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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海边山洞(中)

祈福魔药[综英美] 海椰子不好吃 3424 2024-07-30 14:05:11

就像是小动物的本能, 遇到危险和难过的事把自己团成球,高兴了又抻长身体满世界蹦跶。

此刻,西瑞尔明显兽态感觉更舒服一些。

斯内普解开自己的上衣袍扣子,将小狐狸塞了进去, 然后裹住了外袍。

“西弗勒斯, 要不先把西瑞尔送回去吧。”邓布利多有担忧地说。

“没事,他跟着我。”斯内普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收好。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

终于到达了山洞外延。小天狼星恢复了人的样子, 站在克利切身边。

身后海浪翻滚, 天空愈发灰暗,云层很低, 隐隐要下雨的趋势。

这种天气让在场的人心情更压抑了。

小天狼星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斯内普身前鼓起来的一小包和隐约露出来的白色尖耳朵, 而那个叫麦克莱恩的男孩子不见了。

斯内普显然宝贝那只狐狸得不行,一点雨和风都不让它见到, 自己的袍子被刮地猎猎作响, 双手却都只护住胸前的小家伙。

大黑狗不禁有些好奇。

”怎么, 他也是阿尼玛格斯?他不舒服吗?”小天狼星问道。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将袍子两襟往中间拽了拽, 盖住了支棱出来的毛耳朵。然后扭过了头。

“……”

小天狼星愤愤地转过身,内心抽了自己三个大嘴巴。

叫你多话!

理他们干嘛!

自己讨没趣!

海风还在呼呼地挂着, 咸腥味扑面而来。

小天狼星转了过身,正好看到邓布利多在和克利切小声谈话。

“是这里吗?”

“对, 就是这儿, 这里往前走, 顺着石壁,到中间位置会有一扇封死的地方,那里……”

“好的,那我们准备一下,即刻出发吧!”

小天狼星沉默地跟着小精灵克利切以及校长走在前面,斯内普抱着他兽态的学生走在后面。

山洞两侧的石壁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暗,不时有冰冷刺骨的水滴在脸上。

小天狼星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自己的亲弟弟,雷尔,曾经一个人走过了这样恐怖的山洞,一步一步,无所畏惧地面对死亡。

想起从斯内普手里拿到的信……

那一封一封或许厚或许薄的纸张、一些华丽另一些凌乱的字迹,都是雷尔写给自己的家书。

他现在都记得打开第一封信件时自己从麻木不屑到惊痛的心情。

”西里斯:展信佳。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封信了,亦或是自言自语。

我替布莱克家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不后悔。

请你好好活着,毕竟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个人。

希望的我的选择能换来剩下的人永世的安宁,抑或哪怕是争取一个幸福的机会。

哥,你总教育我男孩子要有担当,以前我追问你担当是什么。我想我终于明白了。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捍卫和守护你们。

祝幸福。

你永远的,雷尔。

P.S. 我把我写的那些信都在猫头鹰邮政定时一年,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学长。也许他有机会帮我捎给你。

我这么做……

只是希望哪怕有那么一次,你会为我而感到骄傲。

“西里斯,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想我大概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给我一点勇气吧,哥哥。”

“西里斯,我开始怀疑父亲的决定是否正确。

我觉得那个人很不对劲儿。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反抗,你要是在的话一定再次会嘲笑我的懦弱吧!

有时我就想,要是我的哥哥在,他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不是像我这样,对吗?

我该怎么办?

雷尔。”

“西里斯,我是个魔鬼。

那个麻瓜还是个孩子。”

“西里斯,他让我杀人。”

“西里斯,我今天去偷偷看了你一眼,远远地看了一眼。

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有在家里那么开心得笑过,你不要回来了,我觉得即便我被标记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我突然觉得妈妈把你从挂毯上烧掉是正确的,离开布莱克家族,至少你是自由的。

我大概不会再尝试给你寄信了。

我就当是写日记吧。

祝福你我的哥哥,永远远离布莱克家。

雷古勒斯·布莱克。”

“西里斯,我被标记了。”

“西里斯,明天父亲带我去见那位大人,我想反正你也大概看不到这封信,那我就不要掩饰自己的恐惧了。其实我有点怕那个人,上次远远看见了一回,我觉得他很……强大,强大到恐怖。

现在凌晨3点,我紧张得睡不着觉。

雷尔。”

“西里斯,你个骗子,你离开家那天明明跟我说你想通了会回来找我!

你丢下了我!你根本没有想过会回来。你连我的信都拒收!

“西里斯,展信佳。

开学那天我在走廊叫你,你怎么不回应?你是不是还在和家里置气?看起来你暑假过得还不错。我想霍格沃兹寄信你应该能收到了吧?

你永远的,雷尔。”

“西里斯,展信佳。

我收到了猫头鹰退回来的金库钥匙,和上一封信。

是不是你那里不方便收信。没事,我还是会跟你保持猫头鹰。

对了,父亲今天去参加那位大人的聚会了。

父亲说他是能带领斯莱特林恢复荣光的人,如果斯莱特林不再像现在这样良莠不齐,也许你就会回家了吧!

