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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惊!联姻对象竟是小吸血鬼 归荼 4244 2024-07-10 10:24:44

愣头愣脑的。

林雪河都听笑了,“你的测谎仪很好用嘛。”

血仆只知道完成自己的使命,专注地感受手腕上的电流波动,实时向主人汇报。

“蠢货。”秦宴厌烦地说着,伸出手罩住血仆的脑袋。

那只手臂肉眼可见地变粗壮,青筋凸起,肌肉紧绷。下一秒,直接捏爆了他的脑袋!

林雪河来不及躲,只眼睛闭了一闭,再睁开时,睫毛已经被染红了,大半张脸上都是飞溅的热血。

失去头颅的血仆还紧握着他的手。

他叹了口气,用力掰开才挣脱出来,“你把这里弄得很脏。”

“怕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房间。”秦宴不紧不慢地说,“不过,爱干净是我喜欢的优点。”

被伴生能力强化的手臂恢复成苍白纤细的形态,他拿了自己的手帕给林雪河擦拭脸上的血迹,温柔殷勤。

似乎对他而言林雪河说了两遍的“讨厌你”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血仆无心的冒犯,却是他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林雪河没有避闪,只是垂眼看着那具新鲜的尸体缓慢地倒在地上。

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其他血仆看着倒下的同伴,闪烁的眼睛中除了畏惧,竟然还有无法自已的渴望。

“由人类转化来的血仆果然是最下等的,只能当劣质玩具而已。”

察觉他目光凝视之处,秦宴第一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是在怜悯他么?”

林雪河没有说话。

他却自顾自地恼怒起来,“你们这一任家主真是愚蠢!完全浪费了你的天赋。”

诅咒就该用鲜血和痛苦来浇灌,才能获得足够的滋养,才能成长得更强大。林氏家主却一直在放养他,让他保留着怜悯这种的情绪,甚至还用在如此低贱的血仆身上。

但也有可能是恐惧?他应该很少亲眼看到这样血肉横飞的景象。

秦宴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一时拿捏不定。

林雪河在沉默中思索一个和眼前情景毫无关联的问题。

他也讨厌血仆,讨厌一片狼藉的死亡。但他想不出血仆的死和秦半山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他杀了秦半山会有需要收拾的烂摊子,而秦宴随便杀掉亲手培养的血仆,就不用考虑后果呢。

“你有很多这样的血仆吗?”林雪河说,“他和你的伴生能力不一样。”

“当然。”由人类转化来的吸血鬼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继承伴生能力,偶尔遇到这样的血仆,其他家族会来献给他。

秦宴了然地笑了,“你是在吃醋吗?放心,我亲自转化的血仆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像你一样美丽。等我们结婚之后,我会把它们都赶走,专心地调/教你。”

“是吗。”林雪河镇定地说,“像调/教人类一样调/教我?”

“在你眼里,我也是同样的卑贱吗?”

秦宴看着眼前无可媲美的青年,有技巧地停顿后才说,“当然不是。”

神话中恶魔总是有美艳绝伦的外表,充满着诱惑。但即便是魔鬼亲临,在他面前也要有几分逊色。

林雪河身上糅杂着血族不该有的气质,或许就是一直被禁足在这里,所以至今保留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纯得像张白纸,反而是另一种诱惑,激发出挥洒的欲/望。

“你出身于纯血家族,血脉和天赋都有资格匹配我,只是还需要一些成年教育。”

秦宴循循善诱道,“不用怕,我会来引导你。”

“联姻是最好的方法,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相信你也今天已经看到我的诚意了。”

他不禁露出微笑,仿佛已断定林雪河不会有别的选择。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终将成为我的新娘。”

**

如果不是林氏家主身边的血仆把空间监狱缩得太小,陆崇早就待不下去了。

头颅被捏爆的鲜血喷溅到摄像头上,把镜头画面弄模糊了。但他还是能看到,秦宴伸手摸了林雪河的脸。或许在害怕,林雪河居然没有避开。

陆崇懊恼到极点。

林氏家主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

“他们两个谈成对你是好事。你自由了。”

陆崇肺都要气炸了,怒火往头顶飙,“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自由个屁。跟林雪河的婚约解除了,不等于跟血族解除。

他家里这边,只有陆明灯去游说才有可能换人。陆氏子弟的确很多,但就他爸那个窝囊的作风,如果真为儿子着想,一开始就不会接下这桩婚事。

现在他都长大成人马上到能领证的年纪了,临门一脚让他爸去想办法说这婚不结了?不可能。

出门在外,只能靠自己发疯。

“赶紧给我放出去,”陆崇把面前空气锤得梆梆响,“听见没有!拳头硬了!”

