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63章

咸鱼哭包在边关开饭馆后 老树青藤 6258 2024-09-24 12:25:48

辞州文官官场上,到底是江渚松说了算。

他只手遮天多年,即便黎九章是二把手,可他根基不稳,哪怕更受爱戴,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敢因为他,去忤逆江渚松。

执杖的衙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上前按住了黎九章。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都给我住手!住手!”

黎九章怒吼着挡在黎小鱼面前,衙役们不敢下死手,双方周旋僵持着。

“直接给我打!”

江渚松呵斥一声,衙役抬起长杖要打。黎小鱼被按住时,准备反击,却被黎九章拦下。

他整个人直接趴在黎小鱼的背上,替黎小鱼挡了一杖。

“小鱼,不能动手。”

如果在这时候动手,只会给江渚松手里送把柄。现在他已经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要是真的被他拿住把柄,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伯父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请定安侯,只要熬过这会功夫,等来定安侯就好了。”

黎小鱼气的很,眼泪止不住的流。

但他大伯父说的对,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动。等着定安侯来,让他可以陈述事实。

“大伯父,你身体不好不要替我扛,快下去,我能受得住。”

黎九章挨了两板子,额头都是冷汗。

“没事,他们打我的时候,下手没有那么重。但要是打你的话,会下死手。”

江渚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使一个眼色叫人把黎九章拉开。

“既然黎大人想被打板子,就一起打吧。”

伯侄二人,今天谁也跑不了。

黎九章一个文官,哪里是那些衙役的对手。没挣扎多久,就被拽走按在另一张长凳上。

黎小鱼那边,杖刑已落。

啪。

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黎小鱼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像有许多吵闹声,谩骂声。

衙役再次高举长杖,要狠狠落下。

下一瞬,一道利箭飞来直接穿透举杖人的手腕,朝着江渚松飞去。

鲜血淋淋的箭,擦着江渚松的耳朵,咚的一声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箭尾还在震颤,江渚松眼睛瞪大,心跳声大如擂鼓。

“啊!”

被穿透手腕的衙役痛苦的捂着手腕,跪在地面痛苦尖叫,脸部因为疼痛完全扭曲。

江渚松颤抖着摸了一下耳朵,很疼。

他一手黏腻湿润,手上全是血迹。

“是谁!谁敢谋杀朝廷命官!”

江渚松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发狠了瞪着大堂外面。

贺辞紧握弓箭,冲破人群跑进了大堂之中。

他来的太迟,眼看阻止不了那些人对黎小鱼动刑,只能先找位置射箭。

一箭射出,争取到了足够时间,贺辞便立即冲了进来。

他看着趴在长凳上的黎小鱼,把人扶起来坐着。

随后蹲下身,先解开绑在黎小鱼手腕上的粗麻绳,又用帕子给他擦眼泪。

大堂之上,无人不识小侯爷。这时候没人敢来阻拦,就连江渚松也哑了火,没想到是贺辞放的箭。

转念一想,辞州能有这样箭术的,似乎也只有贺辞。

听到黎小鱼没忍住的嘶了一声,贺辞眉头一拧,凶神恶煞,“他们打到你了?”

眼泪太多,黎小鱼视线模糊,没看清贺辞的表情,“挨了一下,没什么。小侯爷来的及时,多谢小侯爷相救。”

贺辞气疯了,他舍不得碰一下的宝贝,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打了!

把帕子塞黎小鱼手里,贺辞刷的一下起身,抽出三箭,直接对着江渚松。

不等江渚松反应,三箭齐发。

一箭带走江渚松脑袋上的乌纱帽,一箭贴着头皮射穿出去,还有一箭射穿了江渚松固定发髻的玉冠。

江渚松披头散发,呆滞无神。他一动不敢动,就怕那箭从他脑门过。

短短时间,他经历了两次,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江渚松吓的僵硬,好一会后才被疼痛唤醒,捂着头皮瘫坐在圈椅上,哀嚎不止。

疼,火辣辣的疼。

贺辞面色发冷,不容置喙的命令警告,“你再敢动他一下,我杀了你。”

辞州小霸王,在公堂发疯了。

先伤衙役,后想射杀官员。

整个公堂鸦雀无声,无人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不是江大人,要是挨上一箭,必死无疑啊。

黎小鱼也被贺辞射出去的箭惊到,他拉了一下贺辞,要是真的杀了江渚松,就算是定安侯之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察觉到黎小鱼担心,贺辞沉声安抚,“没事,我就是吓吓他。”

知道贺辞不会再冲动,黎小鱼终于放心去看他大伯父。

那衙役前面动手,确实是少许多力道,就是听个响,他大伯父没什么大碍。

贺辞没有去看其他人,跟着黎小鱼走。待他看完黎九章,确认无事后,才低头伸手给他擦脸上未干的眼泪,“你还有哪里疼?”

