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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小土豆咸饭 3025 2023-12-12 11:33:37

兴许是寄生体平松给恭俭良留下深刻印象, 雄虫下了航空器,专门盯着穿制服的人看。

“这个会不会是寄生体。”恭俭良指着人高马大的某军雌,振振有词, “他居然没有扣好扣子。”

禅元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努力不让同僚们感觉到恐慌, 问道:“哪呢?”

“左边袖子第二颗。”恭俭良迫不及待道:“果然是寄生体吧, 正常雌虫怎么会忘记系扣子呢。”他提了提自己的箱子,跃跃欲试, “禅元~我要冲上去, 宰了他宰了他宰了~”

禅元系上自己袖口的扣子, 抱住自家漂亮杀胚, 一个猛冲离开大部队。

继“帽子歪了”“没有穿黑袜子”“中分头发”后, 恭俭良的杀戮理由多了一个没有系扣子。他被禅元拘在怀里,挣扎两下,唯恐自己伤到虫蛋,焉巴巴挂在雌虫胳膊上, 将目光挪向了两位队友。

“禅元~”

“不可以。”

“禅元~”

“这是我队友。”禅元已经看不到大部队地身影,才将雄虫放下, “乖。”

恭俭良冲他来了一记下勾拳,头也不回走在前面,整张脸也完全冷淡下来。禅元挤眉弄眼,手捂着鼻子,血流如注。

甲列知道队长和他的雄虫相处很离谱,但没想到会如此离谱。他递上医用棉, 道:“队长还好吗?”

“嘶跟上。”禅元堵住鼻子, 手上的血都来不及擦, 追在雄虫屁股后面。他并不会催眠雄虫有多喜欢自己, 也不会恼怒雄虫对自己动手的力度——最起码在他见过恭俭良倒吊剥皮的画面后,怎么想都觉得雄虫手下留情——自己身上还有雄虫在乎的东西,那就行了。

看着自己的肚子,禅元脑子里坏主意重新酝酿出来。他快步追上去,嗡声嗡气,“雄主。”

恭俭良背过身,捂住耳朵。他小孩子的做派让禅元看了笑话,追得更热闹一些,“雄主,雄主不要走这么快。”

不能杀人的恭俭良什么都不在乎。如果眼前人没有怀蛋,他早就抽刀劈过去了。如此想着,恭俭良的手缓慢放在箱子暗扣,悄悄打开一条缝,看箱子里精美绝伦的双刀。

也不是毫无用处……恭俭良将暗扣锁上,看着屁股后面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闷哼一声,加快脚步。事到如今,他回想起自己与禅元沐浴谈起雌父的那一幕,心中还有气。

他不明白,禅元如此聪明的人,怎么连这点不能说破的东西都看不出来?多年来,答案近在眼前,自己三番五次提醒。从最开始想看变态惊慌失措,到如今兴致缺缺,已经趋于无趣。

无趣得想要砍人。

恭俭良停下来,对准一块朽木用力踩踏。清脆的咔嚓声,在三个雌虫耳中,不亚于骨骼断裂声。他们目睹一块足有自己大腿粗的木头分崩离析,雄虫三两脚将其化为齑粉,纷纷检查自己的防护工具。

今天出任务,包括禅元在内所有人都穿了两层护具。

他们没有拿任何远程护具,除了防弹服外,贴身又穿了一套抗打击。如今看来,两件薄薄的防护服对军雌们的安慰实在有限。

“队长。”甲列壮着胆子问道:“您雄主又怎么了。”

“想砍人了。”禅元低声道:“附近有什么冤大头吗?”

甲列:?

他真想说,这附近都是第三星舰的军雌。自从雄虫大闹一场后,广大军雌都认清楚恭俭良的真面目,除了少数螳螂种狂战派还想继续挑战恭俭良。大多数雌虫都疯狂退避三舍。

“丸蜥蜴。”禅元提醒道:“士兵级危险性太高了。丸蜥蜴正好,给他解解闷。”

甲列不得不再次提醒队长,第三星舰附近的丸蜥蜴都被他的好雄主干完了。雄虫私自闯入地面,遭到寄生体丸蜥蜴围……咳,纠正一下,是他一个人围殴了寄生体丸蜥蜴。导致第三星舰任务区域安静如鸡,别说丸蜥蜴了,一圈逛下来连着活鸡都找不到。

“禅元。”

恭俭良似乎找到了什么新奇玩意。他脚蹬在树干上,片刻工夫窜上去,跳下来时,手中捧着一枝鲜艳的山茶,“你看。”恭俭良将自己的头发草草梳成小揪揪,还带着枝叶的红山茶插入发中,“我好看吗?”

