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asme心头一悸, 慌乱间没拿稳摄像机,竟脱手掉了下去。
青年的眼神和笑容太诡异,他下意识想往后退, 可随即便被揪住了衣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 整个人就重重地被甩到了床上。
Erasme被摔得一愣,第一反应是坐起身, 可他手刚支起,却又被推得后仰倒回床上。这样重复了两次后, 他发现手脚发软, 根本使不出力气。
怎么回事?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身体的异样, 旋即突然明白过来, 酒!
“你换了酒?”他难以置信地问。
“你猜。”青年笑嘻嘻的, 将掉在一旁的摄像机捡了起来,单膝跪坐在床沿, 兴致盎然地打开摄像机:“让我看看你拍得怎么样。”
戚嘉澍找到了刚才拍摄的视频, 以客观地角度来看的话,无论构图还是运镜都很专业,再后期处理一下的话,甚至都能拿去做MV了,他由衷地赞道:“不错。”
药效发作了, Erasme呼吸急促, 胸膛剧烈起伏。而他的浴袍领口大敞着, 裸露出来的皮肤呈现着不正常的粉,尤其刚才被毫不留情地推倒, 胸口一大片狰狞红痕。
“你想做什么?”他死死地盯着戚嘉澍, 声音沙哑地问。
戚嘉澍看完了他的视频, 返回到浏览页面时,发现还有不少视频,光看那露骨的封面,就能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这是祸害了多少人?他眼底闪过暗光,随即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礼尚往来嘛,既然你拍了我,那我也拍拍你。”戚嘉澍拿起摄像机,对准了此刻狼狈的Erasme,温声细语地安抚道:“你还没被人拍过吧?放心,我会把你拍得很好看。”
“你敢!”Erasme粗喘着,双目赤红:“你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没法在圈里混下去!”
“真的吗?”戚嘉澍佯作害怕地眨了眨眼,随即又笑起来:“那你可要动作快一点,最好让我明天就滚出娱乐圈,晚一分钟你就是我孙子。”
“你!”Erasme情绪愈发激动,这加快了药物的作用,带着药物的血液被快速跳动的心脏泵到他了全身,让他浑身红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他难耐地在床上翻滚着,喉中发出奇怪的哼声,和他平时那衣冠楚楚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啧,好像还缺点什么。”戚嘉澍懊恼地皱起眉,随即回过头,目光巡视了一圈,落到放在吧台上的红酒上。
他眼睛一亮,起身拿过红酒,倾斜瓶身,慢条斯理地倒在了Erasme身上。
Erasme胸口的浴袍被染红了一大片,酒液又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到床单上,斑斑暗红与玫瑰花瓣混杂在一起。
这一幕非常具有刺激性,Erasme就像是胸口破了个大洞,血液染红衣襟,又染红了他身下的白色床单,他仿佛躺在血泊里,而散落的玫瑰花瓣则是喷洒的斑驳血点,竟有种诡异的唯美之感。
戚嘉澍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拿稳了摄像机,“真好看,你也是我灵感的缪斯呢。”他笑着说,“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Mort de Erasme】吧,伊拉斯谟之死,你觉得怎么样?”
他发音标准,明显就是会说法语,甚至还说得很好。
Erasme终于反应过来,他被骗了!他怒极,但却说不出来话,欲望折磨得他痛苦不堪,身体热得仿似着了火,他控制不地扭动着,每一次磨蹭都给他带来奇异的感官。
他渴望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努力地靠过去,艰难吐字:“帮……帮我。”
戚嘉澍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淡笑着摇头,温声说:“忍一忍,再忍一忍,乖,很快就拍完了。”
Erasme快要崩溃了,他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丑态百出,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冰冷的水泼在了他身上,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好点了吗?”青年关切地问。
眼睛里进了水,火辣辣的疼,Erasme艰难地睁开眼睛,青年的脸放大在上方,那张他原本认为纯情的脸上似乎带着担忧,但若是仔细看,他眼里分明满是恶意与嘲讽。
Erasme打了个寒颤,嗓音嘶哑难听,仿佛垂死的乌鸦:“是谁让你来的?”
