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刚给整出一个母子相认的戏份,那边就来了个更刺激的恶堕。
好啊, 还是你们英雄会玩。拍手.JPG
“………卡麦尔, 你在说什么?”天宫惊道,摇晃着丹波的肩膀, “喂,这可完全不至于吧?”
“我实在是没办法这样抛下他们母子两个……”
———你特么还惦记上我们两个了?!
此时,为了迎合【11岁儿子】这个角色, 叶月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声音。
———倒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真的。
比起想要吐槽或者是接纳他, 最先在我心中升腾起来的, 居然是愤怒这种情感。
“………你他吗少恶心人了。”我抬起腿,踩在旁边凸起的瓦砾上, “啊?加入?还真敢说啊, 你这蠢货。”
“———不对,我是……”
卡麦尔还想争辩什么, 我没忍住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我当然是做好准备才赚这脏钱的, 什么时候被谁干掉也是咎由自取, 用不着你来可怜, 懂了吗?”我用自己从来都没有用过的冷酷声线,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我举到空中的丹波, 后面的两位想要上前一步,却被哥哥以环脖子的姿势锁住了喉咙。
“……让她说完。”他轻声道,“不会让你们出手的。”
“既然是英雄的话,你就应该明白的吧。我说你, 怀着那种半吊子的觉悟就来了吗?”
———无论是哥哥还是荒井,他们都已经是抱好觉悟才进入这里的,一个是对于活着,一个是对于真相。
“如果你只是抱着怜悯这种感情就随便想加入,那你就太傲慢了。”我一字一顿地叙述着,“从一开始,你就擅自猜测我的行动和想法,误解也要有个限度吧?”
就连首领他也说过自己虽是为了北乃市的未来,做了很多不正确的事。他对此清楚,而且也接受会随之而来的因果报应。说到底,世界上哪有所谓的正确之事呢?
因为是英雄,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了吗?
“———你这家伙,给我、有点、英雄的、矜持、好吧!”
我重重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巨大的力量让他不由得向后仰去。
“连自己的事都想不明白的小鬼,就别来掺和这边的事了———”
我侧转身体,把膝盖送进了他的腹部,地上的灰尘为之一震,猛地散开。
———哪有什么两全其美,哪有什么完美的结局。我们这样努力,只是想要一个【稍微好点的结局】而已。
而且真的连这种话都信,老爷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逆孙,你的脑袋是开过光了吧?
“……我,做错了吗?”
被砸到地上,卡麦尔怔怔地看向我。
“没错,我一开始就不想和你互相理解。”我俯视着他,“而你是真的想要了解我吗?不对吧,你只是在喜欢那个理想中,偏离日常的那个幻影而已。”
因为太过于遵守规则,所以期待着有一天能偏离日常。丹波在学校里因为那种麻烦的性格没什么朋友,才会想着要打破常规,以【喜欢坏女人】这样的方式来剥离那个死板又招人讨厌的自己。
如果他的性格转变是从我扔石子那一刻开始 的,那我现在就要用正义的破颜拳来打醒他。
有本事就去染发然后裸着绕学校跑一圈啦!只会暗戳戳喜欢坏女人的胆小鬼!干什么我还要在这里处理你们的青春问题啊!麻烦各位都认真一点,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来行不行?
“……算了,我看你也不想承认。那就让我来击碎你的那个奇怪滤镜吧。”我走向他,扬起手,“那种幻影给我碎掉,然后给我醒悟吧,死小鬼。”
用有史以来最大的力气,狠狠给了他一发中二修正掌,把丹波的整个身体都扇的偏了过去。
“我们这里一个个都相当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连自己的**都搞不明白的笨蛋,还是待在英雄组织里混饭吃吧。”
没管倒在地上的卡麦尔和被我的发言震撼到一个劲在那里瞳孔地震的柏木和天宫,我骂骂咧咧地当着他们的面把同样傻了的叶月和狱火机一起拉走了,临走前还冲他们竖了个不能在电视上播放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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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升高了吗,波动的数值?”
