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感受到胸口有团重物，压得他喘不来气。
迷迷糊糊睁眼时，似乎看到有人正打开他房间里的窗帘。
虞绫看郁桉眯眼皱着眉，又关了点窗帘，笑着说，“醒啦？平平快下来，不能这样喊小桉起床。”
郁桉摸到胸口毛茸茸一团，原来重物是平平。
他眼睛还没睁开，双手抱着平平往脸上蹭，“平平，你好像又重了点！”
虞绫走到床边，问他，“小桉，头痛不痛？我给你煮了甜汤。”
郁桉缓慢睁开眼，“嗯？”
他感受了一下，脑袋没有什么感觉。
虞绫：“待会要去剧院，苏速和我说了你们要全国巡演的事。”
郁桉闻言蹭地从床上坐起来，“今天就走吗？”
虞绫点头，“是啊。”
她揉了揉郁桉的头发，说，“快去洗漱吧，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哦～”
郁桉立即将平平放下，去了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时虞绫已经拿了箱子给他整理好了行李。
“我经常出去，所以我就按照我平时的习惯给你收拾了。我给你收拾了五套平时穿的衣服，两套睡衣，剩下的就是舞蹈服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
郁桉摇摇头，洗漱完他脑子还没怎么回神，对离开这件事情还不是很有实感。
虞绫见此笑了下，轻声说了句，“下次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
郁桉没听清她这句，但平平似乎是知道他要出远门，一屁股坐在了箱子里，眼巴巴地看着郁桉。
郁桉心软软，连忙抱起它亲了好几下猫猫头。
“我过几天就来来了，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虞绫无奈，知道郁桉还没清醒，只笑着说，“没事，要是有没带的，在那边买就好了。”
郁桉点头，一手抱着猫猫，一手提着行李箱下楼。
吃完早餐，喝了一口甜汤，郁桉和虞绫告别，再将黏在身上的毛茸茸递给了虞绫。
“老师，平平再见！”
虞绫抱住继续想往郁桉身上粘的平平，笑着挥起猫爪，“嗯，路上注意安全，看到车要慢点走，不要着急，到了记得给老师打电话报平安。”
郁桉应了声：“好。”
随后他背上小书包，拖着箱子去往剧院。
剧院门口听着一辆大巴车，大家都已经上了车，郁桉将行李递给司机，一上车就听到剧团的人对他说：
“郁桉，你要火了！”
郁桉还受着昨晚宿醉的影响，脑子钝钝的，反应慢半拍地看过去，“嗯？什么火了？”
“你上热搜了，郁桉快创建一个微博吧！说不定趁机能涨个好几万的粉丝呢！”
郁桉顺着前排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宋照从旁边递来平板，热搜第五#古典舞少年郁桉氛围感满满#，点开看全屏的都是郁桉穿着汉服的照片。
每一个角度都很好看，甚至还吸引了一堆博主搞类似的变装。
从舞剧结束后，热度居高不下。
郁桉摸了摸脸，拿出自己的手机，下载了微博。
群聊里面已经发了热搜的链接，还有一个是郁桉的超话链接。
郁桉平时不怎么上网，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宋照，“这是什么？”
宋照：“你没有微博，所以你的粉丝就创建了一个属于的超话，想当于是一个“家”。”
“家？”郁桉眼眸微微睁大了些。
等微博下载好，他注册，填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点进超话看。
此时超话里已经有了快一万个人，浮在最上边的微博就是自己背对着观众坐着的画面。
配图文案写着：
好喜欢你，据说你才刚高考完，真的好棒！期待你之后的表现！加油哦～
往下滑，好几个都是类似的图片和文案。
这还是郁桉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喜欢，郁桉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心想，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剧团的人还在说着：
“我去，我还刷到我自己了！”
“大家都可以创建一个个人微博，这样也方便个人发展……”
宋照看郁桉神情一直懵懵的，问他，“郁桉，你该不会还没醒酒吧？”
郁桉退出来，摇头，“没有。”
但他又问，“昨天聚会是怎么结束的？”
宋照如实说了。
郁桉愣了下，昨天是顾先生来接他的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宋照看他这幅样子，没忍住八卦，“你们昨天不会做了什么吧？”
