨铁不成钢道,“你是蠢的吗,他有防范了还如何引出幕后主使?”
姜谣:……
“哦,那您直说不就好了,怎么还骂人呢。”
她有些不高兴,姜恒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叫她忽然想起岳父嘱托。
忙道,“对了爹,岳父说您在朝堂上老看他,叫您以后有话直说,别这般遮遮掩掩的,非君子之风,您以后也克制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有龙阳之好呢。”
姜谣好心劝他,姜恒气的脸色铁青,终于忍无可忍,把她赶出去了。
只要碰上宋家的事,她的脑子就跟没长一样!
自知道了自己岳父可能会被陷害,姜谣真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宋暮云也颇为无奈。
“我的姜大小姐,这已经是你叹的第三十八次气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因为我说过会儿再看画本吗?”
今日一早,姜谣便带了画本过来,宋暮云昨日已答应她了,但……临到头又有些害怕,便推脱她等一等,然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很难不怀疑是因为自己的推脱伤了她的心。
但姜谣真不是,她只是闲下来就有点为岳父大人担忧罢了。
她父亲既要引出幕后之人,那岳父多少是要受些惊吓的,想想岳父一大把年纪了,哎。
姜谣长叹一口气,正要扯理由与媳妇儿解释,就听她媳妇儿犹犹豫豫的说,“你,你若这般念着,我现在答应你就是了,何必做这样呢。”
小姑娘有些扭捏,脸还红着,下一秒就被人拦腰搂进怀里。
她紧张的抵着人家同样软软的胸脯,小声急切道,“下人们还在呢,你这是做什么?”
姜谣高兴的合不拢嘴,才不管下人,抱着人转圈儿往屋里走,她心想,还好自己方才没多嘴,能早一日与媳妇儿定下来,那就早一日最好。
想到她的胆怯,姜谣心肠软了软,坐下来后抱着人轻轻啜女子软绵的唇,声音含糊不清,“我想你很久了。”
宋暮云缩着脖子,低头不敢看她,又小声说,“不是昨日才见过吗,能想多久啊。”
姜谣说的不是那个想,但人家没听出来,她也不以为意,将人放到软榻上,亲自去拴了门,回来兴冲冲拔出自己的画本子,抱在胸前,激动跳至床上,利落的踢了鞋,双眼发亮的看着宋暮云。
宋暮云被她这一连串动作弄的怔愣片刻,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的紧张也驱散不少。
笑着朝人招招手,“还不快拿过来。”
姜谣激动的将书翻开,抱住她与她坐在一处看画本。
宋暮云红着脸翻开一页,立马被里面惊人的场景震慑住了。
她这次拿来的,是上次所看夫人与小妾的话本子,由那话本改出来描绘成画本,宋暮云已看过一遍了,至今不敢回想那些画面。
再羞人不过了,可今日姜谣又把它拿出来了。
画本的第一回,便是小妾去与夫人敬酒,可……小妾身子里还塞了夫人给的东西。
那画师笔触如此精湛,竟将这些也画出来了。
还,还特意将那蔽体长裙画作了透明的。
宋暮云看一眼心跳便快一些,忍不住想低下头去不看了,但姜谣自然不会应允。
硬是叫她不许低头,自己一会儿要抽查。
竟还要抽查!
宋暮云愤愤不平,神色又有些委屈,但到底还是乖乖看下去了。
自老爷死后,整个府宅掌握在夫人手中,夫人也越发大胆,与小妾游遍了府邸,小妾白软的娇臀在夫人手中愈扭愈欢……
姜谣倏地合起画本,忽然正了神色,问,“你已看了许久,可学会什么了?”
宋暮云:……
她真像个老师,在考校学生的学业。
可,可这东西,也值得考校吗?
这都是不正经的东西!
宋暮云羞的没脸说话,姜谣却皱起了眉,担忧道,“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这自然不会,她怕又叫人失望,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没有要出尔反尔,只是,只是……”
她不说话,只眼睫含羞带怯的轻颤着,姜谣便该知道,她有多害羞了。
“无事,慢慢来,你就把我当做个枕头就成。”
姜谣安抚道,只希望小媳妇儿别太紧张。
宋暮云也下了决心要做成的,闻言手指不知何时已缠上姜谣的衣角,将那衣角一圈一圈绕在指尖,磕磕绊绊问,“那,那是我做夫人,还是你做夫人呀。”
姜谣:???
“你还想做夫人?”
她差点笑了,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亲了亲女子天鹅般修长雪白的颈项,轻声诱哄,“如果你想做夫人,我也可让让你,只不知道你弄不弄的来。”
宋暮云闻言,不禁想了想画本里夫人要做的事,然后慌忙摇头,做不来做不来,她定是做不来的,她做不出那等子事。
姜谣笑的愈发温柔,躺下张开双臂,一副你想对我干啥都行的样子,愉悦道,“那便快点,不要浪费时间了,此刻,任君玩弄。”
玩弄一词,也是姜谣打话本上学来的。
她脸皮子总这般厚实,说出这种话也脸不红心不跳的。
今日实在是避无可避,宋暮云脸色瞧着像是要英勇就义了般,鼓着腮帮子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皱眉一狠心,闭上眼睛俯身便贴上姜谣薄薄的嘴巴。
虽没自己亲的热切,但好在是她主动的啊。
只这一点,足够叫人激动。
这一亲便是很久,直到姜谣含糊不清提醒,“你就学会了这个吗?”
