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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计策

穿越重生后我富可敌国 假酒喝了头疼 9056 2024-06-02 11:13:06

大家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这侯爷,还真是比他们会做生意。

“不知这花签纸作价几何?”

祁秋年笑着,“自然是大众都能接受的价格,诸位也知道,本侯的小纸铺,先前都是做的低价书写用纸,即便是这十二花神纸上市,价格也不会太离谱。”

当然了,如果陈氏没倒台,他还是愿意卖贵点,然后以质量与噱头去挤压陈氏的。

但这不是陈氏已经倒台了,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毕竟在祁秋年看来,无论是什么书写用纸,都应该是日常用品,不应该变成奢侈品。

当然了,这十二花神确实是独一份,再便宜也不可能几百文钱一刀,有人猜测,应该是一套一套的卖?或者说是一张一张的卖。

这人还是很聪明的,祁秋年确实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既然这花签纸不贵,那么印刷成本也降低了。

不过有人却发现了华点,他思忖着开口,“侯爷,这让我等免费复印一万套诗集,我等确实有这个财力,也不算是大问题,只是这诗集卖出去的钱又当如何划分?”

如果只是让他们复印,然后放在他们的铺子里自己卖,如果拥有侯爷说的高效率的印刷方式,那相当于只是做了侯爷这一套诗集的这一笔生意罢了。

或者说,他们只是帮助侯爷推广这诗集的一个桥梁?

印刷提高效率降低,不管是价格十两银子一套或是一两银子一套,再加上人工,纸墨,虽然赚不到大钱,但应当是不会亏本的。

只怕侯爷没有这么轻易地将提高效率的印刷方式免费教给他们,必然不是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从始至终,他们可都没有怀疑过侯爷口中那提高印刷效率的真实性。

都是在京城做生意的,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人脉呢。

其中就有人跟王家布庄的王程很熟,来应约之前,他还特意去找过王程取经,王程当时大手一挥,让他放心大胆地跟着侯爷干,绝对不会吃亏。

他原想说王程太过于信任这外来的侯爷了,但再一细想,那纺织机,几乎集结了全国布庄,如今全国大部分的布庄,都以王氏马首是瞻,如今王程在布料商人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已经上市缝纫机。

纺织机不对外销售,他们虽然知道能提高纺织效率,但没见识过,不过缝纫机就不一样了。

想起去年那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全民抗灾活动,王程就搬了两台缝纫机过去,嚯,那效率简直了。

后来上市销售,因为数量有限,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宣传,不过他们做生意的,消息自然要灵通一些,那是有钱人家里的夫人小姐,谁不吵着要买一台呢?

可见侯爷的手段以及手里掌握技术,绝对不是虚假的。

还有侯爷这食之禅,每次做活动的时候,送的代金券,还有拍照印的照片,那应当也是印刷术的一种,只是他们不得其法而已。

所以有这么多例子在前,他们根本没有理由怀疑侯爷口中那提高效率的印刷术的真实性。

祁秋年静静地看着他们偷摸打着小算盘,“卖诗集的钱,这归属问题先不谈,本侯今日只会选十个名额出来,方才也说了,是至少一万册,精装版不少于三千册,这只是个基础。”

众人心里都咯噔一声,这小侯爷啥意思?

他们京城一半的书画坊老板都来了,却只选十个出来?

意思就是说,只有十家商户能得到那高效率的印刷术?

这不得了。

原本就是同行见面三分眼红,今日这还成了竞争对手。

都想要这提高效率的印刷术。

祁秋年慢条斯理地,“但是,本侯不禁止诸位将这印刷术再卖出去。”

他们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这不是向来都是独家生意最赚钱吗?

他们刚才还有些财力丰厚的在窃喜呢,如果他们能成为那十分之一,不说是免费送一万套诗集给侯爷了,两万套都行了。

可是现在侯爷又说不禁止他们将这印刷术给卖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

不少人都陷入了沉思。

没见过像祁秋年这么做生意的,可偏偏人家的生意就是做得好,就是比他们会赚钱。

祁秋年注意到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书画坊老板,他一直坐在角落,脸上除了思考之外,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参与过其他书画坊老板之间的讨论。

那老头感受到祁秋年的目光,叹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

“侯爷有话不妨直说,也好让我等有个心理准备。”

不怪祁秋年说的话他们听不懂,实在是这侯爷从前做生意的套路,他们都没见识过,说不定这又是什么他们没见过的新套路呢?

