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回到宿舍,想到刚刚顾屿舟应的那句好,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
苏平看到他,问,“郁桉,你去见对象了吗?”
郁桉愣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苏平那手指了指他的嘴角,“你笑得很开心啊。”
他一脸我懂的表情,“哎呀,我每次和我女朋友约会完,照镜子也都是这种表情。”
郁桉说,“我还在追他?”
苏平惊讶地张大嘴,看了眼郁桉,“对方是有多好看啊?!你竟然还要追吗?”
郁桉认真点头,“嗯,很好看,他人也很好。”
苏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郁桉道。
苏平回到自己床位前,又说,“不过我之前追我女朋友时也追了很久,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郁桉犹豫了下,“你之前怎么追的?”
苏平:“当然是送花啊,各种各样的花。我跟你讲,人收到花是很开心的。”
郁桉突然想到了当时自己在游乐园里得到了一支玫瑰,他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对苏平,谢谢你。”
“害,和我客气啥!”
苏平说:“如果追到了就请我们宿舍一起吃个饭。”
郁桉答应了下来。
从浴室走出来的林林愣了下,突然小声开口,“郁桉,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郁桉点头。
苏平转身,看向站在门边的周以吓了一跳,“你怎么没声啊周以?”
周以顿了顿,似乎是回了神,一句话也不说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郁桉则是拿了衣服,去了洗手间,洗澡睡觉。
-
隔日。
顾氏集团前台。
外卖小哥将一束鲜花放在了上面,“请问顾屿舟在吗?”
前台小姐姐愣了下,“这是我们老板,我来替他签收。”
外卖小哥点头,拿了比给她,顺口说了句,“这是郁桉先生送给顾屿舟先生的花。”
前台小姐姐立马顿住,她放下笔,对着外卖小哥说,“稍等,我这就给我们老板打电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顾屿舟下楼,然后在众人面前签收,拿过鲜花。
顾屿舟点头:“多谢。”
等电梯门关上,大家才讨论了起来。
顾屿舟作为顾氏总裁,本身就引人耳目,更何况这次还破天荒地捧了一束鲜花。
秘书团看到后纷纷回头,就连助理也愣了下,随后很快地反应过来,立马拿了花瓶去了办公室。
顾屿舟到了办公室,才拿出那张卡片。
【希望你每天快乐。——郁桉。】
顾屿舟笑了下,拍了一张鲜花的照片给郁桉发了过去。
郁桉收到消息时刚好下课,他点开看。
顾屿舟:【怎么想起来送我花?】
顾屿舟:【不过很好看,我很喜欢。】
郁桉弯了弯眼睛:【听说人收到花会很高兴,你喜欢就好。】
发完消息,他赶往下一节课。
这节课是大课,他们这个专业的人一起上,人很多。
郁桉发现,从他进去后,似乎就有很多人朝他这边看来。
苏平看着他的神情,问他,“郁桉,你不会还不知道自己入选了新生校草行列,并且排名第三吧?!”
郁桉摇头,他不怎么感兴趣地“哦”了一声,开始认真听课。
-
中午十二点,郁清站在教学楼门口。
二十分钟后,郁桉的身影出现,朝着门口这边走来。
此时大厅里的人没有刚下课时那么多,他背上背着书包,手里抱着一本书。
军训后的他皮肤依旧很白,脸颊还多了些肉,眉眼漂亮。细看能发现从他走过去,很多人都转头看向他。
郁清眼不眨地看向郁桉,看他和自己擦肩而过。
郁清摸了摸自己口罩帽子,有些可惜。
郁桉没有认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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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桉走远了些,他没有回头,而是拿出手机给顾屿舟打了个电话。
“我刚刚在学校里见到郁清了。”
顾屿舟有些沉的声音传来,“有受伤吗?”
郁桉:“没有。”
顾屿舟:“好,别怕,我来解决。”
郁桉:“嗯。”
挂掉电话,郁桉继续回宿舍。
他没转身,所以也就没看到,在他挂掉电话后不久,就有保安来带走郁清。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怎么进来的?”
不管郁清怎么解释,他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被架了出去。
没等他找出那位老师的信息,对方先一步给他发消息过来:【抱歉,沈同学,你以后就别来学校了。】
郁清脸色僵了下,在保安的警告中,离开了学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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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桉回到宿舍,吃了点昨天买的面包,睡了午觉,才又起床去上课。
下午五点。
郁桉下课,径直走向到东门。
此时黑车已经停在了榕树下,郁桉走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顾屿舟问,“吃饭了吗?”
郁桉摇头,看向顾屿舟,“想和你一起吃。”
“嗯,有想吃的吗?”
