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这一周闲暇时间都用在了补“功课”上,想要在言斐面前大展雄风。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周六这天,言斐和江忱先去了十号楼802。
言斐量房时,江忱就在屋内乱逛,毛坯房水泥地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江忱总觉得有股熟悉感。
“这,我在这想要一个开放式厨房。”江忱指着餐厅的位置,他这段时间看言斐设计房子,对于房屋装修也有了很多自己的认识,他对于开放式厨房很感兴趣。
言斐瞥了一眼后说:“那地方没办法装开放式厨房。”
“为什么?”江忱问。
“里面那不有厨房吗?”
“墙砸了,自己弄一个呗,能难得到你?”江忱不在意道。
“闭嘴吧,这房子的装修你没有发言权。”言斐说。
“凭什么?”江忱不乐意了,“咱俩以后住的地方,我为什么没有发言权?”
“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
江忱:“……”
还想趁机捞点好处,一句话给他堵死了,还有点儿小开心。
“这里。”言斐扯着江忱往阳台走,“要放一个躺椅,还要摆个小桌子。”
“这里……”言斐指着客厅转角的位置,“要安一个小壁灯……”
“等等,等等……”江忱皱眉,“不是要给我个惊喜吗,这怎么又跟我介绍呢?”
言斐瞪着他:“你听不听?”
“听,听,你说了算。”
言斐带着江忱在屋内转了一圈,把自己的装修计划说的七七八八,江忱又皱眉:“这装修风格感觉跟你的设计风格相差十万八千里啊,一点儿都没有新意。”
“……”言斐摆摆手,“我说了算。”
江忱:“……”
要不是待会儿他有大事儿,他现在先跟言斐干一架,这人太气人了。
从802出来,两人特意从另一个小区门口离开,没有经过小超市。
“去哪儿,吃饭?”言斐故意问。
“吃球。”江忱放在言斐身后的手在他背上摸了一把,靠近他小声道,“我订好房间了。”
一句话让车内气温陡然升高,言斐看向车外,忍不住笑了一下。
毛头小子,简直了。
当然了,他自己现在也是个毛头小子。
两人一来到宾馆,江忱把门一关,往床上扔了两样东西。
言斐拿眼一瞅,呦,做了功课了。
江忱从后面抱住言斐,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沙哑道:“我觉得我特么要憋疯了。”
言斐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胳膊。
江忱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往前迈了一步直接将言斐压在了床上。
无论江忱准备工作做得多么好,多么想在言斐面前表现,但都逃不过毛头小子第一次开荤受不住刺激,所以第一次战斗结束的相当迅速。
好在,言斐他也没比他好多少,江忱才算是心里平衡了一些。
当然了,毛头小子秒的快,立的也快,后面江忱害怕伤了言斐也没敢再多做什么。
两人在宾馆磨蹭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才因为饿到不行从床上爬了起来。
言斐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江忱只穿了条内裤嘴里咬着根烟站在窗边打电话。
劲瘦的腰腹,修长的身体,连懒散抽烟的动作都带着撩人的气息,言斐靠在门上看着,心里是难以言说的满足。
江忱侧头看他一眼,对着电话那边说道:“闭嘴,不准哭,一个小时后你让你外公把你送出来,我去接你。”
见江忱挂断电话,言斐问道:“果果?”
