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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白眼狼 甘草片儿 2418 2024-11-20 11:05:22

53.

于韫和严承约在了之前去过的那家台球厅。

这次单独见面其实是严承先提的,于韫之前一直没有回复,直到今天才约定的时间地点。

依旧是那个VIP包厢,严承进去的时候,于韫着了一身黑衣,正半靠在球桌上。

他的腿又长又直,衬衫包裹下的背部线条尤为好看,他的侧脸立体而精致,垂着的睫毛在脸上扫下一片弧形的阴影,在顶灯的照射下仿佛整个人在发光。

衬衫的袖子被他挽了上去,右手腕上的疤痕就这么清晰地展露出来。自受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穿过短袖的衣服,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他右手腕有这么一道疤。

即便是沈照也只是偶然注意到过几次,每当他想进一步问清楚的时候,总会被于韫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于韫左手执着球杆,右手拿了块巧粉,正悠闲地擦着皮头,听到动静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了严承。

“你来了。”于韫从球桌上下来,漫不经心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不知道为什么,严承看着眼前这个人缓步向自己走来,心里竟有些发怵,可明明于韫在他眼里只不是个文弱书生般的存在。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于韫问他。

严承假装咳了一声,找回点气势,他直视于韫也不拐弯抹角:“我想知道,明辉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于韫听后并未马上作答,只紧紧盯着严承,幽深的眼瞳如一潭死水,看得人心里直发毛,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别过头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说呢?”

刚刚被于韫盯着的时候,严承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就好像整个人被瞧了个通透,无处遁形,然而于韫一开口这种感觉又突然消失了。

“是你对不对?我知道是你!”严承显然有些激动,“你下一步准备对付谁?我?还是沈照?”

于韫没有正面回答,反倒问他:“所以,你是来阻止我的?”

他的声音一如平常般温和,语气中却带了一丝难以觉察的讥诮。

“……不,”严承否认,“我是来跟你打赌的。”

于韫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就用台球怎么样?”严承右手握拳,大拇指指向球桌,“如果我赢了,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相反,假如你赢了,我也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于韫想了一下,故作苦恼:“可我并没有什么想让你做的……”

“你?!”严承气恼。

于韫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成交。”

球桌上的本事无非就是熟能生巧。

严承自小和沈照混迹球桌,球技只稍逊于沈照,上次是他自己心浮气躁没发挥好,若是真认真打起来,也能和沈照打个五五开。

至于于韫,他的惯用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毁了,一个医生再怎么厉害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严承有足够的自信赢他。

他知道于韫这个人,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能做到,他想让于韫带着那个秘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沈照面前。

这个对自己极为有利的赌约,严承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亦不觉得自己卑劣自私,他甚至认为自己这样做已经给够了于韫面子,他完全有能力直接让于韫消失。

开球权的确定依旧采用的是触底回弹,两人同时击球,严承以极为微弱的距离输给了于韫。

严承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并未说什么,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微小的差距,只是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所谓的运气。

严承走到另一边,将十五个球用三角框码好。

于韫一边观察球桌上的形势,一边擦着球杆的皮头,然后将母球置于开球线后。

不出严承所料,与上次一样,于韫依旧是左手执杆。只见他趴下身子,将球杆放在右手做的手架上,然后试探性地推了两下球杆,确定好手感后利落一击。

“咚”的一声,十五个彩球应声四散,有几个触到了球桌边缘又反弹了回来,撞击声此起彼伏,混乱中,其中一颗花球落入球袋。

“草,运气真好。”严承暗自在心底骂了一句。

于韫似乎并未感到惊讶,脸上也没有关于欣喜的表情,他围着球桌来回转了几圈,确定下一个目标球。

严承抱着球杆在一边看着于韫,心里毫不在意,甚至于还有些不屑。

“咚”又一声,第二个花球稳稳入袋,白色的母球停留在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位置。

严承粗略看了下,发现接下来有好几个适合的击球点,其中有个位置相当不错。

果然,于韫也找到了那个击球点,第三颗花球毫不费力地进了袋。

开局三颗球都进得相当漂亮,于韫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严承不禁皱起眉头,他隐约感觉于韫似乎玩得还不赖,可能和自己不相上下。

然而,于韫接下来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和反应的时间,他的思路至始至终都非常清晰,他的动作没有一个是多余的,每一次目标球进入球袋后,母球都能停留在一个刚刚好的位置,精确得仿佛一台预先调好程序的机器。

七颗花球说起来也并不多,眼看着一颗颗球接连不断地入袋,严承开始慌了,他甚至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惧。

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诅咒着于韫下一颗球不要进,然而天不遂人愿,每次球都跟预设好了路线一样顺利入袋。

“咚——”耳边传来最后一声击球声,沉闷地犹如敲响的梵钟。

黑八入袋,宣告这场比赛结束。

严承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目睹了这一切的他依旧难以置信,刚刚于韫怎么做到的?

一个右撇子用左手一杆清台?这怎么可能?

“抱歉,承让了。”于韫看着他如是说。

严承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无法接受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输了的事实。

“你、你……”严承“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不,这不算,三局两胜……对,三局两胜,再来……”

“你是想耍赖吗?”于韫打断他,眼神冷冽如刀锋,他揉了揉右手腕,语气轻蔑,“虽然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两局……”

从小到大,在严承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试问谁碰到他严大少爷不得是恭恭敬敬、好声好气地捧着,这会儿居然让于韫这样的人轻视了,他越想越觉得憋气,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恨声道:“你他妈的故意玩我呢是吧?”

于韫冷静地抚掉他的手,不由觉得好笑:“赌是你打的,方式也是你选的,技不如人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有趣。”

“你再说一句试试?”严承气得咬牙,挥手就是一拳招呼过去,那力道丝毫没留情面,若是挨到指不定要痛多久,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于韫头一偏,紧接着手掌稳稳接住严承的拳头。

严承一时没料到,于韫的手劲儿竟然出奇的大,他连甩了两下愣是没挣开。

即便以前有多划水,也毕竟是在部队待过三年的人,严承很快反应过来,顺势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拉,只要再伸脚绊一下于韫,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放倒。

就当他要这么做的时候,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于韫竟比他抢先一步将身子一转,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实实在在地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一瞬间天旋地转,他的动作那样凌厉,快得让严承产生了跟自己交手的人是沈照的错觉。

“砰——”一声巨响,这一跤摔得有够结实,严承痛得不轻,脑子被震得嗡嗡作响。

不对,于韫为什么会格斗术?严承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疑问。

然而,不等他想通这件事,严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竭力睁开双眼,却怎么也无法聚焦,背光之下他完全看不清于韫的表情,只觉此刻,一袭黑衣的他恍如死神降临 。

深深的恐惧犹如洪水般席卷而来,将严承围了彻底,他终于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只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

“接下来,我要拿回你欠我的东西。”

这是严承昏迷前听到于韫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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