黎小鱼摇头。

坐在长凳上的黎九章,盯着贺辞直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黎九章只好轻咳嗽了一声,抬手把黎小鱼拉到自己边上坐着。

贺辞要坐黎小鱼另一边,黎九章又起身换位置,夹在两人中间。

贺辞也是犟,他现在不好再对黎九章发火,只能憋着气又要换位置,他就要贴着黎小鱼坐。

黎小鱼被二人夹中间,左边贺辞高兴了,右边黎九章又不高兴。

僵持一会后,黎九章随他去了。

江渚松眼神示意手下提案子的事情,贺辞抬手就是一箭。

依旧擦着人耳朵过去,是无声的警告。

贺辞手上握着弓,谁要开口他就射谁。横竖不准人讲话,就这么坐着。

公堂安静的落针可闻,直到定安侯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军营里的将士浑身的煞气,队伍走来,地面都带着震颤。

定安侯忽略后面的箭,还有被箭钉在墙上的乌纱帽,似笑非笑的打趣。

“哟,江大人这是刚起床,头发都没梳就忙着办案了?”

江渚松知道这是讽刺挖苦他,脸面挂不住,假笑都笑不出来。

进公堂后,定安侯又一瞥,惊讶道:“哎呀,黎大人你怎么在嫌犯杖刑的长凳上坐着?瞧这脸色白的,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黎九章摇头,“谢侯爷关心。”

定安侯视线落在贺辞手里的弓箭上,就知道这小子又给他闯祸。

“哟,刺刺也在啊。看你把江大人吓的,没挨人打吧?”

贺辞手握长弓,坐的笔直,“没有,但是黎小鱼挨打了,他都疼哭了。”

定安侯闻言看一眼黎小鱼,眼睛红了一圈,是哭过的样子。

他把贺辞拎起来,“既然没挨打,就回家去,别在这添乱。”

贺辞不想走,定安侯面色不虞贴着贺辞耳边道:“想老子把黎小鱼弄出去,现在你就麻溜的滚。”

这话贺辞没办法拒绝。

他转头走向黎小鱼,弯腰轻声说道:“我要先回去,你在这别怕。我爹虽然凶了点,但他说能救你出去就能救。”

黎小鱼仰头看贺辞,对他点头,“好。”

定安侯看着儿子那样,一脚踢他腿上,“磨磨唧唧的,赶紧走。”

贺辞要走,定安侯又带着将士在,没人敢拦着他。

江渚松盯着贺辞的背影,确认人走了,三魂七魄才全回来。

这小子是真的能不管不顾下死手,虎得很,完全没办法和他讲道理。还好人走了,不然他能被吓出病来。

回神后江渚松企图让定安侯理亏,最好能别管黎小鱼这件事。

他道:“侯爷这是要包庇儿子,谋杀朝廷命官之罪?”

定安侯往另一条长凳上一坐,手中的剑撑在地面,掌心交叠放在剑柄顶端。

“江大人啊,你确定要与本侯谈这件事?玉山的刺客是都死了没错,但那些射出去的箭,可在军营里好好放着。要是真探查起这些箭的出处,你当本侯查不出来?”

说罢他又笑道:“还有江大人不是也没事,完好无损的坐着吗?哪里来的谋杀之罪?江大人没睡醒,脑袋糊涂了吧。”

江渚松不说话了,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坐着,心里有气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只能吃下这闷亏。

来这里是为什么,定安侯心里清楚。他的视线扫过,落在跪在不远处,安静无比的赵岩身上。

“你和江大人是什么关系?怎么本侯听说,江大人唯你的话是从,你说谁杀人,江大人就信谁杀人,你说要抓谁,江大人就去抓谁?”

