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段教学, 艾栗心态稳定,发挥极佳,就算被白泽教官指出问题也能安详地全数接受了。
白泽教官和她进行模拟训练是光脑上的全息半人机对决, 有指挥模式, 可以自己任意选择一个位置充当指挥;
因为四少都不在, 她的队友当然是四个人机,公平的是白泽那里也一样, 但中途打着打着,艾栗就很没自信地觉得哪怕列奥他们过来, 估计也是被白泽指挥的四个人机摁在地上摩擦吧……
呃,这么说有点夸张,毕竟银河少爷们的实力放在那里, 真要上场拼一把绝对是能靠暴力攻破那些人机的。
可当她的队友全是人机, 对手是白泽时,艾栗心里浮现出的绝望感绝不掺假,以至于让她出现了那种无力的念头。
操控着她的机甲应对白泽的攻势就够困难了,偏偏她还要分心留给四个猪队友,让他们该躲的躲的该闪的闪, 别被对面包饺子。
结果她的队友还是一个个倒下了啊啊啊!而白泽方的几台机甲最多损失了个血皮——
前几场都是艾栗打完才后知后觉, 她打机甲战还是按着1v1的思路来打,不习惯分心, 要操心的事一多就容易手忙脚乱,但指挥很重要的一个能力就是能合理分心,这样才能观察和协调全局。
“你对我发起攻势时, 却让你的副攻队友躲避, 为什么?”
艾栗举手:“因为他的血掉得太快,我想保一下他。”
白泽点头, 表示理解她的想法,皱眉道:“你将每个人都当做独立的个体,没有让他们配合起来作战的思路,刚刚你的副攻被我的两台机甲围攻时,如果你想保他,就让当时的强攻去破局。”
“当时强攻和防御都在你身侧,一补输出,二挡伤害,确实让你在短时间内打出了不错的输出,但是副攻退场以后,你的后续逐渐疲软。”
艾栗不好意思挠头:“是哦……”
“指挥注重的是团队整体,他们不是保你打伤害的工具,你们在赛场上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获得胜利。”
白泽灰眸看向她,语气低沉:“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标,防御也可以当作C位。”
艾栗重重点头,握拳:“我懂了,教官!”
白泽这番话驱散了艾栗心中的迷茫,让她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天色暗下前的最后一局,艾栗终于在已方队伍全灭前,灭掉了白泽的两台半机甲——第三台机甲只差一点血皮就能被淘汰,而白泽也在艾栗最后的临死反扑之下掉了三分之一的血量。
心中有些参透之后,这是艾栗发挥的最好一局,退出全息模式后,她抹抹汗,完全没有之前那种疲惫,反而神清气爽。
晚上七点,他们的第一日的教学结束,艾栗弯腰对白泽道谢后,很小心地捧起来桌上那朵鲜嫩的花,对白泽笑了笑。
女孩子的笑脸微红可爱,白泽站起身,帽檐下的目光停落在她的面容上。
“谢谢您……白泽军官,谢谢您今日毫不保留的指导,还有这枝花。”
艾栗抿了下唇,耳垂微热,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男性送她花呢……虽然对方是长辈,还是教官,艾栗知道他没有传统中送花给异性的意思,只是为了安抚她。
别想太多啦,艾栗!
艾栗飞速整理好心情,认真问:“请问这支花插到水里里能活吗?还是要重新栽种到土里什么的?”
白泽垂眸看她,顿了顿:“第一种就能存活,我那里有花瓶,稍后给你拿来。”
艾栗毫不吝啬给青年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谢谢您,白泽教官!”
吃完晚饭,艾栗哼着歌抱花回到房间……呃,对不起没有房间。
教师据点虽然比学生那栋鬼屋豪华些,生活用品也齐全,但地方狭窄,不到七十平米的小屋除了两间房就只留下了餐厅和洗漱间的位置,而其中一间房还用来充作她的教室。
两间房除了桌椅就再无其他,看上去晚上依然要靠打地铺过。
……不会要和克劳德他们在一起睡吧?
