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沈如踢了踢男生的侧腰，一脸不耐烦的催促着。
男生像是鼓足了勇气，咬牙说道：
“我们从小就被养在岛上，无父无母。有的孩子运气不好死掉了也没人管，活下来的人无论男女在五岁之前都会穿着白裙子，只有五岁之后才能根据性别选择裙子还是裤子。”
千夕文心里猛的一跳，将怀疑的话问出了口：“你们能选择的只是这两种形式，但衣服都是一样的对吗？”
男人点了点头：“五岁以后就可以正式进入学校学习，从此以后我们就从白裙子换成了校服。”
沈如突然想到了自己房间的衣柜里，除了校服再无其他。
青年看向男生，继续问道：“这学校的传统仪式真独特，拿小孩裙子当旗升？”
男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忍不住颤抖，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将将开口：
“这是警告，不是传统。”
沈如挑了挑眉，“最后一个问题，五岁之前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
男生听到这个问题后突然暴动不安，盛子尧用力将人按住，但对方仍然拒绝沟通。
大声嘶吼着，彻底丧失意识，后脑用力撞击着地面。
沈如低声咒骂了一句，毫不留情的将男生的脑袋捅穿，给了他一个痛快。
“没用的东西。”
看来这就是他试探副本之后能探索出的极限。
五岁之前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恐怖的事情让他们缄口不提，从男生的话中也能听出，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的一生都在被控制。
尽管已经没有什么可榨取了，但为了防止说出秘密，仍然不能获得自由。
既然这里的人都无父无母，那自己的’妈妈’到底是什么？
“五岁之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卡在这个年纪的必要吗？”
温梦一直没说话，但她很在意这件事。
女孩子的性格一般都比较细腻敏感，五岁这个数字让她联想到了一些惊悚的事情。
“人的性别意识一般在3-5岁间觉醒，但如果是从小没有这方面意识的孩子，觉醒时间可能会被延长。五岁是一个保险的时间点，这个时候的孩子对于某些人来说正是吸睛鲜艳的时刻，对吧。”
沈如盯着远处那块已经被鲜血染透的布料，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知道你们注没注意白裙子跟着音乐最后的定格动作，现在回头仔细想想，确实像在暗示着什么。”
温梦瞬间明白青年的意思，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的嘴唇微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如果真是这样….
话音刚落，广播大喇叭猛的响起，冰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像是刻意安排硬生生挑了这么一个节点。
“升旗仪式结束，请同学们按照顺序依次回班，点到名字的同学立刻来教导室报到。”
“沈如、盛子尧。”
盛子尧：“……”
他就是个工具人啊！！！
这他妈纯纯无妄之灾……
直播间内：
【豁！有请本次副本的倒霉蛋：盛子尧闪亮登场！！！】
【有点心疼，但不是很多….】
【好好照顾我老婆啊，小黄毛！！】
【没事少说话，你被我老婆坑的还不够惨吗？祸从口出呀！！！】
*
虽然墨煜表示他也很想凑热闹，但无奈在广播结束后，系统就立刻给他颁布了特定任务。
两人只能和其他玩家分开行动。
阴森森的长廊由内到外透露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恶臭味，墙壁上满是水珠，玻璃窗上被水彩笔涂满了鲜艳的颜色。
雾气蒙蒙的空间中仿佛有一层薄薄的膜覆盖在肌肤之上，黏腻又湿答答的触觉让人心里发慌。
虽然这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但周围的标语倒是十分贴心。
每个房间都有巨大的标识，甚至汉字上面还附有拼音。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教导处门口。
“嫂子，等下如果他们来硬的，咱们要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吗？”
盛子尧的胆子还够看，仅仅是昏暗的环境暂时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沈如之前的教诲还回荡在他耳边，本着和谐友好的态度，一定不能太粗鲁。
“不用。”
青年回得果断，红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意，脸颊的血渍已经干涸，像是个冷漠狂热的破坏分子。
“啊？”
“你也说了，是人道主义，对畜生不适用。还有，我不是你嫂子。”
“……好的嫂子。”
沈如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不想跟傻孩子计较，没再说话。
“咚咚咚。”
青年敲了敲门。
