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一半,郁桉似乎听到了有人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但在看到床头柔和的光线后,他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早上九点,他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趴在他身边玩尾巴的平平听到动静后,立马转身朝他这边走来贴贴。
郁桉伸手挠了挠猫猫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怎么到床上来的?怎么昨晚的记忆到洗完澡之后就完全没有了呢?
他起身坐在床上,看到床边亮着的暖黄色的灯光,心里暖暖的。
没再去想昨晚的事,郁桉下床去了客厅。
平平每次起床都特别粘人,走路也要贴着他的腿走。
郁桉怕踩到它,干脆抱着它走出去。
客厅里没人,厨房有动静传来,他走过去,就看到了穿着居家服的顾屿舟正在拿着菜刀,似乎是在切什么。
不穿西装的顾先生看起来很不一样,好像要更平易近人一些。
郁桉没忍住笑了下,然后就和转过身来的顾屿舟对视上了。
脑子里突然就想起来昨晚的记忆,好像是顾先生在给他吹头发时,他不小心睡了过去。
所以是顾先生抱他回到床上的?
郁桉耳根泛起红,站在原地看着顾屿舟洗手,朝他这边走来。
“睡得怎么样?”顾屿舟问。
郁桉感觉到他眼神带着笑意,但再仔细去看时,又变成了原来平静的样子。
他点点头,“睡得很好,床很软很舒服。”
“嗯,去洗漱吧。”
郁桉应了声好,放下平平,去了洗手间。
只是等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才知道自己的头发翘起来一根,连忙沾了些水顺了顺。
洗漱完,他又照了照镜子,没看到什么不整洁后,才打开门出去。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两人的早餐。
顾屿舟看向他,“不知道你早上一般吃什么,就随意煮了点面条。”
郁桉弯眼,“我喜欢吃面条。”
说完,他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好吃。”
两人吃饭都很安静,吃完后,郁桉抢着去洗了碗。
回到客厅里,顾屿舟已经不再沙发上了,而是去了房间,应该是在换衣服出门。
期间,郁桉的手机响了下。
他拿起来看,是齐琦给他发的消息。
齐琦:【我等了好几个周末没看到你来找我玩,伤心了。】
齐琦:【流泪猫猫头.jpg】
齐琦:【今天是周末,你剧院应该放假了吧?】
齐琦:【你要来我家玩吗?】
齐琦:【期待.jpg】
郁桉抿唇,开始敲字:【抱歉,阿姨好点了吗?】
齐琦:【好了好了,她老是让我邀请你来家里玩呢!】
郁桉笑了下,【嗯,我今天没什么事,要不我今天去找你吧?】
齐琦:【可以啊,来!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等了会儿,对方又发来消息。
齐琦:【昨天我让人将家里的泳池重新洗了一遍,放了干净的水。】
齐琦:【你记得带泳裤过来,我们好好比一场。】
郁桉应了声好。
随后,他又有些发愁地想,现在是在顾屿舟家里,根本没有泳裤。
顾屿舟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出来,系领带的间隙中,他看向郁桉,问,“我待会要去公司,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郁桉视线忍不住放在他的手上,说,“今天去朋友家玩。”
“朋友?”顾屿舟手停顿了下。
“嗯嗯,初中就认识的朋友,也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顾屿舟点头,不动声色地问他,“那几点回来?”
郁桉思考了一下,“应该晚上吧,具体不知道。”
顾屿舟闻言,一时没说话。
郁桉突然小声地问了句,“顾先生,您这有新的泳裤吗?”
顾屿舟:“你们约了游泳?”
郁桉点点头,有些紧张。
“跟我来。”
郁桉放心了点,跟了上去。
顾屿舟的家是很简约的风格,衣帽间也是,基本上都是配套的西装,还大多数是黑色的。其余的就是配饰,手表领带等物品,都放在了玻璃柜里。
顾屿舟打开了最下层的柜子,从中取了一件黑色的泳裤出来,递给郁桉。
“这是我高中的时候买的,一直没穿,现在也小了。”
郁桉接过来,“谢谢顾先生。”
顾屿舟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问,”不怕水吗?”
