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感与尴尬感在安程心底横冲直撞的时候,小猫及时开口。
“宿主不用担心,不是由于宿主的主观意愿导致的ooc,系统不会警告,我们都是非常人性化的系统。”
安程:……
倒也不是很在乎ooc,只是感觉自己的人设割裂,b格下降。
安程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嗯。”
然后站起转身,走到自己桌前的小镜子前面去倒腾头发。
幸亏原主是个高冷但臭美的,特意在开学前买了一面镜子。
在他身后,白卿看着安程的背影,还是没忍住笑了笑。
倚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脑袋,一些专家说这样做的话,腿很快就不麻了。
王启蒙换好衣服,在收拾出门要带什么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什么,开始哗啦啦地在柜子里面翻东西。
找到后,他乐呵呵地走到白卿跟前,“瞧我这脑子,差点就忘记送你了。”
他把那张扁扁的东西往白卿跟前推,“白哥你看看,喜不喜欢这个吉他手?”
白卿已经能够站起来,他接过垂眸看,是一张崭新的专辑,脸上划过欣喜,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
“启蒙,眼光真不错啊。”
这名吉他手虽然不是领军一般的人物,但是在作曲家里面却很有口碑,吉他的技巧也很高,白家还没破产的时候,白卿是囤了几张的。
自己送的两份礼物都还算对胃口,王启蒙一下就精神了,“跟白哥混久了,多少能知道一点嘛。”
很明显但是不让人讨厌的马屁,白卿晃了晃手中专辑,语气感激,“谢谢啦。”
安程还在捣腾头发,发现呆毛十分顽强,最后决定采用发胶。
白卿和王启蒙说话的时候,安程还在抹发胶,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实际上……
“007,帮我查一下,我买的东西怎么还没到,什么快递避雷一下。”
三人慢悠悠折腾到十一点才出门,打算随便吃一顿午饭,晚饭再吃一顿好的。
今天的路线交由白卿负责,也不说去哪里,打的车到了,安程就跟着上车,车停了,安程就跟着下车。
安程也不多问,他跟着白卿走了一段路,又上了一层楼梯,随后进入一间大厅。
大厅的装修有些废土风,角落里面废弃的轮胎堆在一块,几个破碎的洋娃娃坐在上面看着来往的人,墙壁上画着诡异的笑脸,墙边放着上香的香案。
中西恐怖结合在一块,一进来就能感受到对方刻意营造的氛围。
安程都不用过脑子,随口猜,“密室逃脱?”
王启蒙,“嘿嘿,程哥看出来啦,你为什么不猜是鬼屋呢?”
安程拽拽的,“随口猜的。”
但其实不是。
他有印象,最开始白卿提议今天出来玩的时候,自己有犹豫,但是王启蒙说起密室逃脱的时候,自己又有些矜持地应了。
就在刚才,莫名的,他感觉白卿能抓取到自己态度上的微妙变化。
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也可能只是巧合。
前台小姐姐忙不过来,先招呼三人挑个位置坐下。
安程看着桌子上的竖牌,上面写着密室的主题,有很多,但中恐是最低要求,这似乎是这家店的特色,即使这样,顾客仍然络绎不绝。
安程拨弄了一下竖牌,“选好主题了吗?”
白卿点头,“有初步定下,但是程哥有喜欢的可以换。”
王启蒙早就和白卿通过气了,知道白卿的意向是一款重恐的古代冥婚主题,原因也很简单,感觉程哥胆子太大,不来点吓人的没有参与感。
而古代冥婚主题,是重恐中场景最大,支线最多,最恐怖的密室。
王启蒙听白卿解释的时候默默点头,心里都要哭出来了,于是他现在抓紧机会,指着那几个中恐,“程哥,你看这几个怎么样,瞧着题材很新。”
安程看着王启蒙浑身紧绷的样子,内心一乐,转头问白卿,“之前定的是哪个?”
白卿指着竖牌上用红字标记的“阴亲”两个字,“这个。”
安程点头,不甚在意,“好,就这个吧。”
王启蒙后颈一凉,心口也凉。
白卿拍拍启蒙的肩膀,“启蒙,放心吧,支线任务都我和程哥去。”
前台小姐姐招待完其他客人,走到安程三人边上,她穿着中式衣裙,脸上画着血迹喷溅出来的印记,轻轻一笑就让人感到胆寒,和这家格外相衬。
“三位小哥哥你们好,请问来之前有预约吗?”
