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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那你后半辈子就毁了

温执言穿着浴袍,发梢还没干透,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感冒药,笑眯眯道:

“我没让助理送过来,我怕他看见你这副模样,我会忍不住想要挖了他的眼睛。”

江澜接过感冒药,把温执言放进来,反手锁了门,坐在床边,没说话。

温执言一进门,看见江澜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装着事。

只是此时江澜没说,他便也没问。

只安静地坐在床尾对面的沙发上,耐心地等着江澜开口。

江澜一口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感冒药,在无数次的挣扎和犹豫中,还是选择了坦诚。

他说:“温执言,刚刚,倪丹来找我了。”

温执言闻言,扬了下眉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早知道倪丹会找机会跟江澜搭话,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深夜里短暂的空隙,都能被她逮到。

江澜看着温执言神态自若的模样,抿了抿唇:“你有没有什么,想主动跟我交代的?”

温执言刚想毫不犹豫地开口,就听江澜说:

“你想好了再说。”

温执言便又沉默下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温执言才说:“精神病是有遗传的可能性的。”

温执言的亲妈是真的疯了。

她不健康的状态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逐渐显现,越来越严重。

江澜能这么说,那就表示,倪丹一定是说了什么足够让江澜在乎,能起疑心的话。

温执言知道,他即便是不想跟江澜谈论这些事,江澜也会去查。

查不到最好,查得到又是一桩麻烦事。

不如交代了,大家心里都轻松。

温执言的话,像是给了江澜当头一棒,让他整个脑子都有些发昏。

他抬手搓了把脸,站起身,再坐下。

然后又站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两趟,把手里喝完了药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站在温执言面前,盯着温执言看了许久,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温执言也不吭声,就看着江澜在自己面前一圈圈瞎转悠。

许久之后,温执言道:“如果你很在意,很焦虑,可以选择不和我同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不公开。”

江澜站定在床边,看着温执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和他毫无起伏的语气,心头的火,噌噌往上冒。

“我不接受。”

原本温执言这些年的遭遇就已经够难,够苦了,现在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病情,努力装作一副情绪稳定的健康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江澜不明白,温执言到底是怎么承受得住的。

他此时此刻如坐针毡的状态,无非是在掩饰他内心的难过和烦躁。

他怕自己安安静静地坐着,又会忍不住想哭出声。

他一个alpha,天天动不动就掉眼泪算怎么回事?

但这一句:“我不接受。”

听在温执言耳中,却变了意思。

他看着江澜有些恼火的模样,喉结动了动,垂下眸:

“如果你想分手,我也尊重你的意愿。”

他想了想,解释道:“确实是我太自私了,我隐瞒了这种风险,只想跟你在一起,却没考虑你是不是愿意。”

江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被他气笑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

他走到温执言身边,弯腰,捏起温执言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温执言,我告诉你,什么不同居,什么不公开,我都不接受。”

“你既然敢回来,就该做好这辈子都逃脱不了的准备,我告诉你,要是哪天你反悔了想跑,我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温执言看着江澜俯视着自己的眸子,问他:“如果我有病呢?”

江澜一愣:“如果?”

温执言也愣了。

两人沉默片刻,江澜松开了捏着温执言的手:“合着你还没确诊呢?”

温执言哑然:“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我这几年一直在看医生,只是在随时观察自己的状态。”

他有些无奈:“我还没有开始发疯。”

在过去短短的几分钟里,江澜已经做好了温执言真的有病的准备。

他满脑子都是温执言犯病的时候会干什么,会不会自残,会不会情绪低迷或异常亢奋,会不会失去理智大喊大叫,又或者认不出江澜。

江澜甚至想了无数种应对方案,觉得自己要督促温执言积极治疗,要把温执言捧在手心里,给他爱的关心和呵护,滋养他,治愈他。

等忙完了手头这些事,他就动不动找个美丽的小岛带着温执言多出去度假,散心,亲近大自然。

永远不惹温执言生气,永远不刺激他。

过去那些年受到的伤害,他总是能被抚平,被治愈的。

结果他思来想去,这么半天,温执言居然没有病。

江澜扶了扶额:“那倪丹为什么要拿这个来说事?”

这根本毫无分量。

温执言伸手,将江澜拉进怀里:

“江老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更多人,即便是对方有这种患病的可能性,都会及时规避风险。”

他实话实说:“我也犹豫了很久,却始终没鼓起勇气跟你坦白。”

“我抱着该死的侥幸心理,希望这种概率永远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那万一发生了呢?”江澜说:“你想过最坏的打算吗?”

温执言说:“我会躲起来,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安排。”

“你放屁!”江澜打断他:“你能往哪躲?”

他坐在温执言的大腿上,伸手拧了把温执言的腰:“坦诚点,温执言,要真有万一,我就退圈,豁出一辈子跟你耗着。”

温执言抱住江澜,低头将脸埋在他紧实的上腹部:“那你后半辈子就毁了。”

江澜捏捏他的后脖颈:“那我后半辈子就踏实了。”

温执言没吭声,只贴着江澜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心里异常安稳。

江澜问:“你还有事瞒着我吗?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让我从别人嘴里听见,后果会很严重。”

温执言这些年压在心里的石头,都在今晚落了地,江澜有力而规律的心跳声,和他身上熟悉温暖的气息,让温执言有些昏昏欲睡。

他摇了摇头:“我已经完全透明了。”

江澜听到温执言这样的答复,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感觉到温执言好像是困了,没再说话,一直等到温执言的呼吸声听起来逐渐均匀,这才从他怀里站起来,弯腰打横将温执言从沙发上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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