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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补偿

雪行客 其颜灼灼 1944 2023-12-21 10:34:23

苏枕寄这几日脸上的痕迹未消,他就不大愿意出门,好不容易只余些红痕,才愿意下楼去客栈大堂中用饭。

慕容玉等人当然也还没有离开,此时刚好是吃午饭的时辰,两边人就这么巧的撞上了。周通最后一个下来,还打着哈欠,眼睛很尖地看见了他脸上的痕迹,很没有眼力见地凑过来,哟了一声,说:“谁打你了?下手挺重啊。”

说罢他的眼睛一转,有些揶揄地看向刚刚落座的柳昔亭。柳昔亭有些莫名其妙,片刻后明白过来,顿时大感冤枉,嘴唇张合几次,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辩解大概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苏枕寄自己摸了摸,也没看懂别人的意思,说:“没有吧,已经快好了。”

周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那也不能在脸上留下这么久的痕迹,让人看见多不好。”

他说着还侧过头看了旁边的慕容玉,可是慕容玉对他的下流笑话没有兴趣,压根不搭理他。

于是柳昔亭成了全场最尴尬且冤枉的人,他企图暗示苏枕寄不要再说话,可是苏枕寄还是没明白周通在说什么,接话道:“是不太好看,但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周通立刻啧了一声:“这么不讲理啊。”

柳昔亭实在有些背不动这个天降的黑锅,偷偷在桌子下拉了一下苏枕寄的衣角,另一只手给他夹了一块鲜笋,说:“你尝尝这个。”

苏枕寄却往桌下看了一眼,不明白他在暗示什么,于是碗中的饭菜他没动,悄悄凑过去,小声说:“怎么了?菜里有毒?”

他虽然说话声音极小,但是这桌子上坐得都是高手,刚说出口的话便明晃晃落进别人耳朵里去了。周通这种最爱看别人笑话的人率先笑出了声,说:“哪有毒?”

苏枕寄立刻转头看他:“你干什么偷听别人说话?”

周通一摊手:“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玉啪的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背,不耐烦道:“到底吃不吃了?”

周通很夸张地嗷了一声,捂着手说:“慕容大人打人了。”

苏枕寄侧目看过来,发现柳昔亭的耳朵红了,他心里有些奇怪,也没说什么啊,柳公子怎么又不好意思了?

这顿饭对于柳昔亭来说简直是酷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那个没名没份的师兄,一关上门他就义正词严地宣布:“在你的脸好全之前,还是不要出门了。”

苏枕寄啊了声,正在掏糕点的手就悬在半空中,有些委屈道:“你嫌我难看?”

柳昔亭赶紧否定:“怎么可能!”他倒是想说缘由,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便尴尬地抿了抿唇,说:“刚刚周通……他那个意思,你不明白吗?”

他看见苏枕寄一脸迷茫,就知道不需要再问他了。

柳昔亭耳朵更红了,也有些为委屈道:“他以为是我打你了。”

苏枕寄更加不可思议地啊了声,说:“他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啊?你怎么会打我呢?”他看着柳昔亭一脸的局促,想着柳公子想来十分注重自己的举止,大概是怕有损美名,便十分慷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你没有打我。”

柳昔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好笑道:“你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枕寄就更加不明白了,说:“那我该怎么办?”

柳昔亭将他拉近了,两人胸膛贴着胸膛,以十分亲昵的姿态靠在一起。柳昔亭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解释不必了,但是我被人误会,你得安慰我一下吧。”

苏枕寄立刻笑了声,脸凑得更近了,笑说:“你真的变狡猾了,还学会自己讨要补偿了。”

柳昔亭的眼神落在他的嘴唇上,听见他说话才又看向他的眼睛,低声说:“那你给不给我补偿?”

苏枕寄嘁了声:“你也变得有点无赖了,这和我没有太大关系,是他自己瞎想。”但他说完这话仍然伸手揽住了柳昔亭的脖子,说:“但是讨讨你开心也是可以的。”

柳昔亭亲亲吻着他脸上的淡淡红痕,说:“其实有点好看。”

“什么好看?”苏枕寄不解道。

柳昔亭就笑了笑,也不答话,仍然轻飘飘地吻着他。

苏枕寄不知为何领会了,也笑起来,说:“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柳昔亭嗯了声,就听见他说:“你以前还夸我的伤疤好看呢。”苏枕寄说着将他推开了些许,看着他说:“可惜那个伤疤是假的,柳公子,我没有伤疤了,也还好看吗?”

柳昔亭笑道:“当然好看,只要是你,怎么都好看。”

苏枕寄便吻向他的嘴唇,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

寻桃这几日状态越发不好,毒发的次数也愈发频繁起来。宋蕴给的药现在吃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庄晓便在半个月前就带着寻桃往云南去寻宗施於。

游仙阁找到了宗施於的去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服他给寻桃救治。庄晓驾着车,不远处还跟了几个武师随身保护,寻桃躺在车内,终日昏昏沉沉。

庄晓想逗她说说话,可她有气无力的,庄晓也就把嘴闭上了。眼见天色渐晚,他们便打算在客栈中歇一晚再走。

他们这一路上每隔几天就会寄封信回去,好让柳昔亭知道他们的状况。

柳昔亭收到这封信时已将近十月,凉爽的秋风中裹挟着寒意。上一封信中庄晓说在路途中遇见了宗施於的车马,他们恰好与那位神医同住在一间客栈中。当晚寻桃再次毒发,庄晓想着反正宗施於并不认得他们,便大呼小叫地呼救,果然将宗施於引了过来。

寻桃年纪与他女儿的年纪相仿,宗施於一见她就动了恻隐之心,竟然在发现她身中百花凋时也没有追问为何中毒,反而尽心尽力地施针相救。

庄晓的来信中语气十分欢喜,说寻桃这几日大好,已能正常饮食,行动如常。

只是时日久了难免会被宗施於问到来历,他们便说是家里长辈是商人,遭山匪劫道,与家人失散,谎称自己是关中人。寻桃是漳州口音,庄晓却是苏州口音,便称寻桃祖父家在漳州,从小寄住在漳州。

柳昔亭这几次收到信都十分高兴,想着这次来信应当也是好消息。打开却见庄晓说,宗施於是从大理返回漳州,不知宗施於为何突然回返。为求宗施於施救,他们只好一路同行。庄晓这次来信是问,到了漳州恐怕宗施於要问起那个“祖父”是何人,毒性未解,只能继续撒谎,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圆上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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