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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软

穿为渣A的炮灰前妻 香却 3371 2024-09-06 10:26:50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离开这里。”孟则说:“问这些没有意义。”

赵知颐道:“我就喜欢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要是不回答或者撒谎,我就不起来。”

孟则:“……”

按照两人之间的体力悬殊,孟则可以轻易将赵知颐掀开, 但他觉得,要是自己这么做了,可能就再也看不见赵知颐的半点好脸色了。

他有点头疼……各种意义上的头疼, 对上赵知颐沉着的表情,他只能道:“被雪崩卷下来的时候,在一块石头上磕的。”

赵知颐:“是为了保护我, 对吧。”

他有点极其模糊的印象, 那是在天旋地转中, 抱着他的人将他的头按进了怀里,用自己坚硬又脆弱的身体筑成了铜墙铁壁, 让他在雪做成的洪流中得以保全自身。

孟则侧开头,不去看赵知颐的眼睛,道:“我已经回答你了,先起来,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赵知颐没动, 反而一把捏住了孟则的下巴,眯起眼睛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知道的吧。”

“……所以?”

“既然已经离婚了,你已经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了。”赵知颐说:“在雪崩来临的那一刻,你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带我一起走?在被雪崩卷走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

赵知颐很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他在孟则面前, 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温和好说话的,像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也像是没什么脾气,以至于孟则有时候会忘记,其实赵知颐比他要固执得多。

孟则下意识地又想要逃避,但赵知颐两只手钳制着他的脸,让他根本无处可逃。

“快点回答我。”赵知颐烦躁道:“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孟则干脆垂下眼皮,“……就算是离婚了,我们也还能是朋友,看见朋友遇险,想要保护他,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赵知颐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

他仰着头笑了好一阵,才说:“说起朋友,苏积羽跟你二十多年的交情,你怎么不救他?”

孟则:“你离得比较近而已。”

赵知颐点点头,“行。”

孟则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刚要起身,赵知颐忽然低头,冰凉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明明冰天雪地,万物冷寂,可那一瞬间,两人之间好像燃起了一团炽烈至极的火,滚烫燎人,火光冲天,一切都像是被慢放了几百倍,孟则清清楚楚地感知到赵知颐探出柔软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缝。

带着小心的试探,又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但在感觉到身下人微微瑟缩后,他轻哼一声,舌尖探进了孟则口腔。

他并不会接吻,没有任何章法的去舔吻孟则的舌头,那样子其实更像是一只小狗在亲近人类,但孟则还是被逼得抓紧了衣角,手背上青筋直跳,下颌线绷得很紧,哪怕在签上亿的单子时,他也远没有现在紧张。

孟则强忍着没有任何动作,赵知颐忽然觉得没意思,松开孟则的唇舌,孟则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来,他忽然全身僵住了。

因为赵知颐舔了舔他的喉结,而后含住了它。

孟则只觉得像是有一道电流从天灵盖劈下来,这下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分明了。

喉结实在是太敏感的地方了,孟则平时自己都不会去碰,赵知颐竟然……

“喂。”赵知颐双手撑在孟则胸口,歪头看着他:“不说是朋友吗?”

“穿这么厚我都感觉到了。”

孟则:“……”

孟则说:“朋友也不会接吻。”

赵知颐耸耸肩,“你跟朋友不会,不代表我不会啊。”

孟则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赵知颐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胳膊,道:“放心,以后不这么逗你了。”

孟则还没说话,赵知颐就说:“我找别人玩儿。”

孟则:“……”

赵知颐脚踝还是很痛,他靠在一旁松开束脚带,飞速查看了一下情况,脚踝红肿青紫,惨不忍睹,不过看着应该就是扭伤了,没有骨折,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孟则沉着脸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赵知颐:“你想死吗?”

孟则抿着唇角不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和赵知颐吵架,便冷脸用带着自己体温的外套盖住了赵知颐的脚,自己盘腿坐在雪地上,将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查看他脚踝的伤情。

赵知颐撑着自己的下巴,“怎么办啊,受伤好像有点严重。”

“脱臼了。”孟则说:“得拧回来。”

赵知颐立刻说:“等等,我觉得这个可以等我睡着了再拧回来。”

孟则:“拖着只会更严重。”

赵知颐理直气壮地说:“那我怕痛啊!”

“不痛的。”孟则轻声道:“很快就行。”

他握住赵知颐的脚,赵知颐被冷得一缩,皱起眉道:“我都说不要了。”

“赵知颐,其实昨晚上我有句话是骗你的。”

“啊?”

孟则干脆利落的咔嚓一声将赵知颐错位的骨头掰回来,在赵知颐地惨叫声中说:“置顶联系人不是忘记取消了。”

赵知颐痛得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抓着孟则的肩膀的手指用力极大,要不是孟则穿得厚,肯定要被抓出一对血淋淋的指甲印子。

“……你这个混蛋。”赵知颐擦了把冷汗,“真的很痛啊!”

孟则眼睛里有浅淡的笑意。

明明刚刚还那么强势的人,这会儿又跟个小孩子没区别了。

“就痛那一下。”孟则把袜子给赵知颐穿上,忽然顿了顿,“没穿昨晚上那双?”

要是他换个时间提这事儿,赵知颐多半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他只想把孟则这个王八蛋剁碎了包饺子,冷冰冰道:“怎么,你喜欢?喜欢就去垃圾桶里找。”

“别生气了。”孟则道:“把饼干吃了,我去外面看看。”

赵知颐语气生硬:“不要。要是你又被埋雪里面了,难道还有第二个好心人不辞辛劳地把你挖出来吗?”