他以前从没失过手,这才大意了。但他更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怎么敢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他怎么敢的?!
“你说呢?”戚嘉澍似笑非笑,循循善诱道:“是谁想要你的把柄,又是谁知道你会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在原文里,原主被周寅送过来后,没有防备地喝下了带料的酒。药效发作后,Erasme性.侵了他,甚至还录制了全过程……视频里,他浑身上下都被清清楚楚地拍摄了下来,而Erasme却连面都没露。等到视频被放上网后,网友们立刻就确认了原主,从始至终,受到伤害、遭到网暴的也只有原主,罪魁祸首却一直隐在背后,恶毒地品尝着别人的痛苦。
他自然不会说是从小说里得知的,但既然机会来了,这口锅就送给他的好经纪人周寅吧。周寅和Erasme之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管Erasme信与不信,反正离间绝对是够了,说不定还能看他们狗咬狗。
Erasme神色变幻,不知在想什么,但他很快又被药物支配了。
戚嘉澍嫌恶地看了眼,三两下用Erasme的腰带把他的手绑了起来,旋即摸出一把水果刀,是他刚才拿红酒时从吧台那边顺的。
他把刀抵在了Erasme的要害部位,好心道:“看你那么难受,不如我帮你切了吧。”
Erasme瞪大了眼睛,嘴唇颤动:“你做什么?!”
戚嘉澍挑眉,手稍微往下一压……
Erasme惊恐道:“住手!”
戚嘉澍手一顿,有商有量地道:“不如我问你一些问题,要是你好好回答,我就放过你。”
Erasme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
“你要是敢多说问题之外的任何一个字,我就废了你。”戚嘉澍眼神狠戾,“明白吗?”
“明、明白。”
五分钟后。
戚嘉澍保存好录音,取出摄像机存储卡,神色冰冷嫌恶地看着面前这个令人作呕的人,甚至有真的把刀插进他胸口的冲动。
他指间夹着那张黑色的小卡片,在Erasme眼前晃了晃,漫不经心地说:“你说,要是你这副模样被人看见,会是什么样呢?”
Erasme的头发已经全部湿透了,一绺一绺地粘在他脸上,那些用心营造出来优雅英俊荡然无存,此时的他狼狈又丑陋,闻言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怨毒:“我可以杀了你!”
“好啊。”戚嘉澍低笑几声,“但我死之前,一定让你名流千古。”他疯起来的时候,做事压根懒得考虑后果,那个人在的时候还收敛些,后面就不管不顾了。
话音落下,他竖掌,用力劈在了Erasme颈后。
Erasme眼睛上翻,很快晕了过去。
戚嘉澍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面不改色地出了房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他现在在五楼,电梯需要刷卡才能使用。走廊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走路时只要脚步轻些,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加快步伐,根据指示往消防通道的方向走。
通道里很黑,他冷静地摸黑下楼,刚下了两层,就听到脚步声从
“快点,等会儿人跑了!”
“嗯。”
随着谈话声落下,脚步声愈发急促,有人从楼梯上来了!
这么快?难道那变态是在装晕?
他眸子微眯,只反应了一秒,就立刻转向,拉开三楼消防通道的门,进入了三楼。
几道声音隐约从楼梯间传来,因着空间狭窄,听着还算清晰。
“有脚步声!”
“三楼!”
似乎还有人带了对讲机,“三楼,三楼好像有情况,我们先去看看。”
戚嘉澍全程低着头,步伐迈得又快又稳,心里迅速地规划着——这楼层布局类似U型,“U”字的两头都有消防通道,电梯间位于中间凹下去的位置,紧邻着窗户。而这里是三楼,若是跳下去,运气好的话能跳到花坛里,但现在天黑,看不清相伴一生了。
不能跳,但还有其他的办法,或许他可以挂在外面……
那些人忙着找人,光线又不好,是不会去注意到窗外有没有人的。他只需要坚持一会儿,等人走后,再爬上来。
这么想着,他迅速转过拐角,与此同时,听到后面有人喊,“那边有人!”
