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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风雨1

无脚鸟 糠木 1838 2024-08-21 11:19:54

许星然得了GIT的冠军后越来越忙了,甚至还有一些来找他代言,看着那串他画几十章稿子也挣不来的数字,许星然没有任何犹豫地接下了。

自从上次分开后,许星然又忙里偷闲回去了两次,上一次走的时候还和陈森说,下一次回来他就不会走了。

他看出来了那瞬间陈森眼底的松动。

这么长时间来,许星然能感觉到陈森对他的态度越来越软化,他们中间似乎只隔了一层一戳即破的薄膜。但是这薄薄的一层东西,却是许星然怎么努力也跨不过去的。

他偶尔会失意,转瞬又会安慰自己,他和陈森能像现在这样,像正常朋友一样相处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在夏季的末尾,许星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当时他正在和陈森打电话,任何电话插进来都只想忽略,尤其当这通电话是来自郑婉丽的医院时。

他还是没管。

陈森听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问他出什么事了。

许星然想了一会,不再瞒着陈森:“我妈那边的事,我还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好吗?”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尾音带着不自知的焦躁,许星然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到,但是陈森听出来了。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许星然了,他不太放心地重复,“你说的,会告诉我。”

许星然愣了下,扑哧笑了出来,拢在心上的雾霾莫名小了一些,“我怎么敢再骗你。”

挂了电话,许星然握着手机站在窗台边,他没有再次打过去,他抗拒听到来自“那边”的声音。

但是,医院向来尽职尽责,五分钟后,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许星然接起了,没出声,听见对面的小护士用特别激动的声音告诉他:“许先生吗?您的母亲醒了!”

医院电话打来的那一刻,许星然就已经猜到了。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被医院告知过郑婉丽醒来的可能性很大。而当这件事成真时,他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他们最后一次相处的场景,——那场他一手造成的车祸。

郑婉丽满脸是血,眼底的恨意比一旁的熊熊大火还逼人。

许星然双手捂住脸,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兀自消化了几个小时,傍晚的时候,收到了陈森发来的“?”。

他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整个人颤了下,眼神清明了许多。

手指悬在按键上,许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下一秒,陈森的电话打了进来。

许星然很快地接起,但是他处在一个心虚的状态里,因为自己忘记了答应对方的事情,甚至好几个小时没有找他,所以捏着手机不敢说话。

陈森先说话了,怪里怪气地说:“我打错了?”

“没有!”许星然赶紧开口,声音又渐渐小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没打错。”

陈森的呼吸顿了下,声音沉了些,“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星然突然觉得没那么心慌了,“我妈,醒了。”

“你要回来吗?”半晌,陈森说。

他似乎在倒水,声音滴滴啦啦地通过话筒传过来,把他的嗓音都染上了几分冷意。

“不知道。”许星然听出了陈森话语里的僵硬,他和郑婉丽的事情也不知道陈森知道了多少,“之后再说吧。”

郑婉丽没给许星然多少喘息的时间。

一个月之后,他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明明电话那头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是他就是这样确定。

他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着冷白,好一会后,电话被另一个人接过了,护工喜气洋洋地和他说话:“先生,您听到了吗?夫人让你早点回来呢。”

许星然没忍住,直接挂了电话。

离一年之期只剩下一个月不到,他总归是要回国的,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更何况,许星然深谙,“不解决问题,就会被问题解决。”

该修的课程他已经全部修完,又花了几天时间把手上的工作处理掉,和周池也还有周璇说明了情况,提前回了国。

下了飞机,许星然直奔郑婉丽所在的医院。

十月初的南城已然非常凉爽,甩去了暑夏的燥闷又不离深冬的苦寒,是许星然曾经最喜欢的时节。

站在病房门前,透过病房门上的那一小块玻璃,许星然看到了郑婉丽坐在床头以及她被秋风吹起的发丝。

许星然摁下门把手,推开门。

在外面视野受限,走进来了才看到床边还有一个正在帮郑婉丽捏腿的护工。

她非常尽职尽责,对得起许星然给她的高额工资,全神贯注到有人进来了都没发现。

郑婉丽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了,不虞的眉眼从从手中的时尚杂志后露出,在看清来人是谁后,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

那是混合了一种惊叹、愤怒、仇恨、嫉妒等等复杂情绪交织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郑婉丽的脸后,许星然那一瞬间突然放松下来了。

对方的神情和他预想之中的一致,甚至比他梦里的还和善一些。他梦里的郑婉丽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一只手就掰下了他的头。

郑婉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动了下腿,护工奇怪地看向她:“重了吗?”说完她就看到了立在后面的许星然。

护工感受到了病房中弥漫着的奇异的氛围,不用人说,立马关上门走了。

病房彻底静了下来,只剩郑婉丽和许星然。

郑婉丽从头到脚一寸寸打量着这个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眼神冷得像地下三尺的冰。

站在她面前的许星然,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瘦骨嶙峋、毫无生气的模样了。现在的他眼神明亮,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坚定。

“看来这几年,你过得很好。”她的声带还没有恢复好,说话语速很慢,声音喑哑难听。

“并没有。”许星然说:“我过得很辛苦。”

郑婉丽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外。

许星然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不卑不亢地地说:“因为我本身很糟糕,所以我注定要吃更多的苦、花更多的时间,才能明白别人早早就明白的道理。”

郑婉丽的眼尾重重一抖,“什么意思。”

许星然看着她,反问:“您喊我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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