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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兔兔假孕280天 西墙上的少爷 3969 2024-05-26 14:27:52

异修们的欢庆会还在继续。

容秋趁大家不备, 偷偷溜了出去,一路奔回了因果课教所。

绕去后院,容秋看到两人的屋门紧紧关着。

他俩在家的时候, 为了方便, 房门向来是敞开的。

但容秋能感觉到, 颜方毓现在在家。

他咽了咽口水, 悄悄蹭到大门口, 忐忑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

“吱呀”一声轻响。

一颗小脑袋兔兔祟祟探进来, 向里偷看。

颜方毓果然在家。

他坐在那张正对大门口的太师椅上,就什么也不做地干坐着。

手边的案几上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温着茶和点心, 也没有放着棋盘或书卷。

山中夜早,此刻室内已经微微有些暗了。

颜方毓也没有点灯,半边身子浸在窗外投来的暮色里, 有种,嗯……

容秋人话学得不好, 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准形容老婆身上的气息,是该用“阴沉沉”, 还是“阴森森”。

正想着, 殿中人蓦然抬眼,与容秋的视线对上。

那双常年春水含波的眼睛此刻却目光幽微, 看的容秋心头莫名一颤。

“那个, 颜、颜哥哥……?”

容秋做贼一样挤进门缝,反手悄悄把门带上。

上首的颜方毓冷眼睥睨着他, 凉凉问道:“……看到了?”

“嗯……?嗯、嗯嗯!”

容秋双手背后乖乖在门边罚站,低着头也从睫毛梢偷瞄他。

颜方毓瞧小兔子那怂怂的样子, 更气得牙根直痒痒。

“现在知道心虚了,诓骗我这么久, 怎么就想不到会有今日呢?”

“怎么会?”容秋怂但嘴硬,“我每天都害怕被哥哥发现,日日都提心吊胆的呢……”

结果到头来,还是被颜方毓提前发现了。

容秋抠着衣角,可怜巴巴地看向颜方毓:“对不起嘛,哥哥原谅我好不好?”

小兔子缓缓眨着眼睛,眼圈说话间便红了,浓密的眼睫上笼着潮气,十足可怜可爱的姿态。

“颜哥哥是高高天上的仙人,而我只是地上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兔子。我和哥哥云泥之别,如果不这样的话,哥哥怎么才能跟我在一起?”

颜方毓的心像被猛地攥了一下,渗出点微微的酸涩来。

他说的没错,如若不是……

等等,不对。

颜方毓冷笑一声:“这又是谁教你说的话?”

“我自己从书上学的。”容秋有点赌气地小声说道,“……我也没有那么不学无术吧?”

颜方毓再一次怔愣,几乎又要开始自责了。

忽又觉得不对,他腾地站起来,快速走下堂,几步跨到容秋面前:“你骗我在先,现在反倒又要怪我多想吗?”

容秋被他的气势逼退了几步,后背“砰”地撞在门板上。

“没有、没有!”他疯狂摇头,缩着脖子道,“怪我怪我,不怪哥哥……”

颜方毓气得脑瓜嗡嗡响。

这小讨债鬼,打吧,自己心疼;骂吧,又跟块滚刀肉一样怎么都过不了瘾。

最重要的是,颜方毓心里有块疙瘩。

他知道这小兔崽子此时此刻还能老老实实站在这儿挨自己的骂,纯粹是因为他对自己还有所图谋。

虽然颜方毓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为什么,但容秋就是莫名其妙地以为,自己能为他生个孩子。

容秋又低着头,从睫毛梢偷偷看他:“都怪我,怪我……怪完我,那就不能怪兔崽了哦。”

颜方毓:看吧!这个人就这样!

……再等等?

颜方毓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什么兔崽?谁的兔崽?”他狐疑地问。

“哥哥肚子里的呀……”容秋小小声说。

他伸出手掰着指头数:“从怀上那日开始算,应该有一、二三四……应该有五天了!”

颜方毓匪夷所思:“……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就、就是那天呀。”容秋有点羞赧地说,“就那天我流产……哦,假装流产的时候,哥哥心疼地抱着我,我就趁机狠狠地!用力地!亲亲过去!”

“然后哥哥就应该有了嘛……”

他这部分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呢!

颜方毓:“……”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容秋那回那么主动热情,颜方毓一直以为是小兔子心理健康,状态调节得快,还颇感欣慰呢。

原来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装的……而且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当爹了!

颜方毓回想起这些时日来,容秋对他胯骨以上肋骨以下的关注,原来并不是这小色鬼色心作祟,想暗示自己什么。

而是这家伙觊觎着自己肚子里的“崽”呢!

这太荒谬了。

荒谬得无以复加,简直比容浅忆告诉他这件事时更让他觉得荒谬。

“……哈。”颜方毓看着面前懵懵懂懂的小兔子,真的笑出声了,“如果亲一下就能有孕,从前我亲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从没怀疑过自己会有孕呢?”

