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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大叶湄 5945 2024-09-17 12:10:52

王听澜的年纪摆在那里,受一次伤损耗的元气,哪怕她这些年习武不断,也还是不能与年轻时候比,当夜大夫瞧过之后,起了一次烧,果然是需要用到舶来神液,后尔断断续续在昏醒之间挣扎了两日,才终于脱离了危险。

人却是瘦了一大圈,亦瞬间苍老了下去,让一直陪护在旁边的凌嫚焦心不已,几乎在心里发了毒誓,若她王姐姐真有不测,就是拼着被她五哥打一顿,或者再重新给扎回没有神智的尸蛊娃娃,她也定要将整个南城门给夷平了。

幺鸡本来还想带她去保川府玩一玩,结果遇上这种事,只得自己赶脚去了保川府,去将主上要的东西取来,然后也倍着凌嫚一起守在王听澜的房间门口。

武弋鸣那边也得了消息,当时就调了一队兵,去将南城门那一片给控制了起来,并且抓了几个直接导致王听澜受伤的罪魁祸首,等人给押进了衙署大牢,那边凌嫚抽空去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就有当时推的她差点栽倒的那个女孩。

两人隔着牢门栅栏,那女孩被凌嫚瞪着看的直往一个男人背后缩,却正是她那嘴巴贱的哥哥,此时正一脸无所谓的望过来,张嘴或许还想贱一下,结果一条剩了半截的血淋淋的舌头先伸了出来,或许还指望能吓一吓凌嫚,结果,却迎来个看死人样的目光,没被惊吓到不说,脸上竟然露了笑,张口直接道,“谁割的?干的漂亮!”

旁边带她进来的狱吏躬着腰道,“是武将军身边的副将令人割的,这人嘴巴跟吃了屎一样,一路污秽之言,实在叫人难以容忍,秦副将就让我们狱吏中擅使刑的鬼抄手,剪了他一截舌头下来,不过姑娘放心,那鬼抄手留着分寸,没剪太多,虽会影响说话,但问个口供什么的,还是能大着舌头慢慢说来的。”

只是再别想,跟蹦豆子一样的连着句的往外冒词了,感觉整个牢里都清静了不少。

凌嫚高兴的眼睛都亮了,直接叫来了鬼抄手,问他怎么剪舌头,才能不至使人说不来话,还能令人感受到极致的施刑痛楚,以后再叫她遇上这等嘴贱之徒,人杀不得,嘴巴总能剪得。

那边凌湙也拿到了武弋鸣问出来的口供,就只一页纸,说了怎么用那些女孩子引王听澜和凌嫚上当,又怎么利用当时情势分开了两人。

王听澜日日在城里来回,便是再无心打听,城里来了个女性大官的事,也传开了,并且随着妇协部的成立,这位大官具体是做什么的,已经人尽皆知。

这些人就是利用了这个消息,在发现闯入南城门的人,竟然是这位女性大官时,就起了捉弄心理,一开始他们的主意或许都没打到凌嫚身上,可已经长开的凌嫚,有着一副令人看着就高兴的小苹果脸,眼中透着的明快开朗,是他们在周围女孩子的脸上,不曾见到的自信大方。

牢里的那个女孩,被凌嫚叫人按着,说要拿她来练刀,看看刚刚从鬼抄手那里学来的技术行不行,那女孩骇的面无人色,扭头想找她哥哥求救,结果,发现跟她一起被抓来的亲人朋友以及邻居们,没有一个人肯出声,全都眼神平静的望着她。

大有一副,你直管去死,我们看着就好,回头会给你收尸的意思。

那女孩吓的崩溃大哭,又努力仰起头来望着凌嫚求饶,“不是我要骗你的,是他们说你的模样太干净了,眼睛像水洗过一样的透彻,脸也好看漂亮,说要把你留在南城门里,看看你能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也能保留现在的样子,呜,大人大人,不要剪我舌头,剪了我就嫁不到好人了,会被我爹娘送去给老鳏夫当暖床丫头的,求你了!”

