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真人琴酒出发的前后脚,安室透也驶出据点。
贝尔摩德在车上,虽然身边还有备用机,以防万一还是借用安室透的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当然没开免提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不过苦艾酒并没有刻意打哑谜,或者说当下情况很紧急,她需要把自己的意思不带偏差、清楚完整地传递给对面。
卧底酒厂的公安不动声色将银发女人的话进行分析,提炼或许有用的关键。
“是我,温亚德。”
贝尔摩德表面身份是美国女明星克丽丝·温亚德,这在组织高层不是秘密。
但贝尔摩德没说自己的酒名,或许电话另一头不是组织中人。
“有一件事需要你现在去办……是的,就你一个人,照我说的做,不能出任何差错意外。”
听起来贝尔摩德确实非常重视。
“我要你去绑架两个人,常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他的家在侦探事务所楼上,趁现在去把他的女儿和寄住在那个家里的七岁男孩用药物迷晕带走,不要惊动任何人。”
“然后马上秘密将他们送去我在夏威夷的别墅看管,不要小瞧他们两个,分开关押在食物里放……”
安室透:“……”
听着详细绑架及非法拘禁作案计划,这种情况真的很难专心驾驶。
安室透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攥紧,侧头瞥了眼副驾上的女人。
绑架江户川和毛利兰?
而且听描述她似乎很了解他们,也没有要伤及性命。
终于贝尔摩德结束两分钟的简短通话,删除记录后把手机还给安室透。
安室透随手抛进手套箱,探究地看向她:“你绑架他们两个做什么?”
贝尔摩德将车窗摇下道口子通气,用车内点烟器点燃一支烟,二指夹着放到唇边抽了一口,缓慢吐息:“为了守护我最珍贵的宝物。”
说着身上流露出久经世故的味道。
贝尔摩德知道这样的行动很冒险,但伊藤诚没直接杀她灭口而是威胁,说明她应该是有用的上她的地方,又或者只是还没在组织中站稳,不想过早暴露。
她无法忍受有威胁觊觎那两个孩子,现在伊藤诚跟琴酒去了横滨,是最好的反杀时间。
她猜到琴酒离开后会派伏特加去boss那送APTX型药物的最新研究报告,让那个知晓实情的研究员连夜带着报告重要部分离开。
手段非常潦草,肯定无法把自己摘干净。
所以贝尔摩德提前让信得过的人先将二人送往隐秘安全地,接下来对付伊藤诚也就没有顾忌了。
她不后悔相信直觉深入调查造成的现今局面,相反庆幸没有放弃,能把潜在的危险挖掘解决。
[……]
黑屏的设备无声运行着,系统监听一切。
它早知道贝尔摩德这样自信实力手段的人,不会因为一次威胁就轻易认输,人类总要亲身经历一次才会相信某条道路行不通。
归根到底是她以为伊藤诚只有一个人,身在横滨手就伸不了那么远。
系统一路监控着贝尔摩德找的帮手趁城市还在熟睡,顺利将二人绑上车。在开往机场的路上,它顺着网络黑掉程序,启动了江户川柯南有定位联网功能的的侦探手表。
因路上颠簸,十字准心总有对准驾驶座上那个人的时候。
咻。
耳膜难以捕捉到的破空声穿过,麻醉针顺利刺入五大三粗的绑架犯后脖颈。
绑架犯身形僵滞几秒,随后失去意识昏死过去,脑袋磕到方向盘上,还不小心碰到喇叭带起一串高昂鸣笛。
系统切断喇叭的功能,取代自动驾驶功能,将一车人送往人迹罕至的偏远山林里。
绑架犯给江户川和毛利兰下的迷药计量很大,足够他们昏睡到中午,而绑架犯的身体对阿笠博士的迷药没有抗性,醒的时间只会更晚。
到时一切早已解决了。
系统接着用绑架犯的手机给贝尔摩德身上崭新关机的备用机打电话。
那部设备早被埋下病毒自动启动,唱响叮叮咚咚的轻快默认铃声。
彼时苦艾酒跟波本也已经到了目的地。
他们分头行动,贝尔摩德身边没有其他人。
她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空气仿佛冰冷数十摄氏度。
计划失败了。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去绑架江户川的那个人的号码,伊藤诚此刻应该身在港口黑手党,贝尔摩德现在可以确定,他背后有一个黑客。
这部手机甚至只是第二次使用。
握金属方块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脸色苍白难看的贝尔摩德接通,却听到那头传来跟夜里一样的声音。
伊藤诚轻松地说:“Surprise!”
“怎么样,惊不惊喜?”
