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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复活后 十七汀 5557 2024-09-30 10:10:46

时间在神的手里就像是一个可以随意倒置的沙漏。

宋磬声第三次在同样的房间里睁眼, 从年迈重回青春时,最明显的反应就是他恢复清晰的视力。

上辈子,寿命先到头的那个人, 是他。

人只要还是肉I体, 就逃不了生老病死。中年的时候, 他的眼睛出了点问题,动了好几次手术,到了六十, 他已经彻底看不清了, 所有的学术资料都得由江凛念给他听, 笔记也都是他先念一遍,再由江凛抄一遍。

江凛在前线呆了一辈子,有过数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身上的伤病多得不像话,一到阴雨天就骨头疼。

静静相拥的时候,他就一遍一遍地数江凛身上的疤,大大小小一共七十四道,每一道疤痕都是胜利的勋章。

说来也怪,他在衣食无忧的实验室待了一辈子,每半年就有专人来检查他的身体, 就连吃饭都是餐餐不重样的营养配比, 可他甚至比一般人的身体差。

人到八十, 已经是极限了。

他不想死。

倒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死后,江凛一个人会熬不下去。

他想多坚持一会, 多陪他一会,可坚持到了最后, 先崩溃的那个人反倒成了江凛。

战场上拼杀了一辈子的男人,老了却变成了孩子,趴在他的病床前哭得厉害,求得也不是什么来世,而是让他断了执念,离去吧。

拖着一口气不断,其实是对病人最大的折磨。

宋磬声被他哭得心里发酸,一张口,氧气面罩上都是雾,他只能费力地示意江凛拿掉他的呼吸面罩。

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差到离了氧气面罩就无法呼吸了,这个举动,相当于同意了江凛的请求。明明是江凛求来的,可真到了这一刻,舍不得的也是他。

宋磬声牵起唇角,想笑一笑却没成功,最终只能动动嘴唇,用唇形诉说了自己最后的告白,“我爱你,阿凛。”

江凛泣不成声,只一个劲地点头,连句“我也是”都说不出来。

可宋磬声什么都懂,都两辈子了,哪里还需要用语言来表达。

他本想让江凛答应他好好活下去。可临到这一刻,他却忽然了悟:一个人的性命始终握在自己手里,他或许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力,可在生命尽头,他有权选择什么时候结束。

如果往后余生不再有意义,那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他不想强求什么,一切选择权都在江凛。

宋磬声最后碰了碰江凛的手,而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切如他所料,江凛在安排完他的后事后,就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身后事,一切就绪后,他就倚着自己的墓碑,追随他而来了。

他这一生求仁得仁,做到了想做的一切,担起了S级哨兵的责任,也和自己的爱人圆满地相爱了一生。

宋磬声一走,他了无牵挂,就此甘心。

…………

宋磬声用了数秒回溯过往,又用了七八分钟适应了这具没有病痛的身体,等他扶着床沿想下床的时候,半空里忽然伸来了一只意欲搀扶的手。

宋磬声下意识抬眸,就见隋淮之正在看着他笑。

他先是一愣,而后张开手臂,露出了笑容:“阿湛,欢迎回来。”

姚湛空俯身将他抱了个满怀,熟悉的躯体却有着不同于江凛的轻柔力道,温柔的怀抱中夹杂着无尽的想念。

他已经在这副躯体里困了整整两辈子了,可即便嫉妒到了极致,他也没有一点怨气,因为他知道,他终是能等到的。

这一世的宋磬声醒来的比较晚,查房的医生和隋母已经来过了,姚湛空装作昏迷,并没及时给予反应。

因为他想确定宋磬声想走的路,再根据他的需求,做出相应的决定。

他在隋淮之的身体里看了两辈子,自然清楚宋磬声前两世的经历,也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研究事业走到了尽头。

科技与时代是互相制约、相互成就的,而对于一部分研究课题来说,它的顶峰受限于时代,已经无法突破了。

宋磬声前两辈子已经将这种药物研究到了极致,再往上,就超出这个时代该有的科技水平了。所以,这一世的宋磬声要么转移目标研究其他的东西,要么改行,另谋一条感兴趣的道路。

对姚湛空来说,无论他选什么,自己都会陪同,他再也不想像第一世那样,塞给他的都是令他厌烦的数字和报表。

“你想做什么呢?声声。”姚湛空问他。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裴野鹤,也曾问过江凛,轮到他自己,除了继续做研究,他好像想不出其他的路了。