赵岩跪在地上,没见有害怕的情绪,“侯爷说笑了。”

定安侯冷笑一声,又转头看江渚松,“江大人,你也觉得本侯是说笑?”

被点名的江渚松头皮一麻,他还在想玉山收走的那些箭的事情。本来还是确认查不到他头上,可因为定安侯这么一说,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心绪混乱,江渚松也没怎么听清定安侯的话,只顺着对方的话应着,“是。”

定安侯眉头微挑,看出江渚松魂不守舍,话都不会说了。

“来人,将查到的东西,给江大人过目。”

手下的将士立即出列,给江渚松递过去一张纸。

在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江渚松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的看向不动如山坐在下方的定安侯。

短短时间,竟然能将赵岩的信息调查的这样准确。

他一直以为他在辞州手眼通天,实际上,真正手眼通天的另有其人。

上面写了赵岩和周三赖之间的仇怨。

赵岩是金河村邻村,赵家村的人。

他本是个猎户,常年在山上打猎。攒下了银钱娶了媳妇,结果妻子怀胎七个月的时候,被周三赖给害了。

只因为赵岩没有低价卖给周三赖野鸡,他就怀恨在心,趁着赵岩不在家,跑去赵家恐吓赵岩的媳妇。

一日晚上,周三赖喝多了酒,绕到了赵家村,翻进赵岩的家里。

借着酒劲要做恶,赵岩妻子在逃跑的过程中摔倒,流了一地的血。

周三赖当场酒醒离开,连喊人救命都没有。

加上赵岩家在村里比较偏的位置,等赵岩回家的时候,妻子的尸体都凉透了。

官差来查看,只说是人起夜不小心滑倒所致。就连赵岩也这样认为,直到有一天,他偶遇醉酒的周三赖。

对方一个劲的喊饶命,不是故意的,随后跑远。

赵岩觉得不对劲,找人灌醉周三赖,接连好几次终于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他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就是周三赖所害!

定安侯没管江渚松是何情绪想法,而是看向赵岩,“你因为周三赖害你妻儿,就想父债子偿,杀周三赖的儿子,是吗?”

赵岩此时终于抬头,“侯爷怎会如此快查到了这些?”

定安侯没瞒他。

“你去学院里后没多久,周三赖喝大了睡在路边。被赵家村的村民碰上,将他送了回去。路上他说了梦话,被那人听见,现在村子里已经传遍了。”

赵岩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只有一瞬的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

“赵岩,你说清真相。本侯会想办法,缉拿周三赖。”

赵岩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嗤笑出声,神情不屑充满不信任。

“缉拿?他只是吓到我妻子,让她摔倒,又没动手杀人,如何缉拿?”

定安侯盯着赵岩看了一会,他突然道:“所以,你与江渚松联手,你替他解决周多,让周多死在学院里栽赃陷害黎小鱼。江渚松为保密,会在事成后杀周家人掩盖真相。在你看来,周家人死,也算是为你妻儿报仇了?”

闻言赵岩的神色有一瞬的不对劲,他吞咽着口水,“侯爷说的,都是猜测。江大人和这件事没关系,我此前也没见过江大人,那周多就是被师父逼死的。”

“而且,昨晚小侯爷也在。搞不好,还是小侯爷和师父两人一起,逼死周多。”

坐在圈椅上的江渚松大感不妙,这赵岩好好的提贺辞干什么!

本来定安侯查这案子可能只用五分力,这下好了,牵扯到小侯爷,得用十分力去查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定安侯却没有江渚松料想中那样,怒火冲天要给儿子洗清罪名。

而是淡淡的扫了黎小鱼一眼,“小郎君昨天那么晚,和刺刺干嘛呢?”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黎小鱼身上。

“做甜品,今天甜品铺子卖的甜品,都是由小侯爷揉的面团,抹的奶油。”

定安侯点点头,叫了手下来,“派人去排队买点。”

手下领命后选了几个人去甜品铺子排队,定安侯又啧了一声,不太高兴,“这臭小子在家整天捣乱,倒是听小郎君的话,这些琐碎事竟都亲自干。”

黎小鱼没接这话茬,真要是顺着这个说下去,贺辞和他都会挨训。

话说偏了,定安侯点到为止。他儿子什么样,他心里也有数。不过是见色起意,在黎小鱼面前装的体贴入微。

愁也是真愁,看上谁不好,偏看上黎九章的侄儿。

关键是他打眼看着,像是他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算了,回去后叫他娘给他物色媳妇,再塞几个通房丫头去。也省的大小伙子到了年纪,那颗春心瞎萌动。