贝尔摩德闭了下眼:“是我输了,以后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服从你的指令安排。”
“为什么不能更识时务一点呢,每一个都是,何必非要走到这种地步。”伊藤诚继续自顾自半是抱怨地说着。
贝尔摩德心中一紧,“他们两个——”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嗜杀的人,鲜血的味道恶心极了,相比自己动手我是更倾向于雇佣杀手的类型呢。至于这次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就要靠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伊藤诚最后厌倦地拿毫无起伏的声音威胁:“不要让我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耳畔没有滴滴的忙音响起,贝尔摩德却知道对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未确认江户川他们的安全让她备受煎熬,放下手机正要主动挂断,却瞥到未暗屏幕上的令人瞳孔震动的画面。
【正在播放的下载录音(03:06)】
“这是——”
下一秒,录音播放完毕自动删除。
贝尔摩德站在原地忘记呼吸。
此刻对伊藤诚,只能感觉到深深的忌惮。
她方才说的没错,与这样的人为敌是绝对错误的选择。
—
—
处理完贝尔摩德这边,系统没管那个被送去其他研究所的知情人,直接复原那份伏特加要取的重要资料,把遗留问题彻底解决。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留心监听伏特加那边的动静,系统将重心放回宿主这。
只见交涉已经步入尾声。
真人不用说话,只要站在琴酒身后当摆设就行。
他听着两边扯皮条,黑衣组织要港口Mafia返还军火物资,港口Mafia要黑衣组织赔偿仓库被炸的损失,琴酒虽然话少却很稳,不让组织有吃亏的可能。
最后两方牌都出得差不多了。
看局势是敲定返还归返还,赔偿归赔偿。
只是在谈赔偿的金额。
这时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忽然比了个手势,立刻有部下会意,推开办公室内暗门,将一个经受过残酷拷问的人带过来。
无法自己行走几乎是被拖到这,一路血痕在红色地毯上并不清晰。
勉强能从血污中分辨的容貌很陌生,真人不知道他是谁。
系统解说:[是黑衣组织卧底进港口Mafia的人,之前保险箱信息位置都是他传递出来的。]
“禁闭室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清理了,味道有些大。”森鸥外挡了下鼻子,说着抱歉的话却是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么贵方打算花多少钱买这位属下的这条命呢?”
回答他的是琴酒出膛的子弹。
子弹直穿过眉心,给了那个组织卧底一个痛快。
仿佛只是把无关紧要的垃圾扔进回收站,琴酒收回枪冷漠地说:“在身份暴露后他就该选择自尽。”
“你这家伙居然敢在boss面前开枪——”
现场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更加紧张,立在森鸥外身后的中原中也速度极快,眨眼就跨过长桌。
真人同样上前,都没用武器与他短暂过了几招。
“中也君。”森鸥外低唤一声。
褚发青年得到示意停手回到自己的位置,首领让他找机会试探酒厂的人,没想到那个蓝头发的身手意外很不错,他差点用上了异能力。
森鸥外像是对琴酒的选择无比欣赏,甚至发出邀请问琴酒愿不愿意离开黑衣组织加入他们。
“这位先生也可以考虑一下,你跟中也的交手很精彩呢。”
真人沉默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板着面瘫脸像是不会说话。
—
谈判终于结束,真人离开港口黑手党大厦。
琴酒让他去码头监督组织的军火装船,之后要走水路把这些东西运到位于欧洲那边的基地,不过他不用一直跟去,中途会有人来交接。
真人往归在港口Mafia地盘的码头走,路上无聊他想跟系统聊聊天。
叫了两声却没有回应,[系统你在吗?]
[……在。]
系统终于回答,语气却有些不对劲。
[怎么啦?]
系统再度遭受到了打击。
它沉默良久,将自己监听到的声音搭配监控画面放给真人看,画面里是位于研究院据点的伏特加。
他顺利拿到了研究资料,却在出实验室的门时遇到了昨晚那个研究员的同寝室舍友,询问苦艾酒叫走对方验针头后不见踪影是去了哪里。
伏特加也不算蠢到没救,马上把贝尔摩德之前询问他东西还在不在联系到了一起。
他打贝尔摩德的电话问怎么一回事,却没人接通。
于是自然而然地拨通了大哥琴酒的号码。
系统以为自己的安排详尽完美,却还是敌不过不可抗力。
它没提之前做的无用功,电子音莫名沧桑:[琴酒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打算怎么做?]
真人与一个侦探打扮的路人擦肩而过,心态非常好,他还是之前那个打死不承认就行的对策,放心道:[如果琴酒要再查一次不是还有你吗!]
[若是他要抽你血做DNA对比呢?]
[……]
抽是能抽的,就是颜色不对还会挥发。
真人脚步一僵,做了个深呼吸。
他严肃地问:[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系统你对我身体的控制能精确到哪种程度?]
…
江户川乱步走出几米后,忽然回头看了那个长发青年一眼,然后继续抱着装满零食的纸袋往前走。
他能察觉到,世界的违和感在不断减弱。
之前一直跟着江户川乱步试图给他指路,却眼睁睁看他越走越偏进入敌对势力港口Mafia地界的三花猫,在他短暂停顿后改变了追随目标。
踩在旁边半人高绿化花坛的边沿,跟上了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味,明显不是普通人的青年。
真人马上敏锐地发现了这只小动物。
他挪不动脚步,渴望地看着三花猫。
“喵。”
猫也蹲坐下来,扬起脑袋观察着面无表情的青年,看上去乖巧极了。
真人走近两步见它不逃,有些紧张地小心伸手去摸。
碰了碰头,三花猫很配合没动,他感动地又摸了两把,然后没忍住朝白毛最多最柔软的部位下手。
三花猫身躯一僵,未反应过来忘了躲。
系统:[……]
[喂,别摸了。]
“嗯?”
真人应了一声,漫不经心根本没听进去。
[住手,说了别摸了。]
“为什么——”
[闭嘴不要直接说话!]
[你现在正在摸肚皮的这个老头子今年五十八,异能名为「我是猫」。]
真人顿时惊醒:???
他惊恐地低头,对上猫带着一丝尴尬的眼睛。
真人:……
夏目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