“想不到吗?”姚湛空温柔地注视着他,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想不到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这一生还很长,长到他有足够的时间陪宋磬声探索这个世界。

如果他中途喜欢上了艺术,那他们可以做一对浪漫的夫夫;如果宋磬声中途决定做研究,那他们可以留学深造,再觅一条路;如果宋磬声什么都不想做,那他们就做人世间最平凡的爱侣,简单地活,简单地享受生命。

宋磬声抱住了姚湛空的腰,点头道:“好。”

既然没有目标,那就先以普通人的身份活着吧。

也不知姚湛空是如何说服隋父的,总之,在经历了一场彻夜谈话后,隋父答应了姚湛空看似荒谬的请求:他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度过大学时光。

两天后,隋父送来一张新的身份证,上面是隋淮之的脸,却有着姚湛空的名字和A级哨兵的新身份。

他们避开了帝都,选择了古华东部的大学。两所名牌院校只有一墙之隔,左边是宋磬声就读的化学专业,右边是姚湛空选择的金融。

大一这一年,他们一直在学校,刨除令人惊艳的五官和身形不提,他们就像是学校里最普通的情侣。

图书馆、自习室、公园小路、食堂……他们经过的地方非常平凡,平凡到没人会相信他们竟拥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而在这层普通身份之下,网络中多了一个擅长计算机的正义黑客,生物制药领域多了一个匿名的业界大拿。

黑客是姚湛空。

业界大拿则是宋磬声。

两辈子的研究成果都装在他脑子里,无论他是否会继续科研这条路,他都会将这些知识留给人类。

正义黑客代号X,生物制药大拿代号Y,他们总是结伴出现,创造了一件又一件神话。

众人总是猜测,Y或许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因为如果不经过时间的历练,他绝不会掌握如此多精妙的知识,也不会如此看淡名利,将足以震惊世界的宝藏无偿捐赠给帝国。

至于X,他像是Y的骑士,扫清着Y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保护着他的身份;也像游走在世间的正义之神,总在不经意间揭开这个世界的灰暗,将一些被抹除的监控和证据交给警方。

一开始,X和Y是两个人,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影响逐渐扩大,X和Y就壮大成了两个组织。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正义,缺的是实现正义的途径和保护实施正义的人的措施。

而X和Y,就是他们的保护伞。

X,代表公众,也代表审判。

有的是真正的黑客,有的是委托黑客曝光犯罪组织的普通人,他们囿于家庭和境遇,有心实施正义,却又害怕连累家人,但X的存在扫空了他们的后患。只要他们想做,所有的X们都会行动起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而Y,象征着仁慈,也代表了博爱。

宋磬声并不是无偿奉献出的资料,他还要了一大笔钱,当然,相比这份资料的重要性,这点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不缺钱,但他需要用钱来做一件事,他拿着这笔钱建立了一个面向儿童的慈善机构。后来,它成为了第一个横跨四大帝国、无组织无国界、却拥有极大影响力的慈善机构。

这个机构里的所有成员都共享着一个代号:Y。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宋磬声并未想到自己扇动的蝴蝶翅膀会引发一场飓风,他只是觉得平白交出去一大笔资料或许会引起质疑和猜忌,所以随意要了点钱,可他又不缺钱,只能将它用在了公益事业上。

创造这场神话的Y神,正笑眯眯地看自家男朋友打球呢。

姚湛空一开始并没有上场,直到下半场,他才在宋磬声轻轻一推中起身,顶替了其中一个队友。

年轻俊美的男孩刚一上场就引来了诸多欢呼,学校的论坛瞬间盖起高楼,知情人在呼朋引伴地招人来体育馆看帅哥,不知情的人在疯狂扒问他的信息。

可这一切都影响不到球场上的姚湛空,相较于其他人的冲动与热血,他闲适又自在,并不在意这场球赛的输赢。

注意到姚湛空的人有很多,同样,喜欢宋磬声的人也不少。

穿着15号球衣的少年不止一次偷偷看向看台上的宋磬声,青春的身躯像打了鸡血一样有活力,分明是中等水平,却因心上人在侧旁观,几次都弹跳出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竞技体育魅力巨大,宋磬声一开始还在看姚湛空,可看着看着注意力就被15号少年夺走了,倒不是喜欢,纯粹是他身上有种竞技魅力,不自觉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姚湛空一开始还没发现,他生性冷静,加之早已过了那个年纪,再和这群孩子混在一起,压根燃不起一点好胜心。