容秋振振有词道:“我是个雄兔,我怎么会生崽呢?”

颜方毓重复他的话:“我是个男人,我怎么会生崽呢?”

容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颜方毓心中的怒火,混杂着其他什么情绪一同爆发了。

“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你知道自己不能生,为什么不知道我也不能生?!”

容秋都被他骂蒙了,手足无措道:“可、可哥哥跟我不一样……哥哥很厉害的啊!”

被对方报以这样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信任,颜方毓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无所不能的人吗?”

“嗯!”

容秋重重点头。

“‘嗯!’,你还‘嗯!’”

颜方毓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也只是个和你一样的普通人!(容秋在旁边小小嘟囔了一句“可我不是人啊……”)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

他停下来怒气冲冲道:“其中一个,就包括!生!孩!子!”

“不对,怎么会呢……?”容秋瞪圆了双眼,“哥哥怎么可能不会生孩子呢?”

——这可是颜方毓啊!

望着对面人失落的目光,颜方毓恍惚间简直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不过只一瞬,他又硬起心肠。

“没错!我确实不能生!”颜方毓说,“现在你知道了,就别再赖在我身上,想找谁生就找谁生去吧!”

他话音刚落,容秋身后的房门就开了。

一道袖风扑面而来,将容秋推了出去。

随即“啪”地一声,屋门又紧紧合上了。

容秋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站在了廊下的地面上。

他心中乱糟糟一片。

怎么会这样呢?原来事情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仔细想来,好像自己那些玩伴的家长们,也都是有一个男爸爸,一个女妈妈。

只是容秋一开始见到颜方毓时就实在太过喜欢,于是一厢情愿地想与对方在一起罢了。

他们一个站在层层阶梯的高台之上;

一个混在茫茫人海之中,与芸芸众生一起,昂首仰望那个万众瞩目之人。

云泥之别。

若他什么都不做,此后一别,大概永远也不会再相见了。

一向弱小的兔族,总会用假孕的手段绑住心许之人。

慌乱间,容秋便只想到要与他有个孩子。

容秋的心上人是飞在天际的鸟儿,他卑劣地用兔崽为引线,将那人变为系在他手中的风筝。

小兔子秋对于情事一途太过稀里糊涂。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喜欢的人为自己生一只兔崽,还是想用一只兔崽绑住喜欢的人的心。

但这些纠结此刻都不重要。

颜方毓把他赶出门,容秋一下慌了。

他再次跃上台阶,房门没锁,他直接就推开了。

颜方毓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容秋扑进他怀里,死死保住他的腰。

“不要!我不要!”容秋把脑袋埋在他衣襟里大喊,“哥哥别不要我!”

颜方毓依旧没有动。

没有像以往那样搂住容秋的腰,但也没有推开他。

“我不该骗你的,哥哥原谅我吧?”

容秋抬起头,贴在颜方毓胸前怯生生地问他:“不然、不然我把尾巴让你捏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想捏我的尾巴吗?”

两人此刻挨得这么近,容秋看见对方瞳仁中那股冰凉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颜方毓又气笑道:“不是生孩子就是捏尾巴,原来咱们两个就是这么肤浅的关系吗?”

“不、不是的!”容秋惶恐道,“是我说错话了!我重新说!”

容秋看着面前人晦暗不明的表情,试探问:“那我……我追妻火葬场?”

颜方毓满脑袋黑线:“别跟他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老婆果然猜出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了。

“可我觉得小羽哥哥说的很有道理啊……”容秋小声嘟囔。

比如说自己这句话一说出来,老婆一下子就不再保持刚才让他捉摸不透、提心吊胆的态度了。

颜方毓冷笑:“他说的有道理,他胡说八道被我师尊罚得三天下不了床的样子你还没见到呢。”

容秋:“……啊?什么样子,详细说说?”

颜方毓:“……”

颜方毓:“你少来!”

一道袖风呼啸,容秋又被扔出了屋子。

再推门……呜,进不去了。

*

颜方毓来到岑殊两人临时落脚的小院时,他们正在吃晚饭。

有些人叫野在外面的老婆“可缓缓归矣”,是用“陌上花开”。

有些人则是用热好的石锅和镇好的冰饮。

岑殊说今天晚上吃烤肉。

薛羽看到他时还挺诧异。

“你怎么过来了?小秋弟没去找你?”