想到这里,小栗脸上开心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了忧心忡忡的神色,手指无意识拨弄着花朵。
想到克劳德总是袭击她脸颊的大胸,白泽军官严整禁欲的陆军作战服,还有诺昂那身铁盔下威武壮实的身躯,似乎会来用剑柄欺负人的压迫感……唉,她就感觉不安心。
等等,她在想什么,最近思路怎么总是拐到奇怪的地方去!
艾栗捂脸,发觉自己变得好奇怪,是不是联赛快开始压力太大了……
为了分心,艾栗放下花瓶,决定出去在周围转转,此时是晚饭时间,门口的空地乱哄哄的,有好几名军校生或提或扛着血淋淋的猎物在兑换物资。
艾栗探头,看其中有没有银河少爷们的身影。
结果刚走出两步,还没看清空地上都有谁,便突然被人挟持。
艾栗被一股巨力提着领子,下半张脸被雪地松林的气息覆盖,从后方袭来的大掌牢牢捂住她的唇瓣,堵住她所有呼救,一瞬间让她感到惧怕和窒息。
艾栗吓了一跳,下意识发出“呜呜”声,疯狂摇头蹬腿想要挣脱开恶徒,结果却让对方更不耐烦,直接被拽入木屋拐角,整个人被对方强势跪进来的膝盖分开,顶在墙上。
艾栗被迫以这种方式双脚悬空,莹润的脚趾在袜中蜷起,喉中发出呜咽,细白的颈向上扬起,像是濒死的天鹅。
过了片刻,泽菲尔松开手掌,垂眸看她大口大口呼吸的神色。
艾栗眼角掉泪,恶狠狠张嘴咬他的手背,同时伸手捶打他,嘴里模模糊糊地骂:“你……疯子,你突然做什么?去死……!”
“来这里不知道说一声?”
“凭什么告诉你?”
泽菲尔盯了她一会儿,僵硬扯了扯嘴角,极力控制脸上别流露出失控可笑的神色。
少女脸上流露出的排斥和厌恶过于强烈,泽菲尔手掌搁置在剑柄边,十二岁就能在雪原里与熊搏斗的猎人不多时便被少女拳打脚踢地压在身下。
金发碧眸的骑士面无表情躺在地上,任她为所欲为,而艾栗坐在少年人的腹肌上,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笑一声,俯下身去咬他的脖子。
泽菲尔手臂箍紧着她的腰,趁她自投罗网时强制让她待在怀中:“就那么讨厌我?”
“……做出那种事,说出那种过分的话,”艾栗气喘吁吁,向上对他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跟你表面上过得去,就已经算我心大了好吧?”
泽菲尔笑了声,语气嘲讽:“那怎么不见你烦塞因特?”
“他跟你不一样。”
“哦,你喜欢克制款的。不过我倒是好奇,我和他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谁对你越线了?”
他语气微哑,低头用唇线碰了碰她的发间,雪松的气味拂过她的头顶:“还是你记忆混乱了,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所以区别待人?”
艾栗怒:“我记得很清楚好不好!”
艾栗本来只是想反驳他,结果抬眸,看到上方少年眼中微妙的笑意,她突然就卡壳,软软的脸蛋涨得通红。
多说无益!于是木屋后又传来一阵带有微喘的拳打脚踢声。
“原因是什么,说。”
“呼、呼……”
“当时都不清醒,稍微那个一点能理解,但……对待不熟的又明显受害的队友,你取笑我的话,真的合适吗?”
艾栗绿眸泛红,脸上仍然倔强地带着冷笑,她缓过神,挣脱开泽菲尔的手掌,模仿他刚刚的样子将膝盖跪进去。
少年皱眉,握着剑鞘的指节用力泛白,碧眸微眯,喉结滚动。
“来啊。”
“有这么想么,刚刚舒服过,又开始了?”
艾栗学着他那天的动作和语气,分毫不改地还回去。同时少女咬着他的耳垂,气笑道,膝盖毫不留情地压上,听见泽菲尔压抑的闷哼。
“记起来了?”
“如果还想不起来……腰再动得好看点,我就全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