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装傻道:“啊?没有啊!”
然后他又装模作样看向长孙媚, 说道:“媚媚,要不你当我大嫂吧?”
长孙媚一脸的兴致盎然,问道:“你哥长得帅不帅?”
陆含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家二哥, 说道:“那你看着呢?我和我二哥这水平的,大哥会长成什么样?”
长孙媚一脸的激动:“那敢情好!什么时候见见?”
素问猛然一把放下茶壶, 起身道:“我回房睡了!”
长孙媚莫名的看着转身离开的素问, 说道:“哎?这小美人儿怎么生气了?小孩子家家的,气性可不能这么大, 容易变老的。”
陆含之笑而不语, 大概是某个老男人的春天到了。
就是老古板遇上小别扭, 估计还得拉扯上一段时间。
但他真心觉得这一对的碰撞带感,一个整天碎碎念扯着耳朵叮嘱。
一个上天入地哪怕你念得嘴唇都破了他也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一个孩子心性, 一个成熟稳重,倒也互补。
院外,很意外的,素问和宇文琴竟然成了好朋友。
可能是他们年龄相仿, 都是十六岁。
宇文琴脾气又好,跟谁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从不生气。
哪怕素问有时候口不择言,小琴同学也不会跟他计较。
宇文琴看他有些闷闷不乐, 便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素问答道:“没有,就是担心姐姐,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宇文琴说道:“阿枢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我也担心我母妃。”
素问说道:“不用担心,你母妃刚被封为贵妃了。”
宇文琴一脸的惊讶,说道:“……啊?”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母妃不但没有被罚,还晋了贵妃。
素问说道:“皇帝给的理由是蓬莱王护皇嗣有功,又一路将东瀛细作的消息带回京城,母凭子贵。”
宇文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为母妃谋到福气。
素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回放心了吧?你母妃一早也知道你藏身安亲王府,早就放下了心。”
宇文琴点头,答道:“都是占了哥哥们的光,我会好好向哥哥们学习的。”
素问无语道:“那是你凭本事赚来的功勋,别总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
宇文琴:……上回你可不是这样说的QAQ
素问见他一副没脾气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去睡吧!明天肯定还有许多事要做。”
小书房里的人也散了,临散前陆含之叮嘱长孙媚:“明天你就去钦天监上班吧!呈监正忙的要死,最近钦天监大换血,他正需要人手。”
长孙媚应声,说道:“早想会会这个中原第一神棍了。”
陆含之:……
他这会儿有点儿头疼,总觉得两人见面会斗一斗法打起来。
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上班着官服,万万不能化妆!”
长孙媚一脸的惊讶,问道:“淡妆也不行吗?至少给抹个眼影眼线睫毛膏腮红啊!”
陆含之:???
你这哪是淡妆,你他娘的干脆上台上戏得了!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你是阻止不了的,只得告诫一句:“那你别太过分就行!”
长孙媚娇笑一声,说道:“谢安亲王妃殿下!”
戎妃娘娘给的腮红,必须得好好用起来。
各回各房以后,陆含之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他的阿琝了。
其实的确就只是这么看着他,看了半天。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最后陆含之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感觉我快半辈子没见到你了。”
宇文琝终于上前拥住他,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和你们分开了,我也坚信,以后没有任何事情能把我们分开。”
陆含之心虚,心道你那里是没有了,我这儿还有啊!
辣鸡系统,大概还得搞他个后半生。
陆含之说道:“你困吗?要不要洗个澡?”
宇文琝面色有些不定的道:“算……算了吧?你恢复期还没过。”
陆含之刚刚产子没几天,虽然小郎君是不用坐月子的,但他们也是有一个差不多一个月的恢复期。
在恢复期里,他们是不能行事的。
用林冲云的解释,是身体里一个连通生育系统的区域未闭合,此时行事容易伤及内里。
陆含之无语的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把你这一身的风尘洗掉,再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宇文琝还怪不好意思的,他脸红了红,说道:“……好,我去泡个澡。”
夜里值夜的老奴仆烧了热水,很快便有人将洗澡水抬进了浴室。
宇文琝清清爽爽的洗了个澡,陆含之又给他找来了换洗的中衣。
眼看着东方就要泛起鱼肚白,宇文琝才终于躺下睡了。
陆含之也打了个哈欠,躺在宇文琝的身侧睡了。
大概是真的累极,两人醒来的时候都到了正午时分。
宇文琝起床做了几个伸展,看到陆含之还在睡,便独自去了隔壁育儿室看了看阿蛛。
阿蛛与阿蝉,可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宝宝了。
很巧,宇文琝过来的时候阿蝉刚好也在看小弟弟。
宇文琝才发现,阿蝉与自己简直如出一辙,阿蛛则与陆含之长得一模一样。
阿蝉一看就是很壮实的宝宝,能吃能睡,两岁长得得有三四岁那么大。
阿蛛却是小小一只,连哭声都小小的,白白嫩嫩,唇色嫩红。
宇文琝忍不住抱进怀里,竟是轻如无物。
他大手粗臂,这小小孩儿竟只有他小臂长短。
他托着小儿子的脑袋,无奈一哂,说道:“这么小一只,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阿蝉咧着小嘴巴,流着哈喇子,说道:“弟弟多吃东西就能长大了!”