但这不代表他能允许宋磬声的注意力被人夺走。

他炫技似地将球运在手里,不管什么人来抢都被他不紧不慢地躲了过去,一连两次,谁都看出他是故意的,又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15号身上,众人一时了悟:原来这两有私仇啊……

15号少年一脸莫名地看向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姚湛空露出一个极为挑衅的笑容。

旁人还没回神,姚湛空却突然爆起,如闪电般突破对面的防线,他运球节奏非常快,往往拦截未至,他已经带着球绕过了防线,而后高高跃起,一个堪称完美的灌篮瞬间点燃了球场!

“姚湛空!姚湛空!姚湛空!”

杂乱的欢呼逐渐整齐,充满激情的喊声几乎掀翻体育馆的屋顶,宋磬声置身其中,甚至有种心脏都在跟着欢呼声发颤的感觉。

见自己成功夺回宋磬声的注意力,姚湛空也就下了场,在万人瞩目的眼神中走向宋磬声,接过他手里的水,仰头喝了几口。

这种场合,这种态度,二人是什么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知情人早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能转过头安慰一下身边的失意人,“别想了,听说这俩人到年龄就要结婚了,要不是生理限制,孩子都要出生了……”

也是到了现在,15号少年才意识到姚湛空是什么意思。

短暂怔愣后,一股刚刚恋爱就失恋的失意涌上心头,连打球都没劲了。

宋磬声看着向他走来的姚湛空,好笑道:“打得开心吗?”

“还行,”姚湛空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就是有点酸。”

宋磬声将运动毛巾递了过去,笑道:“还贫,一头汗,擦擦吧。”

姚湛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罢手,他俯身凑近,刻意放低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几分蛊惑:“你帮我。”

少年人的躯体上覆着一层薄汗,浑身散发着极强的青春感,俊美的五官实在吸睛,宋磬声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他的俊美,心跳都有了一瞬的错拍,他拿起毛巾,道:“低头。”

刚还在球场上碾压众人的青年,此时却乖顺得像一只家猫,他俯身低头,轻轻拥住了宋磬声的腰。

到底在大庭广众之下,宋磬声没好意思太亲昵,擦了擦他的额角就抬了头,一句“擦好了”还没说完,眼前的俊脸却突然放大,唇上一热,被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

比之前还要热烈的尖叫声忽骤然响起。

宋磬声瞬间脸红,一把推开姚湛空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找口罩。

等将脸遮住,他将姚湛空彻底抛在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体育馆。

姚湛空在他身后慢悠悠跟着走,同队的同学笑着打趣他:“姚神要去追夫了?”

姚湛空回头一笑,摆手道:“我先走了,赶着回家跪搓衣板。”

起哄声更大,还没走远的宋磬声也听到了。

什么搓衣板?

宋磬声不甚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管身后闹成了什么样子,只管埋头前走,一分钟不到就出了场馆。

等姚湛空追出体育馆,坐在大门附近的人依稀还能听见他的讨饶声,“错了,我错了宝宝,别不理我…………”

声音甜蜜而温柔,谁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面。

大三那年,他们到了法定结婚年龄,领了证,也从宿舍搬了出来,在附近居民楼买了一间两居室。

姚湛空花了点时间将房子内部翻新了一下,又零零星星买了不少东西装点,折腾了大半个月,简单的两居室也有了家的味道。

两居室离学校很近,出门再走两三分钟就能看到两校分立的岔路口。

临到分离时,姚湛空说道:“我早上就一节大课,下课之后我就回家煲汤了,你中午不要乱走,直接去三楼食堂等我,我带饭过来。”

“好辛苦,”宋磬声皱了下眉,“要不你直接在家等我吧,我回去吃饭。”

“不用,”姚湛空比他还要清楚他的课表,“你下午两节大课,来回跑太累了,吃完饭你就回寝室休息,晚上等我来接你。”

宋磬声疑惑,“你没课吗?”

