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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大叶湄 5794 2024-09-17 12:10:52

江州的变化一日千里,万事开好了头,底下人就知道该怎么按照章程做了,南城那边,崔闾可以不用每日再去,他开始将从府试中脱颖而出者,往各县镇里的实地工事上放,名为历练,实则告诉他们,两年后的会试、殿试,即便他们没有榜上题名,回了江州之后,这里就是他们的保底位置。

如此,各县里的缺额一下子全都补足了。

卫沂被留在了衙署承发房,因为身体原因,他也不能到处跑,便只处理些文书往来工作,许泰清考了府试第一,被崔闾以不能耽误其后的会试、殿试为由,放归家中继续研学,期待两年后他能为江州在京畿官场里,搏一个才学之地的美名。

凌湙斜眼瞅他,一眼就看穿了崔闾是故意将许泰清排济在外的,后来经过盘问,才知道这有可能是个天命候选之一。

为什么呢?

因为前次在堂上见面时,这个许泰清还是个满眼都是卫沂的深情男子,结果今次再见,他眼里竟然对卫沂充满了嫌恶,以及避之不及,对卫沂隆起的肚子,更看都不看。

崔闾后来找人去许家打听了,官司过后,许泰清日夜苦读,然后因为卫沂的避而不见,心生闷气病了一场,病愈后,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忘了卫沂,用了他母亲安排的婢女红袖添香。

这翻变化,彻底解开了崔闾心底的迷惑,尤其有太上皇这个活例在,使他对之前被自己打上荒谬标签的猜测,又坚信了几分,这世界真的有只手在操弄风云。

自此之后,太上皇的闲暇之余,就都贡献给了扒次元空间故事线的大业上。

崔闾则有幸见证了,太上皇编纂话本子的超绝能力,那一条条看着逻辑合理的故事线,连他都跟着看了进去,每天忙完了公务之后,就自发的来找太上皇,拿他最新产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今天故事的主角,终于从死嗑卫沂和许泰清的爱情故事上,转到了他推测的一个人身上。

之所以之前凿不实她,是因为就他近距离的观察其人行止时,觉得以这人的德行操守,无法把她往爱国爱民上想,亦不能理解她行事的目地性,属于前后人物反差巨大,且性情突变之辈。

他就是一个给人垫脚的炮灰,还是在主角出场之前,就被嘎了的,那个论坛里,每次提及主角名时,他都辩不清一团方块体遮挡下的名字叫什么。

哦,现在知道了,那叫马赛克。

但他怎么能把目标锁定在她身上的呢?

因为她身边的人,王听澜。

崔闾沉吟片刻,捏着太上皇今日份杜撰故事,犹豫道,“你说,一个人前后性格反差巨大,连认知都产生了差异,且行为举止突然间,就变得……忧国忧民了起来,这种人能是个什么情况?”

凌湙斜眼看了他一下,点着他道,“我就知道你之前有话没说全,是怕牵涉到我身边人,引我不快吧?”

崔闾顿了一下,悠尔笑道,“也不是,或者也不全是,只是无根无据的,怕说出来招人指摘,说我公报私仇。”

凌湙摇了摇头,抽回崔闾手上的话本子,他前几次的本子,递到崔闾手上时,这人只粗略翻了翻,并不细看,但今日的故事,却叫他盯着看了有半柱香,想来是接近了他心里头的答案,“说吧!百灵后头的性情转变成什么样了?”

崔闾皱眉思索,不确定道,“她会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把王将军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会用一把好嗓子鼓动军心,擂鼓唱战歌给将士提气,还……”

说着觑了眼太上皇道,“还用自身魅力,征服了以清河崔氏为首的世家,与皇族和解,两方握手言和,各退一步,共治……”

话没说完,砰一声响,面前的椅子就散架了,太上皇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跳,咬牙露了个似笑非笑来,“和解?各退一步,共治?”

