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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第二百夜

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尾文字鱼 2797 2024-01-08 09:24:52

其他人一回头,也看见了这样的画面,瞿清白惊叫一声,差点没把符放出来。

祁景用手在江逾黛眼前晃了晃,对方毫无反应,好像在独自思考着什么。他们都不自觉地往屋里看了看,那地方的石牛还在,江逾黛肚破肠流的尸体也一定还在。

瞿清白:“他他他……他是人是鬼?”

吴敖不确定:“鬼吧?”可鬼怎么还魂还得这么快?

吴优上前一步,他的手拂过江逾黛得身体,带起一片涟漪,又重回原状。他摇头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死亡投影。”

瞿清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

死亡投影,是一个人生前某一段影像被投射出来,就如真人一般,他们碰到过一次。不过投影一般被封在符咒中,还需要一定得触发才能表现出来,可怎么江逾黛才死,就被投影了出来?

祁景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这个骨头有古怪?”

“有可能。”江隐说,“既然出现了,就看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江逾黛望天发了一会呆,就走回了中厅里,他们赶忙跟上,就见他从垂着黄布的香案下拖出来一个箱子,箱子很大,看起来也不轻,江逾黛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坐在蒲团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开了箱子。

箱子中有一堆白花花的纸,还有一些笔墨,乱七八糟的看不甚清楚。他拿出几张纸来,手指翻飞,仿佛变魔术一样,不一会就出来了一个大致的人形。

祁景道:“他是在……扎纸人?”

瞿清白:“好像是这样。”他有点迷惑的说,“不过用来干什么呢?一般只有义庄中人才会这门手艺,将扎好的纸人代替殉葬,或者用来暂存死人的魂好不至被恶鬼差勾走……”

那边,江逾黛好像心情极好,虽然仍很虚弱的样子,却哼起了歌来,一边用笔蘸了颜料,细细描绘起纸人的眉眼来。

江隐道:“在日本,有式神这么一说,在中国叫做天兵天将,指在纸人中注入灵气以供人驱使,大成者甚至可以一次操控上百个纸人,所过之处无坚不摧。”

祁景说:“可是,会不会太小了些?”他指着江逾黛手里的纸人,“这比一个晴天娃娃大不了多少。”

江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见江逾黛一边仔细的描绘,一边喃喃自语,低声哼着什么:“……一画长发齐,二画眉眼开,三画笑颜美,四画珠玉金步摇……燕语莺声好颜色,与我长伴不分离……”

他终于画好了,温柔的看着手中的纸人,抚了抚她看不见的长发。

“……安心上路吧。”

他带着病气的面庞从未像这一刻一样诡异过,瞿清白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就见江逾黛将那纸人放到了案上,头也不回道:“贵客来访,也不说一声。”

他身后的脚步声近了,好像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那声音皎如月光,清清朗朗:“江家主。”

祁景猛的回过头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披了一身月光的白月明站在后面,眉眼如画,嘴角噙着三分笑意。

几人受的惊吓都不小,吴敖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相比于他们,江逾黛并没有多惊讶的样子,只是咳嗽了几声:“你怎么进来的?”

白月明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江逾黛道:“你就是用这个方法从吴璇玑那里逃出来的?”

几人都立刻看向了吴优,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一言不发。

白月明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环顾四周:“这可真是……壮观啊。”

他好像能看见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那东西的数量一定很多,甚至满满当当的塞了一屋子。

江逾黛仍旧坐在蒲团上,不胜寒凉般裹紧了衣服:“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没什么。”白月明道,“我知道了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不想管,我甚至很欣赏你做的事。”

江逾黛笑了笑:“谢谢。”

白月明上前一步:“但是,我要你把小鬼们留给我。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江逾黛没有拒绝。

夜色中,他的身影如水如烟一般散去了。

祁景后脊梁已经冒出一层冷汗,他见过白月明这招,梦中的混沌就是那样抓不住摸不牢,令人捉摸不透,联想到白家守的是混沌墓,他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嘭的一声,幻象中的人物全部碎成点点荧光,飘散在空气中,好像阳光下的微尘。

投影消失了。

瞿清白还好像做梦一样,指指自己:“小鬼,指的是……我们?”

他猛的转向吴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月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家对他做了什么?”

他连珠炮一样发问,吴优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吴敖也忍不住了,央求的看着他:“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吗?”