命案一事,因为定安侯的到来,不再是江渚松的一言堂。

官大一级压死人,整个辞州都是定安侯的封地,真要想压江渚松,那也是绰绰有余。

就是后续皇帝那边不好交代,处理起来麻烦。

黎小鱼说的话,终于被听了进去。昨天确实是与周多见面了,小侯爷也确实在。

他将昨晚亭子里发生的事,他们说过的话都说了一遍。

也说了周多的情绪变化,看起来不像是回去后就自杀的人。

定安侯问道:“赵岩既然说回去后二人有交谈,那宿舍里睡着的六人,不可能一点也听不见动静吧。”

“来人,把丁二号宿舍的人全给带来。”

将士们很快就带来了人,听说是要来作证问话,学生们还一起凑钱租了一辆驴车,速度能快点。

到府衙后,就见大堂之上泾渭分明。

衙役站一边,将士们站一边。

堂上坐着的江大人,披头散发,气势弱。堂下坐着的定安侯,气势十足,威风凛凛。

而他们的师父还有黎大人,在将士们的保护下,坐在另一张长凳上。

赵岩则是跪在地上,头垂着不说话。

六人都是白丁,见官依礼跪拜。

江渚松都懒得问了,直接交给定安侯查问。

反正这事最后也查不到他头上,毕竟他没亲自动手。

最多就是还了黎小鱼清白,他白折腾一圈。

也真是新奇,定安侯以往遇到这样的事,从来不会插手管。这次怎么就管了?

真因为看重黎九章?

江渚松想不通,他心里也烦闷的很,不想再想。就想着赶紧结束,他要找大夫看看他头顶和耳朵的伤。

根据定安侯的问话,六人回答出奇一致。

他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动静,而且来学院的这段时间,他们觉特别好睡。

平时在家里还会起夜,到了学院一觉到天亮,晚上连梦都不做。

就连白天的时候,都会晕乎乎的想睡觉。

定安侯无语的看了一眼六人,也不知道怎么心大成这样。

这哪是觉多好睡,分明是被人下了迷药啊。

为了证明,定安侯叫人去请大夫来,又叫人问仵作验尸验的怎么样。

大夫来的也快,给六人挨个诊脉查看舌苔,眼睛。最后得出结论,六人皆有长期少量吸入迷药的症状。

仵作验尸结果也在催促下,给了正确的那份。

周多也中了迷药,人先晕了随后才中毒。

大夫在定安侯的示意下,又去查了赵岩。

他一切正常。

真相是什么自不必再多说,就是赵岩长期给宿舍里的人下迷药,随时随地准备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杀了周多。

至于为什么等到昨晚才动手,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周多在赵岩面前,表现出想继续活着的样子。

而赵岩要做的,就是让周多不能活。

赵岩被捆起来的时候,看向江渚松。

这一眼看的江渚松心里发毛,当初找赵岩,就是防止周多不想自戕,还能让赵岩下手。

听手下说,这人答应的也痛快,前提就是要杀周家满门。

现在周多的死因被查明,要是再杀周家人,那他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家,他是不会,也不能再下手了。

赵岩心里也清楚。

人要被关押在府衙牢房,杀人是死罪,层层上报之后秋后问斩。

定安侯在赵岩路过的时候道:“周家人因为抢夺将士佩刀,触犯军法,已经被抓去军营服苦役。此生非死不得出。”

赵岩扯着嘴角,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就被暴力押走。

周家什么样,定安侯也心知肚明,真正服苦役的只有周家男人。女人被安排在矿上,跟着矿工的亲眷们一起,给矿上做饭洗衣。

包一日三餐,包地方住。每月也有银钱拿,就是不多。

不过再怎么样,都比在周家时日子过的舒坦。

江渚松也确实狡猾,根本查不出他在这件事里面的身影。

只有查问周家人的时候,周三赖说了一句,“要栽赃陷害那个院长。”

替江渚松办事的人,说出这句话,其实是留了话柄。

现在就是要找到这个人,对方应该是故意留下这个话柄,在江渚松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埋坑。

