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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他该如何补偿

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芒果西米露 2818 2024-01-04 10:38:01

其实祁思言并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他状态很糟糕,仿佛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混沌里,像是被石头绑住沉入水底一般,喘不上气也感知不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只能一点一点地任由自己下坠。

奴明白了四个字让白成薪的心陡然一沉。

他骤然抬起头,刚听到那四个字的时,他的脸色很震惊,震惊之余就是愤怒,仔细看还有些许狰狞,他站起身,宛如豹子一样擒住祁思言的肩膀,崩溃地低吼道:“你刚刚说什么你都记得对不对,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全都记得对不对你一直都记得对不对所以你连赎罪机会都不给我”

祁思言听见声音抬起头,根本不知道白成薪在说些什么,漆黑的瞳孔眼神涣散,只能瞧见白成薪的嘴一张一张的,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原本精致白皙的小脸惨白一片,仿佛已经刻入了心底的恐惧让他连推拒都做不到,只想蜷缩起来。

狐狸起身轻轻咬了祁思言的耳垂一口。

随即又宛如在山上冲向春风一般来了一招蛮牛冲撞,用头地顶着白成薪的腹部,后脚用力往前一蹬,那一脚可不轻,把白成薪撞的后退两三步倒在地上。

疼痛让祁思言顿时打了个激灵,脑海中的混沌立刻消失,他的眼神恢复清明。

一清醒就瞧见狐狸挥动爪爪正在试图挠花白成薪的脸,嘴里不断的骂骂咧咧,白成薪不闪不避,面如死灰。

祁思言连忙走过去一把抱起狐狸,语气带着些许指责:“臭臭,你干什么突然打人”

竟然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仿佛刚才的那句话,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白成薪幻觉。

白成薪的心仿佛被捏碎了般,疼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原来祁思言一直都是前世的那个伤痕累累的祁思言。

他双手死死的握拳,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根本不想承认刚才祁思言那副样子是被魇住了,也不愿承认自己成为了祁思言心中的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奴知道了,这四个字,是白成薪逼着祁思言说的,也是他逼着祁思言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

当时祁思言刚被囚禁,江清越忙于朝政,全权把祁思言交给他们。

他迫不及待去找了祁思言。

祁思言当时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轻轻倚靠在椅子上,双目放空。

“过的好吗?”白成薪笑着走过去。

当时祁思言缓缓转头,眸子里还带着满满的信任,他小心翼翼地,充满希冀地望着白成薪:“你是来救我的吗?”

这个眼神后来的白成薪回忆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让他心如刀绞。

因为那双眼睛里的所有情绪在白成薪说出否定答案的时候全然褪去,他再也没有看到那双眼里传出一丝一毫的,在意他的情绪。

听到回答后,祁思言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冷淡,被人背叛连为此而哭都觉得是脏了眼睛,他厌恶地撇开眼,再未看白成薪一眼,只是对着空气轻声道:“原来你也背叛了我,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好啊。”白成薪轻声回答,眼里满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高高在上的皇室随便的施舍,当然好,皇上,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更好呢?”

“你觉得我以前实在施舍你”祁思言蓦地笑了,像是在笑以前蠢笨的自己,到底是被这句话伤到了,他强忍着喉间的酸涩,冷声质问:“那我当初救你,也是施舍”

“难道不是吗?你给我的都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你生下来就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当然不懂你那些唾手可得随手丢弃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有多珍贵。”白成薪瞧着祁思言冷冰冰的模样,怒气逐渐盈满心口,目光像是冰冷的毒蛇在祁思言的身上恶心的游走。

他伸手掐住祁思言的脖颈,声音低哑地道:“我倒是想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就是不知道皇上肯不肯满足我。”

祁思言不欲与他多言,他轻声道:“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你走吧。”

“走”白成薪见他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里满是阴翳和恶意:“江清越把你交给我们处置,随便我怎么折腾都行,我舍得走”

原以为祁思言听了这话多少会有点反应却为料到他根本毫不在乎。

“看着我!”白成薪没有得到任何眼神,无能狂怒地大吼道。

“我让你看着我!”

