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陈英杰同金珠他们告了别,跟着喻晓一起往宿舍院走。
金珠跟着班长列队,五个人排成一纵队往驻扎地走,走了两步,他忽然想起身上还穿着陈英杰借给他的棉衣,连忙大喊:“报告!”
班长停下来,叫他出列。
金珠:“报告班长!我衣服还没还!”
他身后的肖海洋和大壮憋着笑。
班长翻了个白眼:“磨磨叽叽的,还不快去!”
金珠连忙往回跑,追上陈英杰:“你的衣服还没还你。”
陈英杰一愣,停下脚步。一旁的小周还想看热闹,被喻晓敲了个脑瓜嘣,拖着往前走了。
“不用现在还。”陈英杰笑了笑,“你的旧衣服要洗,还要补,过阵子才能穿上。万一你有用得上的地方,就穿我这件吧。”
金珠摇摇头:“我可以借战友的穿。”
他说着,两手就去解棉衣扣子,本想当场就脱下来,可是棉衣被自己穿过了,怎么着也得洗洗再还给人家,便又停住动作,说:“你住在哪儿?等我把衣服洗了,再还给你。”
陈英杰给他指了指方位:“在中区,十排,一零一一号院。”
金珠顺着他指的方向,记住大概方位和院子的序号,这才又往回跑。
“等等!”陈英杰叫住他。
金珠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回头疑惑地看他。
陈英杰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这个给你吃。”
金珠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是有些硬的、紫红泛白的肉,像他们吃的牦牛肉干。
“这是腊肉,我从家里带来的,身上随时切一块揣着,饿了就吃一点。”陈英杰笑了笑,“你们这儿好像也吃猪肉,但是少,你试试这个。”
这时,喻晓在前头喊:“悄悄话还没讲够?我们可不等你了!”
陈英杰脸上一红,连忙同金珠说:“我走了,你有空可以来找我。我晚上七点后就在宿舍了。”
他小跑着去喻晓那边,金珠就捧着油纸包在后头看着他,等看到陈英杰跟着喻晓他们转过转角,走得没影了,他才拿起一块腊肉,咬了半口。
没有牦牛肉干那么硬,咸咸的,口感不错。
他第一回 收到雄虫送的食物,竟然还是没吃过的东西呢。
金珠腼腆地笑了笑,把油纸包揣进兜里。
首都,路昭的日子就过得不怎么开心了。
他的第二封信寄出去大半个月,依然杳无音讯。
他又耐心地等了半个月,每日去邮箱里看看,直到六月初,总算叫他碰上了来取件的人。
那是个陌生的斯文雄虫,路昭远远看见他打开自家门口的信箱,赶紧快步跑过去,喊道:“这位先生!”
雄虫被他吓了一跳,转头过来看他。
路昭期待地看着他:“是方先生拜托你来取信的吗?我是、我是方先生的朋友路昭,我一直在给他写信。”
雄虫抓抓脑袋:“哪位方先生?”
路昭:“……”
他有些失落:“你不认识他吗?他叫方曜,不是他拜托你来取信的吗?”
雄虫说:“我只是帮人取信,不认识这些人呀。”
他把自己背着的帆布包拉开给路昭看:“你看,这么多呢,我哪能一个一个认识。我老板就给了个地址清单,我每半个月到这些地方收一次信,然后交给老板,这就是我的工作。”
路昭失望极了,看着他帆布包里的那么多信,想了想,又问:“那,你的老板是哪位?我能去找他问问吗?”
雄虫摆摆手:“嗨,别找了,好多和你一样的,都把我老板堵在家门口了,没用。我们只管取信,信也不归我们送,就是把我们抓起来审问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路昭沮丧地垂下了头。
最后,他只能问了每月来取信的时间,好每个月踩着时间给方先生写自己最新的情况。
他没精打采的,宋悦却精神焕发。
最近徐行知一直在首都陪着他,每天他下班,徐行知都会开车来接他回家。
因此,一到下班时间,宋悦就溜得飞快。虽然不是天天都能出去约会,但只要和心上人待在一起,就十分满足了。
这样的规律生活,简直和结婚后差不多,宋悦心中有些松动,考虑着是不是该答应徐行知的求婚。
这天徐行知接了他下班,两个人照常回徐行知的婚房里,做了简单的晚饭。
宋悦是不会做饭的。他在家吃母亲做的饭,到了首都吃时雨、路昭做的饭,后来和徐行知处了对象,就吃自己男人做的饭,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
每次徐行知叫他打打下手,他扒个蒜都能扒上老半天。
所以,徐行知连蒜都不叫他扒,只让他把菜叶掰开,洗洗菜。
宋悦哼着小曲,把大白菜叶子一片片掰下来,搁在盆里,拿水冲洗干净,然后就拍拍手:“活干完了。”
他打算回客厅看电视,系着围裙的徐行知就叫住他:“悦悦,别急着去看电视。今天教你炒大白菜,还有辣椒炒肉。”
宋悦说:“你会炒就行啦,我只负责洗碗。”
徐行知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不在呢?”
