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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有些东西是难以储存的, 现在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往这个方向聚集,难保在下一秒就遇到了什么人,什么野兽, 秋意泊艰难地叼着锁光阴和宝石一并爬上了树, 瞭望一阵后还是选择回到了之前的鸟巢,喜鹊筑巢本就喜欢在高大的乔木上, 又隐藏在树冠之中,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地方。

所幸方才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他也能安心布置。

秋意泊不是很确定在修为尽失的情况下摆出阵法有没有用, 但到底聊胜于无,他调整了几根树枝和树叶的位置——其实秋意泊觉得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就是通过调整树枝和树叶的位置让自己这鸟巢更不容易发现罢了。

一入鸟巢, 秋意泊就后悔了,早知道刚刚就不在鸟巢里吃鸟了, 弄的一股子血腥气,这里的蚊虫太过敏锐, 他钻进去的直接一群蚊虫糊脸,亏得他脸上都是毛, 也不怕这么点。他用尾巴将蚊虫驱散了,拔掉了沾了血的树枝扔到了隔壁树下, 又用枝叶挡住了鸟巢口,免得什么毒虫或者蛇闻着味道就过来了。

做完这些事,他才吞了锁光阴,老老实实的以锁光阴的灵气来叩击道门。

锁光阴灵气温和至极,照道理来说并不会对他产生过大的危害, 可等到真的吃下去, 他才知道以修行者的眼光觉得‘温和’的灵气到底是有多么霸道。

雪白的皮毛不住崩裂, 崩开的血肉从里头喷溅出来,随即伤口又被锁光阴的药效修复,紧接着再度崩裂,除却皮肤,内里的经脉、脏器亦是如此,只不过因为锁光阴的药效太过强大,而不至于让他死罢了。

秋意泊倒是不动如初,痛一点算什么?东西已经吃下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就算是痛得打滚也得继续,否则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他最不缺的就是道统,秋意泊没有犹豫太多,按照凌霄决运行路线强迫所有灵气跟着他的脉络游走,打通一个又一个关节。

入道其实不难,当年渡真诀的真正用途其实是引领弟子们进入入定的状态后以音乐引领弟子们汲取灵气打通肉身关窍,引领弟子第一次在体内循环凌霄决道统,这一条路只要走过一遍,肉身就能记住,便是入了道门。

凌霄决秋意泊看了六百年,根本不需要渡真诀引领,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就是了。反倒是要注意不要走错了,走错了就成了太上忘情。太上忘情虽好,可难得的机会,他想试试凌霄诀。

于他而言,太上忘情类似于老妻,端庄持重,恩爱良久,凌霄诀那就是未成婚之前认识的美貌通房,虽然和老妻并无什么不好,但许久不见通房,想起了年轻那会儿的时光,刚好会一会。

秋意泊心道昨天还想着分个分神出来从头开始修炼,没想到立刻就应验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一刻钟后,浑身经脉被打通,炼气一层!

秋意泊没有浪费锁光阴的灵气,继续向上攀登——要是换一个人来恐怕就没有大胆了,但秋意泊深知锁光阴的特性,反正吃都吃了,这都不发挥到极致简直是浪费!

练气二层!练气三层!

……

练气七层!

……

练气十二层!

紧接着就是筑玉台,登筑基!

筑基初期!

筑基巅峰!

至此,锁光阴的灵气开始消散了,兽身杂质颇多,大部分灵气都在反复淬炼肉身之际消散。秋意泊岂能容这等天材地宝只发挥一成不到的功效就此散去?当即凝神收束体内灵气,专注冲击金丹!

锻体有何用?不如拓宽经脉,先将境界拉上去,锻体他可以慢慢来,免得以后遇到了天材地宝却无福消受!

——炼气化神!金丹期!

天空之上陡然聚集起了无数阴云,雷神现身,电母化形,亮紫色的闪电划破天空,雷神嗡嗡如怒龙低吼,秋意泊骤然睁开了双目,这是在此时,锁光阴最后一缕灵气因无法消散而自他头顶溢出,他一爪微动,那一缕灵气被他凝于掌心,逃脱不去。

正在这一刹那间,天空之中雷龙冲破重云,径自往秋意泊的方向而来,雷劫未至,秋意泊周身毛发便已经根根竖起,空气之中溢满了跃动的电弧,秋意泊不必不让,一爪向前推出,那一道雷龙随后而至,径自劈于他的右爪之上!

很简单的道理,雷劫要劈你,哪里管是专门劈你头顶还是劈你的脚掌?只要是你,哪里最高就往哪里劈!

