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教徒：【我此行不为交易。交易的时效太短, 充满不确定性与变化，写在纸上的约定可以涂改，星网备份存储和展现在官网前台的法令是另一种文字游戏, 只存在言语中的承诺更是比灰尘还易散去。
我想与您缔结牢不可破的合盟关系。
完整送达的初代AI主板全套配件是开启新关系的赠礼与药物, 简宁姓氏是加深合盟关系的助燃剂。】
异教徒：【以血换血, 生命交汇，简宁与菲特的命运合流, 直至血骨同髓，背叛与算计自然会成为河中卵石，打磨平滑, 再无棱角。】
时寸瑾从桌上抽两张纸巾擦拭茶水, 虚拟屏幕新显示2条新消息, 异教徒账号上方仍保持：正在输入中…
“讲得好听, 学了！”系统说，“怪不得1980案爆出之前，首都盟虫族稳占官方婚姻网站历年结婚率第一, 求婚一个词能详译100字。军团虫族的求婚方式和他们比，真是天上地下。”
“等等！”系统忽然反应过来，卧槽一声, 梅开二度：“简宁和菲特！？主播卧槽！虫族有男…”“行了。”时寸瑾呵止。
“笃定联姻具有可能性？”时寸瑾盯着虚拟屏幕，轻喃：“他从瓦伦丁那儿知道沙利叶的存在了。”
系统：“……”
下一秒, 智脑环轻震，新消息陆续弹出。
异教徒：【真诚与您开诚布公就事论事, 嘉年华之后, 必有不少家族试探性与您联络过联姻一事, 许以天花乱坠的诺言来担保您的亲眷一生无忧。他们的诺言属真属假需要一一核查, 需要查证的诺言不是诺言, 只是包装精美的诱饵。】
【而我的诺言重量不需要您费神去查。
我以未成年身份坐拥首都盟半壁资产，盯着简宁的眼睛和獠牙不比盯着您的少，简宁家族的发展因此停滞，但绝不会停滞太久。】
【我的成年月余2月不到，我跨过成年月就能以新血替换家族中所有黑洞航道的密钥授权，可以重新推进简宁科技持续研发，简宁以黑洞锚定科技起家，手中握着的保密程序只多不少。
当新的科技公式被投产，更多新的黑洞航道被开辟出来，更稳定，星程折跃距离更短，时差更近，更安全的货运航道自然而然会成为简宁巨舰的新引擎。
过往被分食的简宁产业只当是丢出去喂秃鹫的死肉。】
异教徒：【年少是我当前的劣势，也是我最值得合作的优点。】
【想与您亲眷联姻的虫族，比我小的虫族不是家族领袖，比我大的虫族作为家族领袖已经在商场社会游刃有余多年，三观与虫生理念坚固不可改，难以与您实现真正和平。
我站在他们中间线的高处，身份足够护住您身边那位身份敏感的亲眷，心道坦途一片，从未有过其他阁下留下身影。】
时寸瑾垂眸看消息，不动声色。
异教徒：【我年少，三观与理念仍然在成长中，您的引导与理念新颖超前，我们会走得很合拍，您如何看待联姻的性质，我就如何对待联姻的性质。】
时寸瑾打开虚拟键盘，正要打字回复。“初恋选我我双洁？”系统忽然说。
“……”
系统又咂吧了一下：“配上关键词，先婚后爱！双初恋！痴情议长狠狠宠！1v1！HE！好适合vv！”
系统仿佛想起什么，眼巴巴地说：“时老师！时老师！鬼牌弄错的那套法子就很棒！主播菲特和瓦伦丁存在家族血亲关系！四舍五入，瓦伦丁怎么就不算主播菲特的亲眷了！”
“简宁也没说要求婚菲特哪个亲眷是吧！按照排除法，求婚对象首先排除主播菲特本尊！再从您的关系网依次递减！只有瓦伦丁符合刚成年雄虫的身份！”
“简宁总不可能去和罗莱或者罗利结婚吧！他又不是A567！恋爱脑起来连您捏的高龄单身二孩寡父人设都敢盲冲！”
“你清理一下内存，删掉网络段子。”时寸瑾平静地说。
他上滑两下聊天记录，手指在智脑环轻轻敲着，复看消息几秒，将虚拟屏幕切到另一个网络页面。
新的网络页面是系统做的私密信息新闻汇总小网站，只有菲特账号能登入。
时寸瑾打开这个网站，在导航栏输入【科学城赫菲斯】，网页跳转出十多个页面。
他点开一条赫菲斯城内部科技交易的拍卖行成交名单，这是系统黑出来的保密数据之一。
