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体轻轻晃动,黑暗中,聂辰从主驾驶位跨过中控来到副驾驶,伸手放倒柯行舟身后的座椅靠背。
他托住柯行舟的后脑,宽厚的大掌几乎将他整个后颈都掌握,源源不断的灼灼热意烘烤着柯行舟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聂辰明明是以掌控的姿态锁住柯行舟,双膝却跪在他的身体两侧,缓缓垂首加深这个吻。
柯行舟本能的抬手,想要找一个依附,却抓到了聂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的衣领,拽着他的领带朝自己这边扯了扯。
聂辰的动作顿了顿。
他身上那股阴沉的气场终于消散了,轻笑一声,握住柯行舟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俯身下去,奖励般亲了亲他的唇角。
不知怎么的,等柯行舟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被压过头顶,手心里还攥着聂辰的领带。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柯行舟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聂辰大三那个暑假,其他同学都已经收拾好东西陆续回家,聂辰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回来。
他突发奇想,独自坐了好久的车去接聂辰回家,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在楼下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出来,实在等不住便上了楼。
那天的晚霞很好,将聂辰灰绿色的眼底染上了猩红的烟火。
随后也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拽着聂辰的卫衣抽绳,被他压在大学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重,柯行舟是因为在楼下蹲守许久,担心聂辰出事,跑了五层楼梯上来。
聂辰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四目相对,柯行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越来越快,比他跑上来的时候还要快,耳朵也慢慢红了起来,却下意识的盯住聂辰的眼睛,一错不错的望进他眼底。
他发现聂辰的眼睛颜色比小时候深了许多,眼底倒映着他的身影,在他凝神注视的时候,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暗。
那时聂辰也跟现在一样,扶着他的后颈,像是要将他握在掌中,垂首下来的姿态却很小心,像是怕吓跑他。
“舟舟……”柯行舟听见他低声呢喃,“是你引诱我的。这一次,是你主动踏入我的陷阱。”
“陷阱?”柯行舟晕晕乎乎的,有些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得到的却是指尖上一个虔诚的吻:“我喜欢你,并且不会再放手了。”
不等柯行舟反应,又一个吻颤抖着落在了他的眼皮,然后是唇角。
柯行舟下意识的收紧手指,卫衣的抽绳层层缠绕,嵌入他指节的纹路。
唇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感,柯行舟回过神,对上聂辰幽深的视线。
刚刚结痂的手指摸索着柯行舟的侧脸,带来细微的痒意,聂辰声音沉沉:“在想谁?”
昏暗的光线中,聂辰的眉眼轮廓与记忆里那个夏天的青涩青年重合,柯行舟也像是被带回了当初狂乱的心跳节奏中,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聂辰深深看着他,片刻后却还是扶正他的身子,轻轻吻着柯行舟,带他喘匀气。
“……没谁。”柯行舟喘着气挪开视线,本能的不想告诉聂辰真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聂辰之间不再无话不说。
曾经令他心醉神迷的灰绿色眼睛,成了他不敢触及的存在。柯行舟总是下意识的回避聂辰的视线,许多事情也都不再与他分享,甚至说一些违心的反话。
他们的问题从来不是重逢之后才存在的。
聂辰看出他的情绪突然低落,指腹安抚的在他颈侧揉捏两下,另一只手撑在靠背上,俯身下来轻贴他的眼角,然后是鼻尖、脸侧,下落到锁骨。
柯行舟眼睫轻颤,因为刚刚的回忆,有些难以面对此时的聂辰。
他手上用力,正要推开对方,聂辰却突然压低了身子,附在他耳边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柯行舟的动作霎时顿住。
安静下来之后,车外传来脚步声。
确实有一家人路过,小女孩还在跟父亲讨论这次买到的限量版跑车乐高。发现角落里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那些脚步声明显往这边靠近了。
“爸爸妈妈!看这个车车,跟我们买的模型一模一样!”