“嗯。”江忱点头,走过来搂住言斐的腰往他唇上亲了上去,两人短暂的接了个吻,江忱才道,“他在他外公家,非闹着要让我去接他。”
“去呗,我好长时间没见他了,你快去快洗澡,我饿死了。”言斐说。
江忱往他身后瞅了一眼,犹疑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再看看,我还给你买了药膏……”
“闭嘴吧。”言斐耳根有些红。
江忱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扑上去在他唇上啃了一口,言斐骂道:“牲口。”
两人收拾了一番,然后出了宾馆,在宾馆旁边一家拉面店吃了碗热乎乎的拉面。
吃完拉面后言斐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江忱拿起纸巾给言斐擦嘴,被言斐一巴掌给拍出去了。
江忱:“……”
想伺候伺候你,还不领情。
吃饱喝足后,两人打车去接江果。
江忱精神十足,但被折腾了半天的言斐便有些懒散,尤其是某些地方的不适让他坐的有些难受。
江忱往他身边靠了靠,言斐便毫不客气地将一半的重量分摊到了江忱身上。
江忱看了一眼司机,放在言斐后腰上的手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揉着。
两人到了江果外公家的小区门口时天已经开始黑了下来,以前江忱来接江果时,江果的外公都会带着江果站在小区门口等着,江忱连出租车都不用下接着就能带人走,但今天路边并没有看到那个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反而是小区门口的超市前围了一群人。
言斐和江忱都没有看热闹的心思,下了车便打算进小区去接江果,走了没两步,就听人群里传出一身哭喊:“帮帮忙,帮我找找孩子……”
江忱脸色一变,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他还是听出了那个喊叫的声音是江果他外婆的声音。
言斐见江忱往人群里跑,也忙跟了上去。
分开人群,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闭着眼睛,嘴唇泛白,旁边蹲跪着一个保养的很好的女人,言斐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柳凤的妈妈,因为两人长得很像。
“外婆,怎么了?”江忱急切的问道。
江果外婆看到江忱,神情激动起来,一把拽住他的手焦急地喊:“果果不见了,老柳晕倒了,你快去找果果……”
言斐蹲下身查看江果外公的情形,旁边有人喊道:“已经打了120了,救护车很快就到。”
言斐迅速解开江果外公的衬衣领口和腰带,抬高他的双脚,又让人群让开让空气流通起来。
而耳边江果外婆也在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果外公像以前一样给江果收拾好东西带他来到小区门口等江忱,到了门口江果外公发现江果忘了戴手套,心疼外孙手冷,江果外公便进去超市给江果买手套。
而江果就在门口跟超市老板家的两个小孩玩,等到江果外公买完手套出来后,门口三个小孩就剩两个了。
江果外公以为江果跟他闹着玩藏了起来,谁知道那俩小孩说江果被一辆车给带走了。
江果外公起初以为是江忱来了然后带走了江果,但转念一想,江忱怎么可能带走江果还不告诉他呢,这个认知让他一瞬间血压飙升,一时扛不住直接晕倒了。
超市老板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先给江果外婆打了电话,然后便是现在这个情况。
江果外公只是一时惊惧晕倒,此时慢慢清醒过来,一醒过来便开始焦灼:“果果,找果果。”
“外公,您先别着急,放松一些。”言斐心里也着急,但只能先安抚江果外公。
江忱给江天茂打了电话飞快的说明了情况,而此时救护车也来了,江果外公不想去医院,想找果果,被江忱强制性送上了救护车,超市老板见状陪着江果外婆一起去了。
江忱和言斐并没有跟去,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要找江果。
江忱去小区调取监控,言斐则找到了跟江果一起玩的那两个小孩,两个小孩都是五六岁的模样,听言斐问他,也不害怕:“是跟我们家一样的面包车,一停下就把果果拎上去了。”
“车牌号记住了吗?”问。
俩小孩还是太小了,当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这个空档,江天茂和柳凤已经来了,几人一起去了小区的保安室看监控,一进去,江忱就沉着张脸道:“报警吧。”
这是个老小区,物业不给力,保安室的监控什么都没拍到,而路边那个监控得需要相关部门才能调取。
警察调取的监控中看到了那辆面包车,面包车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有人飞快的将江果抱上了车,然后车子驶离。
这条路就只有这一个摄像头,而车子的车牌号被遮挡,接连调取了几个监控后,再也找不到车辆的影子了。
江天茂和江忱都很冷静,连柳凤都镇定的打电话给她哥哥,让她哥哥去医院陪爸妈。
只有言斐靠在墙上,手脚冰凉。
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听江忱提过,也没有听江果说过,是上辈子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还是这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值一提?
不,一定是没发生过的。
江果脑子很聪明,还是个小话唠,上辈子闲着没事儿时就喜欢跟言斐嘀咕他小时候的事儿,如果有过这么大的事发生,江果一定会记得的。
“可能是被拐,但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绑架。”警察看着江天茂道,“你们自己想一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当时一共有三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单单带走了江果,所以绑架的可能性比拐卖要大一些。
“有,陈美兰。”饶是柳凤装的再淡定,声音还是带着颤抖,“肯定是她。”
警察这边让人调查陈美兰,同时开始设置路障,派人去车站火车站找人。
江天茂的秘书也安排人协助警察找人,而江家人都在家里没有动,他们更倾向于绑架。
如果是绑架那么就是为了钱,就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投放广告。”江忱突然道。
江天茂抬头看他:“什么?”
