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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郑多燕小红帽

苗小姐减肥日记 怀愫 3780 2024-07-24 08:39:33

程先生订了两间浪漫豪华套房,前台问清楚只有两人入住之后,劝说他们退掉一间,程先生看看苗苗,苗苗抱着包,一时难以决断,想到苏南那句“摸摸尺寸”耳根通红,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程先生伸手摸摸她耳朵边的鬓发:“你说呢?”

前台小姐笑起来:“我们可以加床的,一间套房八十平房,分上下楼层,完全没问题的。”什么问题她没说,但程先生冲她笑一笑:“可以。”

苗苗以为是真的没问题,但她没想到这是一间开阔的套房,楼下全是厅,楼上是栏杆拦出来的半层,最要人命的是圆型浴缸完全独立,一点都没有遮挡,连冲淋房都是全玻璃。

服务生架好床,又送来甜品,笑着退出去。程先生脱掉大衣围巾,解开衬衫扣子,把喵小姐从猫包里放出来,喵小姐跳到地上,拉长身体伸一个懒腰,程先生问坐在沙发上脸红的苗苗:“洗澡吗?”

苗苗的脸更红了,这要怎么洗,浴缸淋浴都没办法洗,就连阳台门都是带玻璃的,难道要把程先生锁在外面,她有点后悔了,不应该心软,还是要跟苏南住一起。

程先生拧开笼头调好热水,听见水声“哗哗”响,努力镇定,他的心跳的比苗苗的更快,手掌汗津津:“你先洗澡,我到楼上去,不会下来的。”

苗苗上楼去转了一个圈,放下她的包和简单的护理品,拿出小兔子睡衣,从栏杆上看出去,确实看不到楼下的浴缸,但是能听见水声。

程先生跟着上来,揉着额角往床上一躺:“我睡一会,你洗好了就叫我。”

苗苗这才松口气,累了一天冻了一天,水放得半满,身上裹好浴巾,整个身体沉进热水里,贴一片面膜泡热水澡,楼上安安静静,程先生大概是睡着了,苗苗也不发声音。

喵小姐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只前爪扒在浴缸沿上,绿眼睛瞪圆了,冲苗苗叫了两声,伸着爪子想去拖她的手。

喵小姐最怕水,它会自己跳到水槽边上喝水,可是水一开大,它就吓得赶紧跳到地板上,苗苗摸摸它:“我在洗澡,你乖。”

程先生躺在楼上,一只手的手背搭在额头上,听见“你乖”两个字,从手指到脚尖一阵颤动,身体感官在此刻无比灵敏,他闻得到水汽,听得见水气,还有空气里搅成一团越来越浓的香气。

程先生不敢出声,怕把苗苗吓坏,靠在枕头上觉得腿间一跳一跳,深呼吸好几次都没办法平复下来。

他一直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谈恋爱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步骤。

他们会先约会,吃几家不错的馆子,看几场不错的电影,不一定要去大影院,可以在家里,也可以去私人电影院,等开春之后就去周边城市游玩,或者出国也可以,苗苗喜欢画画,他们还可以看看画展。

第一个星期先牵手,第二个星期发展到拥抱,到第三个星期可以更亲密一些,他们可以接吻,轻轻碰碰嘴唇的那种吻,等到半年之后,他们可以尝试迈出那一步。

可他没想到才刚刚第三天,他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比如眼下这种情形,每一声水声都像响在他耳朵边,身体浮浮沉沉的,关于那条浴巾的美好想像,正在楼下发生着,他脑海里忍不住勾勒那模样。

在他眼里苗苗正正好好不必减肥,按照程先生的标准,她要是画成画,可以进卢浮宫,单独在一面墙上展示。

楼下时不时传来水声撩动程先生的心,苗苗没有泡很久,她泡了二十分钟已经有点喘不过气,皮肤泡的微微发红,擦干净水珠上楼去。

程先生听见她的脚步声把眼睛闭起来,可越是闭上眼睛,鼻子和耳朵就越敏感,苗苗在床边犹豫,程先生屏住呼吸,最后她坐到床边,伸手推一推他。

程先生用了很久才睁开眼睛,灯光显得他的眼睛有点发暗,看着苗苗很久都没说话,苗苗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怎么啦?生病啦?”