“时老师…”系统小声叫。
“马上清理。”时寸瑾对脑海里弹幕一样刷屏的QAQTAT数字条视若无睹，边查情报边说：“不要让我检查。”
“哦。”系统小声应，发出一声响亮的电子鼻音啜泣，“简宁的联姻建议不错的嘛……他想和您合作，您把vv操作过去，他婚后肯定不敢搞原著那种手段！菲特is watching you！”
“别只看到好处。”时寸瑾叹一声，“在弗兰·简宁口中，2个月的示弱期成了绝世仅有的限量筹码，只要抓住他这个示弱期合盟联姻，不仅能以血换血，得到一个拥有简宁姓氏的头生子亲眷，还能借助导师力量影响简宁家主的未来选择。”
“四舍五入，导师菲特可以影响两代简宁家主的意志。”时寸瑾摇头，“一切说得太美也太过火了。”
“但凡他敢把这番话说给戈贝利尔听，不用百年，五十年后，简宁家族就会成为戈贝利尔的新巢穴。”时寸瑾说：“他说着年轻劣势，实则将劣势美化成诱惑，他真正经历的劣势要比讲出来的严重更多。”
“首都盟自誉为文明腾飞的摇篮，弗兰·简宁尚在青少年期，那些盯视他的獠牙纵使压制不住口水，也仍会遵守最后一点社会规矩：不对未成年下死手。”
“但只要弗兰·简宁成年，他再开家族科技库新铸黑洞航道，稍有不慎，仍会被首都盟其他派系的百年家族当成血包追猎。大家族合谋的追猎非常恐怖，”时寸瑾一页又一页地翻阅赫菲斯城的保密交易记录册，眉头凝了起来。
“年轻的戈贝利尔都顶不住整个家族对他的围攻，弗兰·简宁遇到的可是首都盟四分五裂的百年家族盯梢。”时寸瑾一心二用，在赫菲斯城保密记录上圈出关注事项，一边和系统说：“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合作对象，原著弗兰·简宁选择站队猫眼，现在，菲特的故事影响力比猫眼更恐怖，弗兰·简宁自然会选更好的那一边。”
“他提出联姻话题，只是想提高合盟成功的可能性，打个保障补丁，顾虑菲特因曾经的社交裂痕无视他，直接去和赫菲斯城谈合作。”
“一个等同于保障补丁的婚约申请？”时寸瑾轻笑一声，不含一丝情绪。
系统好不容易想起来运行一下的恋爱程序卡停了，它蔫吧一下，又凑头去看时寸瑾的社交页面，咋舌：“那他白送我们这套主机啊？不怕主播菲特吞了货再把他赶走？外面盛传菲特是首都盟虫族，干点缺德事也正常。”
系统用第三任宿主的声音冷笑道：“他狠狠招惹过您，哪来那么大的脸觉得您会和他讲道理？您不用申请婚约一事钓着他掏出一半家产再落井下石都算主播菲特的人设良心大发！”
时寸瑾看完赫菲斯城的保密资料，点开分屏设置，将社交界面切回来，说：“他的第一条消息里就藏着假设菲特落井下石的谈判退路。”
系统：“啊？”
时寸瑾打开虚拟键盘，写回复。
＠菲特：[铺垫太多，压上姓氏的合盟婚约请求用力过猛，“完整送达的初代AI主板全套配件是开启新关系的赠礼与药物”一句就够表达你的诚恳。]
对面秒回：【……】
又两秒。
异教徒：【好的，老师。】
异教徒：【我的不安瞒不过您的眼睛。】
时寸瑾左手边的虚拟屏显示着赫菲斯城保密情报简述：【赫菲斯城对外售卖的所有科技组件，全部为保密拆套售出。】
赫菲斯每隔几年会对外宣告一次硬件/软件/程序迭代，版本更新，诱导买家重新购买一整套仍然缺失一部分功能的“新科技”。
芯片类财产更是只卖赫菲斯淘汰退役的一代，人为保持赫菲斯城科技始终处于联盟一线。
如果主播菲特亲自去和赫菲斯城谈初代AI主机的合作项目，按照赫菲斯城的做法，他们从主播菲特手中拿到足够多的好处后，仍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拆解初代AI主板的配件。
拆掉多少关键芯片和重要配件？保密。赫菲斯城能确保送到菲特手中的AI主机可以运行，绝对看不出问题。
只有主播菲特一派的科学团队研究进度卡死，才会发现AI主机存在一些只有赫菲斯城能修补的问题。等主播菲特再去和赫菲斯城谈修复问题，必定需要重新支付购买时的等量酬金。