白卿点头,“有。”
接着,他报出自己的手机号。
小姐姐翻了下平板页面,“是阴亲这个副本是吧,八个人开车,一点半这场已经约了七个人,应该是能凑齐的。”
她对着同事招手,要来三张免责申明,让安程三人签字。
安程和白卿没什么犹豫,轻松签字,王启蒙虽然害怕,最终还是签了。
程哥生日,程哥最大。
小姐姐笑着把纸收起来,“这里,我还是需要说一下,密室里面的npc基本都是真人,所以哪怕很害怕,也不要动手打他们哦!”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着重看向安程,似乎感觉这个人有点凶。
安程冷漠点头。
一点二十,有两对情侣陆续入场点了“阴亲”。
一点二十五,一个身高估摸着一米七五的男生垂头丧气地走进来,加入阴亲副本。
于是在一点三十分,密室准时开启。
几个人被带到一扇门前,带路人将眼罩分发下去,又给了四个对讲机。
“你们里面,谁的胆子最大?”他问。
他这么这么问了,代表马上就会开启两个人的支线任务。
一群人相视一圈,安程说:“我还行。”
白卿也道:“我也可以。”
带路人点头,“行,那你们走在前面。”
王启蒙排在第三,紧紧地抓着白卿的肩膀,带上眼罩的时候,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白哥,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
白卿说:“那我跟你换个位置?”
王启蒙连连摇头,“那还是算了。”
被带着走了一段,安程感觉周围彻底黑下来,等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后面的人都被留下,他和白卿被带着多走了几步,接着响起房门关上的声音。
两吸之后,一道唢呐声响起,唢呐中隐隐传来议论声。
“这排场好大啊,谁这么好命,能够嫁入石家,那可是高门大户!”
“呦,你还不知道呢,石家小儿子死了,这是配的冥婚呢。”
“冥婚?那确实是个可怜的姑娘,自愿的?”
“这谁知道。”
“走了走了,别看这种热闹,晦气得很。”
至此,唢呐声和说话声都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讲机的说话声,“大家可以摘下眼罩了。”
安程取下眼罩,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白卿的手也离开了他的肩膀,他感受不到白卿的位置,于是问道:“白卿?”
白卿在他身后不远处,语气轻松,“程哥,我在这。”
白卿在摸索上面有什么开关,这里不可能一直这么暗,不然没办法找线索解密。
安程朝着白卿的话音走过去,路上绊倒什么,下意识伸手保持平衡,然后接着这个姿势往前走。
突然,他的指尖碰到什么东西,柔软的,温热的。
白卿笑了下,“程哥,你碰到我脸了。”
于是安程把手往后缩,解释,“刚在找你。”
刚缩了一点,安程的手腕被人握住,带往一个方向,他顺着那道力往前走。
直到掌心碰到类似于隔窗的建筑,牵着他的手松开,白卿的话音已经近在迟尺。
“程哥,碰到墙会站的稳一点。”
安程稀罕了,自己身经百战,不害怕也就算了,怎么白卿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也这么平静。
小猫摸着胡子语重心长:“我害怕鬼,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人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安程:……闭嘴啊你。
刚怼完007,白卿又说道:“程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开灯。”
安程丝毫没有大神的领路感,有些遗憾。
“嗯。”
安程往旁边摸了摸,刚摸到一个触感类似于机关的东西,他们触碰的墙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着窗户剧烈摇晃,恐怖尖锐的笑声传了过来。
安程听到有脚步声,是白卿往自己的方向靠近了些,然后他的衣角被人抓住了。
白卿还是会害怕的嘛,安程平静地安慰,“没事。”
于此同时,在他们的隔壁房间,突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其中还混杂着王启蒙绝望的声音,“程哥,白哥,救救我,救救我!”
安程摸摸给王启蒙点蜡,决定回去补偿一下。
点到一半,他点不下去了,因为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攀上了他的手臂。
应该是一只手,冰冰凉凉的像是刻意在冷水里面泡过,攀上来的感觉并不强硬,反倒柔腻温柔,像是女生挽上男朋友的手。
但这种才是安程抗拒的,对,不是害怕,是抗拒!
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猛地甩开那只手,然后急速往后退。
结果碰到身后的人,齐齐往后跌。
白卿将人抱住了,自己垫下面,摔在地上疼得他倒吸冷气,语气却没忍住发笑,“程哥碰到什么了?”