郁桉眨眨眼，“做了什么？”
宋照捂脸，喃喃说着，“算了，你才刚成年不久，我就不带坏小孩了。”
郁桉没认真听他说话，而是给顾屿舟发了一句消息。
郁桉：【顾先生，我昨天喝醉了是不是发酒疯了？】
等了会儿，顾屿舟没回。
他又发了一句：【我今天不在小别墅了，剧团要去隔壁市巡演。】
再等了会儿，顾屿舟依旧没回。
郁桉退出微信，吃着剧团的人递来的小零食，和宋照一起看了一部电影，摇摇晃晃中睡了过去。
再清醒时，郁桉脑子里突然就多了一些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也包含了那个似有若无的吻。
郁桉捂住逐渐发烫的脸，只觉得心脏又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他昨天怎么那么不小心，还和顾先生说了那样一句话。
最可怕的是，他想起来这么多情节，但就是想不起来当时顾先生听到后是什么反应，好像还应了一声。
到底应了什么呢？
之后呢？
郁桉紧张又焦急，他刚刚竟然还亲自去问了对方，昨天有没有发酒疯！
手机提示有新的短信消息。
郁桉莫名觉得是顾屿舟回了消息，但这次他却不敢再打开手机。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酒店。
郁桉有点心不在焉，前边苏速和酒店前台交涉中，旁边的宋照似乎说了句什么，他也没听清楚。
等上电梯去了房间，郁桉才知道，原来是少了一个单人间，宋照提出他和郁桉住在一间房间里。
剧团里的人只有郁桉最小。
让郁桉一个人住在酒店里，苏速也不太放心，所以在听到宋照的话他后立马同意了。
宋照帮郁桉将箱子推进来，问他，“你睡哪张床？”
郁桉看了下，指了指靠墙的床，“我睡里面这张吧。”
宋照点头，“那我就睡靠窗那边的好了。”
他又问，一副郁桉的哥哥的摸样，“ 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拿出来挂在柜子里，有带换洗的衣服吗？”
郁桉这时候已经回过神了，在车上睡了一觉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他闻言笑道，“不用，谢谢你宋照，我自己可以的，老师帮我带了几套。”
他住在酒店的时间恐怕要比剧团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所以对住在酒店里，根本没有不习惯和认床这一说法。
宋照见此，应了声，“好，那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郁桉点头，看着宋照拿出衣服去了洗手间里。
他这是放下箱子，大概清理了一下，然后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在他刚看向手机那一秒，手机又弹出一条信息，屏幕也跟着亮了起来，可以清楚地看到是顾屿舟给他发了信息。
顾屿舟：【到酒店了？】
不是郁桉想象让人尴尬的话语，他深呼吸，点进去。
半小时前顾屿舟还发了两条信息，是对他问是否醉酒的回复。
顾屿舟：【没有发酒疯。】
顾屿舟：【很可爱。】
郁桉忍不住弯起眼，他心放了下来，没再继续醉酒的话题，回复了顾屿舟最近的消息。
郁桉：【刚刚到酒店。】
好像才分开没多久，他就有点想老师、平平，还有顾先生了。
郁桉：【不知道要巡演多久，感觉我们可能要很久不能见面了。】
郁桉：【猫猫头流泪.jpg】
顾屿舟：【摸摸猫猫头.jpg】
苏速在微信群聊里发了行程，郁桉发了句：【顾先生，我要去彩排了，彩排得上交手机，晚上再聊。】
顾屿舟：【嗯。】
郁桉给手机关机，等宋照出来，一起去了彩排点。
-
茶楼。
顾屿舟回复完才关上手机。
坐在对面的林楚应没忍住和秦州说，“啧啧啧，果然是老树开花，这人看着都不一样了。”
秦州笑着问顾屿舟，“顾哥，你和那位小朋友啥情况了？”
顾屿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他还太小了，等他上大学再说。”
又是一声“啧啧啧”传来，林楚应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小袋瓜子，还分给了秦州一份，“屿舟，我真的难得见到你这幅模样。”
他吐出瓜子皮，颇有些感慨，“我还一直以为你真的一直不恋爱呢！”
顾屿舟想到昨晚郁桉捂住嘴巴说的那句“等到大学才能谈恋爱”，没忍住勾了勾唇。
林楚应揉了揉眼睛，说，“我靠！屿舟你刚刚是笑了吧？别和我说这是在嘲笑我！”