刹那间秋意泊右爪一片焦黑,掌心却是火花四溅,秋意泊当即专注于掌心这片火焰,连第二道雷劫都不为所动,雷劫加身,秋意泊神色平静,甚至还有心情想这比他金丹时的雷劫重多了。

没办法,炼气化神本就是妖修的生死大劫,此劫一过,妖修可化人形,可借由天劫炼化本命法宝兵器,强于同阶人修数倍,所以秋意泊才要拼着一口气先行入了炼气化神再说。

但此刻他掌中并非是本命法宝,而是一团异火,一团以灵气为引,以紫雷为火的天地异火!他是惯常用火的人,没有万宝炉无所谓,但异火必须要有,寻常火焰怎么在须臾之间轻易达到他所需要的温度?今日拼着自有的本命法宝不要,他也要将这一团异火先炼出来,只要有异火在,什么丹药法宝他不能炼制?难道还稀罕那些?

雷劫不断,电光四溢,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焦黑的齑粉,却不见火焰,全因火焰皆在他掌中!

秋意泊凭空而立,兽身早已一片血肉模糊,他却纹丝不动,灵气在体内疯狂的修复着他的身体,只见一道月白光晕从他体内溢出,包裹于他,修长的四肢从残躯中重生,长发披散而下,遮住了裸裎的躯体。

掌心那团紫雷异火不断跳动着银色的电弧,秋意泊一手一抓,身上为数不多的皮毛化作了一件大氅,将他包裹其中,体内玉台之上,金丹再度以莲花之态呈现。

也是在此刻,那团不断想要突破他的束缚的紫雷异火彻底安静了下来,在他掌中跳动着,又被他吸入体内,锻炼金丹。

成了。

秋意泊微微一笑,紫雷火在他体表形成了一件暗紫近黑的法衣,其上银光跃动,如银鱼浮游,妙不可言。

终于又入道途了,原来成为修士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秋意泊想,他是该谢一谢伴月道君的,初心这玩意儿,当初立的早,几百年时光匆匆忙忙,醉卧美人膝,笑看天下风云,早已将那么一点初心消磨的几不可见,今日重叩道途,倒是让他回想起了当初的所立之誓。

这一份心情难得。

秋意泊知道很多人注视着他,或明或暗,不过这些都不要紧,现在还不是现身的时候,不如静观其变。

一眨眼之间,秋意泊便已经消失了去。

他没有选择去闭关凝练本命法宝,他本就是大乘期,入个金丹期有什么好闭关的,再者有了修为,再看那颗如日光般明媚灿烂的宝石便有了新的感悟,虽不知道其作用,但是秋意泊敢于跟随着它的指引去寻一寻看一看了,寻到一些天材地宝再炼制本命法宝,岂不比血肉妖躯来得好?

不多时,他就跨越了一座山脉,到达了另一座山脉,这座山脉与之前所在有所不同,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高级场。

这里有修士,不多,两个练气期。这座山脉的灵气要较之前所在浓厚一些,无外乎那些人能够修炼入道。

根据往日的经验来看,这座山的宝物应该是要比之前那座山来的好的。或许他那座山脉最有用的就是锁光阴了,来的路上宝石也热过几次,却远远不到烫手的地步,他都去看了,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灵草,撑死了用来炼制几瓶复灵丹就算不错了。

秋意泊入了山林,他感知到了水源,同时宝石也开始发热,秋意泊循着水汽到了水潭边上,便知道这是一潭灵泉,他刚好是想洗个澡,又能兼具修炼,再好不过。

他凑到了水潭边上,这才看清自己的容貌,他的容貌比起之前作为人修时更显得妖异,双目是剔透如海的蓝色,是竖瞳——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

还怪好看的。

秋意泊轻轻笑了笑,湖中之人却是显得似笑非笑,别有一番凛冽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下了水去,清洁自身的同时也吸纳水间灵气。他其实有点猜测了,不管是哪座山其实都有能够帮助修士迈入道途的宝物,进来的都是真君,难道那点心魔劫雷劫一流能困得住他们?应该都与他一般,只要灵气足够,一口气重回真君境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这一局是抢夺灵气之战?

或许不对,但是路子应该是没错的。既然能修行,那么不修行的人自然不堪一击,于修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天地之间灵气有限,天材地宝有限,谁得的多,谁就能胜人一筹。

秋意泊倒是不怕这个,他在周围设下了一个简单的禁制,闭目而修。这一潭灵泉本是清澈见底,水雾缭绕,逐渐从清透的蓝变成了略微浑浊的绿,缭绕于水面上的雾气也被吸收殆尽,等到灵泉彻底便为普通泉水的那一刻,秋意泊也从入定中醒来。

元婴期。

秋意泊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泉水过于舒服,哪怕已经没有之前的清澈喜人,秋意泊也不介意多泡一会儿。忽地,他听见了振翅之声,应该是有什么鸟飞过来了。