程先生躺着没动,他坐不起来,伸手拉住苗苗:“你躺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程先生声音轻悄悄,苗苗以为他真的生病了,在冷风里吹了一天,又饿了一天,有点着急,有点心疼,顺着他的意思躺过去,六尺大床他只占了一个角落,苗苗靠过去就睡在了正当中。

哪知道程先生翻身把她裹到被子里,隔着一床厚棉被,只露出苗苗雪雪白的脸,手指头摸摸她的眉毛,再摸摸鬓角,低下头到亲过眼睛亲过鼻子,终于嘴唇碰到嘴唇,他叫了苗苗一声:“乖囡。”

苗苗晕乎乎,眼睛都张不开,感觉他的脸越来越近,近的能看见他一根根睫毛,然后她就什么都看不见。

程先生四处点火,整张脸烧得通红,热气一团团的喷在脸上,她闭着眼睛模模糊糊的想,原来苏南说的量一量尺寸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隔着一床棉被,程先生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只是亲吻,手也没有不规矩,摸摸脸摸摸耳朵,可是他一声喘息比一声厉害,苗苗大腿上硌了个硬东西。

热度形状隔着被子都能感受清晰,苗苗细细的喘,她一喘,程先生就更受不了,舌头不肯放开来,觉得这世界上哪一种甜,都没有她舌头尖这一点点甜更甜蜜。

苗苗嘴唇发麻人发软,最后程先生不亲了,再亲下去大概不行,放又舍不得放,只好把她搂在怀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她小时候的事,小时候吃什么玩什么,到什么地方去。

程先生想起苗苗穿白纱裙拍的那张照片,小小的苗苗走在幸福里,越想越觉得有趣,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身体激动的那一部分还没这么容易就平息。

苗苗的青春很寡淡,但她的童年很快乐,因为有奶奶把她当宝贝。于是苗苗从她记事的时候开始说起,她嘴唇水润润的,气息也不均,程先生又亲好几下,把手伸到被子里,捏着她手指头,像捏喵小姐的肉垫。

苗苗直往被子里面缩,整个人从头红到脚,刚刚又喘又出声,现在难为情的要命,眼睛水朦朦,偷偷去看程先生,他也正好看过来,目光才刚碰到,就又吻在一起。

程先生一次比一次吻的更用力,心里知道不应该这样的,要慢慢来,不能吓坏她,她连牵手拥抱都是第一次,这样接吻她受不了。

可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如此热烈,违背了他一贯的标准,可舌头粘上去就分不开了,吸吮她搅动她,心底酝酿的热情只有这么一个出口,除了吻她还是吻她,绅士风度见鬼去。

怪不得法国人喜欢热吻,程先生好不容易结束一个吻,撑起上半身喘气,他的手本来捏着苗苗的手,她缩手要逃,于是他伸手去追,规矩就变成了不规矩,那只手在苗苗身上蹭过来蹭过去,蹭的苗苗轻轻颤抖,他低头看着她,又叫她一声乖囡,往她耳朵里轻轻吹气:“你什么时候会说可以。”

苗苗整个人发抖,声音从喉咙里飘出来:“现在不可以。”太快了,不可以。

程先生依旧抱住她,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听苗苗轻声告诉他小时候的欢乐时光,吃娃娃雪糕,弹钢琴画油画,帮苗奶奶买油条,那时候愿望是再去一次大世界,再次尝一次樱桃酒心巧克力。

等苗苗长大了,可以自己去了,大世界却停业不开了,这个遗憾就一直停留在苗苗的记忆里,程先生摸摸她的头发:“我给你买樱桃酒心巧克力。”

苗苗“嗯”一声,身上暖烘烘,除了程先生有点尴尬,她也是一样尴尬,突然之间就开窍,身体发颤,想被拥抱。

于是她羞的不可自抑,努力闭起眼睛,不去看程先生的脸,不去听他呼吸,可是他还在摸她的耳朵,摸到颈项,拍她的后背,好像小时候难熬的夏夜,奶奶会在她热的睡不着的时候抚摸她的背。

苗苗越想越发困,眼皮撑不开,呼吸慢慢轻下去,她睡着了。

程先生最后亲亲她,一抬头,看见喵小姐眼睛瞪圆了趴在床尾,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上来了的,程先生摸摸它的头,下楼去睡钢丝床。

