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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希望拷问 四野深深 4100 2024-02-22 11:46:17

话才刚说完,傅轻决注意力不集中,油门踩得太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荒郊小镇上又不清楚路况,只见前方突然一空,他打方向盘,车就倾斜下去,哐当一声,车轮卡进了沟里!

段宁立即抓住扶手,整个人往一侧倒去,好在安全带勒住了他们,越野车的底盘也够高,很快卡在中间停止了倾斜。

“……”

傅轻决也有些惊了,没想到会这样,见段宁弯着身子垂着脑袋、手捂在膝盖上,他连忙出声问道:“你没事吧,摔到腿了?”

段宁提了口气,撑着手臂直起身,确认两人都没事后,迅速往玻璃车窗外看。

“只是车头冲进了路边的坑里,车轮卡在两块水泥砖之间,”段宁说,“得下车,先把车弄出来,我去拿后备箱的工具。”

傅轻决听段宁这利落的口吻,就知道他一点事也没有,便踹了脚车门,跟着解安全带下了车。

车真的被开进了沟里。

傅轻决下来后只扫了一眼,看起来面不改色地站着,习惯性地插口袋,手指碰到的却是粗糙的牛仔布料。

他站在打开的工具箱旁,作为搭档只能递递东西,看段宁又是拿千斤顶又是拿砖头忙来忙去,感觉都能带上段宁去荒岛求生了,保准能活得下来。

一通下来,段宁开门上了驾驶位,发动引擎后终于把车从沟里开了出来。他将车停在傅轻决身前,只是转头看了看傅轻决,没说什么,傅轻决顺理成章地重新坐回了副驾驶。

人各有所长,段宁就算变得再不专业,身体大不如前,也比傅轻决这个养尊处优的门外汉强百倍。

甚至他们现在还没到城区,在这荒郊野岭,傅轻决确实可能得担心担心,段宁如果真想谋他的财害他的命,也没那么困难。

对于傅轻决到底为什么要亲自走这一遭,段宁无从知晓。

“到城区后先找家酒店落脚,”段宁似乎满脑子公事,完全进入了角色,他说,“下午我们去市区中心的咖啡馆和舒莱见面,对别人,还是少说一点命令式的话比较好,费恩斯。”

傅轻决摇下车窗,还是把胳膊搭在外面,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直接把手垫在袖口上,脏也脏不到他。

他懒洋洋说:“是,从现在起我当你助理。”

段宁看他一眼,接着看回了前路,终于能稍稍松口气了。

“刚刚买了吃的,要不要吃点东西啊,长官?”傅轻决转身去翻纸袋。

段宁说:“不用了,你吃吧。”

傅轻决吃东西的时候应该能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傅轻决拆了一个三明治咬一口,皱皱眉,说:“这个有蛋黄酱,是你的。”

他不等段宁说先放着,凑到段宁身边就问:“我叫你长官你也应,看来吃东西也要我喂你?”

段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余光里是即将塞来嘴边的三明治,他抿着嘴唇,微微偏头说:“这里没有水泥板了,等一下车再开进沟里,我们都走不了。”

“不想车开进沟里,就吃一口,”傅轻决挑眉,“我又没下毒,你是这么对助理的?”

傅轻决有的时间跟他玩,段宁不过跟傅轻决僵持了两秒,到底张嘴咬了一口递来的三明治。

傅轻决戏谑地笑着,半晌才说:“苏决,我有对你说过很多命令式的话吗,你对我还挺不满?”

他才当多久的苏决,傅轻决能说几句命令式的话?

段宁否认也是白否认,越说傅轻决越来劲,他干脆沉默以对,仿佛全神贯注地在开车。

“现在终于连装都不装了,段长官。”傅轻决把段宁的三明治扔回纸袋里。

“我要是对你不满,你现在还能坐在车上吗。”段宁开口说道。

别人说这话属于威胁,段宁说就跟软下声讲道理似的,傅轻决脾气不好,了解了真面目,是个人就受不了,但段宁麻木不仁的时候什么都能受,他越能忍受傅轻决就越容易生气,反而说点非比寻常的,傅轻决却莫名听得进去。

因为段宁说得也没错。

傅轻决冷哼一声,掏出挤了番茄酱的那个三明治,心想就让段宁猖狂这一时半会,一切等下了车再说。

到下午一点,他们下了车。

抵达的是市区周边的一家普通酒店。在傅轻决眼里这就是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茅房,从进酒店大门开始就脸色不佳,眉头直拧。

段宁给两人分别开了一间单间,刚把卡递出去付钱,傅轻决把段宁拽到跟前,寒声说:“我现在不是个暴发户吗,为什么住这种地方?”