郁桉愣了下,然后摇头,“还好,我上次落水只是因为太累了而已,没有什么阴影。”
顾屿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注意安全。”
郁桉点点头。
两人走出衣帽间。
顾屿舟低头看了眼时间,说,“我送你过去。”
郁桉摇头,“不用了,您去公司吧,我不着急。”
顾屿舟却站在原地,温和地看着郁桉。
郁桉就只好快速回到房间,“那您等我换衣服,我马上就好。”
十分钟后,郁桉背着书包跟着顾屿舟上了车。
司机早就在楼下等着了,听了顾屿舟的吩咐后,朝着齐琦家开去。
等到了目的地,郁桉背好装着泳裤的书包,下车的时候,听到顾屿舟又对他说了一遍,“游泳时要注意安全。”
郁桉点头,应了声好,“我会的。”
“嗯,晚上我来接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嗯。”
郁桉下车,隔着窗户朝顾屿舟挥了挥手,然后进了齐家的别墅里。
顾屿舟摁下窗户,视线放在郁桉的背影上,等到对方走了进去,又看了眼别墅的位置,才开口,“去公司。”
-
齐琦在听到郁桉说要来后,立马让管家将他的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还准备了很多的饮料零食,就连新出的游戏都下载好了。
准备好一切后,特意站在门口等着郁桉。
一看到郁桉的身影,他就立马走了过来,“你终于来了,我在家待得都快要发霉了!”
郁桉笑了笑,“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见面了。”
又说,“再过几天,我就要上台表演了,到时候我送你票,你来看吧。”
齐琦应了下来,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只送了我一个人?”
郁桉点了点头。
算是吧,上次说要送顾先生,但对方没接受。
齐琦见此很开心,带他回了房间。
郁桉很喜欢和齐琦玩,除了他开朗的性格外,对方还会拉着他一起去打篮球玩游戏,那些他原本不会去尝试的事情,因为有了齐琦,他也会去接触,让他的生活也变得丰富很多。
“这是最近新的双人游戏,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郁桉认真看着大屏幕,看他怎么操作,熟悉后就开始上手。
两个人是在初中物理竞赛时认识的,后来每次竞赛都能碰到,所以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互相都能跟上对方的脑子,不管是在做题还是打游戏。
一个半小时,游戏完美通关。
齐琦扔掉遥控,说了句,“爽了!”
郁桉也跟着笑了下,揉了揉手臂。
房间门被敲响,齐琦的妈妈走进来,给他们带来了小饼干和小蛋糕。
“这是我今天烤的,你们尝尝。”
随后,她又问郁桉,“小桉,你喜欢吃什么?待会阿姨给你做。”
郁桉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可以的。”
齐琦将手臂挂在了郁桉肩膀上,说,“嗨呀,你不要客气了,我妈做饭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尝一尝。”
齐琦妈妈爽朗地笑了下,“没错。”
齐琦还是怕郁桉不好意思说,便回忆了下,将郁桉喜欢吃的几道菜说出来。
之后,两人没继续玩游戏,而是换了泳裤去泳池里。
游完一轮,齐琦有些气喘,“你的速度好像又快了一些,我现在追你都有点费劲了。”
“是吗?”郁桉有些惊讶,“可能是我最近跳舞有些勤。”
他没靠待在水里,而是坐在了岸边。
齐琦又去游了一圈回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小桉,我好像没见你穿过这条泳裤啊,怎么感觉大了很多。”
郁桉身体一顿,“大了吗?”
“是啊,不太合身,你是不是又为了方便,然后买大一码啊。”
齐琦是知道郁桉的一些习惯。
郁桉耳朵慢慢红了起来,“没有,这不是我的,是我找一个,嗯长辈借的。”
“长辈?”齐琦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也不是长辈,就是一个朋友的,比我大一点而已。”
齐琦眼神突然就开始八卦起来,“什么朋友啊?竟然能愿意借你泳裤,这么私密的东西……”
“停——”郁桉抬手制止,“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琦跟着坐在了泳池边上,挑眉,“我想的哪样?”
郁桉躲开了他的视线,胡乱回答,“我也不知道。”
简单和齐琦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对方果然没再问他这个“长辈”的事情,而是满脸怒气,“你早该远离他们了。”
后又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郁桉,你做的很对。”
郁桉弯起眼,“嗯。”
-
顾氏集团总办。
秘书敲了门,在得到准许后,进门将饭盒放在了顾屿舟办公桌上。
又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顾总,这是您今天让助理查的齐家的信息,他让我一并带来了。”