凌嫚顿了一下,不可思议道,“就因为这?”

那女孩头直点,眼泪一直流,凌嫚张了张嘴,突然就觉得那一地的百姓,其实活着也创造不出她五哥所讲的什么社会价值,就因为一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女孩子,突然闯入了他们圈定的地盘,然后就被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意图侵害,预谋磨灭她身上的所有,令他们嫉妒的东西。

这简直是一种从心上的坏与恶,根子里就有的恶劣基因。

凌嫚无趣的收了刀,摆手让人放开了那个女孩,看着她的眼睛道,“知道我们进去后,为什么选了你带路,然后去联系那些想离开的女孩么?”

然后不等那女孩开口,接着继续道,“是因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你看到我们的第一眼,不是警惕不是回避,而是期待,那一刻的你,从心里有在期待我们的到来,盼着我们来,是不是?你摸着自己的心问,是不是一直在期盼着我们来?”

那女孩低下头不敢吭声,眼泪一直流的非常汹涌,更不敢扭头去看身后的哥哥,她生来就是要拿去帮哥哥换媳妇的。

凌嫚道,“你看看你身后的这些所谓的亲人朋友,在你要被施刑时,可有起过一丝要为你求情之念,你在他们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已经被狱吏松了禁锢的女孩,再也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

残忍的现实告诉她,哪怕她言听计从,哪怕她乖顺肯干,哪怕她助纣为虐,在生死一线之时,任不能避免被抛弃的下场。

她在家人亲朋的眼里,是真的一文不值,连换亲这等事,也不是非她不可,因为她底下还有两个妹妹,大不了她哥多等两年,到时候一样换。

凌嫚没有理会她的哭声,抬脚就回了王听澜处,望着昏睡的显露苍老的王姐姐,一时竟不知道她坚持的人生理念,到底有没有意义,值不值得她如此奉献。

明明她们都是战场上冲杀过的,取敌首级如砍瓜切菜,结果,自收了兵刃之后,行事越发的受拘束,处处要受人气,为了所谓的改革,不止要与那些世家勋贵周旋,还要跟无知少教化的百姓苦口婆心,脾气好愿意听的还好说,脾气不好不讲理的敢拿扫帚撵人,她真是再没预料到,她们两个能冲锋杀敌的人,竟然会栽在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手里。

她五哥自从退位微服之后,变得真是太慈眉善目了,她还是喜欢当年那个敢骑着马,在千军万马当中横扫一切的狂悖战王,就是后来在京畿里坐皇帝,也有敢跟满朝堂官员亮刀兵的气魄,现在这日子,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憋屈了,但只有这一次,叫她起了杀意。

凌湙不知何时悄悄到了她身后,有幺鸡这个耳报神,凌湙对这姑娘在牢里的举动一清二楚,此刻自然察觉到了她内心里的隐怒波动,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上次因为崔闾的关系,两人在办公房内并未说上话,这当然只是明面上的,看着两人没什么交集,私下里却是已经拜过君臣之礼了。

崔闾将南城门的资料送来给他,却叫他有了与王听澜明面上的对话机会,在王听澜醒后第一时间,他就来看过了她,因此,也自然知道了她跟凌嫚分开后发生的事。

那些人拿住了王听澜最在意的点,用一屋子女孩的命,要挟王听澜不许她将妇协权益,推行进南城门这片区里来,否则,他们就把这些女孩子一个个投江里去,宁愿打光棍,也不许叫,女孩们有爬到他们头上的一日。

王听澜叫他们的话险些气死,心里又担心着不见人影的凌嫚,口吻就失了往日的温和,哪知道就激怒了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被绑起来的女孩子,一个个的真给丢江里去了,她一着急,就动了武,但依然记着没有拔刀,只拳脚与那些人来回,然而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人联合从后背偷袭,用一把砍柴刀伤了身,接着就被一拥而上的人围着给拳打脚踢的打了一顿,等凌嫚摆脱纠缠找到她时,她已经半陷入了昏迷,口鼻内全是血沫,但她始终记着主上说过的话,不许对手无寸铁之人拔刀,因此,她哪怕在那样的境地里,也紧紧的拉住了暴怒中的凌嫚,阻止了她要杀人的冲动。