“……”

年轻人,火气盛。

林氏家主神色自若,“你可以不用和血族联姻。”

陆崇动作一顿,眉头紧锁地看着他,“给我画饼?”

“没有必要。”林氏家主停顿了一下,“你叫陆崇,对吧?”

“我甚至不必记住你的名字。对血族而言,你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选。你的事,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了扫除你的搅扰吩咐陆家换人联姻,就像扫除花瓶上的灰尘那样简单。”

他淡淡地望着陆崇,平心而论,这个年轻人在同辈的人类中应该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出身不错,外表条件也不错,年轻气盛,脾气急点也正常。

可问题在于,如他一样出类拔萃的人,这世上太多了。尤其是在血族眼里,他并没有不可替代的特别之处。

作为出类拔萃的人类青年,他从小都是在赞誉声里长大的。这样劈头盖脸的否定他从未经历过,想必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林氏家主完全预料到他忽然的沉默,但并不打算好心地给他留消化的时间,只最后说了一句,“不要和秦晏作对,否则你害不只是自己。”

送陆崇离开庄园的车早就在等候。

会客室里的谈话一结束,控制空间监狱的血仆就将他转移到车里,把限制区间缩得更小。

上下左右前后的空气不断地挤压过来,陆崇只能抱膝躲在后排座位上,整个人仿佛被塞进了狭小的礼物盒子里。

车辆启动,目的地是他的学校。

只要他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头,到站下车,一切困扰他的麻烦就会自动解决。他这一趟来得其实很圆满。

陆崇不言不语地低着头,下巴抵着蜷起的膝盖,过一会儿腿就麻了。

他没有看到监控视频里最后的画面,不知道林雪河到底有没有答应那场荒唐的求婚。

至少在他想来,应该是没有的。林雪河说了讨厌那个血族,不至于那么委屈自己。

但如果是讨厌,又不得不联姻呢?

如果那个一脸胡子的家主强迫他嫁给秦宴,他无法反抗家族怎么办?秦宴又会怎么对待他?

想到那个一言不合就被爆头的血仆,陆崇心里揪紧了。

就算林雪河受到家主维护,没有被强行遣嫁进秦家,秦宴肯定也会把父亲暴毙的罪责怪在他头上,再加上拒婚这条,以后不仅是欺负林雪河,很可能会欺负整个林家。

整个家族都不好过,林雪河待在家里日子能好过?

怎么样都不行!

天杀的,怎么就不给孩子留条活路啊。

陆崇用力握了一下拳头,置身事外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一同滋生的,还有微妙的感同身受的心疼。

他从小没见过亲妈,陆明灯忙着工作应酬也没太多功夫管他,性格内向不会主动交朋友,大部分时候就在自己房间里待着。某种程度上说,林雪河那种孤零零的仿佛关禁闭的日子,他也体会过。

因为内向,连诉苦都不会。陆明灯有时候回家问他生活如何,他又委屈又生气,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被关爱,干嘛还走那个流程浪费时间,宁可憋着不说。

所以,林雪河在家里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受了什么委屈,也不愿意跟他说。

是因为觉得他根本不会真的在乎,说太多只会显得自己更可悲而已。

——很高兴见过你。

林雪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用失望的语气说的。

古老的庄园被抛在道路尽头,越来越远。陆崇心如乱麻,到最后眼睛一闭心一横,低低地骂了一声。

“停车!”

他算是明白林雪河为什么要逃家了。

哪怕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也比待在这种地方忍气吞声地受欺负强!

前面开车的血仆根本不理会,随便他怎么发癫,车速不减反增。

陆崇手脚并用,尽了全身力气撞击空气壁,汗都湿了一层,依旧无法撼动这让人窒息的隐形监狱。

“没有用的,别再挣扎了。”驾驶位上的血仆说,“家主是为你好。”

硬来好像确实不行。陆崇喘了口气,尝试着在身体四周摸索。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他一边无实物表演般摸索空气,一边跟司机说话分散注意力,“你能跟我聊天?你们家主知道了不会骂你?今天秦宴是怎么对待他的血仆你也看到了。”

“不是所有血族……都像他那样的。”司机忍不住说话,“家主对我们很好。他是位宽厚的主人。”

“你别是被他洗脑了吧。”

陆崇继续摸索,故意道,“血族通过契约把你们变成奴隶,任意蹂/躏,你们还反过来帮魔鬼说话。被吸血鬼咬一口就那么爽吗?”

他摸到了空气墙壁的转折点,不平滑的转折。

这个小小的立方体监狱并不是浑然一体。面与面之间似乎是相互连接的,像是把空气分子加固成坚硬的固态平面之后组合,搭积木一样搭出来的小房子。

陆崇迅速找出弱点,朝着那面与面的连接处用力猛踹。

车身剧烈晃动。司机在前排握紧方向盘,惊慌地从后视镜里看他,“你要做什么!”这绝不是人类的力量,简直是野兽的蛮力!