突然门内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尖叫，过了一会儿，屋内的人咳嗽了一声：
“进。”
沈如的眉头挑了挑，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一股浓郁的腥臭味让青年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办公室内的空气更加潮湿了，屋内的天花板上蓄满了水珠，正滴答滴答的不停向下流淌着。
屋内的陈设破旧不堪，本该装着学生档案的柜子也落了一层灰，由于潮湿黏腻的空气，使灰尘变的泥泞紧紧扒在玻璃窗上。
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桌前，沈如上下打量着他，因为看不到他的五官所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
但那领口错位的扣子，刚刚在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身边的盛子尧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口，用着尽可能低的气音偷偷的说：“瞎了一只眼。”
身残志坚，老当益壮？
“老师，您找我们什么事？”
罪魁祸首丝毫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
话音刚落，就听到对方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气愤的吼道：
“带头扰乱学校秩序！你觉得我找你们什么事？”
沈如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教导主任发飙。
见两个学生不说话，主任更觉得占理，口气越发恶劣：“像你们这样的学生以后能有什么出息？趁早收拾收拾卷铺盖走人……”
盛子尧此刻已经跃跃欲试了，心理正在倒计时，眼神余光瞄着沈如，准备对方一打手势自己就往上冲。
“主任，我们在帮你清理垃圾，这也算扰乱学校秩序吗？”
教导主任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明显的顿了一下：“什么？”
青年抬起头，不屑的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散发着恶臭欲望的男人，冷漠的说道：“对你而言，我们不都是垃圾吗？刚刚我也只是在清理垃圾而已。”
“你……”
教导主任被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凳子被迫在地板上拖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过沈如并没有继续刺激他，反倒是勾了勾唇，笑声无比性感，伸手将发圈拽下，稠密的黑发散落在脸庞，仿佛是一个魅惑至极的艳鬼。
有一点面前这位学生说的没错，无论怎样超过五岁在他们眼里都是垃圾一般的存在。
主任本想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学生，但此刻的场景硬生生打断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沈如走上前用脚轻轻踢了踢办公桌脚，红眸微抬散漫的说道：
“主任怎么不说话？”
青年恍然大悟，随后不经意的拨弄着裙摆，嫩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我很漂亮对吗？”
教导主任没说话，沈如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从脖子的转动方向应该是看向了盛子尧。
呵，变态还要脸？
“难道你介意？”
说完玫瑰收起了它的荆棘，退回到了安全区，等待着猎物慢慢走进自己的陷阱。
盛子尧完全没想到沈如会在自己面前表演魅惑技能，此刻只觉得自家大哥脑袋上绿的发光。
直播间内：
【！！！？？？】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出卖色相啊！！！】
【老婆，你在说什么？？？】
【啧！都别吵！！！我在思考……】
【别他娘的思考了，我老婆被鬼上身了！！！】
对于等待，沈如十分有耐心。
其实他本可以不这么麻烦，但十有八九那张办公桌下藏着个孩子。
五岁不到，吓坏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只能使点手段把人心甘情愿的引出来。
果然，这变态似乎很喜欢他的提议，站起身笑声恶心极了。
如同一只不用大脑思考的畜生，一步步向着面前的美人走了过来。
直到两个人一步之遥，沈如轻轻的用手指点了点教导主任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
急迫的声音从这具肮脏的身体中传出：“你想先做什么？”
暗红的眸子燃着灼热的烈火，青年笑了一声，尾音上调暧昧的说：“我想先要你的狗命。”
寒光一闪，映照出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猩红的血水喷涌而出。
沈如看清了落在地上的脑袋。
啊！
确实如盛子尧所说。
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