郁桉继续摇头。
然后顾屿舟就不问了,直接驱动车去了一家餐厅。
路上,郁桉有些无聊地刷新朋友圈。
剧院的人最近去聚餐又被苏速老师抓到了,惨兮兮地发了好几张蔬菜沙拉。
郁桉笑了下。
他继续往下滑时,就看到了顾屿舟发的朋友圈。
竟然是他今天送的鲜花。
郁桉嘴角勾起来,心情也好了很多,他直接给顾屿舟点了个赞。
吃完饭,他们一起去了拳击馆。
很久没来,郁桉看着依旧是空无一人的拳击馆,有些不解。
顾屿舟和他解释,“我买下这里了。”
郁桉有些惊讶。
顾屿舟看到他的神情,笑了下,“这里本身也没有什么人来,老板就转给我了。”
想到外边倒闭的店铺,郁桉了然。
他拿出上次自己用的那套设备,开始换上。
顾屿舟速度比他快一些,穿完后没带头盔,而是坐在一旁看着他穿。
“是从左边往右扣。”顾屿舟提醒。
郁桉有点忘记细节,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换了个方向。
他道,“你待会和我打的时候,不能这样提醒我。”
顾屿舟没应。
穿好后,郁桉戴上头盔,跟着对方去了台上。
郁桉先是打了会儿沙袋热热身,然后才和顾屿舟一起对打。
郁桉是在军训的时候学到的知识,但是他也没有真的和人这样对打过,尝试了几次,他连顾屿舟的衣角都没碰到。
他没放弃,而是继续追上去。
顾屿舟即将掉下台边时,又转了个身,将他扣在了围栏处。
郁桉挣了挣,没挣开。
他喘了口气,浑身松懈下来,“算了,我不和你玩了,根本就打不到你!”
顾屿舟眼神带笑,就在他松开后,郁桉弯起眼,瞬间将他扑倒在台面上。
郁桉整个人坐在了顾屿舟腰上,数了十秒钟,然后才语气带笑地说,“还没结束,不能轻敌哦~”
顾屿舟看着他,黑眸有些沉,“嗯,我输了。”
郁桉对视上他的眼睛,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姿势,起身时小腿突然一阵抽痛。
他皱了皱眉,整个人又跌坐在顾屿舟身上。
顾屿舟闷哼一声,看郁桉的神情不对,立马掐住他的腰提起,起身帮他脱下头盔,问他,“哪里不舒服?”
郁桉动了动腿,那股瞬间的刺痛没了。
他摇摇头,“没事,刚刚应该是抽筋了。”
顾屿舟闻言帮他揉了揉小腿,这才放开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装备。
还没等郁桉说话,顾屿舟便直接抱着他起来,问他,“能站起来吗?”
郁桉尝试走了走,想对顾屿舟说没事,但在看到他紧绷的神情后,又连着往前蹦了蹦。
随后他才转身道,“你看,我没事了,刚刚就是不小心抽筋了。”
顾屿舟朝他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才放下心来。
现在已经十点了,郁桉必须在十一点前赶回学校宿舍。
顾屿舟将设备放进自动刷洗机里,对郁桉说,“你去洗个澡,我待会送你回学校。”
郁桉应了声好。
回学校的路上,郁桉在车上反思自己,明明他是为了让顾屿舟开心才来的拳击馆,但好像到头来还是顾屿舟照顾他更多。
他仔细看了看顾屿舟,神情并没有很开心。
车子到了学校门口,顾屿舟正了正郁桉衣领,才道,“去宿舍吧。”
他对视上郁桉的眼神,嘴角勾了点笑,“怎么了?”
郁桉问他,“你今天开心吗?”
“嗯。”
郁桉睁大眼睛,更加仔细看向他。只是他这幅摸样显得眼睛很圆,像是一只好奇的猫猫。
顾屿舟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只瞬间又收回手。
他笑,“看不出来吗?”
郁桉感受到脸颊上的被抚摸的触感,瞳孔大了些,“看、看出来了。”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又转身朝顾屿舟挥了挥手。
顾屿舟等他进了校门才驱车离开。
-
病房里。
郁父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自从他将公司传给郁宥后,他的身体突然就垮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心病。
也算是自作自受。
不过,这也让他就有了借口,可以暂时逃避妻子责怪的目光,还有那让他更害怕的——是妻子和他提出离婚。
从苏有莲清醒后,这把从郁桉丢失后就悬在他脖子上的刀,现在终于落在了他脖颈上。
只差分毫,就可以割断他的脖子。
住在医院这些天里,他时常会想起郁桉落水后,一个住在医院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孤独。
那通他挂了的电话,也开始成为了他的噩梦。
在医院的每一晚都会梦到,对郁桉的愧疚也就更增一分。
从他没看好郁桉让他在外流浪,他就错了,错的离谱,无药可救。
更甚是之后的无视、冷漠、不尊重他的意愿……太多太多了。
郁宥开门进来,给他送来些吃的。
郁父抬头看他,问,“你妈呢?”