“咳~”崔闾点头,并火上浇油,“她对外称你于她是,亦师亦父的存在,虽有犯过小错,走了弯路,但您大肚能容,给了她反省改过的机会,才叫她后来有如此成就……”

凌湙被气到了,眯眼盯着崔闾指责,“你一早知道她有问题,却不肯提点我。”

崔闾摊手,摇头,“那是之后的她有问题,而不是现在的她,我以前也不理解,一个人前后反差怎如此之大,现在却是明白了,宁先生啊~能有两世为人机遇的,显然不止你一个啊!”若是再加个许泰清,此间天命要瞎。

没错,纪百灵,就是他推测的那个天命女。

他是瞧不见她被遮挡起来的名字,但有王听澜跟在她身边啊,被救了一命后的王听澜,对她极为爱护,甚至到了盲目维护的地步,这也是当时论坛里吵翻天的争议话题,认为写那剧的人,把王听澜写脑残了,一个被太上皇下令诛杀后的漏网之鱼,按理,她该把人捉了正法,而不是把人偷藏在自己家里保护起来。

接着为了验证正史上王听澜的为人生平,那争吵不过的其中一方,就扔出了一段正史描述,才有了叫崔闾看见的,有关于后世之人对开国皇帝和功臣那一排人的评价。

崔闾叹气,“王将军刚到江州时,对那纪百灵的态度甚好,她身边带着纪百灵的姑姑,纵容了她们姑侄二人的接触,以及后续对雁儿的诱哄压迫,所以,我其实是相信,她后头会因为纪家全家祸罪,转而因为怜悯纪百灵这个孤女,而藏起她来保护的。”

凌湙脸色很不好看,尽管他们知道说的只是剧,但当剧中人与他们所识之人名撞了后,那份代入感,仍叫人心头不快,非常不快。

他一甩袖,气哼哼道,“我看那编本子的确实不怎么样,简直瞎编,我要杀人,就不可能有漏杀的,照你说的江州蛊患导致绝嗣这等重大事故,杀纪家一个不留才是正解,她纪百灵除非能死而复生,否则不可能躲过。”

崔闾斜眼望了他一下,叫凌湙立马绷紧了身体,“怎么?”

“咳,确是死而复生。”

那纪百灵夺过李雁的幼王蛊啊!虽然只短暂的上身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太上皇逼出了体外,可她身体却实在的受了好处,百毒不侵了。

纪家男丁被斩,女眷却给了体面死法,鸩酒而死。

所以,拥有百毒不侵之体的纪百灵,当时就假死脱身了。

太上皇:……

他大爷的,果然是天命女的待遇!

关键这bug还真是他给的,所以,之后这用了纪百灵身体之人,才会借势说得他真传,与他亦师亦父了。

因为他师傅左姬麟善医,他虽不曾精研,可作略通之说也无人敢指摘,得他传授之说,是真能糊弄一些不知情的人。

崔闾点着桌几,“我之前不敢将这想法说出来,是因为实在太骇人听闻,过于荒谬了,可是现在看着许泰清,就觉得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此间天命确实可改。”

因为天命女的另一半,不是许泰清,而是目前还在京畿里……崔闾想到这里心头一动。

江州拍卖场一旦开始营业,依那人的孝敬心,应当也会随纨绔大部队来此淘宝。

凌湙一直在关注着崔闾脸上的表情,无奈的拍了拍桌几,“你别像挤牙膏似的,有什么细节说出来叫我一起参谋参谋啊!”

