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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是,你没病吧 你爸爸 3152 2025-01-01 10:50:37

艺考初试考文艺常识,对单奇鹤来说算不上多难,他在特训班里刷题背的差不多了。

他记忆不错,考完出考场觉得问题不大,薛非一个早上发无数条信息问他情况,他说还行,下午成绩出来,确实过了,虽然排名才中等,但过了就行。

第二天复试,考故事创作和影评分析,这个对他而言也不算难,毕竟活了三十多年,过去工作进行场景和人物设计的时候,都需要积累大量素材,游戏背景和角色的建立也需要跟剧情策划进行长时间的沟通,编一个似模似样的故事不难。

影视分析倒有些难度,他对电影算不上了解,过去看电影也多是跟人去影院,哪部影片上映就去看哪部,搞不了什么专业的分析和理解。

不过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考试放的影片是一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意大利黑白片,截取了十几分钟的片段,导演单奇鹤有些印象,好像叫费什么尼。

单奇鹤哪会知道什么电影导演,只是过去看上过一个男文青,为投其所好带人去过各种私人影片放映厅,结果最后也没追上。没追上的原因就是,当时在一个私人放映厅看这个导演非常著名的孤独三部曲,看完,文青嘴里叼了根烟,跟他讲起了这个导演和他的影片,最后摇摇头说:“你就是那个江湖艺人,我也不可能变成这个傻姑娘。”

最后两人礼貌道别,再也没有见过。

单奇鹤记不住文青的脸,连名字都忘了,电影其实也看得昏昏欲睡,但这场考试莫名就唤起了一点记忆。

他按照记忆,洋洋洒洒地分析了一通电影创作的背景、导演的个人情况,再分析影片内容。

写得还挺畅快,就是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正不正确,只是乍一眼看过去,能觉得这人懂得挺多——他很擅长做这种事。

他交卷交得比较早,薛非在他的警告下,没有再一直发信息来问东问西,还挺安静。

左右无事,他出门坐地铁去了趟滨海大学,找薛非。

-

复试过了的名单,是第二天单奇鹤跟薛非一起看见的,薛非早上没课,比单奇鹤还紧张地关心他成绩,没到出名单的时间,他就拉着单奇鹤早早在别人考场门口等了起来。

等名单贴出来,薛非站在榜单前找他名字,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点过去,生怕漏了他的名字。

单奇鹤眼睛随意地扫着名单:“今天三试面完我就回江水……”

薛非突然骂出了一声。

单奇鹤看过去:“干吗?”

薛非转过来,眼睛几乎称得上闪亮:“你名字在这。”他手指点在单奇鹤名字上。

单奇鹤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胡说八道:“嗯,我写了很多字,按字数估计也得给我过了。”

薛非贴过来:“真的假的,你真心里有数啊,害我担心死了,比我自己高考还担心,那下午面试没问题吧?”

薛非倒不担心单奇鹤面试,他嘴巴那么能扯,胡说八道谁都不知道他讲的是真还是假的。

薛非偷偷在人群里牵住单奇鹤的手,捏捏手指尖:“我下午要去快餐店,不能送你啦。”

单奇鹤嗯:“放假再见。”

“元旦吧,我元旦回江水?你是不是得准备文化分,我们学校去年艺术学院高考录取分是四百八,你应该没问题吧?”

-

单奇鹤觉得问题不是很大,但还是回教室好好复习了,不过心态比较好,二模考试的成绩也达到了预期,薛非还是每天雷打不动三个电话报备。

他聊自己大学的事,元旦晚会他要代表学院表演节目,他加入了桑扬的游戏小组,准备以后一起成立一个工作室,正在想要叫什么名字。打工餐厅的经理姐姐结婚,给了他一包喜糖,有一款特别好吃,但一包喜糖里只有两个,要留一颗下次见面给单奇鹤吃。

薛非废料入侵大脑,笑说:“我到时候嘴对嘴喂你吃。”

单奇鹤说滚边玩去。

他又突发奇想:“那以后我俩结婚,也要送别人这款糖。”

单奇鹤对天许愿,傻子的热恋期赶紧过去吧,正常人有些遭不住了:“醒一醒。”

薛非哈哈笑。

有一次赶晚班地铁生病了,薛非打电话声音蔫蔫的:“单奇鹤,我生病了。”

“发烧了么,吃药没?实在难受,让室友带你去趟医院。”

他嗯了两声:“好想你在我身边。”

单奇鹤晚自习在教学楼底下接他电话,寒风呼啸,头顶树叶簌簌作响,天气预报说寒潮来临,各位市民做好防寒准备,单奇鹤坐在花坛上,手中烟头火星被风几乎吹出火花样,手指冻得通红,他闻言垂下眼睛,盯着一片落在脚旁的落叶看了会儿,抬起头眯了下眼睛,神情柔和:“嗯,我知道。”

难得异地温情时刻,薛非正要表达生病和相思叠在一起的难受,单奇鹤学校这的巡逻保安人员,晃着手电筒直直地指向单奇鹤,大声呵斥:“哪个班的学生在这抽烟啊?!”