郁宥顿了下,“她最近在清理东西。”
郁父脸颤了颤,“她要走?”
郁宥沉默,“我拦不住她。”
“她没有去找郁桉?”郁父脸白了些。
郁宥:“妈她说她对不起郁桉,自然不会再去打扰他,也希望我们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郁父脸色灰败下来。
郁宥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要走时,又被郁父喊住。
他说,“你弟弟腿不好,应该是练舞练伤的。现在入秋了,天气转凉,你给他买些膏药,让他别硬撑着。”
郁宥没点头,只说,“他不会见我。”
郁父顿了下,随后叹了口气。
郁宥没立马走,而是犹豫了下,问,“你怎么知道郁桉腿疼?”
郁父没说话,背过身去。
过了会儿,关门声传来。
郁父转头看向门,脸上已有数道泪痕。
“你怎么知道郁桉腿疼?”
——他有时酒局喝到很晚,郁桉听到动静后,总是会过来照顾他。每次过来时,自己都站不稳,还要扶着他上楼。
他这一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到了周五。
苏平一大早就兴奋道,“下午没课!你们打算去哪玩?我终于可以去找我女朋友了!”
郁桉思考了下,联系了齐琦。
郁桉:【齐琦,我今天下午没课,你呢?】
齐琦很快回复:【没课,你来找我玩?】
郁桉:【嗯,那就下午见。】
郁桉回完消息,就看到苏平看着他,他道,“去找朋友玩。”
苏平:“是你要追的那个吗?”
郁桉摇头,“不是 。”
苏平:“那你追上了?”
郁桉继续摇头。
周以从洗手间里出来,语气有点冷,“走了,上课要迟到了。”
苏平这才没问,急急忙忙去收拾书包了。
郁桉笑了下,和林林一起并排走出宿舍,周以跟在他们身后,最后才是急忙朝他们跑来的苏平。
一上午的课很快上完,郁桉回了宿舍放书,然后就坐地铁去找了齐琦。
齐琦在知道郁桉要来后,一下课就去了校门口,远远见到郁桉,他就飞快地跑来。
在看到郁桉手上拿着的奶茶后,眼睛蹭地亮了,“好哇郁桉,你学习能力也太好了!上次我给你买你这次来就也给我买了。”
郁桉:“你说这家奶茶好喝。”
齐琦笑了下,拿出吸管戳开吸了一口奶茶,手指比了个赞,“就是这个味道!”
说完他带着郁桉在他们学校逛了一圈。
“是不是没有你们学校有观赏性,我们学校就是各种大楼。”
齐琦说着,“我记得你之前成绩很好,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选物理专业呢。”
郁桉摇头,“舞蹈对我来说不太一样。”
齐琦能理解,最后问郁桉,“我们中午吃什么?”
“你们学校附近没有什么好吃的吗?”
齐琦摇头,“我这几天和我舍友去踩点了,都不太好吃。”
郁桉提议,“那要不我带你去我租房那边吧,然后我们一起煮火锅吃。”
齐琦有些惊讶,“你不说租房这件事情,我都差点忘记了。那走吧,我打个车?”
郁桉:“不用,很近的,我们先去一趟超市。”
买完菜到家,也就用了四十分钟。
齐琦一进来后,就四处看了看,最后站在阳台上往外看,“你这里好舒服。”
郁桉洗好菜,“嗯,我现在还不能去学校的舞蹈房里训练,所以只能下课后来这里。”
齐琦愣了下,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之前郁家不让他学跳舞,那他现在可能早就有了一定的成就,而不是现在还只能在出租屋里跳。
前些天他也听说了郁家股市动荡,他小心问了句,“他们……现在还会来找你吗?”
郁桉手下动作没停,“没有,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既然如此,郁桉应该也不稀罕那些股份。
齐琦没多说,只道,“那就好。”
他也上前帮忙,两人忙活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吃上了火锅。
郁桉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才开始吃 。
吃完后两人歇了下,收拾好厨余垃圾,下楼去了附近新开的游泳馆。
这次郁桉比齐琦慢了一秒。
齐琦有点臭屁地说,“哈哈这次我终于赢了你一次!也不枉费我军训比你多五天!”
郁桉没说话,在水里停了会儿才爬上岸,揉了揉腿。
刚刚他游着游着小腿好像又抽了下,这次他确定了,不是抽筋,而是到了每年腿疼的初期阶段。
齐琦看他揉着小腿,有些紧张地走来,“你刚刚是抽筋了吗?还是跳舞伤到的?”