陆崇没空回答,咬紧牙关全身发力,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让空间监狱有了松动的迹象。

最后一次蓄力,他重重地踹开禁锢的牢笼,空间监狱崩塌的瞬间,整个车辆都随着巨大的冲击力横翻出去,从道路上甩出老远。

车门被堵死了。陆崇灰头土脸地从后排车窗钻出来,脱下外套扔在驾驶位车窗旁,挡住倾斜的阳光。

驾驶位上的血仆瑟瑟发抖地扯到身上,遮住自己,又问了一遍,“你……你要,到底要做什么?”

陆崇说,“去做不特别的人类会做的事。”

**

“你要的,做好了。”

高塔之上的卧室里,林卡西把一只黑色的长方形礼盒放在沙发上。

“这么快。”林雪河打开盒盖,银白的蝴蝶骨簪躺在柔软的天鹅绒衬布上。

他拿起来颠了颠,分量重了些。按照他的要求,骨簪被挖成空心,里面注了银。

传说中,唯一能杀死吸血鬼的武器就是用银做的。现实虽然没有传说那么夸张,但银的确能对吸血鬼造成致命伤。

“工艺简单。”林卡西问,“做什么用?”

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笑眯眯地拢起长发插簪,“如果有神经病强迫我生孩子,当然是要宁死不屈呀。”

“……”

林卡西说,“你并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死。”林雪河叹气,仰面倒在沙发上。

他回来之后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上了一身纯黑睡袍。腰间系带松垮搭着,瓷白笔直的小腿从重叠的衣摆下露出来。正像那只骨簪摆在黑色的天鹅绒布上,在视线中微微散发出美丽的莹润光芒。

“你惨了。”他还有闲心取笑一下林卡西,试图从中找寻心理平衡,“你即将拥有一个喜欢随便制造血腥现场的同父异母的神经病哥哥。”

“……”

林卡西说,“你可以,不和他走。”

秦宴之所以埋完亲爹就急着跑过来提亲,归根结底是看上了[神谕]。如果失去了这项强大的能力,林雪河对他而言就没那么大价值了。

“你可以,诅咒自己。”

“不行,伴生能力多重要啊。”林雪河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讨厌它,但是还不想失去它。”

“因为你,做不到?”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想取笑回来而已。

“……”

又是一声叹气。

林雪河心累到丧失了斗嘴的乐趣。

这个问题他当然早就想过,也曾诅咒自己失去[神谕]。但这伴生能力能否起效完全取决于他的内心。

他潜意识里觉得失去[神谕]是件好事,还怎么能算得上是诅咒呢?根本不会应验的。

“那,你要答应吗?”林卡西问。

秦宴走的时候说给他时间考虑,但肯定不会等太久。

他也没什么可考虑的。看似有选择,其实绝大部分路都已经被堵死了,只给他留了一条通往秦家大门的路。

林雪河知道,很快家主也会找他谈话,说服他答应为家族献身是多么应该的事。

“关我的地方从这里挪到那里,好像也没多大差别。”林雪河说,“如果你跟我一起走,就更没差别了。”

“可你不想再,出去了吗?”林卡西说,“上一次出门,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林雪河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笑盈盈地说,“我出去一趟就只是为了玩玩而已,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他装傻的无辜语气浑然天成,不愿意说,林卡西也懒得追问。原本她就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陆崇还会,来找你吗?”

林雪河笑意淡了些,“不知道呢。”

他从窗户往外望,确实看到那辆送走陆崇的车。

他亲眼确认陆崇上了车之后就没再看,估计这会儿都快到学校门口了。

也谈不上失望。这是最符合逻辑的发展,是他玩排位游戏时,按照发生概率会排到第一位的选项。

如此正确,理性,必然。

他不失望,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越来越无聊。

“你占卜过这次事情的发展吗?”

林雪河打起精神来说闲话,“怎么样,有没有看到这个结果?”

“不能说。”林卡西正经道,“会折寿。”

“……”

但她又接着说起了人类的坏话,“人类,虚荣。青年,热血。情敌,雄竞。”

林雪河听不懂,“什么意思?以后要离人类远一点?”

卧室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突兀地出现,在空荡荡的建筑里回响。

林卡西指了指门口,摇头晃脑地说,“人类,青年,情敌。”

要素占满。

他狐疑地起身,好像听懂这神婆在暗示什么,又感到难以置信。

“林雪河!”

那脚步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到他门前,伴随着敲门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叫他的名字。

“……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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