声音就在车子后方响起,柯行舟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放缓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聂辰却不安分的动作起来。握着他的手、支撑在他脑袋旁边的手臂撤开,整个人贴上来,握住他后颈的大手也松开了,顺着柯行舟的手臂线条往下,忽然用虎口掐住他的腰侧凹陷处。
柯行舟一颤,舌尖抵住上颚,才忍住没有闷哼出声。
眼尾发红的瞪了聂辰一眼,后者却并没有被他的态度吓住,反而得寸进尺起来,微热的指尖直接探入衣服下摆,烫得柯行舟整个人紧绷。
车外陌生的一家人对这台豪车充满了好奇,绕着车子围观起来,好在聂辰的车牌号足够特殊,他们没敢拿出手机拍照,只是不断惊叹着车子流畅霸气的外形,和据说世界顶尖的性能。
这一家子显然都是车迷,三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眼看着就要走到车前。
柯行舟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前挡风玻璃是没有做单侧可视工艺的,一旦他们绕到前面,就会看见副驾驶座上姿态奇怪叠在一起的他和聂辰两个。
那场面也太……
偏偏他们在车里,随便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就会让车子摇晃起来,柯行舟还不敢动,不然到时候更说不清了。
因为太过紧张,他甚至忘了车子已经发动了,车前灯大喇喇的开着。
那家人正是发现车里有人才过来的,在驾驶位旁边停下了,男人敲了敲车窗:“你好,我们一家都很喜欢您的车,请问能合张照吗?”
车玻璃被敲响的时候,柯行舟浑身都震了一下。
被发现的恐慌令他浑身肌肉绷紧,尤其是对方得不到应答,又打算往前走,从车前玻璃看看车内的情况。
柯行舟抓着聂辰领带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视线在聂辰和主驾驶座玻璃间来回扫视,试图让聂辰阻止这一切发生。
聂辰却不为所动。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柯行舟都在前挡风玻璃的角落看见小孩的头顶了,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抱歉,这是私人车辆,不允许拍照。”
刘特助赶来了。
柯行舟的心情像是被抛上云端,然后又稳稳的落回原处,简直比捉鬼还要令他精神紧绷,心跳快得不像话。
聂辰却像是从这件事情中得到些许乐趣,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低声问:“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那当然……不是。
平心而论,聂辰这身材样貌不论放在什么地方,都属于是顶尖的水平,如果换成别人,哪怕是早几年的柯行舟,也会因为跟这样一个人恋爱而感到虚荣心爆棚。
只是毕竟时过境迁,柯行舟心里存着事,与聂辰的视线对上片刻便挪开了。
刘特助三言两语就将路人一家劝离了,过程中还没有让任何人感受到冒犯或者不愉快。
朱褚跟在后面,恨不得拿小本子记下每个知识点。
见那一家人离开,他感慨了一番自己先前做助理的时候的确是跟人家有着很大的差距,怪不得人家是年薪两百万的特助,他才只是个月薪两千的助理呢。
他摇摇头,扭头拉了下车门,却没有拉开。
朱褚:“咦?”
“司机师傅好像忘记开车门了。”他对刘特助解释了一番,上前敲敲车门,“师傅开一下门……哎,刘特助你拉我做什么?”
刘特助看着这个二愣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生怕晚走一步BOSS扣自己的工资,他睁眼说瞎话,随口胡诌:“这辆车坏了,司机要送去维修。我们直接打车走吧。”
朱褚:“咦?可是我师父跟师弟他们……”
“他们有别的事,稍后我会派备用车来接的。”刘特助顿了顿,补充:“你去哪儿?我帮你记个报销。”
朱褚立即就忘了师父和师弟:“城西银泰附近!”
打车过去起码要200块钱呢,地铁回去肯定得把屁股坐烂,能蹭免费车自然是最好的!
朱褚屁颠屁颠跟着刘特助走了,直到上车开出去,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首都机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
不对啊——
凭什么师父他们有备用车接送,他还得自己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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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特助要是知道朱褚的思路又拐到了奇怪的地方去,怕是要无语笑了。
不过虽然夫人收的这个徒弟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经营起道观来却颇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运气,总是能够歪打正着。
这些天他们都在西南,按理说是来不及经营社交平台官方账号,也没时间给网店订单发货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一向每天更新的朱褚在去西南的这几天都结果西南警方发布了剿灭邪道的新闻之后,先前路人拍摄的视频和照片都被网友们翻找了出来。
柯行舟跟一群道长在邪道的根据地旁边匆匆露面,紧接着邪道就被剿灭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网友们瞬间脑补出了几十万字的玄学爽文小说。
【我去,真的假的?逍遥宗不是刚刚建立的道观么,到现在各大地图软件上都还没有逍遥宗的正确地址呢。这就参与打击邪道活动了?】
【这还能有假?我家就在虫儿山旁边,那天亲眼看见柯行舟他们跟一群道长从山上下来的。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
【本地人加一。说起来有点丢人,我们本地的道长没有参与这次的打击活动,因为在行动开始前,本地道长就已经全军覆没,被抓过去当人质了……】
【啊?难道江城的这批道长比西南的更厉害?那逍遥宗……】
【你们在说什么逍遥宗啊?我查了半天只查到一个道教文化旅游体验基地,难道是这个?】【不是体验基地啦!你别在百度上搜,直接上购物软件搜索“逍遥宗发物流通处”,建立时间最短的就是了!】
建立时间最短……
网友们都忍不住沉默了,心里甚至怀疑这是什么路数的营销手段,怎么连网店开业时间短都能变成营销点了?
