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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寻山 顺颂商祺 2302 2024-08-09 15:03:02

季维知要说怂也怂,咬完就不敢看人了,蹬蹬地从盛绥手里钻出来,溜了。

再呆下去还不知道场面得失控成啥样呢,季维知接下来还得执勤,可不敢那么放肆。

正害臊着,盛绥忽然叫住他。

季维知转过身:“还有别的事儿?”

盛绥说:“晚上你几点换班?等得空了,去我那一趟?”

季维知想了想,“八点左右吧,但完事儿了还得开个会。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盛绥佯装委屈,夸大其词地 “控诉” 着,“你忙起来十天半月都见不着,军属做到我这份上,也挺不容易。”

一句 “想你” 让季维知打了个激灵,下句 “军属” 简直就是在向季维知心口 * 箭。

他下意识往胸口抚着,色令智昏道:“行,那…… 我开完会去找你。”

寒风凛冽,车里却温暖如春。

季维知提前结束会议,比跟盛绥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他敲开门,看见男人穿着棉质的长袖睡袍,带子松松系着、将掉未掉,脚甚至半踏着皮鞋,把鞋口都踩得变形,不似平时那么板正。

毕竟是火车上,房间不大,没多少落脚的地方。一方小小的桌子上放满了文件,就剩把椅子还空着。刚在收拾的缘故,盛绥把玉摘下来拿毛巾裹着,放到桌上,旁边还拿一圈毯子围着。

季维知眼神晃荡,最后落在小小一张床上。

莫名地,季维知竟然有点紧张,不知道坐哪好。

“杵着干什么?” 盛绥问。

季维知挠头,“我、我坐哪?”

“都行,你看哪得劲儿。” 盛绥正忙着找药,顺口接了一嘴。

他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但陆桐还是要他敷药,说是对筋络有好处。当时盛绥还笑他怎么西医也开始玩络脉,现在也乖乖遵医嘱。

“那我坐你床上了?开会坐得腰疼,我躺会。” 季维知嗷一嗓子倒在床上。

“嗯,过会替你揉揉。” 盛绥褪下半边袖子,背对着季维知,冲镜子贴药。

季维知闻到药味,立刻翻身起来了。

男人的肩膀有道疤,颜色依旧显眼,周遭还有没退去的痕迹。

季维知走到旁边,心都像被放在铁轨上碾。

“我帮你贴。” 季维知伸手。

盛绥摇头,“我贴得着。”

“你贴不着!” 季维知二话没说把药拿手上,极轻、极慢地在裸露的皮肤上比划,“是这儿么?”

“你就随便贴吧,反正就那一块,贴哪都一样。”

“那哪成呢。” 季维知最后还是问了好多遍才找准位置。

闻着药香,季维知鼻子都被熏酸了。

盛绥见他这样:“你怎么还要哭呢?”

“我没有啊,你别瞎说。” 小孩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心疼成那样。

盛绥看破不说破:“不疼,真的,痂都快掉了。现在就是怕旧伤留毛病。”

“所以留毛病了吗?” 季维知把手掌捂在伤处,

“还没痊愈呢,时疼时不疼的,我哪知道是旧伤还是新伤。”

季维知鼓起嘴巴:“你看,你怎么骗人?刚还说没事了。”

盛绥无奈道:“确实没什么大事,就是阴天、雨天骨头疼,平日伤口痒,没别的。”

“这还不叫事儿啊!” 季维知急得团团转,本来半蹲的姿势被他整成半跪了,“车上有随行医生,虽然他经验肯定没陆桐多,但应该能救个急。我带你去找他吧?哎,或者等下一站雁城大学的师生上车了,找个医学院的老师问问也可以。”

季维知挺激动,都没注意身前的男人已经转过身,把他揽进怀里。

耳边的呼吸越来越近,是盛绥赤脚踏在月光上,正低下头,贴着季维知的鬓角。

“怎么?” 季维知感受到盛绥气息的变化,这才停话问道。

“没事,就是看你这么替我着想的样子,” 盛绥低声笑,“挺心动的。”

季维知也愣神,好久才答:“我…… 好像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这种话。”

盛绥确实很少直白地表述,即便是确认关系那天,也是季维知在拿话堵他。在商场里混久了,盛绥太知道怎么掩饰内心。

男人想了想,自省道:“是吗?”

