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不知道的是,在场其他同为夫子的先生真是羡慕嫉妒的想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一年500-600两的束修学费是什么概念?亏这家伙说的出口啊!
青山县最好的私塾,一年的束修加上节礼费用也不过几十两罢了,就这已经让大部分普通家庭的学子承受困难。
而林泽的私塾一年竟然要500多两,这就是做买卖的商贾若没有点家底,都支撑吃力,其他普通人就更别想了。
“你这简直就是敲诈!”
发出反驳的锺夫子被这巨额束修震到直言,就差再骂一句土匪了。
众人心中点头,深有同感,用敲诈来形容简直都是轻的。
林泽忍不住好笑,
“锺夫子,同为学者,还请你说话严谨点儿,你可知我等儒生口中说出的话影响到底有多大?今日县令大人可在旁观,稍有不慎夺我功名事小,拿我脑袋就事大,还累及妻儿家小,你再这般言之不谨,我就要气不过画地为圆,祝你长眠了……”
最后一句翻译白话就是:画个圈圈诅咒你。
因为诅咒这种话不能说,他只能学这里人拽文弄墨了。
但这么说更气人,中华文字博大精深,作何意思全看个人脑补。
锺夫子显然脑补方向不怎么幽默积极乐观,顿时脸又给气绿了,举起手指,“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把话你直,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
林泽脸也绿了,四十岁这里算上年纪,这要是当众给气晕过去,他得赔多少银子?
自家赚钱可不容易,坚决不能花冤枉钱。
这般想,他赶忙走过去,先给锺夫子掐人中,然后再脱掉对方鞋子对准穴位摁了几下,务必保证这老家伙不会现在马上晕,亏得他在身体健康方面也比较注重,学过两手急救措施。
等把人顺过气儿来,林泽才脸色不太好作关心状,
“锺夫子,你要是身体不好就注意点儿,别太情绪起伏,刚才你跟我私塾方先生说了半天都没倒,这跟我说话辩论两句就晕,弄不好我会觉得你是想讹我,毕竟你年纪挺大了,幸好我会点急救医术……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本来还想谢他一句的锺夫子差点没再憋上气,
“老夫三十八不惑之年都不到,好得很!你这个贪财黑心冠冕堂皇不要脸·#¥%~·#¥的竖子!今天你要是不把老夫说服,老夫跟你没完,一个学生收五六百两,如此多的银子你不是敲诈是什么?!”
得,骂得这么中气十足是不会再晕了。
林泽果断松手、起身、站到三步远的安全距离,继续话题,
“锺夫子,我刚才说过了,请你言之谨慎。古语曰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锺夫子你都不曾了解我,了解泽珛私塾,你怎知我收的束脩过多不合理?又怎么来度量我泽珛私塾的价值?你直接这么确定的定义林某?尔目看点,气煞我也!”
说到最后,某厮再次拽上文墨,这古文拽得跟直白的说‘你老小子目光短浅啊,真是气死我了’没两样。
锺夫子才要被气死了,“那你倒是快点让老夫涨见识啊!”
众人捂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某小子很欠揍,但看到锺夫子被气到这番模样,还是忍不住想笑。
“林兄,你莫要藏拙了,上次元庆拜访泽珛,可是涨了大眼界……”
韩元庆实在看不过去了,忍笑出声儿。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林泽这小子就是故意耍弄人家锺夫子的,太坏了。
“韩兄明理,林某自觉胸襟宽广,敝帚自珍这种有碍社会发展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干的。”
闻言,林泽欠揍自恋了一番,才拿出以前当领导开大会时的架势,摆起手指给大家数家珍。
演讲辩驳的时候,无论气场够不够,适当的增加一些肢体动作都是非常吸引观众注意的有效辅助行为,如同给黄牛增加一个鼻环,达到牵着鼻子走的效果。
古代人讲究个礼仪姿态,大多数人说话都是双手背负,最多讲到激动只是伸出一只手挥动。
众人何曾见过林泽这种架势,林泽又是开大会谈客户忽悠人习惯成自然,因此,当他做出较大幅度的肢体动作之时,大家竟没觉得有丝毫违和不对。
“或许在大家看来泽珛私塾的收费不符合常理,堪称重金之银。但林某想说的是,泽珛私塾的教学也是不同常理,以及给学生家长的承诺,都不是银钱可以衡量的……你们可以当我太自傲嚣张,但我自觉我有这资本。”
“这个收费银两是我与夫郎严格考量之后定的,我等是愿为教育奉献自己发光发热,但也应当考虑成本吧。私塾不是一句话就有的,你们说我收得贵,那好,以后私塾就不要收束脩,不要收节礼,做慈善好了。不过……试问在场谁做得起这个‘慈善’?当先生不吃饭不穿衣不养家糊口吗?”