顾屿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
不是对林楚应说的那句话有反应，那就是别的了。
而刚刚就提到了郁桉一个人，所以是因为谁笑可想而知。
秦州也没忍住跟着打趣，“果然爱情是能滋养人的，看着顾哥这样，我都想找个人谈恋爱了。”
林楚应困在相亲的痛苦里，丝毫感受不到秦州的美好想法。
他痛斥顾屿舟，“对我们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要一提到郁桉就那副表情，你这也太双标了！”
没聊几句，顾屿舟接到了助理电话，“顾总，小郁先生的哥哥来公司了，说是想要见你。”
顾屿舟沉默了下，回，“我现在回公司。”
-
郁家别墅。
从那天看完郁桉跳舞后，郁父郁母分别陷入了沉默。
别墅里比之前还要安静，佣人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被管家吩咐过，没人在他们面前提起郁桉郁清。
属于郁清的东西也被佣人们打扫干净，仿佛别墅里从来没有这两个人出现过。
郁宥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完早餐，脑子里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当时郁父放的几年前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郁桉也是如他现在这样，一个人吃饭，默默流着泪，很安静。
郁宥吃着吃着就没了胃口，他站起来身，出门时又看了看郁母的房间，随后对管家说，“好好看着妈妈，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
管家应了声，吩咐佣人清理干净餐桌后，他上了楼。
这一周郁父都没来公司，郁宥做主地去了郁父的办公室，然后提前担起了公司。
下班后，他去了顾氏集团。
坐在接待室里，他没等多久，顾屿舟从外回了公司。
既之前好几次都没见到顾屿舟后，郁宥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顾屿舟顾氏总裁的。
比起上次在别墅时的见面，这次的顾屿舟神情冷淡，少了压在皮囊底下的暴怒，多了些他这个年纪沉淀的捉摸不透。
秘书给郁宥重新端了一杯水，他道了声谢谢，嗓子有点哑。
郁宥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出这次来的目的，“我能见郁桉一次吗？”
出租房楼下见不到郁桉，剧院也很难进去，郁宥只能想到这样的方式了。
怕顾屿舟不同意，他快速解释，“我妈她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所以我想让郁桉见她一面……”
郁宥还没说完，被顾屿舟冷声打断，“这应该是你们大人去解决的事情，而不是来找郁桉。”
顾屿舟：“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想着将郁母生病的事情压在郁桉头上吗？”
郁宥宛如当头一棒愣在原地，他顿了好久才点头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找到郁桉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他习惯了用解决工作的问题去解决家人的问题，但实际上这两者完全不一样，带来的效果也只会是相反。
接待室安静了好会儿。
郁宥看着顾屿舟，问出压在心底很久的那个问题，“你和郁桉是……是什么关系？”
“和你无关。”
顾屿舟没有耐心待下去，他起身离开，在推开门时，他又加了句，“不管我和郁桉是什么关系，我都会护着他。”
说完，他大步离开。
郁宥闻言，自嘲地笑了声。
到现在，他好像还是不能够完全地站在郁桉的角度，为他着想。
郁宥没能在接待室里待多久，电话响了起来，他焦急地赶回了别墅。
-
郁家别墅。
郁母起床后，下楼。
她无意识地拿着围巾和没有送出去的小猪玩偶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没有看围巾，也没有看小猪玩偶，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门口。
晴空万里的天好像又开始下起了雨，从小雨到大雨，接着门被打开，身形瘦削的少年出现在门边。
他哭着看着垃圾堆里围巾，神情悲伤，说，“妈妈，你的爱让我好难过。”
郁母眼神空洞，没有掉眼泪，手里却是一直拍着围巾，像是要将围巾上的灰尘拍掉。
一直守着她的管家看了看时间，上前来，“夫人，到饭点了，吃饭吧。”