凌湙声音有些阴沉,望着昏睡里的王听澜,他跟凌嫚一样,私底下都是管王听澜叫姐姐的,这也是他当年跟着流放队,入北境后救的第一个女子。

她拜他为主,一跟就跟了一辈子,当年他实在分身乏术,在边城既要搞练兵,又要搞民生,在女性发展安置这块上,就显得力不从心,或者也不是力不从心,就是他身为男子的身份,有些事做起来总会被人曲解,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为女子发声。

他又不是女子,干什么总去干涉女子之事?声音多了,便有流言,说是为以后长大了婚配准备的,毕竟边城那个地方,能出什么好女子?现在培养培养,等他成年了,选起人来才不至于磕碜。

后来王听澜来了,他看着她消沉无生志的样子,便郑重将此事交予了她,除了想用烦忙的事务,来占据她空荡荡的心,好不叫她总是陷入胡思乱想中,另外就是她的性别福利,可以以重用她的信号,来让那些总是揣测他用意的人闭嘴。

王听澜一直身体力行的,在执行他的命令,而随着他地盘的扩张,她只用更加繁忙的身影,默默的支持他,并从不喊一声苦累,和工作中受到的委屈伤害。

凌湙道,“嫚儿,你应该知道,你王姐姐,虽是千户之女,可人生的波折一点不比普通女子少,她受到的苦楚与伤害,这些年虽说是淡忘了,可到底心里也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凌嫚沉默了,当年王听澜被救回边城时的样子,她不太记得了,但却知道,这是个与她一样没有家的大姐姐。

北境登城千户之女,却因为当年凉州大将的好色之意,以其父兄之命,强纳了她为妾,迫使她与未婚夫解除婚约,她本以为这辈子没有指望了,在凉州那个逼仄的大将府宅后院,过的生不如死,后来,凌湙来了,用绝对的碾压之姿,揭发并坐实了凉州大将通敌卖国之罪,她登时就从那个后院里挣脱了出来。

因为凌湙,那个凉州大将府里的所有女眷,免于没入教司坊的命运,在那场诛连九族的大罪里保得了一命,她也得以归家,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她,父兄在登城城破时,就已经被她那个所谓的丈夫杀了,她也被与其勾结的凉羌骑兵抓了,准备带回他们的王庭当女奴,在小凉山后头的月牙湖休整那夜,在她差点被当众猥亵羞辱之际,她那未婚夫拼死来救她。

可那几千的凉羌骑兵,却像招猫逗狗一样的,圈着马儿的,用一柄柄弯刀,将她那未婚夫划的遍体鳞伤,那一夜的鲜血流的可真多啊!

王听澜似在睡梦里也睡不安稳一般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苍白的唇上沾着干裂开后往外渗的血丝,凌嫚轻轻的用湿帕子沾了水替她擦试,却似听她低低的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凌湙叹息,“你王姐姐眼睁睁的看着她未婚夫,被敌骑凌虐而死,她这辈子是过不去那个坎的,所以,她致力于筹建妇协部这事上,她总是异于常人的热心,也非常能容忍那些人的挑衅,因为她不想再让那些受苦的受压迫的姑娘,与她一般,失去家人,失去挚爱,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她想用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帮到那些女子,嫚儿,王姐姐年轻的时候,脾气也不是这般好的,遇到冲她吹口哨调戏之人,一棍子打的人哭爹喊娘都是有的。”

只不过后来他成了皇帝,被那些大世家勋贵联合抹黑,动不动就谣传他杀人如麻,推行个新政,总有各种刁难等着他,王听澜不愿用强硬手段再去推行妇协工作,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他的名声,她害怕太强硬的手段,会再为太上皇招来误解与污名。