底下的网友却都纷纷点赞,还有人现身说法:【别不信!逍遥宗的转运符有多灵验,之前那个千万豪宅抽奖你们都记得吧?当时锦鲤转的就是逍遥宗的转运符!】
要说现代网友最感兴趣的东西,当然是黄色废料和黄金了。
一听逍遥宗的符纸还有招财的功能,网友们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果断加入了逍遥宗的点赞转发大军。
有经济实力一些的,更是直接跑去网店下单了各种符纸,打算亲自验一验真假。
这么一来还真有不少人转运成功,千方百计找到逍遥宗的地址来上香的。
——柯家大门前。
作为逍遥宗最早的一个根据地,柯家最近成为了粉丝们最向往的打卡地点。
好在柯正业当初虚荣,赚了点钱直接就把房子买在了别墅区,别的不说,别墅区的物业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当即就将所有的来访者都按在了门外,没有让他们靠近柯家分毫。
但这只是普通粉丝的结局。
柯家住的别墅区毕竟只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地方,定位也不算多么高端,小区里还有养家禽的呢。
一些家底比较丰厚的粉丝直接找上了小区的其他住户,以访客的名义进入小区,然后就揣着大包小包的香火来柯家上香了。
柯正业:“…………”
柯正业简直要被这群没有边界感的家伙气死了。
香客中有他们公司的合作伙伴,对方在这里看见他,还问呢:“老柯,你怎么也在?你也来还愿吗?”
柯正业:“……”
还个屁的愿!
偏偏来的这些香客都非富即贵,其中不少甚至还是柯正业公司的下游企业老板,自家公司要靠着人家吃饭的。
面对合作伙伴们一个两个惊讶的询问,柯正业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来:“这、是、我、家。”
原以为这个表态已经足够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谁知道他说完,合作伙伴们非但没有因为自己忘记了他的住处地址而羞愧,反而双眼一亮,激动的问他:“那你认识柯大师吗?”
“没别的意思,就是你看我公司最近有几个大单子,怕竞争不过同行业的对手,想让柯大师帮我参谋参谋……”
柯正业憋不住反驳:“这都是看各自实力的,搞封建迷信有什么用?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多搞几个资质,比在这里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强。”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名贵花种。
总是被香火熏,怕是过不久就要被熏死了!
柯正业哀叹的看过去,结果却出乎意料,那些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又特地雇人看顾,都时不时死给他看的花种,此时一盆赛一盆的爆花,简直把前院装点成花团锦簇的花园了。
那些香火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这些娇贵的花苗,反倒是促进了生长一样。
柯正业:“……???”
那些合作伙伴则诧异的看他一眼,更有合作伙伴一脸“你怎么能侮辱我偶像”的表情。
“这怎么能说是封建迷信?柯大师很灵验的好吧!我前些天公司资金运转其实出了点问题,你上门来要钱的时候我都拿不出来的。结果就是转运符到手的一瞬间,之前拖欠很久的一笔工程款就到了,刚好填上你这边的欠款。别人不信就算了,你怎么能不信呢?”
其他的本地企业家也都纷纷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神奇经历,无一例外都是跟逍遥宗有关的。
“难怪你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还没什么起色,让老谢后来者居上了。你这是自己抱着个金疙瘩,却不知道用啊!”
众人摇头。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柯大师就是柯正业的抱错多年的养子,否则这个时候估计就不只是说他没眼光了。
大家感慨着逍遥宗的灵验,自己先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还怀疑过逍遥宗会不会是骗子。
得到了信仰逍遥宗的好处,再想起先前自己的冒犯,心里就更加的不是滋味。企业家们纷纷跟柯正业商量:“正好,你家就在这里,叫外卖应该不会被拦。”
柯正业:“??”
他还沉浸在自己生意失败是不是真的因为对柯行舟太不好了的怀疑中,猛的听见这话还有些迷茫:“叫什么外卖?你们想吃东西我让阿姨去做就是了。”
结果话刚出口就被打断了。
企业家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傻呀?这个时候还吃什么饭?我是觉得自己香火买少了,让你去多订一点送过来!”