宋悦说:“那我就去路昭那里吃。”
徐行知:“……你总不能老去他那里吃吧?”
“为什么不行?”宋悦歪了歪头,“我跟他是好朋友,还是合伙人,我天天在外面跑单子给他挣了那么多钱,请我吃饭怎么了。”
徐行知说:“总有你自己做饭的时候。”
“有那个时候,我就去下馆子。”宋悦说。
徐行知无奈地摇摇头,说不动他了,自己开始炒菜。
宋悦察觉他情绪有些不对,走回来,靠在厨房边:“你生气了?”
徐行知摇摇头:“没有。”
宋悦就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那别拉着一张脸嘛……你是不是想吃我给你做的饭菜?”
徐行知说:“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的时候填不饱肚子。”
宋悦嘻嘻一笑:“你放心好了,我在家有你,出门还有朋友。再不行,我还有钱呢。”
他在徐行知宽厚的肩上蹭了蹭:“不过,你为什么担心这个?难道你又要去出任务?”
徐行知顿了顿:“没有。”
宋悦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搂着他的手摸到他单衣下紧实的腹肌,摩挲了一会儿,又往下,钻进裤子里。
他们处对象也有一年了,早对彼此的身体十分熟悉,宋悦一点儿也不害臊。
徐行知仍炒着菜,面色淡淡:“别闹。”
宋悦哼了一声:“我现在对你没有吸引力了是吧?以前不用我摸,你自己就扑上来了。”
看他这副故意装出来的怨妇模样,徐行知不由好笑:“炒着菜呢,不然你来炒菜?”
宋悦说:“炒菜有什么意思,菜比我好看吗。”
徐行知手上忙着:“待会儿的,你等着的。”
宋悦嘻嘻一笑,连忙又讨好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带些撒娇,小声说:“昨晚我觉得不舒服。”
徐行知将菜装盘:“哪样你觉得舒服?”
“我喜欢……”宋悦凑到他耳边,讲悄悄话。
徐行知:“说的好听,也没见你多配合。”
宋悦打了他一下:“多难为情呀。”
“现在还难为情?”徐行知笑道,“你这难为情的时间持续得有点长。”
宋悦没好气地拧了他一把:“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说了。”徐行知说,“宝贝大人有大量,还是理理我。”
宋悦这才得意地笑了笑,重新从后搂住他。
徐行知做好了一荤一素两道菜,暂时将菜盖着保温,洗了手,收拾着流理台上的东西。
宋悦搂着他抱怨:“我都抱着你半天了,你只顾着收拾,也不知道抱抱我。”
徐行知笑着转身,把他搂在怀里。
两人就在厨房里头抱着,耳鬓厮磨。
宋悦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小声说:“我怎么总觉得你今晚奇奇怪怪的。”
徐行知不动声色:“是么?”
“反正不太开心的样子,讲话也没精打采的。”宋悦抬头看他,“发生什么了?”
徐行知刮刮他的鼻尖:“没什么。吃不到你做的饭菜,觉得有些遗憾。”
宋悦啐了他一口:“你做梦想想吧。”
两人吃了饭菜,一块儿洗澡,宋悦今天上班累,洗澡都不想自己动,要徐行知伺候他,给他搓背、擦身。
徐行知不搭理他,他就耍无赖,最后仍如愿以偿,被人伺候着洗完澡。
“你呀。”徐行知捏他的鼻子,“只知道享受。”
宋悦不满地说:“你不该伺候我吗?我要是和你结婚,不得给你生孩子吗?你连这点伺候都不愿意?”
“好好好,说不过你。”徐行知自觉认输。
不过,过了片刻,徐行知又小声说:“我想要两个孩子,一个雄虫,一个雌虫。”
宋悦登时满脸通红,抓着他一阵打:“你讨厌死了!我才不给你生呢!”
两个人闹到半夜,宋悦筋疲力尽,贴着徐行知,很快睡着了。
徐行知却一直没有入睡,搂着他,轻轻揉着他柔软的长发。
今天他没有告诉宋悦,他已经收到复职通知了。
和他预想的一样,军衔比原来提了一级,并且把他派到了一个实权职位上。
他用几年的韬光养晦,换来了又一步前进。
可是,边境现在不安稳,一旦离开首都回到军中,很可能要被派去边境,好几年都回不来。
徐行知叹了一口气,轻轻吻了一下熟睡的宋悦的额头。
赴任之前还有一段时间能留在首都,还是先陪悦悦过几天开心日子,最后再告诉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篇解闷连载文《夫君似有恶疾》(真香第五篇),大家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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