在查阅南城门那片区的资料,和历任府台对那边的处置方法时,凌湙终于明白,崔闾说话为什么会那么阴阳怪气了。

那片区的人,何止烂泥扶不上墙呢?根本是每一口呼吸,都在污染空气。

凌湙眼眸微眯,脸色深沉,定定注视着睡梦里也不安稳的王听澜,低声道,“王姐姐,当年是我来迟了一步,叫你与赵大哥天人永别,如今这般年岁,我又怎能看着你受如此折辱,而无动于衷,仍坚持与人为善?呵,我真是……真是一叶障目,竟那么自欺欺人的过了这许多年,不是深知人心黑暗,深知自己退一步而叫别人进十步的道理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百姓,平民,手无寸铁,我就……”

那口供之上,字字书写着那些人踩踏王听澜时,肆意鄙夷的嘲弄,辱骂她一个老女人,就算身居高位,就算有皇上撑腰,不也一样得被人吐口水踩脸,一样的没人要没人娶,骂她如此着力于替女人挣取所谓的权益,定然是嫉妒人家有人要有人娶,要让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样,都变得没有男人要的扭曲心理。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凌嫚的肩膀,“照顾好你王姐姐,外面的消息一个也不许传给她听。”

我非佛,亦不修道,有些时候,该拿刀还是得拿刀来解决。

他边走边解了腰间的佩剑,旁边幺鸡紧紧的跟着他,一把子接过了他抛过来的镶金嵌玉的长剑,“把我的刀给我。”

幺鸡眼神大亮,哎了一声,麻利的解了背上的一把大刀,利索的递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喜悦,“主上,您终于想通啦!”

太好了,这劳什子破剑,终于可以拿去典了买烧鸡吃了。

凌湙边大跨步往后院里走,边指使幺鸡道,“去叫武弋鸣来,让他调两个千户营去南城,将所有上至六十……六十六,下至十岁上的男丁,全部捆了,敢有反抗者……立斩不赦。”

幺鸡大声应是,扭头跟生怕凌湙会反悔似的,跑的那叫一溜烟,瞬间就看不见人了。

凌湙却一路直直进了后院,崔闾正拢着袖子,在亭中置了小吊炉子煮茶,手里摆着一摞信件,脚边上是成箱笼的衣裳和吃食。

“你倒是悠闲,竟然还煮起茶来了!”

崔闾抬头,脸上是来不及抹去的一片欣慰之色,望向龙行虎步而来的太上皇,眉眼竟然难得平和温暖,“那是,本府又不像宁先生你,家中竟生一些不着调的子孙,本府家里的孩子们,个个……咳,大半都是好的,特别是我家的长子,呵呵呵,颇得我之真传呀!”

凌湙知道他在说什么事,这是又拿话来刺他了。

他站住了脚步,望着亭中坐姿闲适的崔闾,挑眉道,“崔府尊的胆气,是越来越壮了,可有个词叫秋后算账,崔府尊还是莫要太飘的好。”

崔闾一点也不在意,弹着手中的信件道,“看看,冬至而已,我家孩子们给我准备的东西,多贴心呐!”

说完拿眼斜睨着太上皇,声音凉凉道,“小雁儿那边可等着个公道的处置呢!也真是奇怪了,那秋统领和纪大人也回去这般久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个结论下来?”

接着弯腰从箱笼里往外扒拉,翻出了一双鞋子,拍了拍,声音里带着做作的喜悦,“哎呀,这孩子,本来就不大会针线,听说死命着着林娘子学了几个月,呵呵,怪有心的,还晓得给我这个老头子做一双鞋捎来,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姑娘啊!”

