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谢茶回答, 绿头发喂喂喂了几声,又继续说:
“所以茶啊,你得赶紧过来送我和徐大公子……”
最后这四个字一出, 谢茶就感觉到春夜轻轻咬了他一下。
咬在最脆弱的前端。
谢茶:“!”
瞬间喘息了一声,在声音即将溢出时,又迅速用手背挡住了。
绿头发毫无察觉, 又道:
“徐南……”
这两字刚说完,春夜一个深吞,谢茶顿时控制不住地挺腰。
在强烈的快感中, 拿手机的那只手瞬间抖了一下。
手机啪唧掉在了床上。
“徐……”
绿头发还准备说什么,谢茶赶紧把通话按掉了。
这回,春夜像是奖赏他似的, 温柔地含吮着,终于让谢茶享受般地, 放肆地喘息了起来。
直到谢茶心满意足地泄出后, 春夜又一路吻上去。
谢茶反手捏了捏春夜的脸:
“苗王大人,我真的很好奇,徐南怎么你了?”
第一次见面就看他不顺眼。
现在更是连名字都听不得。
“没怎么。”
语气云淡风轻的。
说完却又咬了谢茶的耳朵一下,带着点恨恨的意味。
谢茶:“?”
这还叫没怎么啊?
谢茶扬眉道:
“苗王大人, 容我提醒你一下,徐南是我的朋友,所以……”
不等谢茶说完,春夜就幽幽问道:“所以, 如果我和徐南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谢茶:“?”
面对这个选A选B的死亡问题,谢茶选择C。
他悠悠起身, 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道:“不需要我救啊,要是苗王大人不行了, 我觉得徐南会把你捞上来的……”
春夜凉凉道:
“那还是让我死了吧。”
谢茶:“……”
穿好衣服,谢茶就要起身出门了,春夜也跟在他后面。
谢茶转身,扬眉揶揄道:
“不是不待见徐南吗?怎么又要跟我去送他?”
春夜语气无辜道:
“没有不待见啊。”
谢茶:“?”
又道:“大少爷不会以为我在吃醋吧?”
谢茶:“??”
春夜拄着竹竿往前走:
“我这个人一向善解人意的,大少爷最尊贵的、最重视的、最亲密的朋友要走了,去送一送是应该的,我不会介意的。”
把“最尊贵的最重视的最亲密的”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十足的阴阳怪气。
谢茶:“???”
这小子……
两人刚走出吊脚楼,谢茶就听见吱吱的两声叫。
扭头一看,甲壳虫趴在蔷薇花上,抬着小脑袋冲他兴奋地叫。
谢茶嘴角弯起。
将它捻起托在手掌心:
“你眼睛好啦?”
他记得进吊脚楼之前,甲壳虫还颓丧地趴在蔷薇花上呢。
春夜闻言,淡淡朝甲壳虫瞥了一眼,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似乎感应到春夜那一眼的意思,甲壳虫瞬间僵了一下。
吱吱完,小脑袋就开始故作茫然地四处转了转。
谢茶见状,眸子里闪过一丝遗憾:“所以也没好啊?”
春夜又瞟了一眼甲壳虫,这回眼睛里终于满意地泛起了一丝笑意,之后,才慢悠悠地回复谢茶:
“我没好,它自然也一样。”
谢茶用同情的眼神望着甲壳虫,甲壳虫那双芝麻大小的黑眼睛斜瞅了一眼春夜,迟疑了片刻。
对着谢茶委屈地吱了一声。
谢茶转头问春夜:“那你们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这可说不准,”春夜悠哉游哉地回答,“少则几天,多则数月,毕竟,这种突发性的病因很容易受心情影响的……”
甲壳虫也附和似的点点头。
并朝谢茶伸出一只小前爪。
谢茶笑着伸出一根小指头碰了碰,甲壳虫便顺着手指慢吞吞地,沿着谢茶的胳膊爬到了肩膀上。
接着,两只细小的前爪紧紧揪着谢茶肩膀上的衣服,随之稳稳当当地趴着了,并兴奋地吱了一声。
谢茶扭头看了一眼,见甲壳虫趴好了,这才又转身牵着另一个“瞎眼的”往前走。
谢茶往前带路。
春夜与甲壳虫对视一眼,一个趴在谢茶的肩膀上,一个被谢茶牵着,一人一虫神色都很愉悦。
默契地继续装瞎。
回到酒店楼下,那三位朋友已经陆续收拾好了,将自己的行李箱放进徐南那辆超跑的后备箱里。
“茶啊,跟咱外婆说一声,我下次还要来!”
绿头发说着就朝谢茶走过去,他张开双臂,是一副想要跟谢茶拥抱一下告别的意思。
谢茶正准备伸手回应,发现手还被春夜紧紧攥着。
谢茶:“?”
绿头发:“?”
春夜无辜地眨了眨眼:“?”