宇文琝一脸的惊讶,说道:“蝉儿,你说话那么清楚了吗?”
阿蝉歪了歪小脑袋,说道:“蝉儿说话向来如此。”
宇文琝有些怀疑人生,他走的时候明明还没这么能说的。
宇文琝抱着怀中的幼子开始考大儿子:“近日学了些什么?”
阿蝉说道:“爹爹教了我三字经,阿蝉背给阿爹听?”
陆含之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正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中衣,倚在门上看着他们父子温馨互动的画面。
三字经是陆含之为蒙学做教材的时候,在商城里兑换来的,他觉得阿蝉既然说话那么利索,便顺便教给了他。
谁知这小子仿佛天纵奇才,竟轻轻松松的就背下了一大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宇文琝仔细的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待阿蝉背完了,便问道:“这都是你爹爹的著作?”
阿蝉一脸的骄傲:“自然是爹爹!”
陆含之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阿蝉的嘴,说道:“可不能这么说,是爹爹整理,可不是爹爹所著。”
三字经的作者是宋代的王应麟,而且也并非标准答案,后来也有不少人对期完善修改。
反正传到后期,三字经和千字文便成了经典蒙学。
宇文琝抱着怀里幽幽转醒的阿蛛,笑问:“看了多久了?”
陆含之一身刚睡醒的慵懒之气,他撩了撩搭在耳后的头发,笑答:“也没看多久,就是觉得你穿着中衣抱着阿蛛考问阿蝉这个画面太温馨了,莫名想多看一会儿。”
宇文琝对他笑笑,抱着怀中幼子,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说道:“那你进来,我们就是一个家了。”
陆含之赤着脚进了门,这个家伙就是不肯好好穿鞋。
一进入房间,宇文琝便上前将他和幼子一起搂进怀里,并吻上了他的嘴唇。
两人大概是太久没亲热了,就这么抱着亲了许久。
阿蝉无聊的坐到一边,心道亲亲亲,有什么好亲的?
亲这么半天,亲够了没?
可别亲了,能不能顾滤一下小朋友呀?
鸾凤拿着奶瓶进来的时候,拿看到王爷和王妃正亲得忘情。
她无奈的捂了捂眼睛,笑着转身出去了。
他们的感情真好,鸾凤竟也开始羡慕起来了。
只可惜,这个大丫鬟至今也没有要成家的打算。
她竟想像婆子阿满一样,做个自梳女,一辈子不嫁人算了。
陆含之被亲得脸颊有些微红,他搂住宇文琝的脖子,说道:“你不知道我有我想你。”
宇文琝答道:“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想你。”
陆含之随即有些懊恼:“可惜恢复期啊!”
随即笑容又变得有些邪恶:“不过可以打个嘴炮哦!”
宇文琝:……你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阿蝉仰起小脸儿,问道:“爹爹,嘴炮是什么?”
陆含之:……
宇文琝:……
艹,又忘了,以后这虎狼之词,可不能再当着小孩子的面儿说了。
这时院外传来和鸣的通传:“王爷,少爷,有圣旨!”
两人微怔,随即拖家带口的去接圣旨。
一出门便看到总管太监正拿着圣旨站在院外,一见他们一家四口出来,立即开口道:“安亲王宇文琝接旨。”
宇文琝带着陆含之,怀里抱着阿蛛,手里还领着阿蝉,上前道:“宇文琝接旨。”
老太监举起圣旨,开口宣道:“安亲王宇文琝,屡立奇功,功高劳苦。品行端正,武功盖世,忠君不二,实乃皇子中之楷模。朕心喜,特封,皇四子安亲王宇文琝为太子。望其今后秉持公道,勤于政务,勿让朕忧心。即日起,皇储宇文琝监国理政。朕年事已高,不日将退居皇家别院静养,宫内一应事务,交给太子主理。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