“你们如何做,如何定的私塾束脩收费我不管,但你们不了解泽珛私塾,凭什么以你们的标准来衡量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觉得这话大家应当都听过。”
听到这里,众人张张嘴,竟无法反驳。
此话是有理,他们确实不应该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但是泽珛私塾收费也确实夸张了点儿啊。
林泽微笑,话头再转回重点,
“我知道你们心中想什么,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收的束脩真的一点都不贵。你们知道泽珛私塾单单是前期的装修建设费我就投入了多少吗?二百两,大概二百两左右。”
“这还只是装修改建罢了,如果真要算,加上购置宅子的本金、工匠的工费、以及教学设施的准备,我大概花了多少来着……夫郎可记得否?”
算到银子,林泽侧头看向自家媳妇,家里的账都是他阿珛记着的,具体他还真记不住了。
章珛无奈幽怨,“一千一百三十二两,相公……”
嘶~众人再次深吸了口气。
连淡定的江老都没忍住眉毛跳了下,他的私塾设施屋子可以说在青山县已经顶尖,可当初连房子带布置等等也不过花了三百多两罢了。
林泽这手笔……要是他知道现代语,肯定得嗔一句‘土豪’!
而其他儒生就只能惊叹了,在做大多数儒生都只是普通家庭,林泽说出的这个数字对他们已如天文数字。
“你怎么有那么多银子?据老夫所知,你似乎家中贫寒吧。”
锺夫子摸摸胡子,语气好了点儿。
林泽这么舍得投入私塾却是让他……恩,反正他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一个私塾罢了哪里需要投入这么多啊。
“锺夫子您现在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林泽笑起来,抬手指向章珛,毫不掩饰嘚瑟和炫耀,“这自然是多亏我娶了个好夫郎相助……”
锺夫子被他这表情弄得感觉有点辣眼睛,嘴角抽抽,“何解?老夫愿闻其详。”
“林某家境想来大家已有所闻,我便不再多提。以前林某是贫困,但半年前林某走入绝境,逼于无奈,为过生计走上街头贩足,当时林某深觉人生无望,是而夫郎不弃陪伴开解,林某才找到人生希望……”
家境贫寒的儒生才子点头,深有同感,寒门学子为生计逼不得已的时候太多了。
章珛脸红红,相公这睁眼说瞎话夸得他好心虚,明明就是相公自己本事啦。
当然,林泽从来都是瞎掰不眨眼的,说到还作心情起伏摸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历经当初大起大伏,林某算是想开了,后来老天眷顾,我与夫郎每日天不见亮的生计买卖蒸蒸日上,恰巧在这时,我的一位学生家长带着孩子上门求我与他儿子做西席,诚意十足,用心良苦,但是个商贾。”
众人听到,精神一震。
人群中的李昇挺起胸膛,跟身边小伙伴们嘚瑟,那商贾就是他有远见的老爹!
卖惨适当就好,过犹不及,红了两下眼睛,林泽就把话头扯回来,
“其中过程我就不细说了,总之那为商贾员外为了其子求学,无论我怎么刁难都不放弃,让我感动彻悟,既然先圣说过有教无类,那我们现在为什么又要区别对待?无论何种籍贯,都是大稷百姓,皆可获得学习的机会,这才是学之无类。”
“我林泽确实家中贫寒,但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有觉悟的人,李老板鼓励林某发挥所学造福百姓,主动捐出自己的宅院给我做私塾之地,可我怎能白拿他人之物,如此,林泽便厚颜无耻以欠债名义开起来私塾,再有我夫郎辛苦经营店铺赚钱贴补我,林某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林某没有银子,但众人拾柴火焰高,诸位认为呢?”
认为个屁,众人心情复杂啊,那些个当初砸锅卖铁开私塾的简直捶胸顿足后悔:
NND竟然还能这样,他们当初咋就没想到呢!