循环往复，当菲特拿不出筹码后，赫菲斯城便会提议，要不要重新将AI主机送回科学城一起合作？我们保留您的股份，它仍然属于您。
“靠！”系统来回扫描聊天记录和赫菲斯拍卖纪录下的细节，马上反应：“简宁的意思是您如果拒绝联姻又拒绝合作，最好再思考一下，不然他也把AI主机配件拆了，送货不送全！”
“嗡嗡。”智脑环再次显出新消息。
异教徒：【我提出婚约请求并非只是作为利益保障，我想让真诚与歉意展露得更加明显，我曾伤害过您的亲眷。我真挚期望简宁与命运合流，直至血骨同髓，背叛与算计自然会成为河中卵石，打磨平滑，再无棱角。】
【下一代简宁头生子为长继承简宁，菲特之子的第二个孩子可以冠以您藏匿多年的家族姓氏。】
【简宁二子重冠您的真实姓氏，您的家族将以简宁为跳板，血缘为纽带重新回到联盟政治圈中心，家族重新昌盛繁荣，我希望昌盛的新血能抚平您心间的伤痕。】
首都盟虫族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在哪里摔倒，必须在哪里爬起来彻底解决心中执念，将其踩在脚下碾碎才会释然满足。如果主播菲特真来自曾经退出首都盟的科技家族，的确难以拒绝简宁压上姓氏做嫁衣的示好与重新杀回联盟中心的诱惑。
时寸瑾回忆主播菲特展现在外的背景设定，敲键盘写回复。
…
＠菲特：[真诚且具备强诱惑力的合作附加条件。]
@菲特：[但你真的能做到吗？扮演深情，演到自己都相信自己会深爱一位不知容貌，不闻声音，不明性格的陌生阁下。]
异教徒：【他在您身边长大，也许曾听闻您午夜低语故事，也许曾观摩您的处事手段，果决、锐利、仁慈。】
异教徒：【您的故事掀起新娱乐浪潮，无数虫族亲眼目睹，无数虫族为故事疯狂。】
异教徒：【他会有着您故事中阁下的品德，扮演对他十分失礼，我不需要扮演深情。】
时寸瑾顿了一下，成长了，这个诡辩用得恰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靠！他是卡罗尔米兰莫奈沙的梦男脑！”系统惊呼打断时寸瑾的停顿。
时寸瑾：“……你清数据没有？”
系统：“正在正在……只是一点点漏网之鱼啦。”
…
＠菲特：[优秀的诡辩，但你仍然颠倒了主次。]
异教徒：【……请指教。】
＠菲特：[你想与我合作，头阵是初代AI主机，加码是简宁姓氏和菲特血重回联盟中心圈。]
＠菲特：[但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想，这套AI主机，首都盟的赫菲斯城会亲自送到我手中。]
异教徒：【他们的确会这样做，他们会因为奇异坐标心生忧虑与顾忌，并且产生合作倾向，就如我。但他们绝不会如我，一次性将完整的AI套件交到您手上。】
＠菲特：[会的。]
＠菲特：[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乃至十章，二十章往后。]
＠菲特：[故事篇幅在我手中，只要我想，这些故事能有第四个，第五个。]
＠菲特：[主机配套能拆多少？简宁，你告诉我，他们敢将AI主机套件拆成零碎？交一箱废铁给我？]
“……？”弗兰·简宁看着最后一条消息，倏然睁大眼睛。菲特这几乎是直接亮牌在说，他手中的确有能预言的超凡科技！
弗兰·简宁停步原地，轻扶步道一侧的玻璃墙。
墙外持枪巡视的卡许军瞥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开。
“喂？你还好吗？”格瑞德朝弗兰·简宁喊了一声，他正在海关安检等候区，抻着脖子往检查区步道看，马上就要进入检测区的弗兰·简宁突然扶墙，似乎有点晕厥不适的样子。
格瑞德随行简宁舰队抵达极东区，舰队卡关许久才获得通关许可，延迟通关只是他们被刁难的第一步，第二关严格执行高等军事星入境审查的检测流程。
