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暖气很足,雨声闷重,尹绪猜想Omega来的时候帮他关了窗户。
他不知何时光溜溜地钻进尹绪的被窝,尹绪却没有察觉。
尹绪的手摸到Omega的后背,捻揉那颗凸起的小痣,然后顺着脊椎向下摸,手掌搭在身边人柔软的臀肉上。
他睡着了。尹绪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肯定地想。
钻人被窝还不设防地睡着,怎么会有这么笨的Omega。
尹绪恶从心头起,掰着人的下巴,探身绕后,冲着omega光滑的后颈亲一口。
他闻到浓郁的山茶花香,牙齿磨着皮肉,张嘴就要咬下去。
标记他,趁他意识不清地昏睡,这是最好的机会。
尖利的犬齿陷入柔软皮肤,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就在尹绪要狠狠咬下去的时候,Omega剧烈地挣扎起来。
柔软四肢对着尹绪不停踢打,尹绪嘴巴离开Omega的后颈,一只手把Omega的手腕锁住,恶狠狠地摁住他。
"你还敢来?!"尹绪表情很凶,“前几天去哪了?去爬了谁的床?”
“今天没吃药,可不会任你宰割。”尹绪被信息素冲得头晕,不管三七二十一,摁着Omega就要翻面强制标记。
“啪!”Omega挣扎中挥动手臂,在尹绪脸上扇了一巴掌。
响亮的一声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尹绪愣了两秒,不可置信地问:“你打我?”
还打得那么响!
虽然一点都不痛,掌风还带着一股子郁郁的山茶花香,尹绪脸上痒痒,心里也痒痒,但他还是恶声恶气地发火:
“你竟然敢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你完蛋了,我非要把你……”
Omega的手臂攀上尹绪的下巴,用嘴巴堵住了尹绪的话。
尹绪泄气了,浑身重量都压在Omega身上,他们激烈地接吻。
屋内除了淅沥的雨声,就只有唇舌接触的啧啧声,尹绪一边亲一边脱自己的衣服,和身下人赤裸地靠在一起。
他们贴得很紧,能感觉到彼此胸膛起伏的弧度,尹绪喘着粗气掰开Omega的腿,把自己的身体嵌进去。
他们用这样紧密的姿势做了一次,期间嘴巴就没有分开。尹绪一接吻脑子就空白,只循着本能动作。
从前Omega侵犯他都是上位,他们几乎不用这样的姿势——这样要把对方融进身体里的姿势。
尹绪喘息着亲吻Omega,Omega的唇舌是他上瘾的源头。
窗外的雨声与隐隐雷鸣乍起,漆黑温暖的被窝与肌肤相贴的情人带来极致的亲密感与安全感,似乎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尹绪喜欢这样暧昧的氛围,他呢喃着:“你舒不舒服?嗯?说话。”
“小哑巴。”尹绪本想说点羞辱人的骚话,但又怕破坏现在这样温暖的气氛,他埋在Omega的颈窝蹭他的头发,抓着Omega的手十指相扣。
尹绪的嘴唇逡巡过Omega还在发抖的皮肤,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跟我说句话吧。”
Omega依旧一声不吭,他的腿被alpha扛上肩膀,尹绪听不到他的回答,打算身体力行逼出他的声音。
怎么就这么能忍?尹绪在Omega腿上狠咬一口,下了十成十的力气,Omega蹬腿挣扎也不松口,他伸手去摸Omega的脸,被抓住手咬回来。
他们又开始较劲,尹绪快Omega就咬得重,尹绪慢Omega就用牙磨他的指关节,弄得尹绪的手上都是口水。
剧烈运动后他们拥抱着缩在被窝,尹绪紧锁着Omega的手腕要标记他,又被Omega揍了一巴掌,尹绪一生气Omega就堵嘴,尹绪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他不住地摸Omega的后背,用力揉那颗后背痣。
“我们现在算什么?炮友?”尹绪问。
Omega不说话他就自言自语,尹绪说:“前几天去哪了?岑今溧把你关起来了?”
“还是说,你发情期到了?”