“这已经是不错的星级酒店了,”段宁说,“而且等会去见舒莱,名义上除了处理存款还要办贷款,说明费恩斯经济状况出现了问题,这样的暴发户也住不起你们傅氏开在全球的顶级酒店。”

“有很贵吗?”傅轻决对钱没概念,虽然他现在身无分文。

紧接着又问:“那为什么是开两间单间?”

“双人间的床更小。”段宁低声说。

“你是想躲我吧。”傅轻决在他耳边说道。

段宁后背一僵,不知道傅轻决是什么意思。

前台服务员处理完入住手续,很快转过身来,递来了房卡,傅轻决站在一旁不再发表意见。

他现在毕竟用着费恩斯的名字,虽然不用时时克制自己的情绪,展现自己的风度,但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变成显眼包,显得格格不入。

在旅馆房间放了东西,段宁和傅轻决终于按时间去往那家指定的咖啡馆,在靠窗却有柱子挡住的座位上见到了北欧银行的业务经理舒莱。

舒莱女士看见他们,起身露出了职业而礼貌的微笑,先跟走过来的傅轻决握了手,仿佛对方真的只是她无数个客户中的某一个暴发户。

不过舒莱也没认出傅轻决,傅轻决这个名字足够响亮,但正脸的影像照片从来不存在。

谈话进行得很顺利。

这家咖啡馆人不多,他们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结束一开始的障眼法后,舒莱连同贷款文件一起给他们递过去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由基金会的欧洲代表的电话。她透露时间很紧,明天下午自由基金会与北欧银行有一场临时会面,到时候她可以帮段宁他们拖住银行的同事半小时到一小时,这期间他们需要冒充银行人员与自由基金会的代表见面,然后设法拿到账户名单。

舒莱将其中一些细节有条不紊地告诉了两人。

与舒莱道别,离开咖啡馆后,段宁和傅轻决在外面吃过晚餐,然后回了酒店。

明天他们与自由基金会的欧洲代表见面,就不能再是今天这身打扮,段宁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紧急,一路上都陷入了沉思,一言不发。

“怎么,不知道明天怎么安排了,”傅轻决收了手机,说,“衣服我刚刚已经叫人定了,明天会送来酒店。”

这里当然会有傅轻决安排的接应人员。

段宁看向傅轻决,说:“我等会儿会做好方案的,你今天先睡,其他的明天早上再说。”

“那明天早上再见,长官。”

傅轻决似乎累了,说话的声音都沙哑柔和下来,许是看在段宁如此奔波了一天,难得的有些温情。

段宁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自己那间单间。

傅轻决靠站在酒店走廊里,瞧着段宁安分守己地又仿佛十分迫切地进去,他眯了眯眼,直到那道门缝越变越窄,然后合上。

段宁在酒店房间里洗了个澡,像是彻底松了口气,无论是傅轻决突然喂来的三明治,还是一句隐含意味的话语,都不是段宁想要的,也不是段宁要得起的。尽管这更多的只是一种玩弄。但段宁害怕听见类似17号口中所说的,“傅轻决对你很不一般”。

这代表段宁需要回报,需要偿还给傅轻决更多。

他这条命都是傅轻决的,他还能给傅轻决什么呢?去死吗,可傅轻决不要他死,他也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其他的他都给不了了。

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只有交易和利用,傅轻决想扳倒傅岐山独揽大权,而段宁——用傅轻决的话说,段宁是想要复仇,对复仇有着盲目的执念,也当然痛恨傅氏。

傅轻决身边的人都希望段宁离傅轻决远一点,这是对的。

段宁在那次易感期后就应该感觉到,他阴差阳错送出的三明治,和日日夜夜用身体和尊严做出的讨好,对傅轻决确实有那么一点用。

因为那时候的段宁无法拒绝,从他成为段宁起,他就拒绝不了一切,他怎么想、愿不愿意根本不值一提。他只能那么做。

好在,现在他和傅轻决的关系变得简单,他只需要替傅轻决处理一些事务,完成一些任务,这条路就还没有走绝。

也许等哪天这条路再也走不下去,一切到了再也没有希望和余地,终于结束的时候,段宁能还给傅轻决的,也只有这条命而已。

段宁换上衣服出来,被水汽蒸得神情恍惚,躺在床边习惯性地望着天花板,对明天的行动方案其实已经有了打算,但他的脑子里仍然乱得厉害。

突然,房门口的敲门声透过寂静的空气传来,那声音并不重,却砸得段宁有些心慌。

他爬起身,走到入口玄关处,深吸了口气问:“谁?”