所有简宁仆从、守卫都被分流到普通备检厅审查，弗兰·简宁与亲长阁下约瑟芬·法洛携带少数仆从走到另一个备检厅。
格瑞德跟在弗兰·简宁身边，他对此极东区的严查安检适应良好，他以前就读的奥图文军校差不多也是这个入关流程。
年轻的简宁家主却不太能忍受。
弗兰·简宁从小到大都没有走过正规的海关流程，以往他去任何一个星区任何一个高等星，都是在自家机场出发，在其他星球的简宁财产机场降落，乘车直达城中心。
但，极东星区的入境关口极严，秉持能惹毛所有特权阶级虫族的外交主题：入关者一律按照规章制一一排队，严审严查，不遵守此地星区法令的虫族不建议入关，原路返回是您的最佳选择。
尽管，极东海关听闻简宁舰队中有阁下随行，临时拉警戒，单独清空一个海关大厅分区厅为简宁家族服务，弗兰·简宁进入安检步道前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格瑞德观察弗兰·简宁一会儿，见他又重新站直，才嘀咕一声：“别是一路憋气憋出毛病了。”格瑞德刚想完，弗兰·简宁突然原路返回，朝他走来，毫不商量：“我现在需要处理一个急件，签字时间不能拖，安检最快也要30分钟，你先过去安检。”
格瑞德：“？”
他还想说什么，5米外的安检步道柜台的工作虫严厉开腔：“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不想安检就请原路返回，极东区海关备检厅吃紧，没有时间让你们拖拉！下一个安检对象，上来！”
“……”格瑞德对弗兰·简宁露出了一个标准首都盟嘲讽微笑，越过他，小跑过安检步道，进入检测区。
弗兰·简宁没在意格林，他走到等候区一角，重新打开社交账号和防窥模式。
…
异教徒：【我希望没有理解错。】
异教徒：【……您会在下一次直播继续“预言”？】
＠菲特：[我的直播只写故事，也只会写故事。]
弗兰·简宁深呼吸一下。不留把柄的圆滑。
异教徒：【AI主机配套最多只能拆5次附装硬件与芯片，超过5次，AI主板插入军工主机套组运行，缺失零件的芯片组会立刻因为超级AI的高算力烧毁。超级AI使用的芯片制作工艺只有赫菲斯城有，我提走AI主机的时候，将同套的所有配件图纸一同带出。】
异教徒：【等你的团队检测过这套AI主机组套的完整性，就会知道我的真诚有多完整。】
异教徒：【合盟婚约是我真挚的歉意，我愿意如您故事中的角色那般去护卫您所有亲眷，直至漫长一生结束的那日。】
—＠菲特正在输入中…—
弗兰·简宁盯着那个输入提示，一直到对话框弹出一条新消息，他才重新听见安检大厅的机械运转声，“滴滴”音一道道地从远处传来，忽远又忽近。
＠菲特：[—全息会议室邀请函13/10/2000—]
＠菲特：[北区时间13号中午空出一个小时，只谈交易。]
弗兰·简宁闭了闭眼，轻轻呼吸，吞咽下一口沉闷的气，再吐出来时，气有些抖，带着点颤。
他睁开眼睛，接收那封邀请函。
思考片刻，弗兰·简宁再次给菲特发去几条消息。
但这一次，弗兰·简宁等了许久，等到他已经把安检流程走到最后一步，签署通关协议的时候，智脑环才响起特关提示音。
特关提示音连响好几声，智脑环连震弗兰·简宁的手腕，仿佛有谁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
弗兰·简宁顿住，签名签到一半，直接放下笔，点开息屏的智脑环查看。
入境厅出口的海关工作虫皱了一下眉头，但没出声。
安检区步道出口2米外的等候区，约瑟芬阁下隔着玻璃墙看到长子的动作也是一阵皱眉。
弗兰·简宁开着防窥模式的虚拟屏幕很快弹出特关消息。
v：【嘿！弗兰！猫眼的出行使团抵达北极星海关了！还有12小时我就抵达极东区啦！】
v：【一路非常顺利！】
v：【我听说极东区的宜居星球和西区是完全两种风格，好期待啊，到时候拍照给你看！】
