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期训练被排的很满, 队里除了基础训练就是打训练赛。一个月的时间被测试分成三个时间段，月中测之前大家都还没怎么进入到状态里，尤其是慕洋。
分组把慕洋和闻然乐分在了一起, 每天早训基本都能看到闻然乐挂着两个大黑眼圈。
陈臻飞打着哈欠出来，“然乐, 实在不行让慕洋上阁楼躺着得了。”
房间里，闻然乐眼下乌青，神情都有点恍惚，慕洋难得一脸歉疚。
“都多少年了，慕洋你睡觉还是磨牙梦话折腾人这老三样……”陈臻飞道：“要不是索洛家没狗窝，不然你就和狗一起睡吧。”
“实在不行让慕洋去阁楼睡吧。”
“算了吧，副队, 我问队长了, 阁楼现在扔东西了，没空地。”闻然乐无奈道。
他倒不是想要把慕洋丢出去，而是想自己出去躲躲清静。
慕洋从小睡觉没好样子, 尤其是换环境就会认床, 晚上睡床上会不自觉的翻身磨牙, 往往十天半个月过去才能适应。以往集训的时候难免要住寝室, 住一个寝室的都要遭殃。
“索洛家这么大, 我不信还找不到个他睡觉的地方。”陈臻飞扫了眼周围的人，物色着合适的换寝对象，然后余光落在正下楼的越知雪身上。
二楼的房间其实也满了，除了住着刘教练、越知雪和索洛之外，其他几间都堆着索洛各种各样的藏品, 连落脚都困难。
陈臻飞先是想着让慕洋和越知雪住一起，这个念头从脑海里一出现, 他就急忙打消了。
越知雪白天要忙队里的事，晚上再加上慕洋这么个睡不踏实的，没两天就受不住了，可是扔索洛房间里也不行。
闻然乐洗漱完，勉强看起来精神了一点，陈臻飞叹口气，“实在没办法，让他和李争换个位，我和他睡。”
“我没问题，副队。”李争道，“闻哥，我睡相还好，没啥毛病。”
闻然乐被慕洋的磨牙声折磨的眼下都有些阴影，本来高大健硕的身形都有些佝偻，“再说吧。”
早餐过后，开始训练。
月中测近在眼前，几天的突击训练让队里的配合度磨合提升了不少，不过慕洋的体力还是很差。
训练赛前，刘教练把慕洋换到对面，直接和索洛VS，慕洋抗议无效，被迫穿上红色队服。
场上红蓝两队相对而立，中锋开球，红队中锋拿了球往慕洋哪里传。
慕洋眼疾手快，接住后就往对面拉球，他气势汹汹，身手矫健，假动作晃过前面几人，索洛看了眼闻然乐，却发现对方明显迟疑了一下，堪堪错过了球。
三节比赛，闻然乐显然不在状态，比赛最终还是被索洛拿下，慕洋上场的时间也提升了一点。
比赛结束。
闻然乐垂着眼，眼下淡青的眼圈，“抱歉，队长。”
“我不太在状态。”
索洛看了眼旁边一脸愧疚的慕洋。
“你晚上又磨牙？”
“嗯……”
“慕洋这小子，除了自个的狗窝睡哪都不舒服。”
索洛斜他一眼，“要不你睡我房间？”
慕洋摆摆手，满脸恐惧，“我不要我不要！”
陈臻飞：“那你去楼道打地铺？”
慕洋看了眼索洛再看了眼闻然乐，壮士断腕般点了点头。
“还是算了吧，副队，他要是晚上梦到鬼，大家都别想睡了。”
一时间犯了难，陈臻飞想起刘教练的房间，抬头扫视了一遍，才发现人走了。
越知雪：“刘教练说他家里有事，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
“刘教练也嫌弃慕洋，他睡觉太不老实了。”
越知雪自打早上就听见陈臻飞愁这事，“要不要和我睡……”
他睡相很好，就是睡的浅。
索洛抬眼看了过来。
陈臻飞摆摆手，“然乐都受不了的，助教你这更睡不好。”
“他认床，到陌生环境都得来这么一下。”
“索洛，你外间那沙发我记得还挺大，要不让他睡那。”
慕洋赶忙道：“走廊……走廊其实也挺好的。”
睡在队长眼皮子底下，摸鱼就是一种玄学。
几个人没商议出什么答案，只能作罢，正好过两天月中测，刘教练提议下午放半天假，陈臻飞琢磨着去哪里放松一下，结果被众人拒绝。
大家纷纷表示天天高强度训练，早就受不了再去外面折腾，队长家里就很舒服，有吃有玩的，比外面好玩的多。
于是下午放了假，众人自由活动。
闻然乐回去补觉，索洛家的影音室设备高端，慕洋硬是要去影音室看鬼片。陈臻飞拗不过他，把他交给其他的队友，和李争一群人在院子里聊天。
“天天不是训练就是训练，都多久没见到太阳了。”
“实不相瞒，我妈当年让我练冰球，就是为了让我不晒太阳。”
“天天风吹日晒的，容易变老，我爸说到外面训练的项目都太苦了。”
“真是，我家也这么想的。”李争道：“我妈说起码顶上有个棚，不至于热死冻死的，我之前想练田径，就是被我妈给扔到冰球俱乐部。”
“真佩服练田径的哥们，风里来雨里去。”
“田径那玩意，到了后期只能靠天赋吧。”
“错了，是全期都很看天赋。”
一群人侃着大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秋天下午的阳光还算惬意。