郁母像是没听见那样，重复着手下的动作。
管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退到原位上。
过了半小时，管家又上前提醒，“夫人，这个点再不吃饭，就过了吃药的时间了。”
郁母听到“吃药”这两个字，这才去了餐桌上。
管家见此，装了一份去了书房。
郁母吃完饭，拿着杯子去厨房倒水吃药，余光中瞥到了烤箱。
恍惚间，她又听到了郁桉在背后喊她，“妈妈，我没有吗？我没有蛋糕吗？”
郁母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下。
从看完郁桉跳舞后，她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的记忆。
但记忆里不是她一直想念的桉桉，而是一个名叫郁清的少年，剩下的有关桉桉的记忆，似乎都是些不好的，稍稍一想起来就心口撕裂的痛。
她认真吃完药后，拿着小猪玩偶去了郁桉房间。
不是小房间，是之后搬到二楼的房间。
她仔细看了一遍，还是觉得这间房很小，光线也不好，不管是床垫还是被子都不是最好的。
医生说要尽可能的控制情绪，不要被情绪影响、操控。
她努力平复好情绪，但在打开柜子，看到那摆放整齐的五指小猪玩偶后，眼睛还是止不住地变模糊。
颤着手将手里的那个没送出去的玩偶一起放了进去。
她拿出柜子里的衣服，其中有一件应该是郁桉穿过几次，她摸索着，好像这样就能感觉到，那个小孩慢慢长大的样子。
摸了好会儿，她才将衣服收进去，去了阳台里。
郁桉离开后又回来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可能是郁父郁宥默许了郁桉靠近她，所以她也就有了机会和他亲近。
她的记忆总是时好时坏，当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是能够感受到郁桉的。
所以身体会操控大脑，本能地靠近郁桉。
有一次跟着郁桉一起进了这个房间，郁桉没有不耐烦，而是带她去了阳台，告诉她，“这里也可以看到花。”
“要是以后下雨，您来这边看，这样也不会淋感冒。”
郁母愣愣地看着，少年好像凭空出现在阳台上，笑着喊他，“妈妈，你快过来看花……”
她愣愣地走过去，直到有人往后扯住她，“夫人，不能再往前走了，危险！”
管家神情焦急，给郁宥打了电话。
郁母这才反应过来，再往前看时，少年已经不在了。
是啊，这个时候，郁桉已经没有喊她妈妈了。
没多久，郁宥开车回来，走进房间里，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妈……”
郁母蹲在地上，没有看他，“你弟弟丢掉的时候，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你们不让我出门去找，我整夜整夜守在门边，不让你们关门，就怕桉桉要是回来了没有钥匙开门，进不来哭了怎么办……”
“我幻想了所有找到桉桉的可能，但我唯独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一直在等我，是我没有看到他……”
郁宥红了眼眶，“妈对不起。”
郁母说累了，浑身无力往地上栽，被郁宥扶到了床上。
郁宥守着她睡着后才离开。
等他离开后，郁母翻了个身，抱住了围巾，眼角有泪痕滑过。
-
郁桉擦掉掉在眼角的汗水，听到苏速老师说彩排结束后，才松了口气。
他和大家一起去洗完澡，拿到了手机。
回酒店的路上，郁桉看到了有人的书包上挂了一只超级大的小猪玩偶。
他愣了下，说了句，“玩偶还能这样挂在书包上吗？”
走在他旁边的宋照没听清，“你说什么？”
郁桉摇头，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顾屿舟。
郁桉：【好可爱。】
他嘴角带笑，只是笑着笑着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妈妈。
这时顾屿舟给他回复了消息。
顾屿舟：【嗯，可爱。】
郁桉思绪断掉，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顾屿舟送给他的水晶球，里面也有小猪。
于是他开始敲字。
郁桉：【上次你送我的水晶球里有小猪。】
郁桉：【你知道我生肖属猪吗？】
顾屿舟：【嗯，上次去抓娃娃看你喜欢小猪，很可爱。】
郁桉笑了下。
随后顾屿舟又发来消息：【喜欢吗？】
郁桉点头，敲字：【喜欢。】
去酒店前，他们又被苏速拉去一起吃饭，这次没有喝酒，但郁桉在吃饭的时候还玩手机的行为被剧团的人狠狠调侃了一番。
“郁桉，是在和对象聊天吗？”
“不会就是上次来接他那位吧？”