“对对,给我也带点。我要最粗的那种巨型香,显得我诚意比较足!”
“我也要我也要!顺便你家打印机也借我用一用,我把我家人身份证都打印上去,免得到时候神仙不认识我们,保佑错人了!”
“哎,你这个主意好!我也去打印一个……喂,老婆啊。你赶紧把咱家户口本拍照给我发过来,我在外面上香呢,这个道观特别灵,你上回长痘也是这家道观的符纸治好的!”
一群身为高精尖人才的企业家们都给家里打去了电话,态度虔诚又诚恳,柯正业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进了什么诈骗窝点。
……但这明明是他家啊!!
柯正业气得两眼发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到送走企业家们,柯正业转回身,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姜婉茹的小姐妹也在这边上香,她出来就看见他黑着一张脸,不由得奇怪:“你杵门口做什么?脸色这么不好看,家里的福气都被你赶跑了。”
柯正业:“……”
好好的婉茹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柯正业真是好生气的,但毕竟是自家老婆,加上姜婉茹最近脾气很不对劲,以前多温柔小意一个人,渐渐的居然敢骂他了。
他莫名其妙的有点心慌,连带着对姜婉茹的态度都改善了不少,憋着一肚子怒火问:“你不是要逛街,司机呢?你不开辆好车出去,那群女的能饶得了你?”
“什么叫那群女的?”姜婉茹很不满意的瞪他一眼,看到香炉旁边的小姐妹才眉开眼笑,“她们来这儿上香,顺便接我一起出去。今天不用司机,也不用给我留饭了。”
柯正业:“…………”
怎么连婉茹的朋友也这个样子!
不过能跟姜婉茹玩到一起,还不让她受欺负的,想也知道都是什么人了。
但柯正业还是好气。
自从柯行舟那个逆子回来之后,家里面就乌烟瘴气的,好好的庭院被搞成了上香的地方不说,他那几百万买来的古董都只能放在院子里风吹雨淋。现在就连家里这些人都疯了!
柯正业根本受不了自己说话没人听这种事情,超级窝火的。
正要发火,大儿子就出来了。
然后从他身旁走了过去,目不斜视得好像没看见他这个爹,反倒是经过香炉的时候,脚步顿了顿,从公文包里翻出来三支香点燃,朝香炉拜了拜。
柯正业:“……”
那明明是个空香炉!
还有,他这个亲爹还在这里呢!假装看不见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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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柯正业气呼呼的瞪着大儿子离去的背影,想了想,直接下楼到健身室找到了沉迷锻炼的二儿子。
他上来就将佣人收拾好的行李丢在柯元白面前:“走。”
柯元白慢慢放下健身器材,奇怪的看他一眼。这是要他滚出这个家的意思吗?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说实话这个家他待得的确没什么归属感,于是没有任何质疑,直接就将行李拎了起来,顺从的跟着柯正业上车离开了柯家别墅。
经过香炉的时候,柯元白看着庭院里的香炉还有些惋惜。
离开之后就不能天天来上香了呢。
不过也没太大的关系,拍摄基地那边的香炉是一直开放的,他大不了直接搬去拍摄基地附近。
结果车子停在了星级酒店楼下。
柯元白看着将自己跟他的身份证同时递过去,抠抠搜搜开了商务套间的柯正业,脑门上缓缓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让他滚出柯家么?怎么连自己一起滚了?
柯正业实在是在那个家待不下去了。老婆和大儿子都那么叛逆,一天天的光是生气,他都觉得自己迟早要短命。
好在这个二儿子是个听话的,虽然先前也曾顶撞过他,但关键时候还是挺听话的么。
他想到整个家里只有柯元白把他当一家之主,拿着行李连去哪里都没问过就跟他一起出来了,就觉得自己这基因真是没话说。
他因此越发为先前弄丢柯元白的事情感到愧疚了,晚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死活睡不着之后,突发奇想的摸到二儿子的房间,打算给他一些公司的股份。
结果刚刚拧开房门,就看见二儿子正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整捆的香。
他进门的时候柯元白正拆包装呢,从里面拿了三根出来,又掏出一个迷你版的香炉,朝着柯家的方向拜了拜,然后虔诚的插到了香炉里。
他缓缓退开,柯正业就在香炉上看见了刻印无比清晰的几个大字——
逍遥宗。
柯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