话音刚落,Omega的身体明显僵硬一瞬。
“发情期也可以找我,反正你不戴套。”
尹绪摸他的肚子,用了点力气摁下去,在Omega耳边低语:“怀上我的孩子,等我复明了来找我。”
“到时候你求我原谅,或许我会给打胎费。”尹绪笑,“抚养费也可以。”
“啪!”又是一巴掌。
“又打我!没完了是不是!”尹绪摁着Omega的手挠他胳肢窝,“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Omega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尹绪把人抱紧了,严密地裹在被窝里。
“来找我吧,想第一个看见你。”尹绪顿一下,语气又冷下来,“你现在把岑今溧的阴谋供出来,我就不报复你……”
Omega软软的唇贴上来,尹绪把死对头抛到一边,专心接吻。
——
尹绪的生活又回归规律,白天和岑今溧吵架斗嘴,晚上有Omega来爬床泄火。
准确的说,是Omega拿他泄火。
Omega虽然是被纳入的一方,但在其他地方把尹绪欺负了个遍,迷药依旧照常下,趁他动不了的时候拿出情趣道具用在他身上。Omega最爱的是捆绑束缚,用乱七八糟的绳子把他绑住,有时给他戴口球,或者给他戴项圈,甚至乳夹。
尹绪连看片都只看规矩传统的姿势,而Omega有那么多花样,让他大开眼界。
他被摁在床上占便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可以羞辱对方的骚话也总是被亲吻堵回去,Omega实在是可恶至极。
尹绪怀疑他是在替岑今溧报白天吵架的仇。
他发誓复明之后要狠狠报复回来。
尹绪的眼睛康复得很快,摘下纱布时可以看见路易斯模糊的五官,治疗室很黑,路易斯说他的眼睛不能见光,在彻底复明后也需要戴一段时间的墨镜。
尹绪复明的前一个星期,岑今溧的哥哥岑贺来了疗养院,那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跨年夜。
尹绪对岑贺的印象停留在八年前,他与父母、岑今溧一同送岑贺去机场,岑贺是个面容俊秀的beta,他戴着金丝眼镜,稳重地接过尹绪手里的行李。他总是不苟言笑,讲话礼貌而简洁。
岑贺说:“谢谢你们来送我,希望伯父伯母照顾一下小溧。”
尹绪对岑贺这种“别人家的优秀孩子”是很敬畏的,这敬畏还来自于他的身份——岑今溧的监护人。
他小时候带岑今溧出去玩,惹得岑今溧生病,岑贺不会怪他,只是严肃地叮嘱照顾岑今溧的注意事项:“小溧在换牙期,不能吃糖”、“小溧花粉过敏,不要让别人掀他的口罩”、“小溧冬天会长冻疮,温度低于5℃不能出门”……
尹绪能勾勒出自己在岑贺心里的形象——不会照顾人的粗糙闯祸精。
他后来再见到岑贺是一个月前在医院,岑贺在主刀前跟尹父尹母通电话,然后和尹绪聊了会儿天。
他提到岑今溧的近况,岑今溧以出色的成绩从当地很著名的国际音乐学院毕业,已经开了好几场演奏会,他说:“小溧会在手术结束后来接你。”
岑贺工作非常忙,尹绪到F国一个多月,这是第二次和他会面,疗养院的厨师做了汤圆,他们三人坐在一起过元旦。
岑贺并不知道岑今溧和尹绪的关系不好,准确的说,岑今溧与尹绪不对付是一个秘密。在他们共同的朋友看来,他们的距离只是略显疏离;而在双方父母和岑贺的角度上看,两人关系良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在外人面前装作相处和谐。
岑家兄弟都话少,岑贺简单提了一下岑家父母的动向,二老正在南极圈采集数据,没空和他们过元旦。
他用平稳的语调例行公事似的问了尹绪的生活状况,在得知尹绪一周后复明后说:“路易斯说你恢复得很好,几乎没有后遗症,平时多活动眼球,但幅度不要太大。”
“可以适当摘下纱布,但是要在黑暗的环境,你暂时不能见强光。”
岑贺说完,停了一段时间,他似乎打量了尹绪的脖子,问:"小尹,你之前在医院采集过信息素吗?"
话题转得很奇怪,尹绪老实回答:“没有。”
“我想采集你的信息素信息,我师姐有一个课题组需要alpha的信息素数据,到时候匹配一下基因序列……”
“哥。”岑今溧突然打断了岑贺的话题,“你说这个他听不懂。”
“好吧。”岑贺语气里有淡淡的可惜,“如果你愿意的话,让路易斯顺便采集一下。”
吃完晚餐,岑贺和尹绪说再见。
尹绪留在病房,听护工收拾东西,岑今溧与岑贺在门口说话,声音很小,但尹绪在长时间的视觉缺失状态下,耳朵异常灵敏,他隐约听见岑贺对岑今溧说:
“匹配度……高,各方面……合适,如果……和雷德尝试一下……”
“我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尝试?尝试什么?雷德是谁?
岑贺为什么要岑今溧好起来?岑今溧生了什么病?
尹绪坐得很直,想仔细听详细信息,但岑今溧把岑贺赶走,他只听见“嘭”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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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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