姚湛空道:“这周单周,下午有空。”

宋磬声“哦”了一声,不再问了。

和姚湛空这样的人在一起,人很容易被宠成废物,他太贴心也太细致了,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宋磬声甚至有种自己的生活常识正在逐年退化的感觉。

时光一晃就到了周末。

宋磬声吃过早饭又想懒床,等扑到床上又不困了,百无聊赖之下,被姚湛空咬着脖子后面那一块嫩肉压在身体底下好好欺负了几回。

姚湛空摸着他细白的腰,对自己的投喂成果很是满意,“有点肉了。”

宋磬声怕痒,没等他摸两下就往人怀里缩,小声抱怨道:“别弄我……”

“不弄,就摸摸。”姚湛空在他耳边低笑,“我养出来的肉,碰他还要你允许,真不讲道理。”

姚湛空总有一大堆邪门歪理,宋磬声说不过他,索性不说,另起了个话头,“阿湛,我想当老师。”

“什么老师?”姚湛空低头吻着怀中人的颈,问一句亲一下,“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是别的什么?”

“没想好。”宋磬声看着窗外的风景,犹豫道:“我就是觉得一直呆在大学里的感觉也不错,所以……”

姚湛空轻声安慰他:“不着急,慢慢想。”

或许是窗外银杏树的叶子飘啊飘的,飘出了些禅意,宋磬声的脑袋里也冒出了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人活着一定要做些什么吗?”

“当然不。”姚湛空并不关心人类,他只在乎宋磬声,“你活着只要快乐就好。无意义也很快乐,纯然的享受也是快乐,努力的拼搏也是快乐,只要你快乐,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那你呢?”宋磬声问他:“你的快乐是什么?”

“我的快乐啊……”姚湛空笑着吻他,“我的快乐就是和你在一起,为你做饭,和你旅行,陪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宋磬声侧着脑袋回亲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姚湛空真的很喜欢接吻。

宋磬声也很喜欢和他接吻。

他的吻一点都不狎昵,反倒很温情。

像是摸在脑袋上的温热的大手,也像轻而珍重的拥抱,每次和姚湛空亲吻,宋磬声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被爱着。

一吻罢,宋磬声有了决定,“我想读博,然后留校当老师。”

姚湛空笑着点头,“好啊,以后你上课,我来旁听,别人问我从哪来,我就说是我们宋教授的家里人。”

“又闹。”宋磬声忍不住笑。

他一笑,姚湛空又凑过来亲。

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唇瓣贴着唇瓣,温情而浪漫。

以宋磬声的能力,当教授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凭借自己已有的能力拿到特批荣誉,然后跳过冗杂的程序拿到职称。可他没这么做。

本科毕业后,宋磬声继续留在学校里深造,姚湛空也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开始以隋淮之的身份帮隋家处理暗处的生意。

一日结束,他们回到各自的小家,从柴米油盐里细品着生活的千姿百态。白天里,他们是闲逛在菜市场的普通上班族,入夜,他们是无往不胜所向披靡的X与Y。

正当宋磬声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时候,他捡到了一个孩子。

的确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一个严重残疾,没有下肢的弃婴。这样的孩子自然领养不出去。

宋磬声要是愿意花钱砸人,旁人看在钱的份上也会领养他,可他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恰到好处的际遇其实是上天的恩赐。

在和姚湛空沟通后,他办理了人生中第一张领养证,将这个孩子命名为宋慈,记在了自己的户口本下面。

他和姚湛空依旧住在大三那年买的两居室里,只不过他们的生活从简单而恩爱的日常变成了鸡飞狗跳的三人行。可宋磬声乐此不疲。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什么人组建一个家庭,甚至和什么人养育一个孩子,他更没有信心自己能肩负起抚育一个生命的责任。

反倒是姚湛空一直坚信他能做好。

养孩子的难度实在不低,况且是这样一个没有双腿、心脏还不健全的婴儿,所有人都说他们是自找麻烦,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弄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可他们摒除了一切杂音,将生命中遇到的一切都当作了经历。

这孩子遇见他们是幸运,他们遇见这孩子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宋慈天生残疾,生来就被抛弃,遭受了无尽的白眼、歧视和没有下肢的不便与痛苦……可这些东西并没有打倒他,痛苦催生出的不是邪恶,而是感恩。遇到的恶意越多,越能体现出善意的珍贵,有了黑的对比,白才变得更有说服力。

这一生的经历也让宋慈成长为了此世纪最伟大的演说家之一。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宋慈都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时,他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向学生提起自己的那对养父。

他从未提过他们的身份。

他只说他们相爱;只提他们的日常;说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被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领养。

父母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爱和被爱的能力。

因为有爱,生命才得以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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