亲吻真是神奇,能让人沸腾也能让人平静,程先生在黑暗里还在回味那些吻,在钢丝床上翻来翻去,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半年过去。

第二天早上苗苗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送进来,程先生在冲淋房里洗澡,苗苗很久没有睡的这么久,她听见下面响起水声,在楼上摸了半天不下楼,喵小姐却偷偷下楼去,猫脸对着太阳蛋,冲楼上喵两声要吃。

苗苗在楼上阻止它,它就低头停着看,苗苗每说一次不可以,它的尾巴尖就动一动,耳朵也跟着动,直到程先生出来,浴巾裹在腰上,低头摸摸它:“可以。”

苗苗缩回去,她看过程先生的背,但那时候还不是男朋友,现在是男朋友了,有点不敢看,看一眼就想到昨天晚上的亲吻和拥抱,磨磨蹭蹭等程先生换好衣服才下楼,打电话问苏南在哪里。

接电话的不是苏南,是苗苗很熟悉的那个声音,他压低了声:“南南在睡觉,等她醒了我让她打给你。”

苗苗愣住了,她昨天离开民宿的时候已经晚了,苏南是什么时候又跟他在一起的,她执意要苏南接电话,苏南接起来,捂着脸半天没能发出声音,才嘤嘤两声叫苗苗的名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苗苗眨眨眼睛,苏南好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打电话骂初恋了,她大学的时候只要一喝醉就会打过去,到她毕业了就算喝醉也不会再打电话了,从此忘记这个人,一门心思挑起结婚的对象来。

是人总有伤心事,苗苗没问过,沈星不感兴趣,没有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他们竟然又会在一起。

看来苏南去不成三亚,苗苗不知道应不应该再打过去,只好发了一条消息给苏南,让她给自己打电话。

苗苗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一个煎蛋一块面包,跟程先生一起坐船出去,酒店高级房可以订船,打开园子的门就能坐船,苗苗看看喵小姐,它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垫,趴住了不动弹。

船在水里一摇一摇,船夫问程先生去哪里,程先生握住苗苗的手:“我们去月老庙。”河上几乎没有船只了,大家都回去过年,乌镇关门不营业的铺子也有很多,沿着水路过去,偶尔才能看见石桥上站着人。

船夫摇着橹:“要不要去嚞庆堂,那里可以办水乡婚礼,穿大红衣服,就坐我的船,把新娘子从这头摇到那一头。”地地道道的水乡婚礼,还要载两只绑着红绸的箱子,当作嫁妆,一路敲锣打鼓嫁出去。

程先生低头问苗苗:“要吗?”

一直到船靠岸边,苗苗也没说出话来,月老庙其实很小,供了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两个人在姻缘牌上写名字,程先生还画了一棵小苗苗。

乌镇到处都没有人了,两个人慢慢悠悠逛古镇,在咖啡馆里喝咖啡,买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程先生给苗苗买了一个音乐盒,只要转一转,就会放婚礼进行曲,上面的小人穿着礼服蛋糕裙。

镇上还开的店没几家了,整个镇子逛了一大半,又买了一只兔子灯,一把油纸伞,两盒糕点一盒肉,走到女红街手上又已经拎满了东西。

沿街店铺里卖手绣旗袍,程先生想给苗苗买一件,苗苗不肯了,这些旗袍这么细瘦,她怎么穿得进,程先生昨天隔着衣服碰过,喉咙口发紧,趁她不注意买了件小东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用的上,希望不要真的等半年。

苏南直到下午才给苗苗发了短信,说她已经走了,苗苗不用过去找她,还特别叮嘱苗苗如果有人打电话问她去了哪里,千万不要告诉那个人。

苗苗不放心,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苏南声音哑的说不出话来,苗苗听出她坐在车上,抖着声音说:“我出去避避风头。”实在是战不动了,榨干他最后一滴,这才逃出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都已经一年多没联络了,怎么突然找上门。

原来以为是偶遇一夜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苏南已经把过去都打包,不打电话开始就是已经不在意了,没想到她不纠缠了,他倒放不下了,不躲一下不行。

苗苗答应着挂掉电话,程先生听了个全程,有点羡慕别人,凑到苗苗耳朵边说悄悄话:“明天我们也不出去,就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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