说话间,圈着安程的手悄悄松开。
安程大感丢脸,飞快站起身,“有变态摸我手。”
白卿噎了一下,轻声道:“真过分。”
安程随意点头附和,意识到白卿看不见,也不打算多说,快速要将这件事情揭过。
“刚摸到机关了。”
说着,他伸手,按照记忆去触摸,这次没有什么东西捣乱,他顺利按下机关,房间里面骤然亮起来。
回过头,发现白卿弯腰坐在地上,手腕搭在膝盖上还没爬起来。
接触到安程的视线,白卿伸手,“程哥,拉拉我吧,疼得快站不起来了。”
安程忍住摸摸鼻子的冲动,维持住自己的高冷人设,“嗯。”
隔壁房间,王启蒙绝望地趴在门上求救,突然发现门缝里传来光,拍门喊道:“程哥,白哥,你们是怎么让灯亮起来的。”
白卿站直身子,半靠着墙,“有机关,应该就在你们进来的附近,不会很远的。”
王启蒙哭啼啼找机关去了。
安程正在打量这个房间。
初步看下来,这应该是一件女子的闺房,梳妆台铜镜以及首饰盒都彰显着这一点。
房间靠里的地方,摆着一张新床,上面还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红色喜帕盖在脸上,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是真人还是假人。
白卿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些线索,与隔壁的人交换后,走到安程身边,“程哥,这个新娘有什么问题吗?”
安程只说:“再看看。”
按照他的经验来说,重恐密室放个假人在这里,应该会有线索,但是他硬是没找到,太打击人。
安程问:“你觉得真人假人?”
白卿说:“假人。”
因为新娘的胸膛没有起伏,这证明没有呼吸。
安程点头,然后他就动手了。
先是掀开红盖头,没发现什么线索,又往下看,最后在新娘的手心里,找到一枚小小的玉章,上面刻着一个名字:柳陌。
安程将这个道具塞进包里。
接着,安程和白卿又在房间里面找到些线索,结合隔壁提供过来的线索,找到打开这扇门的方法,但需要隔壁的人配合,又是一番磨合,终于要彻底解密成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终于,在不懈努力下,中间的门里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门开了。
王启蒙险些喜极而泣,要朝着这边跑过来,刚跑两步,眼前一黑,房间再度彻底暗下来。
他不敢动了,原地蹲下,瑟瑟发抖。
环境突然变黑,安程有些无法适应,他闭了闭眼睛,期间,听到床铺那边传来什么声响。
他睁眼,发现床边亮了一瞬的红灯,新娘的身影出现一瞬,又很快消失。
安程莫名有不好的预感,因为他距离床铺的位置就两米。
他的手腕被握住,白卿的声音就在耳边,“程哥,我怎么感觉她要过来了。”
十秒后,红灯再次亮起,这个期间,安程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然后他看见一个头发凌乱,七窍流血的女人站在他跟前半米不到的地方,冰冷地盯着自己。
心脏不受控制地一缩:你大爷的,怎么还突脸!
好在安程足够坚强,岿然不动,神色冷漠地回望回去。
红光再次消失,那张脸也消失在安程的视野里。
他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捏得更紧了。
安程用另一只手拍拍白卿手背,“害怕?”
白卿的话音有些哑,“心里不害怕,但是肾上腺素不受控制地会飙升,这家密室评分这么高还限制年龄段是有道理的。”
安程点头,白卿的想法和他十分一致。
又是一瞬,红灯再次亮起,新娘贴得更近,她眼里的冷漠消退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你不是柳郎。”
她又看向白卿,神态逐渐疯痴,“你也不是……”
音乐背景响起来,尖叫和哭喊混杂在一块,新娘逐步往外走,婚服垂落在地上,拉出丝丝红色的血痕。
安程:真的太逼真了……
新娘走到埋头蹲着的王启蒙身边,弯腰,“你是柳郎吗?”
王启蒙压根不敢抬头,“不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别吓我别吓我!”
新娘又去问别人,一时间鬼哭狼嚎再起。
等新娘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房间灯光亮起,众人才松下一口气。
广播开始播放下一段音频。
“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新娘啊,这下老爷夫人可要打死我们了,怎么办啊?”
“赶紧去找啊!”
接着,几个人又在引导下破了两个关卡,走到一间漆黑的走道。
剧情已经走到:新娘自杀了,她投了井,但是石家老爷花了银子不肯就这么放过她,于是要求家丁找道士,把魂召回来继续成亲。道士找到了魂魄的踪影,说必须要完成一个仪式才能彻底把魂魄召回来。他们现在在的场地,就是完成仪式的地方。
安程后知后觉地想了一下玩家的身份,嗯……石家家丁,真落魄的身份。
根据线索,几个人拼凑出仪式的规则,是这样的。
这里是一条彼此相通的走廊,走廊相接呈现出正方形的样子,要求4个角都站两个人,面朝角落。都站稳后,一号角落的人朝着二号角落走去,然后轻轻的拍那个人的肩膀,被拍到肩膀的人按照相同的方式走下去,但是如果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咳嗽一声。
这样一直下去,就能召回新娘的魂魄,她会混入人群中,和大家一起玩这个游戏,也就是说,如果一轮走完,都没有人咳嗽的时候,就说明她出现了,这个时候大家就要去抓住她。
王启蒙读完这个规则,默默来了一句,“那个时候真的是我们抓她,而不是她追着我们跑吗?”