这老头这一说完话,有几个其他书画坊的老板都颇为信服的模样,看来这老头子在京城书画坊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看气质,以前也该是个读书人。

祁秋年站起身,“行了,本侯也不与诸位卖关子了,这印刷术的技术,本侯只教给十个人,但是你们可以再把这技术卖出去。这意思就是说,无论你们花了多少钱在本侯这里买这门技术,你们都可以再卖给其他的小作坊将钱给赚回来。”

他的话,的让众人不由的嘶了一声,简直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老头倒是明白了什么,“侯爷是否是想让我等推广这门先进的印刷术?”

祁秋年赞赏地看了那老头一眼,“确实是如此,看着在座的诸位书画坊老板,本侯也相信你们也见识过普通人想要读书识字的困难,我等虽然是生意人,却也不是无良的黑心商家。”

那些黑心商家,今天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到他这里来。

祁秋年说得大义凛然,在座的老板不由得都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确实是,经常听人骂他们这些商人唯利是图,满身铜臭气,可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商户其实也做过不少好事呢?

如果赚不到钱,口袋里没有银子,又拿什么去做好事情呢?

他们心中也有一个想法,彼此互相看了一眼,侯爷必然是筛选过了。

今日能来这里的,有的家资丰厚,有的却是守着一间书铺子,养活一家老小。

若是像侯爷说的那般,所有的商铺都要至少复印一万套诗集的话,必然是会有几家铺子的老板拿不出这个资金的。

故而,侯爷才会想着,只将这门技术交给十家书画坊,他们再去贩卖这门技术。

那老头子又站起来问,“那么,侯爷,您还没告诉我们这卖诗集的成本,我们出了钱,但赚的钱呢?”

听侯爷的意思,侯爷似乎也没有想要这笔钱的意思。

总不能真是让他们自己印刷,自己卖,还能让他们小赚一笔吧?

祁秋年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些诗集,非是出自我本人之手,自然不该以这些前人的诗集去盈利,所以诸位卖诗集的钱,本侯只收取一成,权当做是这本侯的辛苦费了,剩余的九成。”

他看着在座的老板们,眼神锐利。

“本侯希望大家可以将这笔钱捐献出来,或是修桥铺路,或是修缮慈幼堂,总之,其他善事也都可行。”

“这,这,侯爷。”

书画坊的老板们都傻了。

按照最基础的一万套诗集,其中三千套精装版,成本暂时按照八两银子和八百文钱计算,那就是三万五千六百两银子了。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即便是把诗集全部卖出去,还能赚两成,分给侯爷一成,剩下的那一成,成本里扣一扣,那也要掏出去不少的钱啊。

而且侯爷说的是一万套起步。

这......?

他们是越听越糊涂了。

祁秋年在心底啧了一声,其实也不是他只想教给十个人,主要是这十万套诗集,应该能满足全国学子的需求了。

实在是读书人太少了。

而活字印刷,又必须要推广出去,只能玩一玩脑子了。

“印刷术的技术,本侯爷只教给十位老板,但本侯爷不干涉你们卖多少钱,你们只卖百两银子也好,卖十万两银子也罢,能卖出去多少,那都是你们的本事。”

有的人眼前一亮,全国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书画坊。

只要能抢占先机,凑到足够的人数,哪怕是一家只卖五百两银子,他们也能把成本赚回来的。

祁秋年继续说,“但本侯爷有一个要求,你们无论卖给谁,以后他书画坊里的书籍,至少要降价三成,特别是科举用书,以及各种民生辅助工具书。”

顿了顿,“若是话本子……这个不作强行的降价要求。”

老板们摸着良心说,祁小侯爷还是不够黑心啊。

若是能提高印刷效率,印刷出来的书籍数量定然比从前高出许多。

但是读书人,暂时也就是只有那些,若是不降价,那些书都得在库房里吃灰。

关于这一点,他们之前就想到了,这新的印刷术,提高了印刷效率,降价是必然的过程。

而书本降了价,日后就会有更多的读书人,特别是现在,纸张的价格也降下来了,读书人越多,那他们书画坊的生意岂不是就越好吗?