太好了,再也用不着因为担心吐出个不符合现时的字眼,而要苦思替代词了,因为这里有人能听懂他时不时往外蹦的时髦语。

崔闾晃了晃脑袋,对上了太上皇愤怒的眉眼,一时好笑道,“我也不是故意想这样的,只是那梦里的东西,好像在一点点模糊消失,我要想很久才能记起来一点。”

太上皇严肃的点了点头,“看来咱们的方向是对的,天命在干扰你的记忆体。”

此方空间的天命,只能掌管此方地界里的原驻民,对于太上皇这个bug体,它也很无奈,遮来遮去,只要这人一深扒,那被遮蔽的天命,依然会暴露出来。

崔闾就这么的,在太上皇极端的深扒下,将那许久都未曾记起来的人,又给从记忆深处扒了出来,“那人叫卢昱,是京畿卢氏子,你应当对其家门甚熟。”

那马赛克也是好笑,当崔闾不知道有天命说时,就在梦里大刺刺展给他看,等被太上皇一言点醒,有了天命说的意识后,又匆忙遮来遮去,试图将一些人从他脑子里删除。

凌湙瞠目,惊讶道,“竟是他?”

崔闾扶着隐隐涨疼的额头,缓缓道,“按梦中所言,他会在两年后进入江州,由原府台严修接待,命人领其四处游玩,尔后在滙渠邂逅……邂逅我家幼菱……”

凌湙竖耳倾听,看崔闾神情不太对,便没出声打扰,只听崔闾继续道,“我那小女婿为攀龙附凤,亲手将幼菱送上,后导致,我儿身故,留一幼女在王家……”

崔闾为什么对这个卢昱观感还不错呢?

是因为,他家破时,那个失了母又遭了父族厌弃的外孙女王芷然,在多年后沦落京畿烟尘地,被当时受邀饮宴的卢昱赎了身,带至府中收了房,至此安稳一生。

卢氏是个不输于崔氏的大姓世族,以卢昱的身份,是无需给芷然名分的,可他给了,按男人的直觉,崔闾觉得他可能将芷然当成了幼菱的替身,可那又怎么样呢?那孩子当时处于那么个地位环境,能被这样的人收房,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些真真假假的情谊,何必要深究?

凌湙是知道崔闾的两个女儿,都和离归家了,因此安慰道,“现在不会了,那王家在镇上的生意,不是被元逸给搅黄了么?前次招人下地墓作清理工作时,我还见到那王婆子去排队报名了呢!”

崔闾失笑,斜睨了他一眼,“你倒挺关心我那几个孩子的,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凌湙摸了摸鼻子,给他倒茶,“沣儿进宫伴读之事,你也不必忧心,我家弘放虽皮,但知道轻重,尤其维护身边人,回头我让沣儿给他带封手书,保管在京里,不会有人敢轻慢了他。”

皇帝的旨意下了,到底不好收回,再有崔闾也挺赞同太上皇所言,男孩子若有条件,还是当出去多走走多见见,即便不求高位,也当求个眼界开阔,须知一族之长的眼界,便代表着一族未来发展之长远,他家沣儿确实不该继续在滙渠埋没了。

崔闾打起精神,这才又就卢昱之事说了起来,“他身为卢氏长子,成人时便有丫鬟侍在左右,却多年未见丫鬟肚子有动静,那承宗子的名位就一直在他与二房长子间犹疑,后来出门散心游历时,遇上了纪百灵,被她一手妙绝医术治好了身体隐疾。”

大世族家的宗门长子,成人时身边放丫鬟是常例,一是为替他们缓解身体,二也是测验他们的生育能力,只让怀,不让生,这便能断定其在家族繁衍事上的功力了。

他们身边当然有大夫,可男人么,这种事情通常都身体力行的证明,真叫了大夫来看,那就是此地无银了,出门要被笑死。

凌湙皱眉接口,“那卢昱我倒是见过两回,确实是人中龙凤……”说着轻咳了一声,在崔闾望过来的眼神中,才道,“他那一手箭术,嗯,是我指点的。”

所以,两个人以他为切入点的,关系越套越近乎,然后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成就了此方天地的天命主角。

崔闾无语,隐晦的瞅了他一眼,正好叫凌湙逮了个正着,立马拍桌子辩解,“我怎么知道这两人会有交集?他少年时惊才绝绝,我也是爱惜人才,一时……一时……”

所以,如此惊才绝绝之人,一手促成了皇族与世家大和解,真可喜可贺呢!