把周家人抓去做苦役,也是为了人不被突然杀了。

等后面找到这个人,能说服对方反水,周家人的口供至关重要。到时候,再抽茧剥丝把江渚松其他的罪行挖出,不信搞不掉他。

周多的死因查明,黎小鱼无罪释放。

有定安侯盯着,江渚松也搞不了别的小手段,只能把人放走。

出衙门的时候,定安侯对黎九章道:“虽说上官可以管理下面的官员,但却并没有当堂杖刑的权利。今日之事,你务必写折子启奏陛下。”

黎九章道:“往上送折子,都会经他的的手。怕是送不出去。”

“要的就是被拦送不出去。”定安侯眼神微冷,“咱们这陛下啊,最忌惮就是压消息的人。”

黎九章明白了。

折子不是要现在送出去,而是要被江渚松按下。待来日成为压垮江渚松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明白后,黎九章表示回去就写。

与定安侯拜别,黎小鱼要送黎九章回黎府。

黎九州一直在外面等着,急的团团转。见到二人好好的走出来,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三人一起去了黎府。

请了大夫来看伤,黎小鱼和黎九章都没什么大碍。

黎小鱼是因为皮肤白嫩,那一板子下来看着严重。其实还没有伤到,过两天自己就能好。

黎九章挨了几板子,也因为衙役没下死手,就是有些隐痛,稍微热敷一下就行。

看到自己哥哥和儿子没事,黎九州双手合十的庆幸,“还好小侯爷来的及时,回头得给小侯爷道谢才行。”

提到小侯爷,黎九章看了黎小鱼一眼。

黎小鱼神色如常,回应他爹,“知道了爹。”

学院那边黎小鱼也要过去一趟,让学生们放心。而且他也还有课要上,既然出来了,也没什么事,不好耽误学生的课程。

黎九州兄弟二人知道黎小鱼的性子,不喜欢亏欠别人,就让他去了。

等人离开后,黎九章问他弟,“小鱼也十七了,乡下孩子十五就成亲,十七都有娃娃了。你和弟妹什么时候给小鱼说媳妇啊?”

说到这个,黎九州神神秘秘的,拉着他哥坐下。

“不是不给小鱼说媳妇,是小鱼他有心上人。”

黎九章心跳加快,生怕听到他想的那个名字。

“谁?”

然后他就见他弟摇头,“不知道啊,珍娘去年的时候在小鱼的荷包里发现了个耳饰。”

黎九州斩钉截铁,“男娃娃哪里会戴这个东西,肯定女娃娃戴的,估摸着就是小鱼买来送给他心上人的。不过我和珍娘观察好久,小鱼身边好像也没个适龄的女娃娃。”

说着黎九州神色一变,“坏了,小鱼不会是喜欢年纪大的成婚的吧?”

他家小鱼身边的女子,全是这样的。

黎九章捂着心口舒气,被他弟蠢的心肝疼。

什么男娃娃不戴耳饰,那小侯爷耳朵上戴的是什么?人在面前晃悠这么久,是怎么做到一次也没注意的!

“其他的我不多说,说了你也不明白。”黎九章认真道:“你要是听我的,就立马给小鱼说媳妇。趁小鱼现在还没放心上,一切都来得及。”

黎九州像是听天书一样,啥没放心上?啥来得及?咋就不给他多说,他咋就不明白啦。

“大哥,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干啥还觉得我蠢呐。”

黎九州闷闷的出声,被大哥这一嫌弃,还真有些难过。

黎九章揉着眉心,这事他也不好和黎九州详细说。现在小鱼看不出来有什么心思,他弟是个藏不住事的,再给小鱼点明了,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其实小鱼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他做大伯父的不好多干涉阻拦。

就算是小鱼是他的儿子,真要是喜欢男子,他也不会干预。

人生在世数十载,总要做一些让自己开心快乐的事情。

可那人不能是小侯爷。

贺辞人太年轻做事冲动,全随心意走。

喜欢的时候,你是宝贝,是心肝。可不喜欢的时候,你就连根杂草都不是。

而且,贺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小侯爷地位太高,后面还要承袭爵位,怎么可能不会有子嗣?

那他侄子又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外室?还是消遣的男宠?

黎九章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阻止。

他不能让小鱼的未来,葬送在天之骄子心血来潮的喜欢里。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