你永远的,雷尔。”

“西里斯:展信佳。

妈妈不允许我们谈论你,但是我觉得她就是在气头上。

你不要太难过,先在你的朋友家住几天,等她消火了你再回来。

我将我的金库钥匙给你寄过去了,因为听说妈妈冻结了你的穹顶。

我让克利切每天都打扫你的房间,我猜你这次也是离家出走几天而已,等你回来。

你永远的,雷尔。”

信是倒着放的,小天狼星拆开的第一封就是自己弟弟的绝笔。

一封一封地打开,小天狼星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他觉得雷尔写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钉在自己的肉上,血肉分离。

他不太记得心平气和地和雷尔面对面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只记得好像突然在某一个时间点,自己曾经瘦小不起眼的弟弟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长高了,有棱角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雷尔长得像妈妈,还拥有典型的布莱克家族特色——黑发灰眸。

他长得比较秀气阴柔,小时候一群人一起玩时,身边的伙伴还曾经笑过,说小天狼星身后总跟着一条小尾巴,就像个小妹妹。

小时候,上学前小天狼星喜欢玩的游戏雷尔总是有点怕,比如去后街的破房子捉迷藏、去地下室捉食尸鬼……小小的跟在他身后,拽着自己的衣角,不肯离开又眼泪汪汪吓得不行。

那时候小天狼星嫌麻烦,经常找理由把弟弟独自留在家,自己出去招猫逗狗、上房揭瓦。

然后回家前,有时良心发现记得给弟弟带一把蜜蜂公爵的糖——妈妈沃尔布加总是不让他们多吃这些。但是阿尔法德叔叔对他多有偏爱,偷偷给他塞加隆。

然后……然后他就上学了,去了格兰芬多,成功地迈出了自己想要的人生的第一步。

当时全家都炸了,假期回家只有雷尔还跟在自己身后和自己说话,趁父母不在时,雷尔还会凑在自己身边问霍格沃兹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当时正跟詹姆斯一见如故,詹姆斯的天分和性格十分对自己的胃口,再看自己显得过分害羞软弱的弟弟,两厢一对比……

那时自己怎么说的?

“雷尔,你应该像个男子汉一样,自己做决定,别总问这个问那个,要有担当!”

雷尔抬头,睁圆灰色的眼睛,脸颊上还有这白嫩的婴儿肥,奶声奶气地问:“西里斯,什么是担当,”

那时小天狼星也只不过是个11岁的小男孩,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支吾了一下,抬高下巴说:“担当是要自己体会的,你长大了,就懂了。”

雷尔终于长大了,也终于懂了,然后……

世界上就没有了雷尔。

其实真正没有担当的是自己吧……

他从小天分颇高,家里人对他寄予厚望,母亲沃尔布加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天天把“西里斯会复兴布莱克家族的荣光”这句挂在嘴边。

他那时还没有理解什么是布莱克家族的荣光,就已经对这句话听烦了。

脑子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论布莱克家族的荣光是什么鬼,他都不要!离得越远越好。

布莱克家族的人都很偏执,流着布莱克血的人都无法避免这个在血液里传承的家族特质。

母亲沃尔布加和父亲奥莱恩偏执地坚信布莱克家族的高贵纯血,雷尔偏执地维护着这个家和他的哥哥——小天狼星自己。

自己又何尝不偏执呢?

偏执地想逃离布莱克。

雷尔本可以做一个无所事事的贵族小少爷,不需要多大的能力,不需要多好的成绩,上面有自己继承家业,就像是父亲的弟弟西格纳斯·布莱克一样,长大后找个漂亮姑娘生几个孩子。

(西格纳斯·布莱克——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的舅舅。三姐妹的爸爸)

可是自己在家里最艰难时离开了,丢下了一切。

他记得一次在和食死徒混战时,在一个屋子的后院遇到了踟蹰不前、穿着食死徒衣服的雷尔。即便全副武装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弟弟的魔杖,当时他说了什么?

“呵,还没毕业就迫不及待地跪下去舔人家的袍角?你们布莱克都让我感觉恶心。”

雷尔的脸覆盖在面具后,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那好像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

他单方面的对话。

……

小天狼星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面前的石壁。走在这条路上的雷尔是什么心情?

他小时后胆子那么小,衣柜里的食尸鬼都能把他吓哭,这么黑的山洞,他不怕吗?

他就这样从容赴死……

甚至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大家只是以为,布莱克家族的小儿子,不起眼的那个——雷古勒斯·布莱克 突然消失了。

……

“就是这里。”邓布利多沉身说。

克利切自从进了这个山洞,就像是按了静音键,偶尔发出一声低低地抽泣。

雷尔就是在这里割破了手臂,将高贵而纯粹的布莱克血液撒在上面的吧……小天狼星一想到这个石壁上曾经吸收了雷尔不知道多少血液,就十分暴躁。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向斯内普伸了伸手。

小天狼星就看到了斯内普单手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空间袋,然后取出了一只鸡。

一只活生生的公鸡。

正准备说“要放血我来!”的大黑狗默默闭住了嘴。

“回来要好好感谢海格,补偿他一笼小鸡。”

邓布利多校长盯着手里“不省鸡事”的大公鸡,轻声感慨道。

“事实上,麦克莱恩先生已经这么做了,他给了海格一笼子墨西哥喷火鸡的鸡苗。”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其中一只手还牢牢地揽着胸前的小鼓包。

在场几个人已经脑补出霍格沃兹几个月后满草坪飞奔着喷火鸡的热闹场景。

“哦呵呵呵,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回去提醒我给斯莱特林加30分,加分原因……为学校养殖业做贡献怎么样?”

邓布利多眨眨眼睛说。

斯内普微微勾了勾唇角,没有拒绝。

邓布利多转过身,给昏迷的鸡割了一个口子,将滚烫的血液洒在了石壁上。

石壁就像是一块海绵,慢慢地吸收了上面的所有血液,一滴不剩。邓布利多又不得不再割了一个更深的伤口,源源不断的血液洒在石壁上,石壁就像是永远不够似的,一直在吸收。

几分钟后,终于“喝饱”的石壁慢慢裂开,露出了真正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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