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理国家是国王需要担心的问题。
卡洛思考的问题是如何拯救世界。
当然更准确地说是——如何把这些吃饱了撑的瞎折腾的敌人全都弄死，然后再去摆平自己身后的秘密和感情危机。
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原因，他和身边的少女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且隐隐暴露出要翻车的迹象。
在饥肠辘辘的时候有美少女给你送来美味的早餐，的确是很令人羡慕的福利待遇。但如果偷溜进厨房的人太多就没那么美好了。
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
反正照这样下去估计等不到世界末日他就要死在修罗场的柴刀之下。
早上起来召集众人开会的时候，哈兰脸上挂着两只黑眼圈，满脸的生无可恋。昨天晚上的御前会议就已经把他折腾得精疲力尽，但是他又不能不来参加。两边的意义与价值都同样重要，他身为国王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
“雪莉带来了有关于奥扎奇的最新情报。”
以及一只觉醒的使徒。
后半句话卡洛没有说出来，在目前大家齐心协力对抗奥扎奇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如果潘多拉也能够继续保持低调那就再好不过了。
雪莉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道：“奥扎奇想要创世纪。”
“……”
“抱歉雪莉，你说的创世纪，是我们都理解的那种字面上的意思吗？”爱德华惊讶地问道：“还是说某种祭祀仪式或者神器？”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雪莉淡定地说道：“根据我侦察的情报显示——奥扎奇并没有完全吞噬赞迪卡，它们留下了一部分的世界碎片和幸存者，而这些幸存者全部都是狂热的奥扎奇信徒。它们在吞噬那个世界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吸收信仰，然后建造神国，掌握法则……种种迹象都显示，这些黑暗以太生物正在尝试创造真正的世界。”
“……”
“开会的时候就不要讨论这么高端的学术性话题了吧。”哈兰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庸碌之辈，所以我就有话直说了——到底怎么才能弄死那玩意儿？”
“不不不，这个信息很有价值，陛下。”爱德华敲着桌子说道：“这不是进化，而是衰变……这和我的推论有些出入，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好现象。”
“奥扎奇也能衰变？”哈兰微微提起了一些兴趣，作为一名合格炼金术士的她当然不会将衰变视为衰弱的近义词。事实上在学术用语中“衰变”的含义是在“释放能量”。
“我举个例子来说——如果把我们的认知范围比作距离，那么以太粒子和黑暗以太就是距离我们最遥远的两个顶点，就好比是雪鹫号的舰首和舰尾。”
爱德华在手指尖划出两道虚线，点亮两端之后说道：“如果换一种更生动的说法，那就好比代表秩序的至高神庭和代表混乱的深渊地狱，而我们是夹在中间的凡世，秩序与混乱达成均衡的主物质位面。”
“真神和魔神都无法进入主物质位面，因为他们各自所代表的法则等级太高，无法被主物质位面容纳，但是次一级的天界生物和地狱恶魔就可以进入，而且等级越低召唤难度也就越低。从实力的角度来说他们是被削弱了，但是从法则的角度来说，这等于是他们适应了另外一侧的法则……”
“奥扎奇诞生于黑暗以太，这句话从学术的角度来说并不严谨。根据雪莉得到的最新情报我们可以判断出——它实际上是黑暗以太的衰变产物。通常情况下衰变产物是不能逆向演化的，也就是说奥扎奇无法重新演化成黑暗以太，所以它只能向另一个方向努力，也就是像情报中所显示的那样——当它吞噬了一个秩序世界之后，自己也受到了秩序的影响，开始接受信仰，接下来就是封神，创造世界……”
“只有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卡洛接口说道：“而现在它开始进入我们能理解的领域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这算是什么好消息？”哈兰恼火地说：“有一只怪物想要在凡间封神，还创造世界……请问各位有何打算？屠神吗？”
说道这里的时候，哈兰的脸色微变，话音戛然而止。
倒不是因为恐惧，奥克兰特王国的国王如果因为亵渎神灵而感到恐惧的话，一千年前就该被送上火刑场了。
“王国舰队确实很强大，至少在主物质位面规格以内的战争中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在位面之外，他们也未必能打破神国的屏障吧？”卡洛沉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望海崖那里还隐藏着一张底牌，那才是你们先祖留下来的……”
“闭嘴！”高文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猜到的是什么都别说出来。”
“我明白。”卡洛耸了耸肩，蛮不在乎地说：“某些东西的名字只要被提起来就会吸引到神灵的关注。”
比如说神魔的真名，神孽和神器……
“如果它只是要封神的话那就好办了，在这方面人类毫无疑问才是专家。但我记得雪莉刚刚说的是……创世纪。”卡洛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那位乌拉莫首领应该是不屑于封神的，它打算直接用黑暗以太创造新世界……这想法脑洞简直太大了。”
“但是至少已经实现了一部分。”雪莉说：“我尝试过打碎它创造出来的那个世界雏形，但是没有什么意义，反而惊动了它的意识。如果不是玛丽薇安……的话，我们都未必能这么快逃回来。”
“毁灭世界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更确切地说，毁灭世界并不是雪莉这个未来的秩序之主擅长的领域。
但有人擅长，而且可以说是专家。
“如果说只要毁灭那个世界雏形就能剁掉乌拉莫伸进来的爪子……那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卡洛转过头向高文问道：“潘多拉留下来的那四个姑娘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