无非是暂时少赚一些而已,他们都能接受。

这时候有人就起来问了侯爷,“这十位幸运儿,究竟如何选择?”

祁秋年笑着,“这十位先驱者,就由诸位来竞拍吧,一万套诗集起拍,封顶两万套,超出两万套就作废。不过,本侯希望诸位暗拍,把自己意向的诗集印刷数量写在纸上,届时让店小二交给本侯爷就够了。”

然后选取愿意印刷最多的十位胜出。

他这个有点意思呀,这竞拍从来都是价格越高越好,那么,今天用印刷诗集的数量来竞拍,那自然也应该是越高越好,可偏偏小侯爷又定了一个上限,不能超过两万套。

有人就说了,“如果选中的商户都只印刷一万套,那么总共只有十万套,销往全国肯定是不太够的,再多一些应当也能卖得出去。”

毕竟这些诗集,确实是精彩,就连他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也不得不拜倒在诗仙诗圣的脚下。

不缺钱的那些,基本上都应该是买一套精装版放家里收藏,普通版用于日常翻看阅读。

但,若是变成二十万册,或者是更多,那销售起来就会有一些困难了,当然,这诗集定然还是能全部卖出去的,只不过会暂时积压一些库存罢了。

祁秋年又道:“为了公平起见,资金不足的可以三两家集合在一起竞拍,以你们的总数为主,但本侯爷只教给一个人,比如你们三个人作伴一起竞拍,选择一个人出来向本侯学习,学完了这个人再回去教另外两个人。”

他这个话,让不少家底比较薄的都松了口气,纷纷去找自己相熟的老板,虽说同行见面三分眼红,这时候也不得不彼此寻求合作了。

都想抢占这个先机。

毕竟那上万套诗集卖出去,他们分文不赚,靠着卖技术就赚回本了。

祁秋年见解释的差不多了,也就离开了雅间儿,去了另外一头。

晏云澈在等着,“如何了?”

祁秋年自信张扬地笑着,“当然是解决了,现在就看他们的诚意了。”

晏云澈也笑着,“让他们把钱捐献出去修桥铺路,这一点必然得和当地的官员有所牵扯,此事要慎重。”

祁秋年也明白,自古官商勾结,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想了想,“晚些时间,等这些人竞拍结束,确定好了人数之后,我进宫去求皇上给个恩典吧。”

前些日子,他刚把水泥的配方上交了,这土水泥的煅烧极其简单,通过实验,证实了他坚不可摧,并且水火不侵。

老皇帝很满意,除了要修筑城墙之外,正想着用这些水泥改善一下官道的路况呢。

想要富,先修路嘛,古代人也懂得这个道理。

如今这些商人不就是冤大头吗?啊,不是不是,不能这么说。

如今这些商人,在他这里买了印刷术,本就是要捐钱修路的,与其去捐钱去修那些城镇里的道路,还不如一起捐钱,将大晋的官道修一修。

如果官道修好了,路上平坦了,那他们做生意来往运送货物,那不是也方便一些吗?

他去求陛下给个恩典,哪些人出了钱,都立个功德碑在路边。

嘿,还真别说,这功德杯对古代人来说还真挺好使。

毕竟这是流传千古的大好事儿啊。

这水泥路修好,如今也没有重型车辆,只有正常的马车和行人通行。

使用了上百年,完全不成问题。

将美名传扬百年,那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

晏云澈带着浅笑,“侯爷还真是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祁秋年的脸上却带着一点嫌弃,“谁让你们这官道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你都不知道,我当初从南安县一路奔波上京,在路上吃了多少苦头,你知道吗?”