季维知连连点头,“对啊。除了今天外,你几乎不说这种词的。”

盛绥笑,“你爱听?”

季维知撇撇嘴,“这不废话吗,谁不爱听。”

盛绥了然,虚心接受:“那我认认真真,再对你说一回。”

季维知竟有些紧张,偏头看外头站台的灯,和不停倒退的群山。

夜色埋住男人的脸,他的声音很轻,在微微晃动的车厢里勉强能听清,可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季维知的心坎上。

“刚刚车头经过卢家坳,我看见月亮悬在山头上。你恰好敲门进来,满头都是银光。那一刻我就在想,这是我的知知,是我找到过的,最美的山坳。”

火车不会倒退,那些山川树影也没法重现。所以盛绥一点儿也不想再忍了。

曾经的盛绥害怕自己处在泥潭里,怕季维知的前途受损,因此错过了许多时机。

然而古来万事无不有,江河浩浩、山川绰绰,这年头,今日生明日死,谁会在乎世上多一对情侣呢?

“我喜欢你。” 火车匡切匡切地过,唯独盛绥这声告白没被埋没,“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季维知绷不住鼻酸。这是他日记里的话,再熟悉不过。

盛绥也学起了小孩心性,非得在日记里的 “非常” 后面再加一个,显得自己更喜欢一点。

季维知比自己早动心一年,盛绥恨不得用十倍的程度副词,把自己回应的这一年给补上。他什么矫饰都不想用,这样直白,生怕糟蹋了赤诚红心。

“你、你怎么学我日记!” 季维知揉揉眼睛,害臊得往被子里一滚,完了还嫌不够,又抱着被子坐好。

盛绥也在季维知身边坐下了。床向下塌,压着被子有皱褶。

“不是你让我看的么?你还说,敢当着我的面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念出来。” 盛绥又在逗人,挠小动物似的,在季维知下巴上点了点,甚至背起日记,“还有啊,[诗里的话,每一句我都想拿来夸你]。”

季维知听不下去了。他当初把日记拿出来只是为了激盛绥说出心里话,谁知道这老男人记性这么好?

眼瞧着盛绥还要背出更多羞耻的句子,季维知赶紧叫停:“嘘!饶了我。”

年长者反倒成了更莽撞的那个,一个劲儿磨着年轻人的耳朵,嘴唇贴着皮肤,像吻,可又太浅。

季维知哪见过这场面,老男人热情起来真是叫人招架不住。

他把脸埋在对方胸前,语气软榻榻的,恃宠而骄地赌气说:“我小的时候,你们都说都喜欢我。”

盛绥有些无奈,小时候他确实常哄,但很明显,这是两码事。

盛绥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托起小别扭的脸,惩罚似的说:“你小的时候,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要接吻。”

呜呼而过的火车把弯钩拉近了些,可惜月光透不过人,被盛绥的身形挡在窗外。

季维知感受到一只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停留在风纪扣上。

盛绥压低了声音,怕被人听去似的,凑到季维知的脸边问:“可以么?”

“嗯。” 季维知猜出他想干什么,从嗓子里憋出一声闷哼,小狗似的耷拉下头。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 盛绥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得寸进尺。”

话音未落,一个吻很急切地来了。

在被咬住的那一瞬间,季维知有些慌乱,胡乱扯着男人的手袖,竟是拉开几粒纽扣。

这个吻跟前几次都不一样,风流,孟 浪,迷 乱,把他抛进云端又溺在海底。

季维知浑身都酥了,脖子被迫仰起,露出突出的喉结,身子骨却软绵绵地挂在男人身上。

盛绥也没了半点平日的斯文,很不像话地,手探到军装下摆里。

一墙之外,不知是谁打牌输了,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嚷嚷。

一墙之内,两个人的唇都湿漉漉、滑溜溜,柔软又令人上瘾。因为紧张和兴奋,季维知不小心从唇缝间溜出几声低 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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