空气沉默了一刻,安程说:那就先开始吧。
规则要求按照进门顺序组队,这也是担心出现有人落单的情况,安程和白卿继续一组,王启蒙和最后来的一七五兄弟一块。
走廊里面一片漆黑,安程和白卿搭着手,走得却很平稳。
反倒是王启蒙那一组,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路求着走的。
“下次不来了。”
另一位哥们说,“难怪我女神鸽了我,原来这么吓人。”
王启蒙,“那我倒觉得关系不大。”
一轮走完,对讲机传来咳嗽声,第二轮开始,咳嗽声继续传来。
直到第三轮,四组都走完了,咳嗽声一直没有响起。
白卿侧头,“程哥,好像来了,我感觉就在我们后面呢?”
就在他们的身后,一片黝黑中,传来细碎的声响,在缓慢靠近。
安程也听到些声音,他揉了揉手腕,打算开始抓鬼。
这种情况的新娘npc,一般都是男的演的,不用刻意避嫌。
道士也说了,要把魂魄抓回去。
这个时候,广播里面突然传来了道士惊恐的声音,“快跑!她变异了,这种程度的厉鬼我降不住!”
安程:……他想骂人。
还没多想一秒,白卿已经带着安程跑了起来,“程哥,尊重游戏嘛。”
安程没拒绝,可是跑了一会,他突然道:“我们直直地跑了这么久了,这条走道有这么长吗?”
白卿顿了一下,“没办法,只能接着跑了。”
突然,他们进入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中心放着一个棺材,前面的牌位上写着:柳陌。
这是柳陌的灵堂。
在他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响,依稀还有水淌在地上的声音。
安程大概明白,因为新娘投井,她变成了水鬼回来寻仇。
白卿的话将安程拉回现实,跑了一会他的语气有些发喘,听着像是紧张。
“程哥,我们好像得躲进棺材里。”
安程推了一下盖子,没推开,反倒听见机关碰撞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程四处寻找,终于瞧见一个类似于机关的凹槽,安程犹豫一瞬,把那块印章从兜里掏出来放进去,棺盖开了。
安程率先爬进去,随后白卿也爬了进来。
棺盖盖上的一瞬间,脚步声清晰地出现在房间里,钢刀拖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女子痛苦的声音响起,“躲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棺材的位置很挤,安程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调整位置,导致白卿一进来,就将人压在下面。
白卿的话语很轻,带着一丝歉意,“程哥,我尽量撑着,不碰着你。”
安程说:“没事。”
兄弟间没啥,不然白卿得一直平板支撑,完了一下午密室逃脱也累。
外面因为新娘尖叫声显得很吵,里面却也不安静,除了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安程本来没留意到,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平静,心跳放缓,白卿的心跳却依旧维持在较高的速度,他甚至感觉到白卿在紧张地发抖。
“挺刺激的。”安程说。
“对啊,下次不然还是中恐吧。”白卿的话音听着挺轻松的,还有愉悦的笑意。
可是白卿的心跳声依旧很快,这让安程怀疑白卿是在强装。
为了陪他过个生日,付出太大。
安程语气有些复杂,“白卿,你是不是……”
他想问白卿是不是害怕,毕竟还年轻,强撑着面子也是很正常的。
但问到一半,他吞回去了,多损人家面子。
可是很快,他感觉白卿的呼吸放缓,心跳声也降下来,变得又沉又慢。
白卿像是被冷水浇了一样,与程哥一块奔跑、逃窜、享受游戏的欣喜、和兴奋,瞬间消失。
安程的问话不断地在他心里回荡,每回荡一次他的心底就更凉一分。
程哥想问什么?
欲言又止的语气,让白卿的心底浮起一句问话:白卿,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哪怕不是,突然浮现的这句话也如同警钟一样在耳边敲响,变成一把随时能让他惶恐不安的尖刀,因为他在刚才一刹,明确地感受到了恐惧与羞愧。
程哥很聪明,他总是会发现的。
白卿,你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