即便是他的马车做过减震设计,内部还做了特殊设计,已经比寻常的马车舒适太多了。

但是依然颠簸得不行啊。

起初他这身体刚重生就开始奔波,还没适应情况,那颠簸得他都想吐。

很快,那边店小二通知,那些老板们已经写下了竞拍的数量。

祁秋年让他把这些老板竞拍写下的纸条给他拿过来。

他略微看了一下。

家底丰厚的,基本上都是直接填了两万套,也就是六千套精装版,一万四千套普通版。

其他的几乎都在一万六七左右。

说好选十家,那就只选十家,不过还是有聪明人的。

“晏云澈,你看这里,这六个商户也不笨嘛,他们三个人为一组,分了两组竞拍,也是填了一万八千套,算下来,平均每个人只需要出资刊印六千套就够了。”

他也把纸条交给晏云澈,“你帮我看看,反正人都是你选出来的,这些人应该没有问题吧,他们背后的人,之后不会从中作梗吧?”

晏云澈略微颔首,“侯爷只管放心。”

如今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做生意的,背后若是没点靠山那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祁秋年他自己也一样,当初来到京城,初来乍到,没有靠山,连商铺都买不到。

今天这商铺老板亦然。

只不过晏云澈早就调查过了,这些人的背后势力,人品都算还不错的。

最起码都和晏云耀那个狗东西没有任何的牵扯,也没有和其他皇子有牵扯。

“听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祁秋年,“我再过去一趟,把人选定下来。”

祁秋年再次回到了包间,手里拿着那十位竞选人的名单。

“诸位,人选已经出来了。”祁秋年也不作玄虚了,直接点了那十个中标的商户的名字。

“诸位老板,明日就来我府上学习的新的印刷术吧。”

被点到姓名的都高兴得不行,他们抢占了这个先机,今日就回去通知各个州府,让州府的负责人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那他们自然就不缺买家了。

其中一位老板站起来:“侯爷,我等是否要带印刷工人一同过去?”

从前的印刷术都只有雕版印刷,他们也知道原理,但没几个人上手试过的。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侯爷这新的印刷术,他们这种商人是否能学会,还是带上工人稳妥一些?

祁秋年神秘一笑,“不用带工人,你们自己来学就行了,学会之后再回去教吧,放心,这印刷术很简单,届时你们见了就会明白。”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自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其他那些没中标的,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找与自己相熟的老板,看他们是否愿意现场出售技术。

能快一些买到这一门技术,他们也好早日投入生产。

侯爷这一招真是妙啊,即便是他们不想买这门技术,想墨守成规继续使用雕版印刷,雇佣读书人抄书。

但人家有了这门技术,书籍的价格必然下跌,如果他们不跟着降价,那他们还有什么生存空间吗?

但他们没有这门技术,把如今的书籍价格降低三成,根本就没有赚头了。

啧啧啧。

做生意,还是要跟侯爷学习啊。

不得不说,侯爷是真商业脑,一己之力拉低了全国的书写用纸的价格不说,如今还要把书籍的价格往下拉扯一把。

幸而,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他们也愿意出一份力,即便是从私心上说,他们也不想被挤压到无法生存。

这十个人要卖给谁,卖什么价格,这一点祁秋年就不管了,也是说好了的。

他是说过的,无论他们二次售价卖多少钱,都跟他没关系,但这其中玩儿的计策,那可就不一样了。

但凡从今往后想要继续做这门生意的,若是不降价,那就没有活路,就等着改行吧。

第二日,十个商户老板准时来他的侯府赴约。

晏云澈和晏承安两人也在,十个商户赶紧磕头行礼。

祁秋年平日里和气,大多数时间都不要他们多礼,即便是场合问题,也只需要他们躬身行礼就够了。

但晏云澈和晏承安毕竟不同,一位是位高权重的佛子,一位是最得宠的皇子,自然不敢轻慢。

“都起来吧,这是祁哥的府邸,诸位老板也不用如此拘谨。”晏承安略显沉稳地开口。

祁秋年偷笑他,这出宫立府了就是不一样啊。

都会装成熟了。

晏云澈窥见到他眼底的揶揄,眉眼上也不由得染上喜色。

这祁侯虽然时常不着调,但也不得不说,承安跟他一起,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实用的知识。

是了。

不是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是从民生出发的,实用性的知识。

不管日后承安的际遇如何,是被分一块富裕的封地做王爷,还是……

若是有祁秋年相助,定然能让百姓的生活质量提高不少。

想到这里,晏云澈都有些好奇祁秋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他从前生活过的地方又该是什么模样的?

