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以后, 斯内普小心拿出了之前独角兽自愿奉献的血液, 放进了柜子。
噬魂魔药有条不紊地在按计划熬煮着,目前看来没有任何问题。
白狐少年在被斯内普抱回办公室后就恢复了人形, 穿着月白色的小褂子, 晃荡着两条腿,坐在皮沙发上呼唤豆豆, 要给自己加餐。
“有没有肉了?”
西瑞尔半低着头认真注视面前的“衣食父母”——“豆豆牌”家养小精灵。
“还有一些牛肉和羊肉,可以烤, 炖可能要等久一些……”
西瑞尔咽了口口水,期待地说:“其中一部分肉切小一点儿, 抹上蜂蜜。对了对了,你们有孜然吗?辣椒面呢?饼干有给你这些吗?”
“给他一碗粥。”
斯内普回屋子换完衣服,出来就听到小狐狸在和家养小精灵谈论大晚上来一顿烧烤全肉宴,皱着眉头立刻让西瑞尔的计划胎死腹中。
“……有包子吗?或者饺子?我真的需要带肉的那种。”
西瑞尔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忙了一天还要饿着肚子喝稀汤。
“再说话就直接一杯宝宝晚安牛奶睡觉吧,在此之前,我们先在来聊聊你之前的行为。”
斯内普将袖子挽在手臂上,抱臂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斜眼看着沙发上的小巨怪。
豆豆拽着自己的茶巾, 无措的来回看了看两个巫师先生, 最后看到西瑞尔偷偷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噌”地一声原地消失了。
“西弗勒斯, 别站着, 来坐下。”
西瑞尔一脸讨好地拽住了男巫的一根小指头, 然后极为腻歪地晃了两下。
斯内普看起来有点动摇,他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西瑞尔身边沙发上的空位,又审视地瞅了一眼面前的大男孩。
“把衣服穿好。”男巫的视线集中在了对方两条晃晃悠悠的长腿上。
“我穿着衣服呢。”西瑞尔一脸无辜。
“你看你现在穿的像什么样子。”斯内普依旧站着。
西瑞尔皱起了鼻子,不满地把荡在外面的腿盘了起来,长长的衣摆盖住了所有应该盖住的地方。
“我以前也这么穿,西弗勒斯,你以前可没有像现在这样古板!”
斯内普紧紧闭紧了嘴巴,很努力忍住了那句: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在接吻的时候把手伸进我的衬衣下摆!
该死的,到底是谁教给他的这些东西!他的小巨怪才刚刚成年!
就在刚才,要不是发现了走廊还有别人,他真的难以想象自己会忍不住做什么。
黑发黑眸的男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沙发的最边上,与西瑞尔之间相隔着一只小独角兽的距离。
“……好吧,西弗勒斯,我道歉。我错了……”
西瑞尔一边往西弗勒斯的方向挪,一边可怜兮兮地道歉。
不知道哪位名人曾经说过,道歉要趁早,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并没有)。
斯内普伸出手臂,面无表情:“请在原地呆好,不要再乱动了。”
西瑞尔撇撇嘴:“好吧好吧,西弗勒斯,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明显阿不思是想让他们发现的。”
“西瑞尔,是斯莱特林吗?我每天都忍不住问自己这个问题。做事情,换一种方式有那么难吗?”
西弗勒斯狠狠地喷了一口鼻息。
“嗯?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只有亲……才能阻止你啊。”
斯内普盯着面前的灰绿色眼睛,无语凝噎,最后干巴巴地说:“麦克莱恩先生,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说的是,让波特发现活板门的方式。”
西瑞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言不由衷地“哦”了一声。
“我也是顺着老人家的计划往下走嘛……对了西弗勒斯,这次奇洛受伤了,他的主子又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小独角兽……”
“奇洛大概会安分一阵,依照我对那个人的了解,袭击独角兽被发现,他应该会去主攻魔法石了,所以保证那几个小鬼的安全变得更加急迫。”
嘴硬心软的斯内普院长立刻被西瑞尔带跑了题,而不自知。
“阿不思上次说一直有人暗中在保护那些小盆友……你知道是谁吗?我一直以为是学校的教授。”
西瑞尔好奇地问。
“教授够忙了,麦克莱恩先生。你做了助教还没有这个觉悟?是画像和幽灵,永远不会疲倦的它们是最好的监控者。”
“真是妙极了!传递信息还快,不用休息,还可以穿墙而过,有谁比他们更熟悉这个城堡呢?”
西瑞尔笑眯了眼,然后又自顾自地补充偶而一句:“难怪整个四楼,我晚上巡夜能看到好几只幽灵。”
“所以谁想出来的主意?真的是聪明绝顶啊!”西瑞尔眨着眼睛故作谄媚地说。
斯内普轻轻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显然对西瑞尔的狗腿很受用。
这时,豆豆恰好端着夜宵出现了:两碗鸡茸粥。
摆在西瑞尔面前的那碗明显更像是塞满鸡肉米汤。
……
话说一个小时前,霍格沃兹的另一边。
五只小动物经历了各种惊险刺激的一系列“考验”,然后屁滚尿流地顺着一个岔路口,一口气跑到了城堡的一楼。
最后推开了一间平时不怎用的教室,小动物们瘫倒在桌子椅子上,再也不想多走一步了。
“我们……我们竟然活下来了……”
罗恩喘着粗气,用一种奇特上扬的语调,哑着嗓子说。
“我现在相信邓布利多校长的话了,如果不想无辜惨死……真的会惨死。”
纳威心有余悸地小声嘟哝。
德拉科憋了一肚子火,发型全毁,形象尽失,抓狂地问道:“你们不准备解释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梅林知道他到底造了什么孽,非要参加那个劳什子《霍格沃兹小预言家日报》的报名,然后接受考验,和这么一群现世宝分到一起,好好的周末晚上,错过了薰衣草海盐泡泡浴和真丝床上四件套。
在这里上演“奔跑吧,兄弟——霍格沃兹城堡篇”
哈利喘着气,抱腿坐在一边的桌子上,蹭亮的皮鞋上沾着不明液体——可能是三头犬的口水(反正他也不想深究是什么了),完全没有阻止德拉科发飙的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也不想这样好吗?”