顾屿舟放下鼠标,接了过来。
秘书见此,便安静退了出去。
顾屿舟打开资料看了会儿,眉头松懈下来,放下资料。
他打开饭盒,没有立即吃,而是拿过手机,点开了郁桉的微信头像。
没有消息发过来。
他顿了顿,又点进了郁桉的朋友圈,也是空白一片。
手机响了下,他快速退出去,只是在看到消息发信人时,又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饭,才再去看。
林楚应:【欸,顾总啊,我真的憋不住了,那天你下楼接到你办公室里的小朋友到底是谁啊?】
林楚应:【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吧,我竟然从来都没见过他。】
林楚应:【不应该啊,他这个样貌,但凡露面,早就出名了吧。】
秦州:【@林楚应 别忘记了,他还是学生。】
林楚应:【靠,你说到你这个,我就很想问屿舟,这也太年轻了吧,你们怎么认识的。】
顾屿舟:【他是虞姨的徒弟。】
林楚应:【我去,虞姨竟然还收徒了啊,那说明他跳舞唱戏都很优秀了。】
秦州:【之前屿舟说不结婚,我就觉得是还没遇到喜欢的,看来这次是遇到了,然后慢慢心动了吧。】
林楚应:【啧啧啧,不止吧,顾总肯定还一见钟情了。】
顾屿舟神情自然地吃饭。
他退出群聊,再次点开郁桉的微信,发了一句:【吃饭了吗?】
很快,对方就回复:【吃了。】
郁桉:【图片.jpg】
郁桉:【阿姨做了很多我喜欢吃的菜,很好吃。】
郁桉:【顾先生您吃了吗?】
顾屿舟点开图片,仔细看了看菜色,才回,【在吃。】
然后也学着郁桉拍了一张正在吃的盒饭的照片。
这次郁桉没立即回复了,他等了会儿,才退出来,点进群聊。
林楚应:【屿舟你怎么又没见人影了,问你明天要不要去山庄里玩玩,据说晚上可以看到流星雨。】
秦州:【新闻报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林楚应:【刚好明天周末,你带上那位小朋友一起呗?】
秦州:【刚好我们也能够认识一下。】
林楚应:【没错没错,我对他可太好奇了。】
林楚应撤回一条消息。
林楚应:【没错没错。】
维信提示:秦州拍了拍林楚应:别闹。
顾屿舟思考了一会儿,才回复,【再说。】
然后他退出群聊,继续等待郁桉的消息。
-
郁桉回完顾屿舟的微信后,又吃了齐琦妈妈给他夹来的小螃蟹。
齐琦在一旁吃的很欢,被他妈用筷子敲了下,说,“儿子,别只顾着自己吃,记得给你朋友夹菜啊。”
郁桉笑了下,说,“阿姨没事的。”
齐琦妈妈看到他的笑,心就立马变得柔软起来,“好,那阿姨给你夹菜,桉宝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等吃完后,郁桉才看到顾屿舟给他发的图片。
他点开看了眼,眼睛弯起来,手上敲字,【好吃吗?】
齐琦朝他走过来,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好奇问,“你是在和谁发消息?怎么笑得这么甜?”
郁桉退出微信,有些惊讶,“我刚刚笑了吗?”
“笑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得非常清楚!郁小桉,你绝对有情况!”
郁桉没忍住笑了下,然后又憋住,不说话了。
齐琦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是那个借你泳裤的长辈?”
“不是长辈。”郁桉反驳道。
“那就是比你要大的朋友。”
齐琦严肃道,“小桉你不会被什么老男人给骗了吧?”
郁桉睁大眼,“怎么可能,他是我老师的侄子。”
他看了眼齐琦,又突然小声说,“他人很好的。”
齐琦迟疑,“真的吗?”
“嗯。”
“那好吧,要是你受欺负了记得和我说。”
郁桉弯了弯眼,“谢谢你,齐琦。”
齐琦对上他认真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说,“为了朋友,必须的。”
下午齐琦妈妈带郁桉去了客房,让他睡个午觉,郁桉躺在床上却没睡着。
他打开手机,点开顾屿舟的微信,对方还没回复他,可能是去开会了。
想到刚刚齐琦和他说的话,脸上又涌上热气,他拿手捂了捂脸。
他和顾先生聊天,真的是笑着的吗?
下午,齐琦突然找来,还偷偷摸摸带了一瓶酒。
“小桉,我妈出门了,所以去我爸的酒窖里带了一瓶酒出来,要不要尝一尝?”
郁桉有些犹豫,“这个喝了会不会头晕?”
齐琦之前偷喝过他爸很多次酒,没有一次感觉到头晕,肯定道,“不会的,这都是我爸珍藏的果酒,绝对好喝。”
郁桉:“那我就喝一小杯吧。”
齐琦点头,给他拿了一个小杯子过来。
酒的液体有点呈现粉红色,郁桉低头闻了闻,和之前他在宴会上喝的那些酒不太一样,有股花香味。
他慢慢喝了一小口,眼睛蹭地亮了。
这个酒的味道,竟然和草莓的口感很像,但其中还包裹了其他的很清新的味道。
齐琦喝了一大口,咂了下嘴,说,“好像是有草莓,还有苹果。”
郁桉没忍住也跟着喝了一大口,“好喝!”
等再反应过来时,郁桉就感觉身上烫烫的,好像是被火烤着了一样。
齐琦喝完一大瓶,这才发现郁桉脸上已经浮现出一点红晕,震惊,“小桉,你不是才喝了一小杯的吗?!”
话落,郁桉的手机铃声响起。
齐琦看了看备注的顾先生,接通后,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郁桉?”