“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白成薪咬牙道,声音带着警告。

他的手在祁思言削弱纤细的脖颈处游离了一会,略微向下摸索到光滑细腻的肌肤后,伸手想解开祁思言身上的腰带,也不知道是吓唬还是真的想强占了他。

祁思言闭着眼睛,因此感官更加清晰,他感觉到那只手在他脖颈间游走,解开他的腰带,吓的呼吸都乱了,强忍着恶心和惊惧,用力抓住颤抖的手指,死死咬着牙,不肯退让半步。

“你想让我死的话,你就继续。”祁思言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

其实他的语气抖的不像话,白成薪心里嘲笑着祁思言所谓的以死相逼,他知道祁思言骨头硬,不肯低头,所以动作也愈加放肆。

身边的太监见他越来越过分,把祁思言的外袍都解了,只好出言提醒道:“将军慎重,倘若其它几位知道了……”

白成薪看了太监一眼,不甘心地把手从祁思言腰带上松开,温香软玉在眼前,虽然怒意和欲念交织,但他也明白自己根本碰不了祁思言,碰了祁思言另外几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么他们短暂的平和都会因此坍塌。

尤其是宋离歌,那个疯子。

他手指背在身后摩挲了几下,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祁思言骤然松了口气,睁开眼睛,低头自顾自地扣紧自己的衣袍,扣紧后便礼貌道谢:“倒是要谢谢这些公公及时开口了,不然朕怕是要横死在白将军床上,给他徒增晦气。”

说话的档口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白成薪一眼,仿佛白成薪根本不存在。

“你!”

白成薪眼睛微眯,瞧见祁思言脖子上用红线串着的一块翠绿的玉,那块玉小巧玲珑,水润光泽,被工匠精雕细琢的菩萨像。

他伸手强硬地把那块玉扯了下来,握住那块玉在手上磨砂:“都说你出生衔玉,是带着天命下凡来到人间的赐福的,就是这块玉吧,不看着我回答也行,严家,你外祖黎家,还有你以前身边的嬷嬷宫女……”

“是我的玉。”祁思言冷声出言打断,终于转头望着白成薪,脸色难看至极,一字一顿地道:“你想怎么样要我侍奉你吗?”

“哈哈哈哈。”见祁思言被自己威胁到脸色都变了,白成薪愉悦地笑出了声。

而后,他当着祁思言的面,一把将那一块玉摔在地上。

玉摔在坚硬的地上却出奇的没碎,他便强行用内力把玉化为粉尘,在脸色惨败的祁思言面前吹散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在我面前自称为奴,万千宠爱如何,出生衔玉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人背叛,一无所有。”

那时候祁思言还带着不服气,直到他不顾祁思言的认错和求饶,杀了祁思言以前身边的一个老嬷嬷,那老嬷嬷死的时候还摸了摸祁思言的脸,让他好好活着。

然后祁思言就乖了。

看到他的时候会自称为奴,他说什么,祁思言就会乖巧地应答:“奴知道了。”

他的眼里再无其它,只有乖顺,宛如被操控的木偶一般再无其它鲜活的情绪,让白成薪越发不满,所以有时候祁思言被宋离歌折腾很久,浑身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伺候的时候怠慢了他,或者是祁思言饿的狠了,没有力气,他就会带一个祁思言熟悉的人,亲人,朋友,在他面前杀了。

只是因为,祁思言求他的时候,情绪会多些,不会一潭死水一般,让他逗弄的兴趣。

真正让祁思言把这句话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得知消息前来救祁思言严老将军,被宣告斩首。

祁思言当时跑到一半被抓回来,求饶磕头到满脸都是血,挨个跪爬到他们的身边,膝盖在坚硬冰冷的石板地上磨出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血痕,哭着求他放过严老将军,字字泣血:“奴知道了,奴记住了,奴知错了,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求求你们放过严将军吧,是我让老将军带我跑的,所以我去死好不好,我去死好不好”

他拖着磨破的双腿跑上前,竟然要冲到刽子手的砍头刀上面自尽,当时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是被绑住手脚的严老将军用力全力把祁思言撞开,一头撞在砍刀面前,死前语重心长地道:“殿下,要好好活着。”

喷涌出的鲜血就这么溅在了祁思言的脸上,他惨败的脸上盈满了湿热鲜血,纤长的眼睫都挂着血珠,浑身萦绕着惊心动魄的破碎感,他坐在血泊中,茫然无措的呆滞许久,低头瞧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发出一声痛苦的,长长的,尖锐的,崩溃的嘶吼。

回忆起这些,白成薪的心拧成一团。

面前的是前世的祁思言,活生生被他们折磨到死的连骨灰都没留下的祁思言。

不是才十五岁,自由快乐,天真无邪的祁思言

他怎么补偿用什么补偿才好

【作者有话说】:抱抱祁思言小宝贝!还好我的宝贝什么都忘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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