很明显,‘未来资产’这种超前的金融概念,目前只有赌徒之类的人提前觉醒。
就连江老都被诧异到了。
而坐在江老身边的段县令在惊讶的同时,露出了极大的兴趣之色。
见众人兴趣已被勾起,林泽再接再厉,才重新把私塾的问题拿出来,
“以上仅仅是泽珛私塾的前期投入罢了,这并不足以让泽珛的束脩收到五百多两,真正如此定价,是泽珛私塾的后期资金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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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口没有说半句假话,在私塾上他花的银子确实非常多,前期投入和后期的陆续资金都不是小数目,至少对普通人来说不是。
私塾的普通设施和教室这些就暂且不多说了,就说其中比较大头的,书屋。
所谓的书屋,其实就是图书馆,只不过由于场地的大小限定,林泽不太好意思命名图书馆罢了。
书屋里摆放了许多林泽去书斋购买的书籍,日常所需的四书五经,其他的什么人文天理,各地风俗人情,地理环境记载等等杂书都有。
只要是目前能找到的书,林泽都给花钱买了过来,后续还会继续增加。
古代书籍贵重,可想而知他花了到底多少银子。
而其他普通私塾是不会提供书籍看的,学子想看书都需要自己花钱去买,或者找同窗借阅。
普通人家为什么读不起书?并不是因为真正给不起束修,而是读书后续所需要花费的银子都是不可估计的。
“书中有部分书籍更是私家珍藏撰写的不外传孤本……私塾的标准基本都是按照书院来进行的,我收的束修绝对对得起我给予学生的教育资源。”
“而私塾给学生提供的伙食饭菜也都是至少每餐两荤一素白米饭的标准,时常还有药膳,点滴投入皆非虚设。”
林泽盯着在座众人,露出绝对的自信,
“对于泽珛私塾的学生,我更给予了通过童生考试的承诺,如果我没有教导成功,那么他们的束修费我全额退回,他们所教的束修费每一分我都花在了教育它们的刀刃上。”
“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有何可成为大家质疑我的观点?如果有……那我只能说你们对我和泽珛私塾的功课了解没有做到位,考试不合格。”
如此分析,林泽收取的束脩确实不过分。
但如此岂不是只有有钱的才能读,又何为有教无类?如此让学子轻松,将来又怎知寒窗之苦?
有些思想固化,只停留在头悬梁锥刺股上的儒生才子不赞同,
“荒谬,私塾乃苦学求知之地,不让学生知道寒窗之苦,将来怎会珍惜科举功名,为民造福?你这分明就是在腐化这些孩子!”
“如此,那岂不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读得起书了,又怎么说是有教无类?”
“你说的都是你说,我们怎知真假?若是冠冕堂皇,我等又何辨知?呵呵……”
“因为林某能力有限,无法以一人之力拯救天下,你说得那么好听,那你们私塾怎么不把所有穷困学生都收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错,但并不是说一定就要身体吃苦,适当是锻炼,过犹就不及,科举考试难道就只需要脑袋不需要体魄了?那为何君子六艺中又要有骑射?”
林泽毫不客气冷笑。
“天下百家,主旨追求不同。你们主张苦学,我主张乐道;观点不同,你我辩解各有所词,那便让事实结果证明,等科举试金,行通与否不就知道了?前辈先人哪个不是在无数次失败者才得到结晶智慧流传?”
“你们既质疑我私塾,那便更好办,众位大可随便抽个时间来瞧瞧,我这个人心胸宽广,不介意分享我的教学经验……”
“此话可当真?”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江老兴趣盎然。
林泽心中啐了这老家伙一顿,才点头,
“泽珛私塾大门随时为众位打开。私塾便说到此,我不再多言,这全新的想法我也在实践中,我暂时无法立足说服你们认同我。”
“至于在你们看来商籍、匠籍、甚至奴籍之人没有资格享受私塾的想法,这里我得要冒昧说一句,这是偏见,阻碍我朝发展的最大偏见。”
锺夫子又瞪起了眼,“你这黄口竖子,我等在场哪个儒生不比你年纪大、学识高,你好大口气。”
“学之达者为先,年龄不是距离,性别不是问题,锺夫子,您又孤陋寡闻了……”
林泽摇头叹息。
每回都倒霉的锺夫子,着实忍不住脾气,拍桌而起,“狂、妄、小、子!”
“锺夫子,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你何须动气?每次跟我说话你都吹胡子瞪眼,您这要是晕了在场这么多认证明是我把您气的,那我真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林泽满脸难言之色。
啊啊啊啊啊啊这混账小子太气人了╤_╤……锺夫子心中咆哮。
偏偏那头林泽镇定得很,任由周围的人怎么看都坚持己见,情绪不受半点影响,
“我想我的话或许在大家听来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惊世骇俗,但全新的东西总需要有人去尝试,否则怎么进步?”
“首先我声明并不是对市农工商这种等级有什么疑问和质疑,我只是在教育这一层方面就事论事……”
“道家佛家常说万物众生皆平等,不管我们什么身份,在智慧上面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如果两个身份差距巨大的人接受同样的教育,他们付出相同的努力,那个身份卑微的人结果不一定会比另一个差。”
“如果说1000个人读书,里面会出现一个对朝廷有用的人,那若是我朝所有的人都能够不分.身份的进入私塾读书,岂不是更加人才济济。如此,不才是有教无类最终目的?”