阿斯莫德问主控室的副手,他的眼睛仍然盯着屏幕。
“没错,根据刚才的测量,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的时候,确实各方面的能力都增加了,那种威力……本不是我们所研制的战斗服所能使出的功率。”副手如实回告首领,“不过,刚刚开始情绪稳定下来,波动就开始下降了。”
“———这样吗,谢谢啦。”阿斯莫德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之前就做不到闭眼这种动作了。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呢。
他想。
———嗯,应该是更久之前,他就连睡觉这种机能都消失了吧。
“……继续检测。”他最后还是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现在……只有现在还不能睡去,八年前的那枚钥匙如无意外,应该已经落到了底部。
“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呢?拉普拉斯……”
他喃喃自语着,又把视线投向了屏幕。
———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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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忘记解释自己不是个27岁人母了?”坐在回程的小型飞行器上,我回忆了一遍我的对话,惊恐地发现气上了头的自己把解释问题给忘掉了。
———完蛋了。这个标签要连着那阿玛的名字到死了吧。
而同样,【11岁儿童】的标签也要跟着纵火者到死了吧。
………要不回去以后我们两个双双去申请小队长名自杀得了。
在我真的为这个选择考虑起来的时候,飞行器的投影仪投影出了阿斯莫德的影像。
“……各位,任务完成了?”他亲切地问候我们,“我从主控室看到你揍卡麦尔的那一段了,真是充满力量的一击啊,那阿玛。”
快点住口!
“我已经让人准备把那一段放到年终盘点十佳视频里去了,这个素材真不错,我都收藏了。”他说,“你在这次战役中的应对非常有趣——咳、是精妙,不过暂时有个问题还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
“……我听着呢,”我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是什么问题?”
“我们组织不招童工,全都是按照北乃市招工劳动法来的,最早也要高中生才能来打工,那个11岁儿子的事只能开开玩笑,”他突然正色,“下次碰见他们,记得要好好解释。”
“我明白了。”虽然已经死都不想再碰见他们,我还是老实应了下来。
———重点是这个?
“说起来,”叶月提出疑问,“这次如果没有她打断,卡麦尔要真的想加入,你会同意吗?”
“唔……那也是不可能的吧。”没怎么思考,首领爽快回答,“他不太符合我们的企业文化。”
———原来邪恶组织还有企业文化?!
“那其他人呢?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要求,你会同意吗?”叶月认真追问。
“那应该也不会,”首领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不经过彻底调查的话,也无法搞清楚观测者在哪个人身上放了眼线。”
我一愣,看向旁边的暗黑拉斐尔。这么说,他对哥哥是早就进行过彻底调查了?
“———首领,实验区的墙又被爆破了!”
屏幕里传来副手匆忙的报告,首领呆了一下,说了一句“我马上就来”,就手忙脚乱地切断了通信。
咔擦一声,投影关闭了。
“………那我们现在,还是好好想想下次怎么给他们解释吧。”
我叹了口气,准备把现在的当务之急给解决掉。
*
“早上好。”
早上在校门口见到丹波的时候,他很有精神地朝我打了招呼。之前看见他的时候还一副栽在情劫里的样子,现在看上去好多了。
我也试探着问他:“你看上去比之前气色好,是因为从大姐姐拒绝你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吗?”
“没错!”他微笑着对我说,“让你当我的咨询,结果白忙活一场,真是对不起啦。”
“没关系没关系。”
我一边客套寒暄,一边想着,就是为了失败才来的呢。
“不过总觉得……那个大姐姐身上有我童年认识的一个人的影子。”丹波若有所思,回忆起来,“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
我感觉后颈皮上的寒毛炸起,不由得朝教学楼那边加快了脚步。
走出一段距离,我听见他在我背后喊:“以后也要来我家玩啊!”
我随便应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丹波该不会已经把我当朋友看了吧。
———算啦。反正现在我被迫有了那么多朋友,多他一个不多。
就这么踏进教学楼,我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这段时间的心头大患被除掉,卸去了不少负担。
这样子,多少也能轻松一点———?
“汐见同学,”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回头一看,是偷偷摸摸躲在角落的二阶堂,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带着一种欲语还休的纠结,“我……我有事要问你。”
———糟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小声问我:“我听他们说了,昨天晚上———”
“等一下,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讲。”我止住了他的问话,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跟我走。”
我带着他走到了校舍后的安静处,一路用眼睛确认了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有同学目击。
“……你说的那个27岁人母———等等汐见同学?!”二阶堂看见我把包放在长椅上,空出双手开始慢慢走向他,开始感觉不对,“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灭口啦。
“也没什么,”我安慰道,“就是那个啦,像电脑重启一样,重新开机以后总会有数据丢失的,我要做的事情和那个一样。”
“根本不一样!我会把这段记忆自己删掉的,拜托不要!”
面对二阶堂同学的求饶,我不为所动。
“不挣扎的话,物理消除记忆很快的。”我微笑着,一步步逼近了过去,“你能理解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