齐琦硬着头皮,有些心虚道,“那个,小桉他好像喝醉了。”
对面似乎停顿了下,才又说,“我来接他回家。”
电话挂断,齐琦拿手在郁桉面前挥了挥,“小桉?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郁桉眼皮缓慢地眨了一下,点点头。
齐琦神情愧疚,“我不该带你喝酒的。”
他又问,“顾先生是谁?他说要来接你。”
郁桉反应慢半拍地回答,“很好的人。”
“嗯,他说了,要接我回家。”
看来是认识的人,齐琦放心了。
半小时候后,齐琦接到男人的电话,将郁桉送出别墅。
门口,他看着男人扶过郁桉,脸色似乎有些沉。
他突然怕这人怪郁桉,小声说,“麻烦你了,其实也可以让小桉和我睡一晚的。”
然后他就发现,男人的脸色好像更不好了。
顾屿舟看了眼齐琦,说,“谢谢,不用了。”
-
听到郁桉喝醉酒,顾屿舟立即让司机送他过来。
上了车,回去的路上。
喝醉后的郁桉很听话,不吵不闹,只安静地靠在车边。
一个转弯,郁桉靠在了他肩膀上,气息间有微弱的酒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顾屿舟脖颈上。
顾屿舟喉结滚了滚,克制着没去看,大手却是护着郁桉脑袋的姿势。
回到家里,郁桉似乎清醒了一会儿,他回房间拿了衣服,朝着浴室走,慢吞吞地说,“我要洗澡了。”
然后又看一眼顾屿舟,像是希望他能回答。
顾屿舟眼神带了点笑意,“嗯,桉桉要去洗澡了。”
郁桉就笑起来,“我不会摔跤的,我可厉害了。”
“嗯,桉桉很棒。”
郁桉听到想听的话,去了浴室。
顾屿舟担心他摔跤,守在门边,等他出来才松口气。
洗完澡后郁桉看起来好像醒酒了,但等他靠近顾屿舟时,突然就抱住了他。
脸贴着顾屿舟的脖颈,说,“顾先生,我今天好开心啊。”
顾屿舟僵住身子没动。
听到怀里的人继续说着,“齐琦很好,会带我去他家里玩游戏。”
“顾先生也很好,会接我回家。”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睡着了。
顾屿舟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抱他去房间,看了他一会儿才离开。
关上房间门,顾屿舟扯开领带,走到冰箱处拿了一瓶水喝下,然后才去了浴室。
-
郁宥从浴室里出来,先去了郁母房间,给她拿了药,让她吃了。
郁母没接,“我待会再吃。”
她今天看了好久的床头柜,开口问,“小宥,你看到这花瓶里的花了吗?”
郁宥愣了下,似乎是想起来这里有一朵花,随口道,“应该是被佣人拿走了,我明天去给您摘新的回来。”
郁母怔怔地重复道,“扔掉了。”
她突然抬头看向郁宥,“不一样的小宥,我不要新的。”
郁宥皱眉,不理解这花有什么不一样,但再问,郁母又不说话了。
他顿了顿,然后离开。
期间,他路过书房,知道郁父在里面。
从昨天看完那个视频,又与郁清对峙过后,他和郁父之间好像都默认了一种可能。
他们都在等郁桉生日那天,抱着那点说不上来的希望,期待他能够回来。
他们也都不信,郁桉真的那么果断,真的就不再回郁家。
想着,他看向了舞蹈房。
从昨天开始,郁清就一直穿着郁母给他做的戏服,站在舞蹈房里跳舞,像是不知道累一样。
他没再看,回到自己房里。
门啪嗒一声被关上,郁清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抱着有点肿了的脚,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视线一直放在戏服上。
他透过镜子,看着郁宥关上了门,终于出了舞蹈室的门,朝着郁母的房间里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柜的灯,有些昏暗。
“妈妈,我今天唱戏很累。”他蹲在郁母的脚边,声音很轻。
郁母看着他的长发,戏服,听到那句“唱戏”时,眼神变得柔软起来,“安安辛苦了。”
郁清将脸埋在了郁母的手心里,余光却看向拿出来的药片,轻声说,“不辛苦。”
郁父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了顿,过了会儿才说,“郁清,你回去吧。”
郁清起身,和郁母告别,回了自己房间。
走到浴室,他低头看向手里的两片药,被汗水浸湿,黏答答地。
他嫌弃看了几秒,然后打开水龙头,将药片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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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父关上门,看着妻子吃了药,给她倒了一杯水。
郁母喝完水,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照片,握在手心里,才躺到床上。
只是没躺多久,她又感觉到手心一片柔软,很快又有了那股湿漉漉的触感,像是照片里的人在哭。
她抬起手来,就着房间里的台灯,仔细看了看照片,突然就问,“为什么家里没有郁桉的照片?”
郁父猛地起身看向她,“你记起来了?”
郁母一直看着照片,像是没听到郁父说的话一样,然后熄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