“什么什么，郁桉结婚了？！”
郁桉疯狂摆手，“没有没有！”
宋照在一旁笑，“他们打趣你呢，别管，发你的。”
郁桉不敢聊了，和顾屿舟说明原因后，他关掉手机，专心吃饭。
吃完到了酒店房间里。
郁桉先给虞绫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又和平平凭空“喵”了几声，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后，他又给顾屿舟发了信息。
对方没回。
郁桉就无聊地和宋照聊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就转移到了谈恋爱上。
宋照有些惊讶指着自己，“你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
郁桉点头，有些好奇，但又礼貌地说，“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宋照不在意这些，笑了下，“方便啊，这有什么的。我大学谈了一个，不过对方出国了，我不喜欢异国恋，所以就提出分手了。”
郁桉手指抓着被子，“这样啊，不会舍不得吗？”
“肯定会有不舍，但我不想内耗在这种没有什么结果的人身上。”
宋照笑了下，“下一个更乖。”
郁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既然郁桉提起，宋照也就不客气继续八卦，“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谈恋爱？”
郁桉表情认真，“老师说要我等到上大学后才能谈恋爱。”
初高中就已经谈了好几个的宋照闻言卡了壳，他刚要说什么，但看着换了睡衣很显小的郁桉，又想着顾屿舟的样子，认同地点点头。
“嗯，你老师说的对，你还是等上大学之后再说吧，不着急。”
宋照说完电话响起，他看了看来电人，跑去了门外。
郁桉没注意，在宋照离开后不久，顾屿舟给他打来了电话。
郁桉接通后才发现，这还是视频电话！
视频里的顾屿舟似乎才刚刚洗完澡，黑发微湿，垂在额间，腹肌若隐若现。
郁桉没忍住看了会儿，才说，“顾先生，晚上好。”
“嗯，排练累吗？”
郁桉看着屏幕摇头，“还好，我们今天只排练了三遍就结束了，苏速老师对我们很满意！”
顾屿舟轻笑了声，“嗯，我们郁桉真棒。”
视频里顾先生的声音似乎又不太一样，但还是很好听，郁桉揉揉耳朵，和他分享这一天发生的事。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上热搜了，好多人都说喜欢我！”
视频里男人一直认真听着，郁桉说的更起劲了，“她们还创建了超话，我去翻了一下，好多我的照片，她们还说会一直关注我，期待我变得更好！’
顾屿舟闻言，问了句，“什么超话？”
郁桉说了名字后，顾屿舟拿出电脑搜索，然后浏览。
郁桉像是知道他在浏览，有些紧张地揪着被子。
顾屿舟看完，保存了很多照片，再看向屏幕时，郁桉脸蛋趴在枕头上，嘴巴被挤得微微翘起来，眼睛已经闭上，只是没闭几秒，后又睁开。
似乎是在睡与继续打电话之间不停挣扎。
顾屿舟眼神带笑，看了好会儿，才喊了声，“郁桉？”
郁桉立马睁开眼，“嗯？我在。”
“房间里开了空调吗？”
郁桉困得不行，只勉强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嗯，开了。”
“那盖上被子。”
郁桉听着他的话，艰难移动，把自己移到被子里。
这个姿势睡觉更舒服了，郁桉眼睛变得疲乏，但还是努力睁开，看着视频里顾屿舟，“今天那个小猪娃娃，我也好想要……”
顾屿舟声音很轻，像是在哄他睡觉，“嗯，给你买。”
“睡吧，晚安。”
郁桉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然后就彻底睡死了过去，视频电话都没来得及挂。
宋照打完电话从外边进来，看到郁桉睡着了后，脚步放轻。
只是没等他走到自己床上，郁桉手里的手机掉了下来，还差一点掉在地上。
宋照连忙上前拿过手机，想要放在床头柜上时，和对面的男人对视上了。
随后，视频电话被挂断。
宋照将手机放在了床头贵柜上，低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穿着睡衣的自己。
郁桉应该有说不是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吧？
如果没有。
宋照“嘶”了一声，看了眼已经睡着对此毫不知情的郁桉。
好像麻烦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