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喂草莓是一种的无意识的钩引。
那么这次的换装,就是明晃晃的。
但很快,郁桉就后悔了。
舞蹈室四面墙,原先只有一面装了镜子,后来顾屿舟为了他跳舞更方便,除了落地窗,剩下的两面墙也都装了镜子。
而现在,不仅方便了郁桉跳舞,也方便了做。
一开始,郁桉抱着顾屿舟的脖颈,游刃有余地享受着,但很快他就不行了,开始求饶。
他求饶也像是在撒娇,一边说着不要,一边又往顾屿舟怀里钻。
顾屿舟低头看他,喉结剧烈滚动。
他轻哄着,行为上却是完全相反。
……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桉吐出一口热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又猛地闭眼。
偏偏顾屿舟还在他耳边开口,“宝宝,睁开眼。”
郁桉摇头,随后他呜了一声,还是睁开了眼。
镜子的自己面若桃花,眼眸晕着水汽,全身上下带着密密麻麻的吻。痕。
而顾屿舟手臂上布满红。痕,甚至透过背后那面墙的镜子里,还能看到他背上的抓。痕。
郁桉羞耻地脚趾都蜷缩起来。
顾屿舟哑着嗓音低低地感叹,“好漂亮。”
郁桉脑子已经不能思考,迷迷糊糊想起来顾屿舟的病。
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会坏掉的。
他往后胡乱抓着,抓住了顾屿舟的手臂,断断续续地说,“…停下来…”
“叫我什么?”
“…顾屿舟…哥哥…”
“不对。”
“…老公。”
郁桉浑身抽搐了下,抽噎着埋进顾屿舟怀里。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顾屿舟餍足地抱着他,亲了亲他的指尖,问,“饿不饿?”
郁桉累得不行,“我要睡觉。”
顾屿舟带他去洗了澡,又喂他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才抱他去了房间。
郁桉一挨着床就睡过去。
-
隔天,郁桉觉得自己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提前去了学校,开始为期末做准备。
林林和苏平都很担心他,看到他没事才放心下来。
人一忙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
下午下课后,郁桉离开学校,顾屿舟已经在门口等他。
校门口不远处还站着秦昭秦然,上次他们不仅被拒绝了,连办公室都没进去,还当着众人的面被保安赶了出去。
得罪了郁家和得罪了顾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之前是公司快要破产了,现在有了顾屿舟的推波助澜,是已经负债累累了。
唯一的办法是去找郁桉求情。
秦然也被压着来给郁桉道歉,但他们根本想不到,他们连靠近郁桉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郁桉被顾屿舟护着上车,驱车离开。
拦住他们的人,只给了一句警告,“顾总说了,再来打扰郁桉,后果自负。”
对此,郁桉毫不知情。
车上。
顾屿舟突然开口,“刚刚那个女生是谁?”
“是之前戏剧专业的,硕士关注了我的微博,问我最近怎么都不发微博。”
郁桉说完又反应过来,“你这么早就到了啊?”
他记得那个女生拦住他时,他离学校门口还有一段的距离。
顾屿舟没说话。
郁桉看他这样的反应,就笑了下,“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吃醋呀?”
顾屿舟看了他一眼,问,“多大?”
郁桉掰着手指数,“三十了啊,比我大十二岁呢!”
顾屿舟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
郁桉睁大眼,憋着笑看他,“你这是在催婚吗?”
顾屿舟停下车,“嗯”了一声。
“哪有这样的,自己催自己结婚啊。”
郁桉笑着将手放进顾屿舟手里,下车,“那你看我现在是结婚的年纪吗?”
本以为对方会顺势点头,没想到顾屿舟看了他一会儿,无声叹了口气,“桉桉,你太小了,是我着急了。”
郁桉弯眼,“顾屿舟,等我大学毕业,好不好?”
顾屿舟深深看着他,“嗯。”
-
回到家,郁桉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平平。
他失踪了两天,平平没看到他,就一直叫,还不吃东西不喝水,顾屿舟只好将它送去宠物医院打营养针来维持生命。
今天才去接它回来,现在嗓子哑哑的,但很安静,也很黏着郁桉。
郁桉喂他吃了些东西,又拿玩具和他玩了好会儿,平平这才放松下来,开始自己玩小鱼干,但偶尔也要看一眼郁桉,发现他在后,才又放心下来转头玩自己的。
郁桉早就发现了平平的小动作,笑着没说话。
顾屿舟已经站在厨房里,准备做饭,郁桉便起身给他系了围裙。
分工合作,郁桉洗菜,顾屿舟切菜炒菜。
四十分钟后,三菜一汤上桌。
食补大全还是有些用的,郁桉喝了一口山药百合排骨汤,眼睛亮了下,“好喝,你也尝尝!”