想来,能培养出像祁秋年这么优秀的人才,又能使得他心境平和的地方,定然是和平的,富足的。

相识半年多,他偶尔也从祁秋年口中,还有这些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科技,书籍等,窥见过几分那个世界的绚烂。

但或许,他曾经也经历过什么,晏云澈能感受到他心底的凄苦和愤怒。

因为晏云耀?即便是他的读心术,依旧无法探究分毫。

幸好,这人从未有过任何的歪心思,做的事情,也都是以百姓为出发点。

祁秋年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直接让人把刚从白玉琼那里定做好的几套活字印刷给抬了上来。

是的,是好几个壮汉给抬上来的。

即便是每个方块都只有大拇指的大小,但是好几千字呢,又是好几套呢,这分量可不轻。

祁秋年看着那十几位老板。“这里就是活字印刷需要用到的东西了,诸位老板不妨来看一看。”

这几千字,祁秋年都用拼音字母的顺序将它们做了排序,想要取用的时候也不至于到处找都找不到。

当然了,大晋也有属于自己的音标可以排序,他们可以自己排序,想学他这种排序的方式,他也能免费教一教。

老板们看得一头雾水,“这,这是印刷术?”

不就是一些小方块吗?这让他们产生了疑惑和不解。

祁秋年却给了他们肯定的回答,“这种印刷术被称之为活字印刷,只需要将常用字全部刻篆刻成小方块,需要用到的时候再拿出来进行排列组合,便可直接进行刷墨复印了。”

祁秋年的话,直接让十个书画坊的老板瞪大了双眼,震惊在了原地。

就,就这么简单?

这提高数倍的印刷术居然是这么简单?

一时之间,他们心里居然生出了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有的还觉得自己花那么大价钱是不是亏了?这活字印刷真值得他们花费大几万两银子吗?

但细想之下,却又觉得这技术确实是了不得,它值得他们出的钱。

原理确实简单,但往后不管是印刷什么书籍,都能立即排列组合,刷墨印刷,一晚上就能复印多本。

科举用书,工具辅助用书,就先不说了,这受众人群目前只能算是有限,不读书的也不会买。

但其他杂书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话本子。

侯爷可没限制他们话本子是否降价的问题,那以后话本子都不用雇人抄写了,少了一笔抄书的支出,又不用降价,那利润不是就高了。

嘿嘿,嘿嘿,侯爷还是想着他们的。

祁秋年也没多费口舌,“诸位先来看看,看仔细了,回去也好教家里的工人,若是没学明白的,也可以去找本侯的管家。”

他直接让大源给他们演示一遍,最近的事情都安排上了正轨,大源也总算是可以回府休息一段时间了。

今天是因为要会客,大源这个管家自然不能不出面。

让大源示范,大源想了想,干脆就拼了一个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挨个从活字里找出来,逐一放进卡槽里,用框架固定牢固,然后刷上墨,附上纸张,轻轻这么一刷。那只那三字经便清晰地印在了纸张之上。

除去把常用字打造成一模一样的方块,然后再通过排列组合,将其印刷,其实从本质上与雕版印刷没有太大的区别。

书画坊的老板们都恍然大悟,难怪昨天侯爷让他们独自来学习就够了,这确实是简单。

“怎么样都学会了吧?”祁秋年带着笑意,“虽然定下了你们十位作为推广的主要人选,但本侯也希望你们能够信守承诺。”

如果只是想学了这门技术,不对外传播,自己独自实用,单独降低自家的书籍价格,妄图挤压其他书画坊的生意,那他也不会轻饶。

他还是希望大家能把这个技术传播出去的。

他大小也是个侯爷,威胁一下这些商户,也没毛病。

十个商户老板立即抱拳躬身,表达自己的诚意。

“我等,定然不负侯爷所托。”