凌湙本不想搭理他,可又实在不能忍他这副洋洋得意,在他面前故意卖弄的样子,提步进了凉亭后,大掌一伸就将鞋子给夺到了自己的手上,举到眼前翻来翻去的看了又看,内心当然挺不是滋味的,当面上还得装作不在意,看完又塞回崔闾手里,“就一双鞋子而已,值当你这么炫耀么?又不是你家的闺女,回头她指定会给……”我补上的。

崔闾斜着眼,一脸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哼哼直乐,“就因为不是我家的闺女,才叫本府高兴,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本府的一片真心公理,叫这小丫头感受到了,看进了眼里,她这才会如此回以真心,投桃报李,虽礼轻,但情义重啊,咽,回头我就去信问问她,肯不肯给本府当闺女,反正我家院子多房子大,再养一个闺女完全够住,以后若要结婚嫁人,嫁妆我都给她提双倍,这孩子,太叫人心疼了,哎!”

凌湙看他表演,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只在崔闾说到最后时,顿了一下,终于是正了神色,道,“北境那边……已经将两人看押了起来,放心,会给那孩子一个交待的。”

纪家那边近些日子不断派人到保川府来,通过娄文宇那边给自己传信,希望能得到自己的宽赦手令,但凌湙一律都叫娄文宇挡了回去,并去信给了武帅府,让那边严加看管二人,特别是纪百灵,不许纪家人与她有任何接触,至少秋三刀,凌湙也是一脸头疼。

他叔叔秋扎图一直在自己身边,当然也知道了这个侄儿干的蠢事,却始终一句开口替他求情的话都没说,而且,送信来的人告诉他,秋三刀现在非常危险,因为孕子时受了纪百灵一刀扎腹,导致他身体里的孕囊破损,胎子很有可能已经落去了身体旁处,如今每日卧床不起,连大夫都不敢帮他下药,种种描述,都跟宫外孕一般,有着一尸两命的征兆。

凌湙简直无法想像,那样的两个孩子,小时也看着都还好的模样,怎么长大了就变了性情?连秋扎图也无法解释,他们秋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个逆子,所以干脆闭嘴一口情都不求了。

李雁那边自然是得知了他的到来,本来是按捺不住要到府城来见他的,是他去了信,叫她安心呆在滙渠,等这边事了,他才好借口找她,往滙渠去实地看看。

没料竟是让崔闾在他面前装了一波,凌湙斜睨向他,暗忖,“李雁那孩子定然也给他准备了,回头他那边指定有一份,哼,当谁没有似的,且叫你得意去吧!”

两人扯了一通闲篇,才终于将话题转向了正事,凌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冲着崔闾拱了拱手,声音真诚,“多谢!”

多谢你用南城门之事,来点醒陷入迷障中的我,或许两人在西城那里查访时,这人就已经起了心思,只不好说,也没有由头提。

崔闾眨眼,装不懂,“不谢,啊不是,宁先生要谢本府个什么?”

凌湙不搭理他,点着桌几道,“我已令武将军带了两营人去南城门,崔府尊是不是得现身一下?看后面怎么个处理法?”

崔闾意外,装震惊道,“调了两营人?宁先生这是要开杀戒啊?”

凌湙拿手指点点他,“再装就过了,崔闾,你说说你原本的想法,是准备怎么处置那片区里的百姓的?”

崔闾这才收了玩笑色,正经危坐,与其对视,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半晌,竟齐齐出声,“充船役苦力。”

凌湙顿了一下,与崔闾眼对眼的定定对视,忽尔笑着拍了一下桌几,震的上面的茶盘砰砰跳。

二人竟不谋而合了。

只不过崔闾是想将那些人,给充进漕运船下,让他们去做船工挑夫,逼迫他们自食其力。

而凌湙这边,却是直接绑了往准备出发去东桑岛的海船上带,一场海战下来,能活出几成人来,全靠他们各人运气。

既然说服教育无法感化他们,那就直接提头见吧!想争命想活的,哼,自己看着办!

二人举杯相碰,滋溜一口吸了茶,互相做了个请的姿势,“去南城看看?”

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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