顾屿舟点头,喝了一口,“有些淡了。”
郁桉又喝了一口,“刚刚好呀。”
顾屿舟没说话,而是给助理发信息,让他请一个会食补的厨师老师。
吃完饭,歇了会儿,郁桉去洗了澡,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猫猫头看视频,一边等顾屿舟洗完澡。
平平不满足于挠下巴,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他。
郁桉痒得缩了缩,低头用鼻尖蹭了蹭,笑着说,“撒娇猫!”
“喵~”
平平扑进他怀里,滚了一圈,然后跑去猫窝瘫成猫饼,睡了过去。
郁桉弯了弯眼,看了一小会平平起伏的小肚子,才继续低下头,看舞蹈视频。
顾屿舟洗澡很快,他才看完一个视频,对方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
郁桉立马放下电脑,撒娇地朝着顾屿舟伸手,“抱我去床上。”
顾屿舟面无表情的脸有了笑意,走过来,抱小孩那样抱住他,往房间里走。
现在天气冷了很多,出门得穿薄棉衣。
郁桉躺进被子里,立马往顾屿舟怀里滚,接触到对方的体温后才舒服地说了句,“好暖和呀。”
顾屿舟总是会被郁桉这些小动作给可爱到,他闷笑一声,抱紧了郁桉。
几乎是瞬间,郁桉就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触感。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顾屿舟,问,“你之前也是这样吗?”
他问的隐晦,但顾屿舟听懂了,“没现在这么频繁,以前洗个冷水澡就能缓解。”
郁桉眨眨眼,“现在呢?”
屁股肉被捏了下,郁桉痒得缩了下,顾屿舟沉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明知故问。”
话落,他压了下来,“既然如此……”
郁桉躲了下,没躲开,也就这么任顾屿舟亲着,弄着……
一轮下来,郁桉完全不冷了,浑身火热,将光溜溜的手臂搭在被子外透气。
顾屿舟随意绑了浴巾,起身端了热水来给郁桉擦了身,又抱他去了另一间房间睡觉。
郁桉今天做完罕见地不累,反倒更兴奋了。
兴奋到他想要和顾屿舟分享秘密。
他抱着顾屿舟,躺在他怀里,先是说了那天他失踪的事,“顾屿舟,谢谢你那天来找我。”
顾屿舟沉默下来。
郁桉继续说着,“其实我对小时候抱走后的那段记忆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我一直记得被抱走时,他的背影,那道一直没有转过来的背影。”
顾屿舟知道,这里的他,指的是郁父。
“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我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郁桉眼里有了泪光,“所以谢谢你,那天来找我,救了我。”
顾屿舟拍着他的背,温声道,“桉桉,不是我救的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已经长大了,有了强大的力量,不用再惧怕任何事。”
“我也会做你的后盾,别怕。”
郁桉喃喃,“……我自己救了自己?”
“嗯,桉桉很棒,学会了爱自己。”
郁桉慢慢弯起眼,“其实我在落水后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没有去剧院,也没有遇到你,而是继续待在了郁家,然后死在了生日那天。”
他轻轻说着,“是车祸。”
顾屿舟抱着他的手瞬间紧了紧,之前种种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解释。
郁桉说完掩藏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消散,睡了过去。
顾屿舟静静看着他的睡颜,彻夜未眠。
几乎是在同一晚,郁家人做了一个梦。
或者说,那天他们都目睹了郁清跳桥,回来后陆陆续续地做梦,梦里总是有人跳桥,但那张脸始终模糊不清。
直到今晚,那股白雾消散。
他们看到郁桉被郁母遗忘,被郁宥厌恶,被郁父赶出了家门。
少年在大雨中彷徨,绝望,最终出车祸死亡。
-
周末。
郁桉和顾屿舟带着平平一起去了小别墅。
平平好久不来这儿,十分兴奋地在客厅里上蹿下跳,又跑去自己的猫窝滚了好几圈,才回到郁桉身边。
郁桉和虞绫说了他期末考独舞的事。
“老师,我想加入一些京剧的元素,您给我把把关。”
虞绫点头,“这个主意挺不错的,你有什么想法?”
讨论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顾屿舟开完线上会议,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项链,递给郁桉。
郁桉看了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摸自己的脖子。
“你什么时候拿走了?”
顾屿舟:“前几天趁你睡觉的时候,我去加了些工。”
郁桉没多问,朝他背过身来,“那你给我戴上。”
顾屿舟唇边牵起笑,“嗯,这里放了一个定位器,以后你在哪,我都能知道。”
郁桉点了点头,评价道,“好方便。”
保姆将菜端上了餐桌,虞绫喊他们过去吃饭。
恰好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郁桉离门口最近,他起身去开门,然后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打扮齐整,穿着一身淡紫绫罗裙的苏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