不过是心下一想的瞬间,便有一只白头隼重重地撞在了他的禁制之上,连哀鸣都没有来得及哀鸣一声就陨落于地,是一只练气期的隼——方才他还想着这座山脉就只有两个练气期修士,找机会应该见一见他们,交换一下信息也不错,哪里想到人家倒是来见他了,就是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撞死了。

秋意泊竟然无言以对。

秋意泊一手微抬,那只隼就被抓了进来,死了也就是了,练气期也没有什么重修的说法,倒不如留下来给他做些有用之物。

一团紫色异火凭空而出,将那只隼包裹进去,秋意泊懒得分解材料了,直接炼了就是了,几乎透明的灵丝钻入其中,轻巧地将隼化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为羽毛鳞爪,一部分是血肉脏器。秋意泊也没想好做什么,就随手做了一件暗器法宝,总归是有用的,至于血肉炼化成灵气,收入袖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既然知道山中有天材地宝,他就不怎么想吃妖兽了,说不定其中元神就是与他交谈过的,还真有点下不去嘴。

秋意泊起身披上了法衣和大氅,这皮毛大氅说实在的有点热了,不过他也没有储物戒指,又是他本体炼化,总不能就扔了,与其抱在手中碍事,不如热就热一点,也还能接受。

他心念一动,压制了修为,去寻那位练气修士。

***

“琼怀,你没事吧?”一个青年人抱着一只白色的小貂,眉中不掩担忧之情。那小貂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那青年见他摇头,心中大安,他与周围的人正色道:“诸位道友,现在离去,我不与你们计较。”

他身边有三人,有一身白麻衣面色苍白的女子,有手提石片砍刀的彪形大汉,有持石矛之清瘦文士,看衣着打扮这些人应该毫不相关,现在却坚定地围在那在青年身边,寸步不让。

其中有一人嗤笑道:“道友?谁与你是道友?你怀中抱着妖物,你怕也是个妖修吧!”

那白麻衣女子顶着一张宛若女鬼的脸,寒声道:“何必与他废话许多,道君在上,杀了他!”

那青年皱起了剑眉:“胡言乱语!道友何故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如此羞辱于我!我等入寒月秘境,我与琼怀道友不幸附身于兽躯,难道换了副躯壳,便成了妖修吗?!”

提着砍刀的彪形大汉讥讽道:“你此前到底是人是妖我们不知!可你如今为兽躯,自然便是妖修!这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树影婆娑,一抹银光在树冠之中一闪而逝,奈何众人只关注着那青年与白貂,丝毫不曾注意到。

那青年听得此言,目中流露出了不忍直视之色,他道:“既然几位道友坚持,便莫要怪我了!”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诸位道友,动手吧!”那白麻衣女子厉喝了一声,胸中陡然溢出了一丝光辉,随即一枚闪烁着霞光的玲珑佩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之间:“玲珑变——!”

怨不得这七八人还未迈入道门就敢与那炼气修士叫嚣,原来是得了一只不需主人灵力便可催动的至宝!

那青年自然还知道玲珑佩绝非凡品,他第一个要杀的便是那白麻衣女子,除了她以外,其余人根本不足为惧!

只见他身形一动,众人眼中便已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不过众人皆是真君境界的人物,修为不在,经验犹存,第一时间便知那青年会攻向谁,又会往何处去,那白麻衣女子自然也知晓,她不躲不避,骤然之间,那一处的阳光似乎变得晦暗了下去,玲珑佩越发明亮夺目,再有一瞬,玲珑佩绽放出万千光华,光华所过之处皆是浓烟四起,一片焦黑,也正在此时,那青年也被这纵横万千的玲珑佩逼得现身,肩上已是血肉模糊,居然是在转瞬之间被那玲珑佩所伤!

那青年神色有些沉重,已知此局难以获胜,也正在此时,其余人等刀剑已至身前,练气期虽有别于凡人,但终究还是血肉之躯,刀枪之下自然有所损伤,若叫人一刀砍中要害,还是会死人的!他被那些刀枪逼得左右闪避,可又有那玲珑佩光华千变万化,他躲得实在是艰难无比!

忽然,他怀中的白貂低声道:“扔我出去,他们只会腾出手来杀我!”

“住口!”青年看也不看怀中白貂,白貂方才已然重伤,无力攀附,他必须腾出一手抱着他。此时此刻,若能腾出一手来自然最好,可他不敢放开怀中白貂——白貂柔弱幼小,受了伤跑也跑不快,只要一放开,顷刻之间就要成为他人刀下亡魂!他与琼怀相交千年,怎么舍得就此松手!