单奇鹤掐了烟,抬步就蹿,迎着风小跑了一会儿,才躲开穷追不舍的安保人员,他把顺手塞到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见电话还没挂断,拿起解释:“被保安追了。”

薛非笑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他说,“别抽了,之前都不抽的,干吗装B。”

单奇鹤眯了下眼睛,慢悠悠地回:“知道啦。”

-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仿佛死了的单爹,突然开始关心起了儿子,一会儿问在学校呆得怎么样,一会儿还要亲自接儿子一起吃顿饭联络父子感情。

单奇鹤估摸着单妈转移资产的事情,单爹可能隐约有些察觉了。他顺便抽空给单妈打了个电话,几个月没联系的儿子打电话,单妈很平静,说没事,别管你爸。

单奇鹤哦了两声,刚准备试探性提一嘴自己银行卡丢了,单妈先问道:“最近花钱比较厉害?我看银行消息,你这两个月取了很多钱?”

单奇鹤还没说话,单妈先解释说:“我不是在怪你花钱的意思,你也十八岁了,有喜欢的东西想买也正常,但我希望是正常开支,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沾。”

单奇鹤顿了下,感觉这妈最近心态好像好了不少,果然人想开和想不开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以单妈的控制欲,这通电话会早点给他打,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薛妈没用钱,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哪有赌鬼抱着金子不用的道理。

现在知道单妈现在估计摸不准儿子是怎么回事,之前签了不少财产转到他名下的合同,她冷静了也聪明了不少,没有对他多说什么。

单奇鹤笑了下,告诉单妈:“我没有花钱啊,吃饭一直用的饭卡,我银行卡不会被偷被盗刷了吧?您报警看看呢?”

单妈不太相信:“那怎么会知道银行卡密码?”

“我怕我忘记银行卡密码,就把密码贴在银行卡后面了。您报警吧,看下钱是从哪儿取走的,银行应该有监控,已经过了挺长时间了的吧,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个人,您应该认识几位警察吧?”单奇鹤不急不缓,又提醒道,“哦,对了,我最近考试时间比较紧张,您就别说卡是我弄丢的啦。”

他重活一世呢,觉得薛非他妈、也就是自己亲妈。

——一个赌徒,一个诈骗犯,最好的归处还应该是监狱,希望妈能坐牢,在坐牢的时候 顺便戒赌。

单奇鹤想,虽然有些麻烦,银行卡是他亲手给出去的,但也不是不能编。

-

元旦假期的时候,单奇鹤收拾收拾又去了趟滨海,本来薛非提前都买好了车票,想回江水找他,离开滨海的话餐厅的工作要请假,一趟坐十二个小时车,还贵的车票不舍得买。

单奇鹤觉得没必要,想想让薛非退了车票。

单妈之前让他自己去办了张银行卡,往里面存了不少钱,让他自己看着花,用钱的信息也不会传到妈手机上,现在用钱比较自由,直接买了机票,两个多小时就能到滨海,就让薛非把火车票退了。

机场到市区有点远,单奇鹤本来想着让薛非把他学校朋友约起来,一起吃饭跨个年,他正好也跟年轻的老朋友见见面,结果人到滨海大学,通知到薛非,让他喊朋友一起吃顿饭,他一个人背着包跑出来,气喘吁吁站在单奇鹤面前。

单奇鹤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好笑:“你被狗撵了,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告诉了宁昆,晚上约他一起吃饭跨个年……”

话都没说完,薛非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外走,语气雀跃:“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去?”

薛非不搭腔,带他穿过学校门口大道,绕到后街,经过后街一条人来人往的小吃街,进入一片老房子区域。

他拉着单奇鹤走到一栋三层楼的矮房,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穿上逼仄的楼梯,在二楼最靠里面的一扇朱红色大门前停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个钥匙,钥匙串上还挂了个卡通人物的吊坠,薛非说:“我憋好几天特意没告诉你。”薛非声音里带着雀跃,“我租了间房子,我们这几天,”他顿了顿,笑道,“过年,还有以后都能有地方住。”

单奇鹤手指摩挲了几下手中钥匙,金属的质感,可能因为一直揣在薛非口袋里,钥匙还带着点人的体温,单奇鹤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买房子了。”

薛非说:“你开门啊,我只打扫了卫生,里面除了一张床,还什么都没有。”他有些兴奋,“以后一点点的买,好不好?”

单奇鹤点头:“行。”他把钥匙插进了门锁里,往左边轻轻拧了一圈,门咔哒一声,反锁的锁开了,又一圈,门被打开。

新打扫的屋子里甚至还飘着一些洗涤液的味道,正对大门的方向是一个大窗户,此刻为了通风,窗户大开着,廉价又灰扑扑的窗帘被穿堂风吹得鼓了起来。

单奇鹤站在门口,被穿堂风吹得头发往后飘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可能是穿过二楼的风,也可能是某个十八岁夜晚落下的冰雹、二十五岁海钓时打过来的一个浪头、三十五岁一辆失控驾驶而来的汽车。

身后有人推他进了房间,房门嗒得一声被关上,穿堂的风小了,鼓起的窗帘落了下去。

薛非把他推到房间此刻唯一能坐的床上,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嘴上笑着说:“上次说的经理姐姐结婚的喜糖,我问她要了牌子,本来想买给你吃,后来经理姐姐又送了我几包。”

单奇鹤眯了下眼睛。

孤独、死亡……

和爱,原来都会让人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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