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十分确定三层和五层的长廊中有监控摄像头的存在。
但四层却不一样。
在没有‘楚门的世界’这个提示之前，他并没有多关注摄像头这个东西。
反观四层，既然是人为控制，这层楼的混乱程度足以当作实验模板进行系统观察。
如此具有实验价值的观察样本，长廊中竟然没有一处监控设备。
不对劲。
他哪里遗漏了什么吗？
沈如又再一次回想了来到四层的全过程。
没有遗漏。
那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们的认知已经被污染了。
怪物的认知意识改变是因为胸牌，那他们是从什么时候看到的诡异现象？
青年的睫毛微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脆弱又无助。
沈如思考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十秒，但在梁语眼里每一秒都格外漫长，在看到对方茫然无助的神情时，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正当她因此绝望时，青年红唇轻启，说了两个字。
“眼睛。”
“什么眼睛？”
与刚刚不同，青年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狂热和愉悦，暗红的眸底闪过一丝野蛮的兽性，这是独属于沈如自己兴奋的方式。
“章鱼是这个楼层所存在的物种，但我和阮平来到四层后不光看到了章鱼，还有吸附在上面的眼睛。”
青年勾起唇，靠近梁语，艳丽的眼眸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而你从五层来到四层时，活着的动物也只有满地的细蟒，我猜你看到了章鱼尸体，绝对不是蓝环章鱼。”
梁语被青年突如其来的靠近弄的耳根有些泛红，她不得不承认这人除了损点确实存在恃美行凶的嫌疑。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在没到四层之前，认知意识还没有被感染，你仔细想想除了章鱼你还看到了什么？”
梁语拧了拧眉，按照沈如的引导也逐渐开始活络思维。
除了章鱼就剩下满地的蟒蛇了……
难道…
“蟒蛇的眼睛吗？”
沈如点了点头：“还记得我们来时听到的咳嗽声吗？”
提到这个梁语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不确定的说道：“规则中提到蛇会模仿人说话…所以这层楼除了咱俩根本没有其他人了对吧？”
“没错。”
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微微颤动，青年身体本能的欲望在此情此景被彻底激发。
似乎对方也察觉到了时机已然成熟，霎时间门外开始躁动不安。
诡异的嘶嘶声和爬行蠕动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梁语也察觉大事不妙，惊慌的问道：“现在怎么办？这么多蛇我们根本杀不完。”
“不能杀npc，会重置游戏。”
“什么？你怎么知道？”
已经摆好迎战动作的梁语震惊的扭头，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似乎在问出这句话后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不会吧？？？
来到五层之前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直播间内：
【…...我要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呢？？？】
【应该不会有人开局就杀npc吧，这件事对于他们确实很难理解…】
【我已经提前感受到绝望了，既不能杀npc，还得活命，这两个命题矛盾啊！！！】
沈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微妙脆弱的平衡已经在他得知真相后被打破。
他心底隐约有一个猜测。
污染源存在物传物的现象吗？
只要将总源头切断，是不是一切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沈如没有把握，但在这个游戏里大家不都是在赌命吗？
他喜欢这个游戏。
青年暗红深邃的眼底眸光犀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进了长廊。
他速度很快，与天赋搭配顺利躲过了地上细蟒的攻击和缠绕，就在即将到达那两只眼球的瞬间，巨蟒猛然窜出，张着血盆大口直接奔着沈如冲了过来。
青年双手撑地骤然起跳，凭空出现的利刃直接插进了墙体，右手借力漂亮的坐到了蟒蛇头部。
巨蟒疯狂摇动身型，动作迅速，想要将头上的人硬生生甩到地面上。
沈如早就料到了它的动作，双腿夹紧巨蟒的头部，尖锐的利刃破开空气，瞬间插进怪物的眼珠。
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在漂亮的脸蛋上开出艳丽多彩的红花。
在刀刃插进眼珠，手中传来柔软触感的那一瞬间，沈如觉得全身上下都畅快极了。
弄瞎一只眼睛不算杀npc吧？
一瞬间，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长廊。
满地的细蟒也跟着颤栗，疯狂的扭动身体，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这样一幕让沈如更加确定解决污染源头就能彻底消除认知污染。
他在巨蟒头上瞄准了落地位置，借着右手用力的契机，猛的腾空而起，宽大的病号服随风扬起露出青年纤细劲瘦的腰肢，暗红的瞳孔升起一簇明亮的火光，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摄人心魄。
在双脚落地的瞬间，腰部突然发力向前倾倒，手中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两只眼珠当中。
周身场景随着两只眼珠的爆裂瞬间变幻。
惨白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条长廊，干净整洁的墙壁没有丝毫血渍，隐约飘来的消毒水味让人越发安心。
梁语感受到了场景的变化，急忙从房间冲了出来，就看见——
青年还保持着刚刚的击杀姿势，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在地面深处，脸上猩红的血迹在漂亮的脸蛋上诡异、危险又令人着迷。
因为厮杀而露出愉悦又略带神经质的笑容，抬眼的片刻之间锋利的寒眸涌现着疯狂的杀意，但在确定来人身份后，那份危险又变得含蓄而幽深。
即便危险已经暂时解除，但梁语的背后依旧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在沈如冲出去之前，对方都没有多说一句。
因为即便是他也不知道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这就是一场豪赌。
更让梁语感到惊悚的，是对方的战斗实力和眼神中实实在在的疯狂因子。
沈如完全可以直接武力威胁自己配合行动，甚至利用之后直接扔掉。
但他没有，反而兑现了电梯里的承诺。
绝对安全。
这才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
直播间内：
【艹！！！我他妈差点以为自己要丧偶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我以为老婆必死无疑，没想到打出了绝地反击！！！好牛！！！】
【老婆疯起来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啊！！！】
【就一个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