v：【你现在在做什么？】
弗兰·简宁抚着智脑环的手紧了一下，没回消息，点了息屏，重新拾起笔，继续签字。
他签完字出来后很快与亲长队伍汇合，一同离开海关厅，前往关口后的飞行载具停机坪。
那儿有直达星球主城的飞行载具，入关审查前，家族仆从就已经为主家申请好一系列飞行许可。
但很快，弗兰·简宁发现本该做秘书打扮的格瑞德·格林并没有立刻跟上来，他回首一看，格林秘书掉队严重，越走越慢。
弗兰·简宁回头找他的几秒里，格瑞德·格林直接站在原地敲智脑发消息。
弗兰·简宁一瞬意识到什么，他抚摸了一下智脑环，对雄父说：“您先跟着仆从过去，我马上来。”
约瑟芬点点头，没有停顿地往外走去。
弗兰·简宁没有往回走，他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低头盘智脑键盘的格林慢吞吞走过。
“漏了菲特交代的任务？”弗兰·简宁问。
“稍等。”格瑞德说，过了几秒，他回完最后一条消息，皱眉撇嘴，“和公务无关，是我的假ID被极东海关上报了，我刚刚能过关，完全是老板在背后给我开绿灯。”格瑞德抬手腕朝弗兰·简宁晃了一下，说：“老板训完话，让我跟紧你，免得出去被谁逮了。”
弗兰·简宁不动声色地与格林并行，他们往外走，弗兰·简宁面上挂着社交微笑，语气却很淡：“谁又能在极东区扣你？”
格瑞德呵呵一笑，没接这句，随口瞎扯：“我老板聪明嘛，聪明虫爱多想多虑，特地抽办公时间来训我，得领情。”
弗兰·简宁微笑：“好老板。”
他们很快走至停机坪，分别乘上各自的飞行载具，弗兰·简宁的那架宽大舒适，头等舱是一个布置奢华的小套间。
“降落前再来敲门。”弗兰·简宁对身后的仆从说。
“好的，家主。”仆从无声合门。
弗兰·简宁坐下后，重新点开社交账号，思考几秒，他打开身侧的舱窗遮光片，拍了一张极东区海关大厅的照片发过去。
对面秒回。
v：【！！！！！】
v：【你怎么！完全！不告诉！我！你也在极东区！】
弗兰·简宁写回复。
f：【惊喜吗？15号我们可以在极东区1号主星的主城吃顿饭，我订好餐厅了。】
v：【超——棒的惊喜！我高兴死了！】
f：【1号主星五块大陆板块有三块是极冬冻雪气候，第4号板块的凌晨还会有极光虹奇景显现，你15号之后有没有安排？没有我们就去滑雪看极光虹奇景，这个是北极星大区特有的星域限定。】
v：【15号后啊？不行，16号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17号到20号可能都没时间。】
弗兰·简宁垂下黑睫，表情漠然，手指停了一下，又很快写新回复。
f：【是吗，真可惜，那我只好早点回去了。】
v：【？】
v：【诶诶诶！？】
v：【你这次过来就是办公的啊！我还以为你过来是送我惊喜！】
f：【骗你的。】
v：【无语，诶诶，你先别回去，至少别回那么早！！现在这个时间跨区旅游一次难哦，如果我这边一切顺利，我多和你聚一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弗兰·简宁动了动唇角。
f：【好啊，静候你的好消息。】
但智脑环只安静了1秒钟，忽然疯狂震动起来。
v：【！！！！！！】
v：【好消息！超大的好消息！快去看娱乐官网首页！】
弗兰·简宁皱眉，心头瞬间闪过几个事关菲特做大动作的猜测。
他立刻点开智脑环双屏模式，进入娱乐官网首页，同一秒，瓦伦丁的新消息同步进来。
v：【娱乐官网出了室友电影的先导预告！一共10支！大手笔啊！】
娱乐官网首页挂着一幅巨大动态海报！扮演卡罗尔和菲特·怀恩的演员在首页海报里一前一后站着，深情相拥！满屏又大又闪又炫彩的浪漫爱情宣语！
低头求婚三连，三连被拒的未成年虫：“……”
见、鬼、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