傅轻决的声音轻飘飘传来:“开门。”

“有事找你。”

段宁在门后停滞了两秒,拢紧衣服后很慢地打开了门。傅轻决也刚洗完澡,穿着回酒店前特地去买的干净浴袍,胸口被浴袍裹着半露半不露的,按在门把手上的手臂肌肉结实修长,湿黑的头发滴下水珠,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门里段宁。

“床太烂了,屋子里有怪味,”傅轻决进来,咔嗒就关上了门,“睡不着。”

段宁往后退了两步,说:“我们这是一样的房间。”

傅轻决一下就停了下来。

段宁看向他的眼神里有那种竭力在掩饰的防备,这让傅轻决想起当初段宁发情,睡在客房的时候。傅轻决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矫情,那么会装,当时不过在餐厅说了他两句,他就直接躲去了客房,明明前一天还因为陪傅轻决过易感期,在床上主动得要命。

就因为知道傅轻决醒了,记起他“背叛”的事,段宁以为傅轻决会彻底处理掉他,所以想死,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房间里站着两个身形都不小的人,一时间却静得出奇。

傅轻决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笑道:“你打算退到哪里去?”

段宁太熟悉这样共处一室的场景,也太熟悉傅轻决的眼神,无论是脑海里的记忆还是身体的记忆,都让段宁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他那口气松得太早了。

段宁不再后退,镇定地说:“明天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费恩斯。”

“谁是费恩斯?”傅轻决眨眼说,“我现在也有正事要做。”

段宁见傅轻决伸来的手,终究还是轻微地躲避了一下:“我已经没有信息素了,也闻不到你的信息素,更不会再发情,满足不了你。”

傅轻决一愣。

他没想到段宁要说得这么直白,好像他现在来找段宁,就一定是来找段宁干那种事的,段宁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防着。

傅轻决火冒三丈,脸色铁青道:“你既然闻不见,就少他妈乱说,你哪个鼻子闻见我的信息素了!你的意思是我在发情?那你以前病没好的时候,发了那么多次情,哪次不是我把你弄舒服的?你哪次发病不是我在场,还带你去医院,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良心?”

段宁比傅轻决年纪大,曾经也是Alhpa,闻言脸色复杂难堪起来。他说:“许医生说了不需要其他人,我自己就能熬过去。”

傅轻决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冷幽幽说:“他那天恐怕还不知道,前一晚你是怎么被弄爽的吧,段宁,你这不是在欺骗许医生吗。”

段宁浑身的血液往脸上和头顶涌,不知为何他第一次态度如此强硬:“我们的这种关系已经结束了。”

傅轻决眯起眼睛,恨不得一口咬断段宁的脖子:“我们什么关系结没结束你说了不算,你在安全局的同事,你去见的客户,要是你不说,都以为你多么冷淡严肃刚正不阿,他们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吗?”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段宁本就紧张,此时头脑昏胀,气血上涌。

他本只想防止意外的发生,让明天的行动平稳顺利的进行,让这趟欧洲之旅尽快结束,然后傅轻决回到别墅,他回到安全局的宿舍里。

“段长官在军队待了那么多年,知道忠诚是什么意思。”

傅轻决松开了段宁的手腕,说:“脱衣服。”

段宁面色发白。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又有了按铃声。

傅轻决盯着段宁,开口往门外问道:“什么事?”

“对不起先生,打扰了,这边是酒店的大堂经理。”

他一把扯过段宁,手往衣服里伸,死死搂着人就往门口走去,然后又抓着段宁的下巴,低声说:“最好别乱动,不然我就当你是在找操了。”

门瞬间打开了,傅轻决的浴袍已经在刚刚的拉扯中松散开来,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而浑身僵直的段宁被他侧身搂在怀里,脸紧紧靠在他的胸口,傅轻决的那只手扣着段宁剩下半张侧脸,段宁眼前的视线被彻底阻挡,大半个身子也隐匿在门后的阴影里。

大堂经理见此情形,抱歉地说:“因为刚刚楼下发生了点意外,有个Omega发情了,为了保障各位客人的安全,我们前来通告一声,并且做个登记。”

“隔壁的费恩斯先生是……”

傅轻决摩挲着段宁的侧脸,两指夹了夹那只滚烫的耳朵,他说:“是我。”

“您和苏决先生是……”

傅轻决轻笑了一声,垂眼看向段宁,漫不经心地说:“这还看不出来吗,我是他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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