妈的,动作真快!他撇了下嘴角。
脚下似乎在震动,有一群人跑了过来,他加快步伐,眼见就要到电梯间,可就在此时,他旁边的一个房间,打开了门。
电光火石间,他想也没想,转身闯了过去。
身体跟门口的人撞上,他直接抱住那人,一个旋身,两人都进了门内,同时带上了门。这套动作几乎是眨眼间就完成了,非常迅速流畅。
他深吸了口气,正打算放开那人,再好好道个歉,可紧接着他眉峰一蹙,鼻间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抬起头,闻述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问询。
不知为何,一见到他,那些紧张与急迫全都散去了,戚嘉澍长长地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你怎么会在这?”闻述微微拧起眉。
他应该是准备休息了,身上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垂感极佳的布料贴在他身上,隐约勾勒出完美的肌肉弧度,肩宽腰窄腿长,身材非常好。
“我……”戚嘉澍才开了个口就顿住,他眨了下眼,掩住那瞬间的异样情绪,急道:“有人在找我……”
他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他对着闻述做了个口型:帮我。
闻述默了默,冷淡地开口:“谁?”
“先生。”礼貌的男音从门外传来,“很抱歉,由于我们的疏忽,有小偷混了进来,请问您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闻述睨了眼戚嘉澍,看到了他眼中的恳求,冷静道:“没有。”
即便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外面的人却并未就此离开,继续劝说:“先生,那个小偷非常危险,已经有客人受到侵害了。刚才我们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往这边来了,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请您开下门,安保人员将为您检查房间,以免您受到伤害。”
“我说了,没有人来。”闻述再次重复,嗓音比刚才还冰冷低沉。
但外面的人仍不放弃,似乎他不开门,他们就会一直等在门外。
戚嘉澍对着闻述使了个眼神,然后丝滑地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莫名的,闻述竟然懂了他的意思。他皱了下眉,犹豫两秒,抬手扯松腰带与领口,随即走到门后,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四个人,一个是西装革履的大堂经理,一个是西装马甲的侍者,其他两个则穿着保安的制服。
“到底什么事?”闻述不耐地问,他本就是生人勿近的长相,此刻露出不耐冰冷的神情,压迫感极强,平白就令人心悸。
经理认出了他,顿时就有些后悔,但想到另外一个客人,也是他不能得罪的……
他硬着头皮抬起头,越过闻述肩膀,看向房间里。房里那张大床十分凌乱,床中央的被子隆起了一团,而在那洁白的布料间,有个人正背对门外躺着,露出一片白皙的后背,上面甚至还有点点暧昧的红痕……再结合闻述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几乎能猜到在开门之前,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
“嗯?”闻述冷冷地发出一个鼻音。
这可不是他能窥探的,经理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低下头,磕磕巴巴道:“很、很抱歉打扰了你们,但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
闻述冷笑一声,竟然侧身让开了路。
他这样坦然,经理一时间反而踌躇了,权衡利弊后,还是不愿得罪,于是道:“十分感谢您的配合,我们就不进去了,要是有什么异常,请立刻联系前台!”
闻述凤眸微眯:“今天的事,如果有人敢往外透露一个字……”
他语气寻常,但却透着浓浓的警告。
“绝对不会!”经理连忙保证,“保护客人隐私是我们最基本的原则,请您放心!”
闻述不置可否,直接关上了门。
确认人都走了后,戚嘉澍又套好了自己的衣服,迅速从被子里爬出来,垂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床。”
闻述随意地瞥了眼凌乱的床,转身靠在一旁的吧台上,喝了口水,不紧不慢道:“忙也帮了,是不是该轮到你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