他将饼干一分为二,大点的那部分给孟则,“吃吧。”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完了味道一般还很噎人的压缩饼干,孟则便扶着赵知颐,两人一起离开裂隙去外面查看情况。

天已经大亮了,看手表的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孟则早就已经发了求救信息,但雪山环境复杂,地势险要,也不知道那波雪崩会不会影响信号。

因为雪崩,原本的路已经被完全覆盖住了,根本无法分清楚哪是哪儿,并且因为干雪崩的缘故,雪地都是蓬松的,光用眼睛无法判断一脚下去到底是踩到实地还是落空,非常危险。

好在这趟出来他们有别的收获——

“包!”赵知颐惊喜地看着崖壁上挂着的东西,“那是个登山包!”

孟则也抬头看了眼,就见一块凸出的山石上确实挂了个包,不过不是他和赵知颐的,应该是其他登山者的东西被卷了过来。

雪山的崖壁攀爬难度很高,滑溜溜地不说,还没什么能落脚的地方,孟则估算了一下高度,对赵知颐道:“我抱你起来,你试试看。”

“哦。”赵知颐走过去,让孟则将他抱起来,他努力伸出手,摸到了背包的带子,猛一用力,“嘭”的一声,那鼓鼓囊囊的背包就跟一块巨石似的,仿佛裹挟了千钧之力砸下来,赵知颐瞪大眼睛,心说完了完了,而后就被那背包当胸一砸,不只是他,就连孟则也被这冲势砸得摔倒在地,两人抱成一团在雪地上滚出一道长长的压痕。

赵知颐趴在雪地里,满脑子都是我他爹的这是撞了什么瘟神。

“赵知颐?!”孟则声音有些不稳,他飞快将赵知颐抱起来,检查他的情况:“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想起之前此人的恶劣行径,赵知颐闭上眼睛装死,准备吓吓他报复回去。

“赵知颐?!”孟则显而易见地慌了,抱着赵知颐的手甚至在发抖,与他平时里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后左右都能走的形象大相径庭,他慌乱地捧住赵知颐的脸:“赵知颐……赵知颐你怎么了!?”

别的不说,赵知颐装死还是很有一套的,以前他爸打人,他被打得受不了了,就装死,这样往往能逃过一劫,当然也有运气不好被发现的时候,那时候他就要挨更严重的打,这些年下来,他早就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

就在赵知颐感觉到孟则全身都在颤抖时,他觉得差不多行了,再吓下去没准真给孟则吓成精神病了,便准备“悠悠醒转”,结果这时候孟则忽然用了极大力气,将他勒进怀里,喃喃道:“颐宝……颐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真的……对不起,你不要吓我……”

那声音里竟然带了哽咽。

赵知颐心说玩儿大了。

“只要你能醒过来……”孟则哽咽道:“我……”

“你就什么?”赵知颐睁开眼睛,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我醒了。”

孟则:“……”

孟则:“。”

他侧过脸,赵知颐偏过头:“你哭啦?”

“没有。”

赵知颐趴在他怀里从下往上看,“真哭啦?”

“……没有。”

孟则将他按住,又恢复了冷静,“没有受伤?”

赵知颐觉得自己要是说刚刚都是装的,孟则可能会直接气死,他轻轻咳嗽一声,道:“怎么可能!”

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包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的,里面起码装了一对哑铃吧?差点没把我肋骨砸断。”

“我看看。”

赵知颐胡说八道的,也就是被砸那下痛,其实没什么事,他当然不会让孟则看,揪紧了衣服道:“我们孤A寡O的,你让我脱衣服给你看?”

孟则:“你以前也没有注意这些。”

赵知颐拍拍他的肩膀,“托你的福,我以九十八分的成绩成功通过了《你需要了解的ABO生理知识》这堂课并且是优秀学员,我还有电子奖状呢你要看吗?”

“……”

赵知颐爬起来,“先去看看那包里有什么吧,不会真装了哑铃,要在山顶举重?”

他嘀嘀咕咕地往前走,忽然手腕被人拉住,赵知颐转过头,就见孟则沉沉的眼神:“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你指什么?”

孟则不说话。

赵知颐拖长了声音,“哦,你是说让你哭鼻子的事吗?”

孟则:“……”

“抱歉,以后肯定不干了。”赵知颐弯起眼睛:“不过你也太好骗了。”

他挣脱孟则的手,去翻登山包,孟则手指轻轻蜷缩。

不是太好骗,只是……太担心。

——事实证明赵知颐被砸那一下是值得的,这包里的东西简直应有尽有,地图、食物、水、毯子、瓦斯灯、攀岩绳……甚至还有一盒飞行棋。

赵知颐喝了口纯净水,又递给孟则一瓶,道:“有这些东西,我们应该能在这里过夜。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来,如果明天还不来,我们就自己找路下山吧?反正有地图。”

“嗯。”孟则沉默地将登山包拎起来,拖回他们的基地,赵知颐从里面翻出应急药物,对孟则抬抬下巴:“过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下伤口。”

孟则坐在了赵知颐面前,那样子有些乖巧,他平日里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歪七扭八的翘着,看着倒是显得年轻好接近了许多,赵知颐垂眸认真地给他清理血痂,忽然道:“其实看见你脑袋受伤的时候,我还真想过你要是失忆了要怎么办。”

“怎么想的?”

赵知颐冷酷道:“那我就说我是你的债主,你欠了我很多很多的钱,要一辈子给我打工。”

孟则:“那为什么又换了说法?”

赵知颐顿了顿。

雪山的风在山体缝隙间穿过,带来尖锐的鸣响,又下了鹅毛般的大雪,天色已经暗淡下来,瓦斯灯的光却很明亮,赵知颐看着孟则后脑那道狰狞的伤口,声音很轻:“因为我总是会对你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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