祁秋年满意地点点头。“这印刷用的活字方块,我用的是白玉雕刻,目前来说没什么太大的缺点,你们如果想降低成本也可以用硬木,或者其他木质材料,做好防腐也能用很长的时间。”

商户老板们连连点头认可,家底不丰厚,几个人合资竞拍的,确实有想用木料的想法,降低成本嘛。

祁秋年又道:“你们也做过雕版印刷,陶器,瓷器自然用来烧制也可以。”

他开玩笑道:“如果你们有钱,想用金银铜铁打造也不是不可以,记得去官府报备一下。”

哪有人愿意用什么金银铜铁?就是用来印刷的,普通材料,耐用,这才是最实在的。

有老板若有所思,“在下觉得这白玉就很好,用过之后也方便清洁,不知侯爷这一套是在哪里定做的?”

祁秋年把白玉琼的地址跟他们说了一下。

在场的,大多都经历过几年前那场赌石风波的,自然是听说过这位雷厉风行的白娘子的。

果然,还是这白娘子先他们一步呀。

祁秋年看着他们的表情,“诸位也请放心。这位白老板,与本侯同签订了协议,她是不会,也不能将这活字印刷术传播出去的,所以日后要如何传播,还看诸位老板。”

商户老板们又赶紧躬身道谢。

一旁的晏承安。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来。

“诸位商户老板,本殿下昨日从祁哥这里听闻,诸位愿意捐款修桥铺路,本宫也大为感动,所以本宫愿意去陛下面前,为诸位求一个恩典,若是愿诸位愿意将卖诗集的钱捐出来,辅助官府修筑官道的话,或许诸位的名字亦可出现在官道的功德碑上。”

这些老板的眼前一亮,他们昨日就在想着,这捐钱修桥铺路,他们要去修哪里的路?铺哪里的桥?

可今天这小殿下就给了他们一条思路,要修就修官道呀。

那官道,一下雨坑坑洼洼的。要是能修正得平坦一些,最起码用石子铺一层也行,日后他们出行,运送货物也方便。

而那功德杯,确实像是吊在他们头上的胡萝卜。

商户老板们顿时又跪地磕头。

“那我等,就先谢过十三殿下了。”

晏承安一脸稳定地让他们起身,“诸位也不必谢本宫,还是因为诸位心善,愿意为大晋的发展出一份力。”

商户老板们的眼珠子转了转,又赶紧躬身谢了祁秋年。

是祁秋年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呀。

祁秋年勉强受了他们这一拜,算是给他们交个底,“本侯前段时间进献给陛下一种特殊的材质,可用来修桥铺路,成本不高,往前只能十里路的资金,往后约莫能修二三十里路了。”

老板们的眼睛更亮了。

“你们昨日竞拍的数量,售价多少,能赚多少钱,你们心里也有数,本侯心里也有数,诸位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便速速回去吧,也好早日将这修桥铺路的钱交上了。”

小承安在一旁小声嘟囔了一句,“父皇近日正愁国库没银子修路呢。”

虽是嘟囔,那声音可不小。

有老板当即就掏出了银票,“侯爷,我愿先出钱,反正侯爷的诗集已经远扬全国,根本不愁卖不出去,我愿先垫付这一笔钱,昨日也有商户找在下买了新的印刷术。”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我等也愿意。”

身上没带钱的也直说愿意回去取。

小承安偷偷地朝祁秋年眨了眨眼睛,嘻嘻。

祁秋年也笑,这孩子,还真是被他带跑偏了,难怪晏云澈盯得这么紧。

他原想着,这些老板又要出钱去打造活字印刷,还要印刷诗集,最起码纸张得要花钱去进货吧,特别是花签纸,也只能去他这里进货。

成本不低,他也想给这些人一个喘息的机会,至少等他们把这印刷术卖出去,让他们回本之后再把钱捐出去。

可这小承安只一句话,就他们心甘情愿地先掏钱。

既然这些人愿意把提前把钱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把他们昨日竞拍的套数。算清楚,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晏承安也给出自己的态度,“既然诸位老板如此的主动,那本宫今日下午便进宫,求父皇,给下这一份恩典,诸位也竟然不要让父皇失望呀。”