凌湙被崔闾揶揄的坐不住,起身背着手绕圈圈,“那你说这次江州拍宝,他会来么?”

崔闾捏着茶盏闲闲发问,“来了你就弄死他?”

凌湙又叫他噎了一下,顿了顿道,“也不一定非要弄死他,这个卢昱其实非常有意思,我当时之所以指点他箭术,是因为发现他有一身反骨,生在卢氏,却燃了一股要把卢氏除出世族的戾气。”

崔闾撑着额头招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你别转圈了,坐下说!”转的人眼晕。

他嘴里的卢昱,跟崔闾梦里的卢昱是两种性情,至少,他没看出卢昱骨子里有对世族的戾气,武氏朝堂有一段时期,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

凌湙拧眉,扣着桌面,“那我不能留他。”

崔闾点头又摇头,“再看看,纪百灵那边你派人注意些,卢昱等他来了江州,你暗地里观察观察,再下判断。”

两个天命人如果碰不上面,结果会怎样?

太上皇很从善如流的将秋三刀的名字划去,在旁边添上了卢昱的名字,这之后几天的话本子,就开始绕着卢昱的性情揣摩了。

崔闾也不打扰他,地下城的事情有人跟后头看着,现在就等玻璃坊那边的玻璃了,百业综合学府那边,地址已经确定,选在云台山脚下,依山傍水,古博馆则放在了原乐丰县县址上,目前都是待动工状态,前期需要的工匠和备料,都需要从保川府那边引进,江州内的人手再抽不出多余人了,为此,东门码头那边,又添开了两处,以应付日益繁重的漕运压力。

两人都没有就这世界真真假假,而停滞或放弃手头上枕待完成的事,不管此间有什么命定的命数,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日常生活里添加的小料,天命存不存在,都不影响两人之后的,与人斗和本就目标一致的与天斗,现在只是加强了这个信念,统一了心中所想罢了。

起码他们现在手上捏着的,是一张大大的明牌,知道有命运之手在拨弄,那之后的一切行事章程,便也算是见招拆招,再不会有被蒙在鼓里的郁闷感了。

至少,太上皇的活力又回来了,他好像突然找着了新的人生方向,打败世家勋贵那是一早就定下的,且时常遭受力不从心的困扰,现在却不了,他脑中的广阔天地里,已经不局限于这一方时空了,眯着眼睛时常盯着天上看,也不知冬日本来雷多,还是被他盯的发了警示雷,反正,天上叫他盯个三五日,总要无端打几个响雷,闹的崔闾也跟着盯,然后成功在小年夜,迎来了一场大雪。

江州所有工事,除了加紧的南城拍场那块不停人外,其他地方陆续都给人放了工,因为有了大量铁皮煤炉的供应,这个冬天,江州百姓过的应当是最温暖的一次,不用在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再就着冷水洗衣煮饭,也再不用大冷天里上山砍柴,桌上的饭食也因为外来货物的涌入,而丰富了许多,在手中有了余钱后,连小孩子的嘴里,都有了糖了味道。

崔闾回了滙渠,太上皇以孤苦无依为由,也跟着他回了滙渠,身边的幺鸡和凌嫚自然是跟着的,王听澜最近被太上皇招上前问了好几个奇怪的问题,什么若有一日他下令要诛杀一族人,却独漏了一个孤女,你是救下隐瞒,还是依令举报让其伏法?

莫名其妙的,王听澜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依令让其伏法。”

后头太上皇与崔闾暗地里咬耳朵,“看吧?我就说那编本子的人把王听澜写瞎了。”

他的忠心部属,就不可能会对除他以外的人,俯首帖耳,还盲目维护?简直瞎歪歪。

如此,暂时也回不了北境的王听澜,也一起跟着去了滙渠。

其实崔闾在衙署后院,已经替他们主仆君臣安排好了过节所需,这么些人也不可能叫太上皇冷清独过,奈何人家一句羡慕他子孙满堂之言,多少叫他又不忍了些,只得松口将人邀回了老宅。

毕竟,年后长孙就要离家上京去了,他还指望着这货给出一封保命手信呢!