只要德拉科一开口,跳起来的绝对是红头发的罗恩。
“不会好好说话就不要说话,韦斯莱。我在提问,大晚上没力气和你吵架。”
铂金小龙包嘶嘶地说。
大概是今晚的行动太刺激,纳威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软怂,自顾自地开始解释起来:“其实,我和罗恩……早就出来了,我们先去另一边接赫敏,她是女孩子……一个人不太安全。然后一起下楼……然后在七楼走廊看到了……”
憨厚的大男孩说到这里,一脸纠结地闭住了嘴巴,看起来十分难以启齿。
德拉科用一只手敲着桌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好气地问:“看到了什么?洛丽斯夫人?费尔奇?发疯的楼梯?皮皮鬼?还是血人巴罗???”
罗恩嘟哝:“那还能不能活了?”
然后在接触到德拉科和哈利吃人的目光之后,后知后觉地闭紧了嘴巴,第一次决定停止呛火,珍爱生命。
“我们看到了麦克莱恩助教和斯内普教授。”
赫敏没好气地回答。
“那不是很正常?!他们是今晚负责巡夜的老师。”哈利说道。
“不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罗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然后脸开始泛红。
“他们手拉着手。”赫敏两眼冒光地说。
“……”
哈利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也许只过了几个小时,德拉科说的“电灯泡”。
“呵!就因为这个?”德拉科暴躁地耙了一把头发。
赫敏点了点头,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然后罗恩那个笨蛋摔倒了,还撞翻了一个盔甲,动静大到可以吵醒一只熟睡的巨怪。再之后……我们就被老师发现了。”
罗恩红着脸挠了挠头,嘟哝:“我们顺着走廊一直跑……从七层一直跑到了四层。中间赫敏的体力跟不上了,纳威一见到斯内普教授就跟中了恶咒一样,同手同脚,我只能拽着两个人一起跑。”
纳威小声说:“我们本来想去五楼找你们,又怕把教授引过去,再把我们一锅端了……”
“那我们真该谢谢你们了。”德拉科讽刺地勾勾嘴角。
“不用客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纳威眼睛亮了亮,害羞地说。
“……”
德拉科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口格兰芬多一千年没有洗过的分院帽。
“呵。既然……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这个破社团,我是不想入了,你们随意。今晚的事,就这样吧,我们……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走着,哈利。”
德拉科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甩着手里的魔杖,勾勾嘴角说道————表现十足小混蛋。
“等等,你们别走,你不觉得……忽略过程,我们的目的其实也达到了吗?”赫敏突然出声阻拦。
“呵。格兰杰女士,如果你把差点丧命也当做目的达到了的话,那么我无话好说。那个过程,让人难——以——忽——略。”
“你不好奇狗脚底下的活板门里面是什么吗?”赫敏语速飞快,再接再厉。
“并不,女士。”
德拉科身子顿了顿,然后坚定地回答。
“嗨,竟然有活板门?”
罗恩震惊地回视身边的纳威。
“我也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了三个脑袋的狗,希望今晚别做噩梦。“纳威无辜地嘟哝。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学长学姐说以前学校根本没有说过四楼右面的走廊不让去,是今年新加的规矩。在全是小巫师的学校,放这么危险的生物,就为看守什么东西,这不合理吧!而且偏偏选在今年,也很奇怪啊,哈利今年入学,狗就带进来了。”
“你想说什么,赫敏。”一直不出声的哈利突然温和地问。
赫敏怔了怔,也觉察出自己的语言似乎欠妥当,然后立刻补充:“哈利,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只是猜想,活板门下面的东西可能和你有关而已。毕竟……”
“毕竟我是救世主。我知道。但是那个狗是为了防我?”
“我不这么认为。确切的说,我觉得正相反。很可能那个东西只有你能守护?如果是为了防你,绝对不需要放在你能接触的地方。”
“那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完全不知情。”
哈利的表情看起来既茫然,又不可思议。
“难以启齿?毕竟一群大人都保护不了,让你一个一年学生来,听起来真怂。”罗恩耸耸肩接话。
“嗨,你们什意思?按照你们的推理,这个学校还有人要抢那个东西不成?”德拉科瞪着灰蓝色的眼睛。
“不能吧……可能是防外面的人?学校里的人邓布利多校长还不是分分钟就消灭掉?我奶奶说,邓布利多校长是近代最厉害最伟大的人。连那个人都怕他。”
纳威一脸崇拜且笃定地说。
“你们说会不会是神秘人的爪牙要来抢,邓布利多没有地方藏,就把它藏在了霍格沃兹。我爹说,现在魔法界,神秘人的个别爪牙还在逍遥法外。”罗恩一脸神秘。
“所以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
哈利觉得锅从天降,他必须搞清楚了才行。
“有没有关系,都得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赫敏理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