嚯~!这一下是直接在陛下面前挂名了。

一众商户老板,即便是家财万贯,此刻也兴奋得不行。

祁秋年能理解他们的心态,士农工商嘛,他们商户排在最底层。

能做到皇商,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像祁秋年这种,做生意能做成侯爷的,更是数百年来的独一份。

祁秋年直接让大源帮他们把昨天的账目算了个清楚,当天中午这十位商户就补交了所有的银钱。

然后风风火火地开始去定制活字印刷去了。

大多还是如祁秋年一样选择的白玉,少有的几个选择了木质,那都是想节约成本的,祁秋年也理解。

这时代木质防腐不过关,但成本低呀,坏了再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麻烦一点而已。

而祁秋年和晏承安也没让他们空等。

当天下午就进了宫,去找了陛下说明缘由。

老皇帝还有几分诧异?这修桥铺路,花的银钱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头两年抗击北方旱灾,国库本来就空了不少,他还在想,这修路的事情要不要再缓一缓呢。

结果没想到,他的县侯,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给他弄来了几十万两银子。

若是想要把全国的路都修成水泥路,几十万两银子,那定然是不够的,但这几十万两却解决了燃眉之急。

还有那活字印刷,也是了不得,这小侯爷居然就这么将东西献出来了,从老皇帝的角度来看,祁秋年几乎是在赔本赚吆喝了。

不过此等都是利民的大好事,他自然乐见其成,甚至也想着,将宫里的藏书也印刷几份,传播出去也好。

还有那些孤本,万一哪天出了意外,那不就可惜了嘛。

这商户捐钱修路,功德一件,替他们修建功德碑,也无可厚非,老皇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祁秋年又灵机一动,“等这一批商户捐钱修路,功德碑建好之后,陛下,或许可以直接效仿,再让其他的商户修桥铺,咱也给他建一个功德碑。”

不过还是要等这一批商户的功德碑建好之后再说,要不然怎么能显得他们特殊呢?要不然这么能让此事传播出去呢?

要让其他商户看到真实的案例,他们才会愿意主动掏钱。

毕竟这可不能跟去年那十几件棉衣,几十床棉被相比较,修路,少说得出几万两银子吧。

他这个大饼画的,老皇帝听得那是一个面色红润。

按照祁秋年这么一说,他这修路几乎就是不花钱了,全都由这些商户出钱了,国家就出点修桥铺路的人就行了。

这世道,人力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祁秋年也想到这一点,“陛下,既然诸位商户老板都捐钱修桥铺路了,是否可以将徭役的生活水平提高一些,至少让他们干活的时候能够吃饱饭。”

这算是小事一桩,老皇帝大手一挥就,直接答应了。

想要徭役吃好,顿顿吃肉,这或许很难,但吃饱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大晋的国力,还不至于让徭役连饭都吃不饱。

只不过从前批下去的款项,让这里贪一把,那里贪一把,最后才落了个徭役吃不饱的下场。

如今这不是有在粮食里掺米糠麦麸的法子了吗?

他到时候就只发粮,不发钱,就看这些尸位素餐的蠢货还敢怎么贪腐。

这事情在老皇帝这里说通了。

老皇帝也没有只画大饼,当天就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块牌匾,让人给那几个出钱的商户送过去。

不大的牌子,就几十公分那么大,上面就写了两个字。

仁商。

不过下面有老皇帝的印章落款。

收到牌匾的商户更是激动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当即就焚香沐浴,把牌匾给挂了上去。

他们原以为能在修的道路旁立下功德碑,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还有陛下钦赐下来的牌匾。

这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殊荣。

这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京城里其他商户收到消息,纷纷前来打听。

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些个老板都听了祁秋年的叮嘱,暂时还没有将事情传扬出去。

都在偷摸的,准备好纸张,要准备拓印诗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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