“大量投放广告,汽车站火车站,所有能播广告的地方,如果是拐卖,他们可能不知道江果的价值,我们悬赏,只要把孩子送回来,就给二百万,比他们把孩子卖了要赚的多。”一旦孩子被带出本市,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江天茂立刻明白了江忱的意思,打电话吩咐人做事。
而警察在江家调试设备,要是绑架,绑匪一定会打电话来要钱,所以要定位追踪……
言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是跟陈美兰和江斯宁有关,还是只是单纯的绑架?
言斐拿起手机给莫白川打了个电话,莫白川听完后,沉声道:“我去找江斯宁。”
“等一下。”言斐皱眉,“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莫白川马上理解了言斐的意思:“不知道,我了解的案情里,没有关于江斯宁绑架江果的事情,陈美兰也没有。”
“我去找一下江斯宁,你们等电话,看这样子绑架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听警察的话,别擅作主张。”
江忱打了电话给南青,南青把伍帅等人都召集起来去各处找孩子,而江家人一直在等电话,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也没有等到任何电话,而出去找人的也没有结果。
柳凤起先还比较镇定,到现在整个人直接崩溃了,但又强撑着不肯休息,整个人看着就只有一口气在撑着。
无论是警察那边还是莫白川那边,基本都确定事情可能与陈美兰和江斯宁没有关系,陈美兰这几天一直在规规矩矩的上班,而江斯宁也一直在学校,周六日则在打工的地方,没有任何不妥。
莫白川也在外面帮忙联系人找孩子,言斐打电话把他叫到了江家。
言斐搓了搓脸,对莫白川道:“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们需要对一下。”
上一次见面时两人互相忌惮,很多事情都没有说明,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必要了。
莫白川道:“我们查的案子主要是江斯宁公司的一些违法事情,因此牵扯出他跟江忱之间的恩怨,就顺便查了一下。”
莫白川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随着莫白川的叙述,言斐眉头皱的越发紧,莫白川说的这些都是言斐知道的,无非就是江斯宁进了江家的公司,后来江天茂因为行贿坐牢,江家的公司垮了,而江斯宁自己折腾出来一个公司,江天茂死在了牢里,江忱开始与江斯宁针锋相对,再到柳凤可能是掌握了证据出了车祸,这件事情以前是言斐自己的猜测,而现在莫白川给了他肯定的答案,那场车祸就是江斯宁找人做的。
至于江果,则是陈美兰的杰作。
所有的一切都是言斐之前猜测的,而现在莫白川给予了肯定。
但也没有别的了,言斐从中找不到任何线索,但他心里总有个地方在叫嚣,这件事情跟江斯宁一家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按照言斐和莫白川的理解,陈美兰与江斯宁根本没有绑架江果的必要。
“如果真的是绑架,我可能知道是谁。”
客厅内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言斐和莫白川抬头看过去,只见江斯宁站在那里垂眼道:“我亲生爸爸叫罗大光,他是一个强.奸犯,二十年前他因为强.奸坐了牢,判了十年,十年前出狱,最近这半年他经常来要挟我给钱,但是这段时间我已经没钱给他了,所以如果真的是为了钱,我觉得有可能是他绑架了果果。”
警察得到这个信息迅速行动起来,江天茂此时也顾不上江斯宁,也没有功夫震惊罗大光找上江斯宁的事情,立刻配合警察调查罗大光。
言斐倏地看向莫白川:“这事儿你知道吗?”
莫白川脸色也不好看:“不知道,关于江斯宁的档案里没有这些。”
言斐呼吸急促起来,江斯宁的强.奸犯爸爸找上了他,为什么江忱从来没有提过,有这样一个爸爸,他一定不是个善茬,上辈子的江忱肯定不会对此一无所知的,为什么他从来没听江忱提过。
“江忱。”言斐把忙了一夜未合眼的江忱喊过来,“你梦里有没有梦到过关于江斯宁他爸的事情?”
“没有。”江忱疲惫地摇头,手心有鲜血留下。
他见到江斯宁便烦躁,无奈之下,用水果刀在手心里划了一下才镇定下来。
言斐觉得浑身冰冷,他开始害怕,他见过小少年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样子。
他以为这辈子他可以改变这一切,但现在发生的一切让他恐惧,他怕一切只是徒劳。
“言斐,冷静一下。”江忱扶住言斐,言斐现在浑身都在发抖,脸色惨白,看起来很不好。
言斐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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