那白貂却又挣扎了起来,青年一个不防之间居然还真的被他跳了出去,青年却手腕一翻,硬生生拽住了白貂的长尾把他拽了回来,也顾不得其他,径自往衣襟里一塞,专心躲避这些刀枪。

可一人对七八人,其中一人又有法宝在手,终究是难以长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青年便被一道华光击中了背脊,猛地摔倒于地,背上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他再翻身,刀枪便已经架在了颈项之上,还有一人拎起了他手上的白貂,不屑地看了一眼,用力摔在了地上。

“琼怀——!”那青年大吼了一声,那白貂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死了,他双目通红地看着围着他的人:“尔等为何苦苦相逼!我素砚自问不曾得罪过诸位道友,为何今日有杀身之劫!”

他不能理解,进来之前他还与诸人说说笑笑,此刻却是刀枪加身。

那白麻衣女子收起了法宝,看她脸色越发苍白,当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偏偏她眼瞳漆黑,瞧着越发瘆人。她走到了青年面前,居高临下地道:“自然因为你是妖修,我等击杀妖修,难道还要理由?”

青年愤怒地盯着她:“你究竟是何人!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那女子忽地幽幽的一笑,她蹲下-身来,用力捏住了青年的下巴,见他眼中怒意滔天,道:“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很奇怪?明明你也不曾得罪我们,怎么我们偏偏就要来杀你?”

那青年没有说话,女子却大笑了起来:“这正是我们想问你们的!我们好好的在山林中修行,自有圣君福泽,不曾掠吃凡人,不曾肆意杀害人修,为何你们人修见到我们便要剥皮刨骨!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你们是妖修?!”那青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人:“你们居然是妖修?!不会的,你们身上并无修为,如何能成人?!”

那女子抬手便给了他一耳光,将他打得偏过脸去,其实不怎么疼,却异常的叫人觉得羞辱,那彪形大汉阴阳怪气地说:“自然是天道有眼……叫我们附身人体,你们人修却投于妖身!”

那文士阴测测地笑着:“今日我们既然成了人,自然要学一学你们人修的做法,练气期的妖兽于我们而言是正好,吃了你,恰好叫我们叩道门。”

说着,文士将手中石矛的枪头拆了下来,那是打磨过的石片,虽然不及真正的钢刀铁斧,却也还算是锋利,他将枪头递给了女子,女子接了过来,痴痴地笑了笑:“仙君,奴家这就取了你的肉来,喝了你的血,仙君且安心,你的皮毛骨骼我们也会好好地收起来,日后也好炼制成法宝的……”

说着,女子便持枪而下,在他腕间割开了一条,女子低下头去,居然狠狠地咬了下去,须臾之间一块肉便进了女子的口,她苍白的嘴唇被血染得殷红,她咬着青年的手腕吮吸着血液,喝了一阵,又笑道:“虎血大补。”

看来青年所附身的妖兽是一头老虎。

青年面若死灰,不动不挣扎,他的眼神却极为复杂。

她嬉笑着松开了青年的手腕,咀嚼着口中血肉,旁边的文士摇头叹道:“泠然,人修都是吃熟食的,这样茹毛饮血,是要为人所不耻的。”

女子笑了起来:“那我们活烤了他吧。”

文士道:“不如效仿人修,活着好,一片片割下来,也容易烤一些。”

彪形大汉道:“我都可以。”

青年的眼睛动了动,看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貂,最终叹息了一声,眼中最后那点光亮也消失了去,他喃喃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三人皆是笑了起来,文士更是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脸:“莫怕,不过是几个时辰罢了,过去也就过去了,总比你们抓了妖兽囚于笼中,日日放血拔鳞抽胆来得痛快。”

青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居然是就此认死。

正在此时,有一人低声道:“也罢,放了他去吧。”

众人一怔,不禁闻声抬头,便见树上有一人悠然而坐,一派懒散,再看面容,他们也是识得的——绝世风仪,谁不记得?

女修以袖掩面:“原来是长生真君。”

“听说真君乃是人修,见他可怜生出不忍之心也是有的。”女修的声音忽地尖锐了起来:“真君既是圣君座上客,我等也不为难真君,此等闲事,真君还是不必管了!”

秋意泊笑道:“我寻他还有些事,一时半会儿恐怕不能让你们活吃了他,不如给我一个面子,我用灵草换他如何?”

文士听罢忽地嗤笑出声:“真君执意如此,我等也不与真君客气了,真君既然不愿叫此人为我们所食,那就请真君替他吧!”

女修也笑:“长生真君这般美人,吃起来定然滋味也要比其他人好些,我倒要看看,道君究竟是喜欢真君哪里,回头剥了真君的衣裳,好好领略一番,回头就剥了真君的皮去,做一面美人鼓可好?”

秋意泊含笑摇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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