郁桉:“跳舞,撑过就好了。”
齐琦皱了皱眉,“难怪每年冬天你都要穿很厚,原来是这样。不行,我今天回去帮你找找药膏,硬撑多难受啊。”
郁桉没说药膏治标不治本,只点头,“谢谢你齐琦。”
好在郁桉也就疼了那一下,洗完澡出来,他腿又和平常一样。
齐琦放心了些,两人在地铁站分开。
郁桉没去学校,而是买了晚饭回了出租屋。刚到门边,他就看到黑暗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墙边站着。
郁桉生出警惕心,还没等他询问,声控灯亮了,然后他对视上了顾屿舟的眼睛。
他愣了下,才道,“顾屿舟,你怎么来了?等很久了吗?”
顾屿舟:“你今天吃火锅了,还去游泳了。”
郁桉惊讶,“你怎么知道?”
随后他又想起来自己好像发了一个朋友圈,还没来得及看评论和点赞。
顾屿舟垂眸看他,“我刷到你朋友圈了。”
其实不是刷到,只是每天都会习惯性地点开郁桉的头像,然后这次就看到了对发和别人出去了。
明知道不该这样,他还是没控制住开车到了郁桉这里,太没理智了。
顾屿舟:“不让我进去吗?”
郁桉“哦”了一声,连忙找出钥匙来打开门,“请进。”
顾屿舟先一步走进去,郁桉紧随其后,关上了门。
只是等郁桉放下书包,看到顾屿舟还在门边,似乎是在脱鞋。
郁桉立马道,“不用脱鞋的。”
顾屿舟拿出一双新拖鞋,放在地上,然后穿着它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郁桉看了看他的拖鞋,在家穿拖鞋确实会舒服很多。
他跟着坐在沙发上,然后听到顾屿舟说,“很喜欢游泳?”
郁桉点头,“还行。”
他仔细想了想,给了一个具体的答案,“主要是游泳也可以放松身体,而且还能全身燃脂。”
顾屿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我游泳也还不错,下次你可以来找我。”
郁桉惊讶,“真的吗?”
顾屿舟:“我们下次也可以比试比试。”
郁桉同意了。
在顾屿舟离开前,郁桉拿出了自己的备用钥匙递给了他。
“以后你来了就可以自己开门,不用等我了。”
顾屿舟接过钥匙,脸上终于露出了下,“好。”
送顾屿舟离开,郁桉关上门,看到了摆在门口的拖鞋,然后将它和自己的鞋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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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郁桉在听到窗外的雨声后,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这次他刚动一下,腿就开始细细密密疼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打算先忍一忍,等这次的痛过去再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凉了,还是气温骤降。
这次的痛来的激烈又持久,久到他没忍住给顾屿舟打了个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郁桉再清醒时,发现自己坐在了顾屿舟怀里,整个人都被衣服包裹住,很温暖,鼻息间也都是顾屿舟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眼睫动了动,听到头上方担忧的语气,“郁桉,是不是还很痛?”
郁桉感受了下,摇头,“温温的,很舒服。”
他抬起头去看,发现顾屿舟的手一直拿着热水袋暖住他的小腿。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立马下车给他们拉开了车门。
顾屿舟抱着郁桉下车,走进了庭院里。
越往里,那股中草药味就愈加浓郁。
一位白头发的老者朝他们走来,“你就是郁桉?”
郁桉点点头,看他在自己腿上按压,然后消毒、施针。
郁桉皱皱眉,随后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温声对他说,“别怕,我在。”
他没忍住握住了顾屿舟的手腕,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到老者对顾屿舟说,“寒气加旧伤,你每天带他来针灸,最快两周就能好。”
郁桉想拿开顾屿舟放在他眼睛上手,被顾屿舟拒绝了,“还没拿针,别急。”
郁桉就乖乖不动了,开口道,“医生,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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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完针已经是三个小时后,郁桉浑身湿透。
顾屿舟带郁桉回了自己家。
他先去淋浴间放了热水,然后再给郁桉找了睡衣,才将他抱进去。
“要帮你脱衣服吗?”
郁桉睫毛颤了颤,低下头,“不用。”
“好,我就在外边,有什么事你就喊我。”
郁桉点头,等他出门,才慢吞吞地脱下衣服,然后趟进了浴缸里。
浑身被热水包裹,他舒服地闭上眼。
大概泡了八分钟,门被人敲响了,“郁桉?”
郁桉应声,“我在。”
他坐起身,艰难拿了衣服穿好,左腿还是使不上劲,一不小心内裤掉在了地上……
顾屿舟站在门外,仔细听着门内的动静。
十分钟后,浴室里传出一声闷哼。
他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