陈臻飞：“索洛家这地段，有山有水的，真是好地方。”
“晚上不用训练，要不在这烤肉吧。”
他提议到，众人纷纷同意，晚上就在草地上架了烤架。
闻然乐补了觉睡醒出来，就看到慕洋满脸惨白。
他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你去干什么了？”
“没……没什么，我要吃饭去了！”慕洋说完落荒而逃。
晚上索洛家里的阿姨做了菜，还搞了些烤肉烧烤，吃完饭一群人围着桌玩游戏。
索洛自然的坐在越知雪身侧。
女人之间的话题绕不开男人，男人之间的话题也绕不开女人。队里谁又被谁追了，谁又跟谁表白这样的事，大家都喜欢八卦。平时队里训练忙，一伙人也凑不到一起，只有这些时候才能好奇的八卦两句。
越知雪边听边吃东西，他本来在和刘教练在一楼餐厅吃饭，孙姨认得他，刚炖好的燕窝就往他手上塞，说什么看他瘦弱，多吃点补补。
越知雪难拒绝老人家的好意，隔一会就发现桌上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桌上的菜却只多不少，孙姨做了几份小份菜放他面前，都是些十分名贵的食材。
他吃了半饱，准备回寝室就被闻然乐叫了过来。
现在听着众人聊男女关系，他默默的扒拉着饭粒来掩饰尴尬，降低存在感。
在男女关系这个话题上，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没什么话题，比如越知雪。
没话题的原因不是他没人追，而是谁追他他都不知道，除了杨镇这种狂热的追求者。
索洛给他面前的小碗里夹着菜，他是洗完澡后才下楼吃饭的，发梢还湿漉漉的，越知雪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清新好闻的气味。
这股气味和索洛身上的荷尔蒙糅杂在一起，窜到越知雪鼻尖，撩拨似的，惹得越知雪不禁耳热。
话题在每个人身上轮着转，轮到索洛的时候，众人八卦的眼神都有些藏不住，奈何谁都不敢直接问索洛。
“队长好像也没啥可说的。”
陈臻飞喝了两杯酒，有点醉醺醺：“不行，轮到他了怎么能把他绕了。”
众人看着索洛的神色，相觑几眼没人敢说话，生怕五千米跑落到自己头上。
陈臻飞脑子不好使唤，不解道：“索洛，你之前跟虞昕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和慕洋到现场的时候就错过了，到后来杨镇被抓，索洛和虞昕火速断开了。
其实陈臻飞是明白的，只是不确定，便随口提了一句。
“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陈臻飞瞪大了眼，气不打一出来，“好啊，你小子，你跟然乐说，跟我一个字都没透露。”
还不是因为你兜不住话。
索洛腹诽。
“我说当时怎么感觉怪怪的。”陈臻飞疑惑：“我想起来了，你那段时间是不是还和越助教闹别扭。”
还没等索洛回答，陈臻飞就大着舌头调侃：“你和虞昕走一起，还不联系越助教……你俩搞得和处对象分手一样，队里气氛都怪怪的，不敢提你们这事。”
桌上众人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没人回话，越知雪也不知道说什么。
索洛皱眉，做出个受伤的表情，“小越老师那段时间忙，没办法来队里，至于分手……得先交往才能分手吧。”
“我和小越老师又没交往，怎么分手？”
他说话像是调侃，众人也没当真。
只是越知雪听的耳热，往日的冷漠疏离被打破出一点裂痕。
索洛：“你们越助教脸皮薄，再开玩笑得走了。”
越知雪：“……”
众人面面相觑。
好像从刚才开始，就只有你一个人开越助教玩笑……
几句玩笑话，大家自然也没当真，偏偏闻然乐好奇的来了一句，“越助教有交往的女朋友吗？”
越知雪没想到话题最终还是转到了自己这边。
“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不过也曾经有过追求者。
“想象不出来越助教追人的样子。”闻然乐思索道：“应该有人追越助教吧。”
众人的对话声戛然而止。
自然是有人追的。
越知雪成绩优秀，性格温和，也没什么架子。不但招惹女人更是招惹男人。
杨镇就是一个例子。
可能是因为专注于自己的事情，除了杨镇这样表示太过于激烈的，别人对他的示好，很多时候直到表白时才能察觉到。
“我不知道。”
桌上一群人说的开心，索洛心里却涌现出古怪的滋味，他把烤好的肉放到越知雪面前的盘子里。
“那……小越老师好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