当,当然不是。
宋暮云脸颊绯红,起身缓缓脱了自己罩在外头的外衫,又将里面的衣服也一件件脱了,最后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与身前两只可爱浑圆。
这是姜谣第一次看。
大家闺秀虽然从未主动做过这些事,但逼到临头了,也是能做出来的。
姜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将人浑身上下打量一番,愈看愈喜爱。
她身上没有梦里那些粉嫩疤痕,而是晶莹剔透,皮肉光滑的,摸起来手感粉腻,那纤软的腰肢一下下带着轻颤。
前头是暮云来,可后头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做了,扒拉两下姜谣的手,尝试如画本中一般,可到底不成功。
最后是姜谣主动,攀上易折的梅花,亲吻红润的苞蕾,梅花在温润的春风中轻颤,晨日露水从苞蕾中滴落,渐渐在地上汇聚成浅浅的一摊水色。
姜谣尝了苞蕾的甜味,尝了露水的滋润,却还不满足,凡是这枝梅花所生之露水,她都要。
于是,颤颤巍巍的梅花骤然间又落下止不尽的露珠,姜谣这才松了手,不再握着那朵梅花不放。
宋暮云早已在姜谣身边沉沉睡过去,无知无觉,只在姜谣纤长的手指触碰她时,她会猛然一颤,发出娇娇软软的嘤咛声。
真可爱啊。
直到此时此刻,姜谣才真有自己与宋暮云定下终身的感觉。
宋家家规有多严她是知道的,就是寻常闺阁女子被人碰了身子,也是该许给那人的。
所以,暮云许给她了。
几日来姜谣心情难得兴奋,趴在一边看嘟着红肿唇瓣,昏睡中的人,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两人的感情水到渠成,宋暮云虽一开始并不喜欢姜谣,后头却越发喜爱她。
姜谣近日时常往返宋家,黏着宋暮云,然就是这两日,她因父亲要求,留在了姜府,去不得宋家,没成想小媳妇儿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上门找人来了。
姜夫人待这等才女素来温和,笑的眉眼都看不见了,姜宰相虽看她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很友善的招呼了她。
两位长辈显然知道她是谁,却待她这样温柔,宋暮云当即眼眶一热,觉得姜谣父母都是好人,更坚定了对姜谣的心意,她要嫁与姜谣。
即使过程很艰难很艰难,她也想嫁给姜谣。
姜谣没有骗她,宰相与姜夫人都不讨厌她,只要过了她父亲这关,就好了。
想到家中顽固的老父亲,宋暮云心绪不免有些紧张,但又莫名觉得,父亲会同意的,会同意她与姜谣在一起的。
姜谣说会让她父亲答应的。
姜谣闲来无事,本在院子里欺负弟弟。
姜淮扎了一下午马步,早就浑身疼极了,还要被姜谣挑剔,“你就这些水准?”
“腿也伸不直,手也伸不直,马步也扎不稳,日后出去可莫要说是我姜谣的弟弟,我丢不起这人。”
少年人血气方刚,最要面子,都撑不住要倒下了,被姜谣一激,又猛然坚持下来。
直到门口响起侍女清脆的声音,“大小姐,宋家小姐拜访,夫人让我把人给您送过来了。”
姜谣一下子从躺椅上坐直了,连带着姜淮也一脸震惊地摔倒在地,又手忙脚乱爬起来,问姜谣,“是你那个心上人吗?”
姜谣:“闭嘴,一会儿别乱说话,不然打死你。”
刚想胡说八道一通的姜淮:……
宋暮云被人亲昵的牵着手带进去,路过姜淮时顿了顿,见他衣着不凡,已然知道他的身份了,于是笑的十分温柔,甚至朝姜淮伸出手,“是二公子吗,怎么坐地上了,地上凉快起来吧。”
姜淮:哇哦,脾气看起来比我大姐好多了,日后大姐再揍我,她会帮我说话吗?
想到此处,姜淮觉得有个嫂子也挺好的,他正傻乐着要伸手借力爬起来,姜谣毫不留情把那只手薅走了,“他身上都是汗,又脏兮兮的,你这么香,别给他牵,走,我带你进去坐坐。”
宋暮云被姜谣拉着走了,途中还听见姜谣在说她这弟弟马步扎的不稳,实在不如自己。
姜淮气的咬牙,刚要追进去理论,姜谣往后警告的看了一眼,他立时僵住,到底不敢得罪自家非人哉的姐姐,犹豫再三还是溜了。
宋暮云不高兴姜谣两日没来找自己,进屋后便板着一张娇俏的小脸蛋,凶巴巴问姜谣为何不来。
姜谣是被姜恒拘住了,说叫她近日好好练武,她师父会抽空回来一次,为免师父发现她武艺并无精进,她练的很刻苦,这才没能上宋家找媳妇儿。
这理由很充分,宋暮云勉强原谅了姜谣,并在姜家陪了姜谣一下午,直到傍晚姜谣送她回去。
今日的街上好似与往日不大一样,路上人都往一个地方涌去,仿佛还透着几分急切,像着急看热闹一般。
宋暮云被人挤了一下,差点踉跄着摔倒,幸好姜谣将她护进怀里,她满目茫然的看着姜谣。
姜谣心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带着宋暮云跟在人群中往前去,待好不容易拨开人群,竟远远看见一堆人站在宋家府外,衙役在里面进进出出。
宋暮云瞬间就慌了,紧紧攥着姜谣的袖子,脸色惨白,喃喃道,“怎么在我家门口,这,这都是怎么了,爹,娘,出什么事了吗?”
姜谣一边扶着骤然软了身子的宋暮云,神色复杂,心想着,定是那要陷害岳父之人出手了,爹也真是的,怎不与她说一声,若说了,她怎么也不能带暮云回来啊!
这爹真坑女儿。
作者有话说:
姜谣:这爹真坑女儿
姜恒(带着自己的谋算昂首阔步):你再说一遍,谁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