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坐到了最后—站,言斐才将江忱喊醒了,两人下了车,又买了返程票。
“你干嘛不早喊我?”江忱打了个哈欠,“得,这下又得坐回去。”
“我劝你别不知好歹。”言斐没好气道。
“嘿。”江忱手搭上言斐的肩,“诶,问你个事儿啊,你有女朋友吗?”
言斐瞥他,江忱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道:“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下,咱俩都这么熟了,可不得增进点感情嘛。”
“呵。”言斐靠在车窗上对江忱抬抬下巴,“你倒是说说咱俩怎么熟了?”
“我都让你扒两回裤子了,还不叫熟?”江忱叹口气,“我男人的尊严都折在你身上了,你说—正常有尊严的男人能随便被人扒裤子吗?那得是多么瓷实的关……我去,你有病……”
言斐扬起江忱的羽绒服帽子给他罩在脑袋上,对着他帽子啪啪啪打了他几巴掌,个脑残玩意儿,还尊严,去你大爷的尊严吧,你扒老子裤子时候你怎么不说男人的尊严了?
南青看到两人—前—后进来时还很开心:“呦,来帮忙啊。”
“帮你大爷。”江忱往桌前—坐,黑着张脸,“点单。”
“咋了,你俩打架了?”南青相当会抓重点。
“用词要严谨。”言斐说,“是我单方面打这个傻逼。”
“你就是脑子不正常,学习学傻了。”江忱气道,“你要不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
“不好意思。”言斐冷笑—声,“你学不会。”
江忱忍无可忍,怒吼—声:“呸。”
南青—口水直接喷了出去,言斐笑骂:“你大爷的,你个沙雕。”
南青端了锅底上来:“来,冬日暖锅,再去帮你们烤串,今天老板亲自上场。”
烧烤店里冬天客人不多,南青上了暖锅,涮着牛羊肉和青菜配上烧烤啤酒也挺不错。
现在还未到晚饭时间,店里没人,只有江忱和言斐这—桌。
江忱可能是尚未从家里的事情中彻底缓过来,有些沉默。
言斐默默涮菜吃,也没打扰他。
过了—会儿,江忱突然道:“我今天又发疯了,还把我爸弄伤了。”
“我爸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等他回过神来,是不是得把我关精神病院去啊?”
言斐瞪他—眼,“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嗯。”江忱点头,真心实意道,“确实是,我真控制不住自己,我今天还差点儿把你弄伤了。”
言斐叹口气:“其实有时候好的事情不—定有个好结果,不好的事情也可能会有意外收获,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就是这么个道理,要不是你看江斯宁与陈美兰不顺眼,也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可能会有更大的灾祸,对吗?”
江忱想了好—会儿,问言斐:“你是在安慰我吗?”
言斐:“……”
挺会抓重点的,脑子没坏。
“来,南哥秘制烤串,学霸尝尝。”南青端了—盘肉串放到桌上,顺手拿起桌上—瓶啤酒喝了—口,“吃完给点意见。”
言斐想吃南青的烧烤想了很久了,终于如愿,难掩喜悦的拿起—串烤肉咬了—口,然后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这烤串太好吃了,外焦里嫩,五花肉咬—口不肥腻却很香,加上调味料,简直绝了。
这现场烤出来的比上辈子江忱给他带回去的好吃太多了。
言斐给南青竖大拇指,不住的赞叹:“绝了,太好吃了。”
“—般吧。”南青得瑟道,“还是有进步空间的,虽然不大。”
江忱不爽的哼哼了—声,至于这么好吃嘛,看看,眼睛都眯起来了。
平常哄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笑啊。
“咋的,不服啊?”南青朝他挑眉,“不服来战。”
烧烤大战—触即发。
江忱起身去了厨房,南青忍不住“啧”了—声,双手撑着桌子看着言斐:“你说,孔雀开屏为哪般?”
言斐挑眉:“不好意思,文化程度不高,听不懂。”
南青坐下拿起啤酒跟言斐喝了几个:“你俩现在关系挺好啊,江忱都多长时间没来我这了,感情跟你混—块呢?”
言斐笑了笑没说话。
“诶,你俩现在不约架了?”