互相通了心里最隐密之事后,再回看太上皇这些年的作为,以及他一路砍瓜切菜般的成皇路,崔闾只一言道破了太上皇如此努力的真谛。

太上皇绝对是到此异世后,觉得人生无聊,举目皆无挂怀之人或事,然后,以人生理想为胡萝卜,吊着自己拼命往前打,拿别人当沙袋练手,给自己找刺激呢!

惹得太上皇挑着眉哈哈笑,揽着崔闾的肩膀往停在衙署外的马车上走,边走边道,“也别一下子把我高大上的滤镜扒太彻底了,好歹我也是真的当过皇帝的人,再说,找刺激也不是那么个找法,是真人生无聊,想给自己找份事业干的哈哈哈!”

崔闾自然懂他意思,说那话是故意醋他的,只觉得人生真是奇妙,两个本来应当毫无交集之人,竟因为有了相似的奇遇,成功避开了身份上的壁垒,可以当真正的知己处了。

太上皇从旁边还哀叹着说,“我一早就觉得你与我是同道中人,是你一天到晚八百个心眼子的对我,啧啧,谁呀?明明一早认出了我的身份,还假装不知道的使唤我,那会儿的胆子就是肥的,后头的一切伏低作小才是装的。”

哟,这是要翻旧账!

崔闾抖着肩膀,试图将这家伙的胳膊从身上抖开,斜睨了他一眼,“史书有言……”

太上皇立马拱手讨饶,压低声音道,“咱别动不动就史书有言么?我这活的好好的呢!”

还没到记上史书,供后人传颂的地步。

崔闾欲往马凳上踏,旁边突然就伸了一只胳膊过来,戏谑声紧接着传来,“府台大人请扶着小的手上车?小心地滑。”

跟后头准备上马的幺鸡,一脚踩空,健硕的身体啪叽一声摔进了雪地里,旁边凌嫚噗一声笑的差点跌倒,好悬叫旁边的王听澜扶住了。

他从东桑回来,属于太上皇身边的位置,就被这人抢劫霸占了,这也就忍了,毕竟主上难得能跟人说笑到一起去,他让些日子就让让,可这崔府台脸是不是太大了些?竟然敢这么使唤他家主上?

幺鸡扑的一脸雪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看见崔府台毫不谦让的,就扶着主上伸过去,应当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的胳膊,这就么搭着上了车。

好的,本来还想在滙渠客气客气少吃点,现在不了,幺鸡咬牙再次上马,准备去把崔氏吃空。

凌嫚奔跳着想往大马车上挤,结果,叫王听澜给拎到了自己的车上,言曰,主上与崔府台有话说。

幺鸡腹诽:说说说,近些日子就见他俩关一个门里说了,也不知道说个啥,说的没完没了的。

马车里,崔闾还真有正经事与太上皇说,“毕衡带着盐队已经去了小两月,按理应该是进了和州,只目前为止,我竟只收到他寥寥三封手书,其余情况竟一概不知了。”

太上皇沉吟片刻,“无防,回头我让幺鸡跑一趟,看看和州那边是什么情况。”

西北长廊线上的反应,初时确实引起过轩然大波,后头却偃旗息鼓了,他那二儿媳来的信里,说跟随盐队的商贾,一路往前货品并不畅销,有些前来商谈的店铺掌柜,竟有刻意压价行为,那一路过去,他们只能零散的向沿途百姓兜售,江州这边去探路的商贾热情,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这一趟,并没有他们相像的那样大挣。

毕衡别不是自觉没法跟他交待,竟想装鸵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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