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意有心想知道原因, 但又不知道怎么问出来。
忽然这时,一阵门铃声响起,祁意犹豫了几秒, 门铃声却不停, 他只得先去开门。
门外是他提前定的私厨外送,几位穿着服务装的小哥手里拿着保温箱,其中带头的满脸歉疚:“抱歉抱歉, 鼎尚私厨外送。路上堵车了, 稍微来晚了些……”
“进来吧。”祁意道。
小哥极其熟练地戴好自备的鞋套, 提好保温箱进屋, “摆在这张桌子上吗?”
祁意点了下头。
菜肴数量多而丰盛,毕竟不用祁意自己动手做,也没考虑两个人能吃多少,直接摆满了整张餐桌。
“祝两位先生用餐愉快,用餐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致电我们。”送餐小哥鞠躬说完后带上门就离开了。
客厅的气氛依旧和刚才一样,陆矜淮靠在椅子靠背上,抬头看着祁意但没说话。
祁意走过来坐下,慢吞吞开口问道:“……你吃饭了吗?吃完饭再谈吧。”
“不好。”陆矜淮声音平静无起伏,“不认识的人吃什么饭, 谈完我就走。”
祁意就算是再笨也该察觉出不对了,他抿了抿唇, “我又没说我们不认识, 是你自己说的。”
“有什么不对吗?”陆矜淮偏了下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免得被人传谣言。”
祁意下意识辩解:“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看心不看迹。”陆矜淮似笑非笑道:“现在要是不提前习惯, 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
祁意皱眉, “什么穿帮, 难道以后都要装不认识吗?”
陆矜淮颔首,“当然。”
祁意敛下心中的烦躁,手也不自觉地攥在一起,“为什么?”
他垂着眸看着桌子,声音也低了几分,“为什么要说和我不认识?”
陆矜淮微微挑了挑眉,“这不是在顺着你的想法吗,这是杜绝别人造谣的最好方法。”
祁意被噎得无话可说,扯了下唇角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最后还是咬了咬唇,“……你能当我没说吗?”
陆矜淮拿起手边的碗筷,没回答祁意的话,夹了面前的一筷子菜,道:“先吃饭吧,都凉了。”
祁意猜不到陆矜淮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否松动,他心不在焉地吃着菜,余光却忍不住地不停看向陆矜淮。
见陆矜淮似乎偏好面前的水煮鱼,之前在节目拍摄的时候,祁意也发现对方喜欢吃鱼,他微微坐直,把整条鱼都夹进了陆矜淮的碗里。
“……”陆矜淮抬头,给了祁意一个问询的眼神。
终于愿意看他了,祁意瞳孔亮晶晶的,思考着这招有用,在桌上打量了一圈,把另一道麻辣鱼头里的唯一一个鱼头夹进了陆矜淮的碗里。
“我不吃鱼头。”陆矜淮开口了,“你在干嘛?”
祁意顿了顿,又小心地伸筷子把他碗里的鱼头夹了出来,他总是不太会说话,只能慢慢道:“你多吃点。”
他另一只没拿筷子的手在桌子底下揪着裤子,有些纠结地看着桌上的菜,随后选了一道不会出错的炒青菜再次夹给了陆矜淮。
一整条鱼本就横满了整个碗,现在被堆得快要满出来。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陆矜淮放下了筷子。
祁意不想打断吃饭,下意识地摇了下头,但忽然想到饭桌上不说就没机会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难不成等会儿谈事情的时候突然插一句?
于是他又点了点头。
陆矜淮轻轻扬了扬下巴,“你说。”
祁意的指尖都快被攥红了,紧张到眼神都不敢看向对面,只能向下落在对方的碗里的鱼,他小声道:“……我们能不能认识一下?”
陆矜淮被这句话逗笑了,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音,“怎么说?”
祁意紧张得耳朵旁像是蒙了一层雾,没听清陆矜淮的笑声,只是光凭着脑中直觉说话:“你当我没说,我们就跟之前一样…”
“不怕被造谣言了?”
祁意停顿两秒,道:“没事,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用在意谣言。”
“……”陆矜淮再次被祁意气到,在心底呼出一口气,面上轻松地答应:“可以。”
祁意脸上情绪陡然开心起来,抬眼看了过去,“真的吗?”
“嗯。”陆矜淮淡声重复了一遍祁意的话,“也是,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反正也是普通朋友,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陆矜淮在“普通朋友”这四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祁意心中浮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但随即又消失不见,他以为陆矜淮答应了和之前一样相处,心情也顿时晴朗了许多。
他试探性问道:“你觉得我招待得怎么样?”
陆矜淮默然,视线看向桌上显目的两截黄瓜,语气中带着些微嫌弃道:“不怎么样,你就是用这种东西招待人的?”
“还有这蔫了吧唧的花,你也不丢掉,就放桌上。”
祁意万万没想到这些居然是让陆矜淮不满意的地方,极力推销道:“这黄瓜很甜的,我经常吃。”
“……谁教你用黄瓜招待客人的?”陆矜淮道。
“没有水果,只有黄瓜。”祁意继续怂恿,“你尝尝,很好吃。”
“那你也切切摆个盘,别直接剁两半丢盘子里。”陆矜淮默然,道:“我会以为这是你吃剩下的。”
“还有这花,都蔫了,为什么要放桌子上?”
祁意茫然地眨了眨眼,“我刚摘的,这是我自己种的。”
陆矜淮似有所感地看了眼阳台,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挺大的阳台上有几个花盆,里面的花看着全都萎靡不振,像被太阳晒狠了。
陆矜淮好像懂了,并非祁意故意招待不周,而是他只有这个水平。
饭吃完了就该谈正事了,餐桌上一片狼藉还没收拾,两人就坐到了沙发上。
沙发是转角沙发,陆矜淮坐下之后,祁意没坐到另一边,偏偏挤着跟他坐到了一起。
陆矜淮推了祁意一下,“挤死了,你坐那边去。”
“不去。”祁意比划了一下,“就一份文件,不坐一起怎么看?”
“我又不看,你自己拿着。”
祁意接过了文件,但并没有离开,嘀咕道:“那我有问题要问你,隔那么远怎么问?”
“没有普通朋友会坐得这么近。”陆矜淮很难说是不是在记仇,祁意不动他就自己起身换了个位置。
祁意对于陆矜淮划清界限的行为很有意见,一气嘴巴上没个把门,全巴拉出来了:“都一起睡过了,坐一个沙发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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