谢茶:“……”
晃了晃手腕,春夜一副“看不见不知道”的表情,手仍紧攥着不放。
绿头发笑道:“算了算了,苗王看不见,不怪他。”
他心大,并未多想,只觉得是春夜眼睛瞎了,缺乏安全感,得时时刻刻有人牵引着。
粉头发靠坐在车窗边,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谢茶和春夜交握的那双手,他笑着对谢茶道:
“茶啊,我晚上送你一个礼物吧。”
谢茶打趣道:
“现在不能送吗?”
粉头发道:“不能,我怕现在送的话会被你打。”
谢茶:“……”
徐南最后一个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把后备箱关上之后,他转身朝谢茶走过去。
走过去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徐南怔了一下。
但很快,快到短短的一秒的功夫,他就迅速调整好了表情,神色如常地,笑着朝谢茶走过去:
“小徐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可能需要十天之后才能送过来。”
绿头发听了,嘿嘿笑着插话:
“茶啊,徐大公子的那个表弟,堪称徐大公子的提款机,随时都能爆金币的那种,所以……”
谢茶点头:“所以以后不能叫小徐了,得尊称一声徐大公子了……”
徐南笑了,抬起手来,像是习惯性地,和往常一样想跟他来个告别的拥抱。
但手刚微微抬起,又克制地改为插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淡笑着对谢茶挥了下手:
“走了。”
送别三个朋友之后,谢茶带着春夜也开车准备回寨子了。
银色保时捷飞驰在青山绿水间的柏油路上,开了半小时后,谢茶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心跳加快。
体温上升。
气血上涌。
这熟悉的、该死的感觉……
谢茶眉头跳了跳,冷静地将车子慢慢停靠在一旁的灌木丛里。熄火后,他扭头道:
“苗王大人,你能给我解释解释,我开车的这半小时里,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情蛊发作吗?”
春夜坐在副驾驶上,手肘搭在车窗玻璃上,支着脑袋,侧头望着谢茶。
谢茶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开车时,下巴微抬,不说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倨傲的神色。
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姿势潇洒又帅气,带着一股都市骄矜大少爷的气场。
春夜盯着盯着,不自觉盯了一路,盯得他想伸手过去,掐着这位大少爷的下巴,将那张俊美的侧脸掰过来狠狠吻住。
就这么一个心动的念头闪过。
情蛊就发作了。
但春夜自然不肯承认的。
毕竟他还记得在谢茶眼里,他现在眼睛可是看不见的。
于是春夜笑着挑眉道:
“既然大少爷想知道的话……”
说完,假装摸索着伸手过去,掐住谢茶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
下一秒,就凑上去吻住了。
谢茶:“!”
一个漫长的深吻结束后,春夜从谢茶的嘴巴里恋恋不舍地退出来,抵着谢茶的额头,一边喘息着一边低笑道:
“都男朋友了,想亲一会儿不过分吧?”
谢茶:“……”
然而情蛊发作起来,不把它平息下去是无法开车的。
春夜摸索着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上半身凑过去,将谢茶按在驾驶位上,再次吻了进去。
情蛊发作到顶点时,两人的吻也逐渐激烈,连车子都被带着微微晃动了起来。
一辆一辆的车子从柏油路上经过,司机们开窗欣赏沿途风景时,看到柏油路旁边的灌木丛里,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在微微震动着。
司机们个个都露出暧昧的笑:
有钱人可真会玩。
等银色保时捷终于开回寨子,停在外婆家旁边的那棵榕树底下时,已是夜幕降临。
外婆背着背篓刚割完草回来,看到谢茶,她瞬间开心地笑了:
“茶茶回来了?”
又看到春夜紧紧握着谢茶的手,外婆表情愣了一下。
谢茶晃了晃,淡定解释道:
“他眼睛看不见了。”
外婆啊呀一声,焦急道:
“那可怎么办?”
见外婆着急,谢茶立刻安慰说过几天就好。
又迟疑片刻:
“所以……”
正想组织语言怎么跟外婆说,就被外婆抢先道:
“茶茶,眼睛看不见很不方便的,既然你是苗王的朋友,就帮忙去照顾照顾他吧!”
不等谢茶回答,春夜就点头了。
外婆见苗王同意了,便对谢茶挥挥手:“去吧茶茶,好好照顾苗王啊。”
谢茶:“……”
被这两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牵着春夜走回吊脚楼,再次穿过那片花丛时,谢茶停下了脚步:
“苗王大人,过分了啊。”
才刚过多久,情蛊又发作了?
春夜笑了。
捏了捏谢茶的指尖,道:
“要住一起了,所以激动高兴兴奋导致情蛊发作也很正常吧?”
谢茶:“……”
春夜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凉凉道:“大少爷,你这么平静是不想跟我住吗?”
谢茶:“……”
春夜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过分。”
说完,又忍不住亲了上去。
直把谢茶亲得一点点地倒进了花丛里。
情蛊发作时,谢茶脑子里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在想:
还得想办法把这个情蛊解了,要不然以这小子的恋爱脑,不分时间地点地情蛊发作,早晚会……
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