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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讲义气

过期药 天良永动机 2071 2024-06-13 20:35:45

苏老大?这么匪气十足的外号,除了苏立志,想不出别的选项。裘锦程说:“他什么时候去同学那儿的?”

“初七。”曹奶奶回忆,“金金说要给同学做事,包吃包住。”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毛票,“这是他同学前两天拿来的钱,说金金干得不错。”

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裘锦程眉头紧皱,心神不宁,他说:“好的,我去找苏立志问问。”

“金金是不是没写完作业,不敢去报道?”曹奶奶猜测,“他最讨厌写作业了。”

“您别担心,我有消息通知您。”裘锦程说。

庄纶一张张理好毛票,放进曹奶奶手心,轻声安抚:“金金可能在同学家补作业。”

老人沟壑遍布的面庞忧心忡忡,她反复揉搓手掌:“金金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告别了曹奶奶,裘锦程没回家,打车去弘毅职校,冲进男生宿舍,把苏立志从床上揪起来:“曹金金呢?”

“啊?”苏立志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尴尬地说,“老师,我排位呢。”

“挂机。”裘锦程不耐烦地重复一遍问题,“曹金金呢?”

“他,我不知道啊。”苏立志茫然地摇头。

“你不知道你说他去你家干活?”裘锦程震声,“到底怎么回事!”

“是他联系我,我想着都是兄弟,就帮忙……”苏立志声音越来越小,讲义气的混子老大意识到问题所在,他一拍脑门,“我靠,我是傻逼。”他顾不上游戏,捞了把凳子坐下,向裘锦程解释来龙去脉。

“好像是年初五,曹金金给我打电话,说他找了份实习,在北京,他奶奶不让他去。问我能不能帮他掩饰一下,就说他去我家帮忙,他去北京试试,合适的话他介绍我过去。”苏立志说,“我这个成绩,您也看到了,确实不适合上学,我也想靠自己找到一份实习,让我爸见识见识我的能力,就答应曹金金帮他隐瞒。”

“曹金金怕离开太久,引起他奶奶怀疑,特地交代我,一周后去他家给他奶奶送钱。”苏立志指尖颤抖地拨弄手机,翻过屏幕展示给裘锦程看,“这是我和他的聊天界面,最晚一次对话是初九,他说去旅店住宿,下午就能见到老板了。”

“你这两天给他打电话了吗?”裘锦程问。

“没有啊,我忙着补作业,哪儿想得起来他的事。”苏立志欲哭无泪,“他要是出事了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失踪一周……报警吧。”裘锦程说,“你跟我去派出所立案。”

“好好好,走。”苏立志跳起来,套上一条厚绒裤,拿起羽绒服往外跑,“千万不要出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沣水道派出所的民警瞧见庄纶,熟稔地打招呼:“庄老师,开学了您又忙起来了。”

“是啊,我又来麻烦你们了。”庄纶说。

民警看向苏立志,问:“你犯了什么事?”

“他没犯事,我们来报警,班上一个学生叫曹金金,失踪一周。”裘锦程说,“最后一次联系是初九,和他联系的。”他拍拍苏立志的肩膀,“我们来做笔录。”

“里面坐。”警察将他领进办公室,拉开椅子坐在电脑旁,登记身份信息,听苏立志讲述情况。

“他说去北京实习。”民警说。

“对。”苏立志手指拧成麻花,努力回想当初打电话的细节,“我问他实习一天多少钱,他没告诉我。我想着北京离得近,要是价钱太低,我就自己跑回来。”

“他去北京肯定要买车票,可不可以调取行程?”裘锦程问。

“需要打申请,等审批。”警察说,“你们明天过来。”

“好的。”裘锦程点头。

守在派出所也不是办法,裘锦程和庄纶将苏立志送回宿舍,乘地铁回家休息。

“哥,你觉得曹金金真的去北京了吗?”庄纶问。

“他去哪儿都得买票。”裘锦程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半大小子,能去哪里呢。”

一大早,裘锦程和庄纶赶到派出所,苏立志坐在台阶上,耳朵冻得通红,像是等了一宿。裘锦程问:“你没回去睡觉?”

“睡不着。”苏立志懊恼地揉搓脸庞,“他最好是手机丢了,接不了电话,不然等我找到他,我非要打死他。”

警察见人到齐,招呼他们去办公室,边走边说:“我调取了曹金金的买票记录,他买了一趟去南宁的火车,Z398,28个小时的硬卧。”

广西南宁,血液从头凉到脚,裘锦程喃喃:“他去找他父亲了。”

“什么?”苏立志没明白,“那、那应该不会出事吧?”

“他爸是强奸犯。”庄纶说。

“虎毒不食子。”苏立志挠头,“他爹虽然是强奸犯,曹金金可是他亲儿子。”

“呵。”庄纶嗤笑,“天真的小孩。”

裘锦程对警察说:“曹金金他爸是强奸犯,库里应该有档案记录,麻烦您查一查。”

“已经查过了。”警察调出档案,将屏幕亮给裘锦程看,【曹宝山,二十六岁因强奸幼女被捕入狱,判刑七年,缓刑两年,三十二岁出狱……】一行行文字叙述了曹宝山出狱后的经历,他在南方各省辗转多年,从事出苦力的工作,力工、送水工、分拣员,最近一份工作是在广西南宁的某个片区送快递。

“他现在还在送快递吗?”裘锦程问。

“这份表单没有你想的那么准确。”警察说,“刑满释放后,派出所不会对他进行监管,默认他已经改过自新,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这些资料是通过他的身份证信息登记汇总起来的,如果他离职,且未找到下一份工作,我们无法确定他在干什么。”

“那怎么办?”裘锦程问。

“去南宁找。”警察说。

“需要我们跟着去吗?”庄纶问。

“不用,我联系南宁那边的公安局,让他们帮忙找。”警察说,“你们回去吧,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的。”

“曹金金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没有别的亲人。”裘锦程说,“您有消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的。”警察理解地说,“曹宝山出狱九年,未犯下其他罪行,可能只是想儿子了。”

“那样最好。”裘锦程说。

苏立志完全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曹金金真的是,去找他爸而已,骗我干什么。”

裘锦程低头看表,说:“十点了,苏立志你赶紧回去上课。”

“啊呀……”苏立志拖长声音,“好烦。”

“烦什么烦,赶紧去。”裘锦程抬脚要踹,苏立志灵巧躲开,欠儿巴登地挑衅:“哎,没踢着。”

裘锦程负手站在路边,看着苏立志欢脱跑远的身影,他转头询问表情阴郁的庄纶:“你怎么想?”

“事情没那么简单。”庄纶说,“出狱后的九年,曹宝山对儿子不闻不问,年前却反常地多次劝说曹金金去南方发财。他一个送快递的,凭什么这么肯定能发财?除非他送快递的同时,有其他门路。”

“你觉得曹宝山涉黑?”裘锦程猜测。

“两个可能,一个是涉黑,走私、贩毒、拐卖、高利贷,但他有案底,做这些容易引起警方注意。”庄纶说,“还有一个可能,他被骗了。”

“传销、诈骗、邪教。”裘锦程说,“曹金金是他想要发展的下线。”

“对。”庄纶点头,“要么就是,曹宝山得了绝症,临死前想见曹金金一面。”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裘锦程嗤之以鼻,“真狗血。”

庄纶笑弯了眼睛,牵起裘锦程的手,说:“哥,你一下午没笑了,高兴一点。”

裘锦程叹气:“心里有事,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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