吴优看了他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眉毛压了下来:“小敖,你这是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了?”

吴敖一噎,说不出话来。

瞿清白有点急了,抓着他道:“你快说啊,你再不说,伊伊和陈厝就……”他意识到失言,赶忙捂住了嘴。

吴优神色陡然转厉:“他们怎么了?他们去找他了,是不是?!”

瞿清白不敢说,祁景咬咬牙道:“没错。”

他上前一步:“我们收到白月明的求救,所以决定让陈厝和周伊去救他,如果你再不把真相说出来,他们就不会停下。”

吴优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仿佛开了个染料铺,最后只余愤怒和懊恼,抖着手指着他们:“你们……你们!你们这群兔崽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会害死他们的,知不知道?!”

他厉声道:“他们也就罢了,白泽,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

祁景下意识护住江隐,拉到了自己身后。

吴优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如果你们有能通知他们停手的方法,告诉他们白月明危险,让他们快逃,越快越好!”

几人都被他这番话说的如坠冰窟,江隐并未做什么犹豫,就掏出黄符来,划破指尖,飞快的写了几个大字,在香炉里燃了。

一捧黑灰落地,吴优才像缓过一口气来,冷肃道:“……你们最好期待还来得及。”

瞿清白已经慌得不行了,他隐约觉得他们犯了一个大错,却连前因后果也搞不明白,只能颤抖着催促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吴优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江家的门人、李魇、魏丘……都是怎么死的?”

他话中含义太过明显,瞿清白脑袋嗡的一下:“你是说……”

这些人都是白月明杀的?

忽然,吴敖开了口,他的声音有点抖,却格外坚定:“大哥,魏丘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吴优转过头,看着他苍白的眉眼,直直盯着他的质问的眼神,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弟弟一般。

他用那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吴敖,许久,并未问因由,便干脆的承认了:“是我。”

“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他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们都想听,我就从头说起。”

“白月明是被白五爷送来吴家的,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田地,几乎可以说药石无依。他的诅咒很可怕,身体和魂魄都会逐渐凝不住实体,伴随着身魂分离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化作烟雾。我们猜想是受了混沌诅咒的缘故。”

祁景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三爷本不欲治,但白五爷拿出混沌墓的画像砖作为回报,终于打动了他。三爷用了一种禁术,说起来不太光彩,但当时确实是救他命的唯一方法。”

欤——锡——郑——立——

“他将妖物的精血与魂魄植入白月明体内,使其相融,从而延长他的寿命。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终于找到了一样妖物的东西……”

瞿清白忍不住问:“是什么?”

吴优顿了顿,才道:“……是一双眼瞳。”

几人脸色都是一变,就听他道:“这妖物名为罗刹。”

“三爷将白月明的眼睛剜了下来,换上了罗刹的一只眼睛,你们可能觉得残忍,但那时他已经病的意识不清,成败在此一举。”

“事实证明这禁术成功了,白月明的神魂终于稳固,和那罗刹的完全相融,恰似天生一对。但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才是大祸的开始。”

“吴家照顾白月明的下人死了不少,无一例外是被人分尸分的稀巴烂,白月明却浑然不知,每每看到都要惊吓许久,我以为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还很同情他……”

吴优咬牙道:“结果都是狗屁。”

“我亲眼看到他将一个人杀死,他看起来那么干净,杀人的方法恶心的让我都要作呕。”

“罗刹是一种极为嗜血的怪物,难以划分到恶鬼或者妖物中的一种,有人说它们如同地狱鬼使,形貌极为丑陋,也有人说他们擅长伪装,最喜玩弄人心。但谁也想不到,被拨皮拆骨什么也不剩,只有一双眼睛的罗刹,居然顽强到还能保留下一丝生机,一丝意识。”

“这点意识在白月明身体里越来越强,在我们都以为他得救了的时候,他在用自己的骨骼血肉滋养妖物。”

祁景已经被震惊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了,只喃喃问出一句:“……白月明知道吗?”

吴优讽刺的笑了:“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吧。但是他太虚弱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罗刹在操控他的身体。”

“你们知道这罗刹最厉害的地方在哪里吗?”

他一字一句道:“在于他是一个天衣无缝的伪装者。我从未见过这样狡猾狠毒的怪物,能够将宿主的动作神态模仿的滴水不漏,连至亲之人都看不出一丁点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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