颜方毓抬起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薛羽:“……”

薛羽心虚地打哈哈:“吃、一起吃嘛,有什么的,多一副碗筷而已嘛,哈哈……”

不过颜方毓也没抢他的烤肉,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薛羽看了他一会儿,偷偷让岑殊把果酒换成了有劲的。

颜方毓果然没喝出来,几杯后就有些上头了。

他微醺后不再故意端着,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

那双永远笑眯眯的精明眼睛微微湿红,呆愣愣地望着石锅上升起的袅娜烟气。

薛羽一边觉得自己师兄有点惨,一边又有点忍不住。

一面之缘的老婆揣崽上门,但其实是为了让颜方毓给他生猴子……啊不,是兔子。

实在是有点……噗呲。

“唉,别难过了二师兄,”薛羽勾上颜方毓的肩膀,那手里的酒杯跟他的碰了碰,“不是有那句话吗,就算你七老八十了,在父母眼里还是个孩子。”

“天衍宗是你永远的家,我师父是你永远的妈!”

“不过儿大还是要懂避嫌,怀里就算了,你就趴他肩膀上哭一哭吧!”

岑殊端酒杯的手顿了顿,凉凉觑了薛羽一眼。

颜方毓反驳:“我没哭!”

“好好好没有没有……”

颜方毓把酒杯砸在桌面上,控诉道:“我就是……我待他掏心掏肺,到头来他却只是看上我这张脸!”

薛羽的贴心只能维持一秒,还是没忍住缺德道:“还馋你身子。”

颜方毓瞪他:“薛小豹别以为你现在仗着有师尊撑腰我就不敢削你!”

薛羽松开他的肩膀,嘤咛一声倒在岑殊怀里,泫然欲泣道:“师尊尊,你看师兄他凶我。”

颜方毓怒:“演的吧!”

薛羽:“演的怎么了?人生如戏不能演吗后面忘了……总而言之退网!”

岑殊把酒杯放在桌面上。

“嗒”地一声轻响,打断了两人没营养的小学生吵架。

他淡然的目光看向颜方毓:“还有其他事吗?”

颜方毓不说话了。

就红着眼睛在坐垫上赖着。

薛羽悄悄抠抠岑殊手心:“哎呀别这么凶呀,师兄失恋嘛……”

岑殊:“优柔寡断。”

他说话时没避着颜方毓,后者好像是听见了,但也没有反应。

薛羽连忙拽了拽岑殊垂下的鬓发,让他把头低下来。

“是是……您老人家多干脆,向来是我不听话直接炒一顿就好了。”薛羽低声咬着他的耳朵。

岑殊折着颈子,长长的墨发缎子似的垂在两人身侧,围拢出一片小小的空间。

他配合地也贴在薛羽耳侧,轻轻说道:“先吃饭。”

薛羽还没应答,余光却看到,本来坐在旁边呆呆放空自己的颜方毓忽然一甩袖摆,召出一面遥觑镜。

薛羽一下精神了。

“你看啥呢?”他凑过来瞧热闹,“——啥也没有啊?”

遥觑镜内,赫然是因果课教所后院的画面。

两人的寝殿门口空无一人。

“他怎么不在……”

颜方毓的语气茫然中透着点委屈。

他是从教所屋内直接遁身走的。

容秋不知道,还在外面叫了好久的门,都被颜方毓用遥觑镜看着呢。

怎么自己才喝了这一会儿酒,那边人就不见了?

不是向他认错吗?

这才说了几句就不耐烦了?

真是负心……负心薄幸的小兔子!

颜方毓一搓扇骨,扬手一道流光打在遥觑镜上。

镜面一闪,容秋的身影出现在上面。

那边是个开阔地,场景有些陌生。

小兔子身边还站了个生面孔,两人看起来十分熟稔。

薛羽比颜方毓还激动:“这小白脸是谁!”

那张脸……

颜方毓几乎在看见的第一眼就猜出了是谁。

颜方毓:“……是容秋的父亲,柏白。”

“柏白?”薛羽忍不住用那种语气说道,“仔细看是有点像……不是,他儿子都能满地跑了,怎么还卖萌啊?”

颜方毓没搭理他。

薛羽:“哎,他们兔妖是随母姓诶。”

他看向颜方毓,又没忍住缺德道:“你要是真的给小秋弟生了只兔子,就能随你姓颜了呢!”

颜方毓被他一句话说破防了:“——师尊你看他!”

遥觑镜里,父子俩正并排坐在一棵大树下说话。

【柏白:“……世上美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容秋:“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娘呢?”】

【柏白:“我与忆娘都有你了,那当然同你现在不一样!”】

【容秋:“可是其他美人都没他好看啊。”】

【柏白:“那是你见识少!”】

【柏白:“走,爹爹带你看看什么是外面的花花世界!”】

薛羽凑在遥觑镜前,边夹肉片边吐槽道:“就他长得跟刻板印象的np文总受似的,还带咱小秋弟看啥花花世——哎师兄你去哪儿?”

颜方毓人已经飞了出去。

还能去哪儿!?

——这是什么活爹啊,怎么好意思带着自己儿子去逛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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