“朝廷也并未明确规定不允许商人匠人之人读书,商人匠人求学困难,全然是我等儒生的偏见,我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简直可笑至极……”
林泽毫不掩饰自己的嗤笑。
酒楼中安静的落针可闻,不少人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林泽说的话并不如果有深意,甚至道理直白浅薄,但是这些问题却从来没有人去想过。
“可是商户子弟大多狡猾,附利之辈,顽劣至极,不可雕琢,不如贫寒和书香学子努力,人力有限,与其浪费精力不如教导更有潜质的学子。”
一位儒生站出来表达意见。
林泽点头微笑,
“这位说的没错,商户自己确实如此问题多多,但林某有句话想问,难道这就是大家不愿意认真教导商户子弟的原因?”
众人面色一愣。
“在开私塾以前,我也与大家如此认为,但是收了这几个商户学生之后,林某才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他们,而是我们儒生自己。”
“我这12个学生里面有9个是商户子弟,他们曾经都在上私塾前聘请过先生,3岁就开始启蒙,一对一教导,可到现在为止,七八年的时间,基础的学字《三百千》他们都还认不完。”
“就是因为他们不努力?还是因为他们资质愚笨?不,都不是,这是因为他们请的那些先生都是不负责任,混日子的东西!”
“就因为他们是商籍孩子,那些人从不认真教导,孩子稍有不懂就只会说朽木不可雕,而从来不会告诉他们错在哪里,正确引导,仅仅是因为偏见在先……但没有认真教过又怎知这些孩子真的不可雕琢?”
说到这里,林泽深吸一口气,环视众人,最后道,
“俗话说事实胜于雄辩,我说再多你们也觉得我在信口雌黄,仍旧看不上这些商籍孩子。那不如这般,今日我正好带了我的学生过来,随便从他们里面挑一个,在他们目前所学范围内,你们出一道题考,然后我的学生再出一道题,考你们如何?”
“有趣!”
这次开口的是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的段县令,表情十分感兴趣。
既然县令都说了,大家还有拒绝不应的道理嘛。
江老摸着胡子点头,也饶有兴趣,“那大家就随便挑个孩子出来看看吧。”
众人闻言,也不啰嗦,不少人还真挺好奇说了这么多的林泽到底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学生,商户学生难教不可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果商户孩子当真不错,放下偏见以后收几个好苗子也行得通。
当然内心深处,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他们被林泽列举出来收商户学生的好处给羡慕到了。
大家随便指了一个,最后选中了李昇。
这小孩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差……
对上林泽那‘你小子要是不给先生争气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凶残眼神,李昇表示:呜呜,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啊!
再回过头,面对一群恨不得把高等数学千古难题都拿出来为难他这个才上了半个月正经课小孩的家伙们,李昇瑟瑟发抖,又恨得牙痒痒。
这群不要脸的家伙们不知道他先生有多么凶残么?!
不知道他先生是个揍他不眨眼的么?!
这一个个的那眼神是存心要他下场凄惨啊太过分了……
默默从人群走出来,看看一群面目可憎的‘考官’们,再看看笑得‘和蔼’的林泽。
李昇心中转了两圈,果断决定山不救他他自救,先发制人,抢先捅死不给敌人亮刀的机会!
皮猴子硬着头皮,看向林泽,下巴上仰,作‘我有才我骄傲’状,豪迈嫌弃道,
“林先生,他们这些人跟以前欺负我的坏先生一样,尽是门缝里瞧人,我才不要他们考!我要先考他们,他们答上我的问题,我才给他们考!”
喝,这口气大的……
在场一群古板儒生最不喜欢这种跳脱脾气的学生了,暗道:果然师出一门,这小家伙跟他的先生一样欠揍。
林泽忍笑,火烧浇油,露出自豪的表情,以谦虚的口味不好意思笑道,
“各位不好意思,我这学生资质好,所以脾气大了点儿,小孩子心性不稳。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这皮蛋儿的学生先出题如何?”
你都说是小孩子了咱们还介意大人的脸往哪儿放!
众儒生木着脸,“可,小儿说。”
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跟这两个欠揍的师徒说。
林泽笑容灿烂,示意自己的好徒弟上。
李昇兴奋搓手,从怀里拿出之前上物理小知识课分到的柠檬,放到桌上,坏坏道,
“我题目就是:请各位先生用这颗野果子打火。”
众儒生:????
泽珛私塾未上场的同学们,挥手扇凉:哎,就喜欢看别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