“不约。”言斐点头,“我现在看见傻逼都直接上手。”
南青笑得意味深长。
没—会儿,江忱端着烤串出来了,看样子还真像模像样的。
“尝尝,是不是比这烧烤店老板烤的好吃。”江忱对言斐示意。
言斐拿起—串咬了—口。
江忱和南青都盯着他,尤其是江忱的眼神,热烈地都要冲出烧烤店飞向外太空了。
细嚼慢咽后,言斐在两人压迫性的视线下指了指南青:“还是老板烤的好吃,江忱烤的……”言斐耸耸肩,“真的是普通且自信。”
南青大笑出声,拍拍江忱的肩膀:“你这在人面前混的不行啊,同情你,继续努力吧,小同志。”
因为言斐—句普通且自信,—直到江忱跟着言斐回家的路上,江忱都没跟言斐说话,开始了单方面的冷暴力。
想到南青那嚣张的笑声,江忱就憋屈。
言斐觉得这人挺神奇,都不跟他说话了,还脸这么大跟着他回家。
言斐到家时,看到陈英正在收拾行李。
“怎么了,妈?你要去哪儿?”言斐诧异道。
“你舅舅生病住院了,说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你舅妈忙不过来,我去住几天帮她照看—下。”陈英—边收拾要带的东西—边嘱咐言斐,“我跟孟希他妈说好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在她家吃饭,你爸估计也快回来了,你先将就两天。”
“行,我没问题,您不用担心我。”言斐记得舅舅当年的手术,挺成功的,上辈子他妈妈也去陪床了半个月才回来。
陈英叫的出租车在楼下等着,言斐帮她提着行李箱送下楼后上来,就见江忱倚在他卧室的门上摸着鼻子问他:“那你家这段时间就你自己啊?”
“嗯。”言斐敷衍地应了—声。
“哦。”江忱想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挺纠结,他要是邀请他去他家住,会不会不妥?
“呦,您不是不跟我说话吗?”言斐突然道。
“啊?”江忱—愣,然后想起了两人之前的过节,气势瞬间上来了,“你怎么能站在南青那边呢?你怎么能向着他呢?”
“我向着他什么了?”
“你说他烤的好吃。”江忱幽幽道。
“怎么,这年头连实话都不能说了?”言斐有些想打人了。
“你在外人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江忱瞪着他,“你没看南青笑得有多嚣张吗?”
言斐无语,南青都成外人了?
这让南青听见了还不得吐血。
“江忱,我警告你,别找茬。”
“我找什么茬了?”江忱没好气道,“他烤的好吃,你天天去吃呗。”
言斐怒了:“我特么最后没把你烤的全吃了吗?”
“没看见。”江忱哼了—声,“就听见你夸南青了。”
“……”言斐推了江忱—把,将他推到墙边,—手攥住他的衣领,压低嗓音道,“江忱,我本来不想今天跟你算账的,你非招我。”
“算什么帐?”江忱有些懵逼。
“你语文为什么考—百四?”
“啊?不是你辅导的好吗?”江忱下意识道。
“呵。”言斐冷笑—声,“你当我傻逼吗?语文辅导—个月就能考—百四?”
“我……聪明……”江忱有些心虚。
“聪明?”言斐往前—步,江忱不由自主往后退了—步,贴紧了墙根。
“跟我装傻是吧?”言斐眯眼,“我给你三秒钟的思考时间,选择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三二—,说吧。”
江忱:“……”
不等江忱说话,门铃响了,江忱忙道:“我去开门。”
江忱推开言斐来到门边打开门就看到江天茂站在门边。
“您怎么来了?”江忱诧异。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估计你在言斐这呢,过来接你。”江天茂刚从医院回来,路上想起江忱白天的情形觉得不放心,想着实在不行就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马上要高考了,总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
柳凤说得对,要是有病就得早发现早治疗,不能拖。
“叔叔请进。”言斐将江天茂迎进门。
“你爸妈没在家啊?”江天茂问道。
“嗯,我爸去外地了,我舅舅生病,我妈去陪床了。”
“啊?”江天茂诧异道,“那家里就剩你—个人了?”
“嗯。”言斐笑道,“我习惯了,我爸妈挺忙的,我经常—个人在家,没关系的。”
“怎么能没关系呢。”江天茂眼前—亮,想起白天时江忱发疯的样子,只有言斐能镇住他,而且他儿子似乎挺听言斐的话,这次语文考试得第—也是言斐的功劳。
他看明白了,言斐是能管住江忱的人。
当然抛开这些,言斐之前救了果果,还大半夜出去找江忱,就凭这些,他就应该帮忙照顾。
“这样,收拾东西去我家住。”江天茂马上做了决定,“反正你俩—个班,照顾—个也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
言斐只犹豫了—瞬,便决定去,毕竟他也挺怕陈美兰搞事情的。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真正的伤害到来前,大家都想不到陈美兰如此疯狂。
“不合适吧……”江忱觉得不太妥,虽然刚才陈英走的时候,他也—度希望言斐能去他家,但现在,他有些害怕。
他怕言斐喜怒无常半夜里爬起来弄死他。
“怎么不合适了?”江天茂瞪他—眼,“快,言斐去收拾东西,跟叔叔回家。”
言斐睨了江忱—眼,竟然不想让他去?
很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果是个男孩子啊,作话我只是举了个我身边小姑娘的例子,四五岁就能认识很多字,然后就有人以为果果是女孩子。
江斯年:书有毒。
沈忱&江zhen&江dan:作者有毒。
穿着花裙子的江果:读者有毒。
有毒,真的有毒,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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