红艳的花衬托着雄虫白发白肤,与他那双赤瞳红唇形成对比。比起其他人身上深或浅不同色泽,恭俭良脸上极为单调,只有白与红两种色调。

极致的单调,极致的冲突。

禅元发现自己的审美还是有变化的。至少他每天都随着雄虫的美突破底线,“好看好看。”

“我要杀人。”

“这个不行。”

恭俭良摘下花,揉成一团,红色花瓣轧出的汁水流淌遍雄虫的掌心,无论是花蕊还是花瓣全部混杂一块。恭俭良直直将花团丢在禅元脸上,转头就走。

他生气了。

不过有大闹星舰珠玉在前,禅元已经能淡然地将花团从自己脸上摘下来,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展现出自己浑然不在意的大气和不经意的变态。

“别不开心嘛。”

恭俭良瞪着他的肚子,恶狠狠不知道是在恐吓虫蛋,还是在禅元,“我要剥开你的肚子,往里面装满石头,用针线缝起来,活生生丢到河里……”

“好好好。”

“滚。”雄虫快走几步,反身道:“不许跟过来。”

禅元怎么可能不跟过来。他嘴巴上满嘴答应,实际上落后雄虫大约一百米,鬼鬼祟祟带着队友们蹲在草丛里围观雄虫。

空气中一股日间植物味道,一股泥土味。从枝丫中间可以看见支离破碎的太阳,没有云,也没有任何飞行器,天空蔚蓝的出奇。远处没有任何炮火声和嘶吼声,任务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所有人都怀着早日与家人联系的愿望努力着。

恭俭良蹦蹦跳跳,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糖撕开包装,塞到嘴中。甜滋滋的甜味弥漫在他舌尖,看着阳光,他怀念起小时候雄父带他们去家族墓地边祭拜的场景。

他是家族的私生子。

这点在雄父来看是最不重要的一点。家里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私生子身份,他登记在册的雌父身份永远是不详。每年去祭拜都是及其累人的事情,雄父会和家里唯一的婚生子哥哥走过漫长的墓园,在恭俭良看来,那就是一座巨大的白色灌木从,他极容易想到寄宿生们在宿舍阳台上晒成一片的白床单,整整齐齐,铺成一片。

“他不在这里。”恭俭良总是这么想,“那个雌虫没有躺在这么干净的地方。”

真好。

哈哈哈真的是太好了。

恭俭良知道那个雌虫已经死了,他惋惜对方的死,恨不得对方活着,自己生生砍下对方的头颅,将他那身带有雌虫虫纹的皮扒下来,血淋淋穿在身上。

不。

恭俭良觉得不够。他想哪怕过去二十多年,只要自己足够有能力,还是足以将那个雌虫从墓地里拽出来,鞭尸万遍,用刀将对方腐烂发臭的皮囊剥下来,大的做成衣服,小的做成手包,头发编制成地毯,日日踩在脚下,践踏到泥土中……

“啦啦啦。”

他摘花,开始漫无目的地将所看见的所有花摘下来,像跳舞一样洒在自己身上。红的白的蓝的花瓣落在恭俭良纯白的头发上,他带着箱子,四下挥舞,曾经受过的表演训练,让他能够完美融入到他现在哼唱的曲子中。

一支节奏极快,字句像是某种方言的曲调。

*

“你们听见歌声了吗?”

新晋的下士卡米尔询问自己的队友。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歌曲无比熟悉,跟着自己哼哼后。他意识到这是蝶族传统的丧歌。通常是蝶族丧葬仪式、祭扫亲人时所唱得歌曲。只不过,唱歌人将曲调变快,听上去有种心情颇佳的滋味。

卡米尔十分不满。

他作为蝶族雌虫,对蝶族各类传统抱有极强的敬畏心。这首丧葬曲素来端庄严肃,哪怕是娱乐业大拿都不敢随意挪用更改。唱歌人所用语言全部是蝶族方言,可见本身也是蝶族人。

卡米尔确认自己身上的任务执行完毕,慢慢地走向歌声出。

他笃定这个不尊传统的家伙是自己第十星舰上的蝶族雌虫。“该死。”卡米尔低声骂道:“别让我抓住你。”他慢慢蹲下身隐匿入浓密灌木丛中。

歌声越来越近,风带着浓郁的花香,在跑,在跳。

卡米尔用两根手指拨开树叶,露出半只眼睛。他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查看数遍,草东倒西歪被人踩出一道道痕迹,树上、灌木上、草里的花一片一片剥开,碾碎揉成团,丢弃在草木上,像一层漫不经心的彩色糖霜。

人呢?卡米尔忍不住将手伸向自己的腰侧。

“啊哈~”

一只血红的眼瞳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深绿色的灌木丛窥洞中,那只眼睛瞪到极限,卡米尔连其中多少条血丝都能细数。他大喊一声,手中匕首向前刺,身体向后倒——

他碰到了什么。

“啊咧咧?”雄虫单手夹住锋利匕首,不知是花汁还是鲜血凝固在他手心,将每一根掌纹都拓印下来。“怎么回事呢?我是抓住了一个跟踪狂呢?还是一个跟踪狂呢?还是一个跟踪狂呢?哇呜。”

恭俭良胡乱哼着丧曲,匕首拍在自己的脸上,“你也喜欢这歌吗?”

卡米尔手脚并用,还没爬起来,便被雄虫一脚踹倒在地。匕首从雄虫脸上,轻轻地落在卡米尔的脸颊,沿着饱满的颧骨,向下滑动,“给崽崽当做安眠曲是不是很棒。我从小就——超级——超级喜欢这首歌呀。”

冰冷的刀刃停留在卡米尔耳侧。

“小宝宝都知道。”恭俭良似笑非笑,“听雄父唱歌要缴费的哦。”

他用力向下,卡米尔感觉自己耳朵正在缓慢剥离。他嘴唇颤抖,想要奋力反抗,可无奈雄虫用膝盖抵住他的胸口和腰部,克制住所有能够发力的地方。

“看在我马上就要做雄父的份上,费用……就一只耳朵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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