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孰轻孰重,哪怕是限时关卡林殊止也只能先熄掉屏幕。
“徐助理,”他清了清嗓子,嘴唇微勾,“陈总他快下班了吗?”
这副外表的确很具有欺骗性。
初次见面时,徐筱也差点被他那副无害的模样糊弄过去。
说得难听一些,这些年来想爬陈穆床的人可不止这一个。
她想,她应该像以前那样将林殊止尽快劝走。
她刚准备开口,手机就响了。
是自家老板,不能不接。
“是的,人看到了……”
林殊止状似不经意地继续打开消消乐,但只言片语间也能猜测出来,对面的是陈穆。
他悄悄竖起耳朵。
“在楼下坐着……”
“应该挺久了。”
似乎察觉到他在偷听,徐筱走远了些背对过去。
“确定让他……”
偷听不光彩,但偷听被抓包还被刻意避开让人小小失落了一把。
徐筱难得会面露难色。
“对……”
“好。”
徐筱藏得紧,林殊止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几个字眼。
半晌后徐筱重新转过身,又恢复了那种面冷心也冷的状态。
林殊止忽然直觉有戏。
下一秒徐筱验证他的猜想:“陈总请您上去一趟。”
徐筱是位职场上游刃有余的女强人,无论是处理公事还是处理连暧昧对象都算不上的人找上门的半公事。
“你忙你的,我带他上去。”
她自如地与前台打了招呼后便领着林殊止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徐筱趁机提醒道:“一般陈总是不见无预约客户的,您下次过来要记得预约。”
也可能没有下次了。徐筱不免腹诽。
“好。”林殊止答。他想他这次他个人而言很勇敢的举动给别人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电梯直通到顶层没在任何一个楼层做停顿,门开后徐筱气势昂扬地出去,林殊止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来到一扇门前,徐筱屈起手指有节奏地扣了扣。
隔着厚重的磨砂玻璃门里面的男人模模糊糊地发出一个“进”字,徐筱得了令将门推开。
“陈总,人带到了。”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比林殊止想象中的更加奢华,先不说那些四处摆放的奇珍异宝,光是占地面积几百平就已经足够吓人。
这些都没有坐在办公桌里侧的男人吸引他注意。
陈穆应该正在忙,手握着一支看不出价格的钢笔,面前摆着一大推码得整齐的纸张。
这里的陈穆比他在林家大门口,在学校里,在宴会上,在车上,在医院里见到的,都要贵气几分。
这股傲气似乎该是天生的,只不过被陈穆刻意隐藏起来,到了自己的领域里又被激发出来。
林殊止又看呆了眼。
“你先出去吧。”陈穆龙飞凤舞地在纸上落下签名,头也没抬地说道。
“好的。”
徐筱推门出去,玻璃门上安装了静音条,弹回来时几乎没有声音。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陈穆两人。
林殊止离陈穆不太近,但此刻静得都快能听到陈穆的呼吸声。
他视线还停在陈穆的手上,又不免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在机场签的那几个大名,那都不能称之为签名,板板正正,四四方方,严谨又认真,像刚学字的小学生。
他还没见过陈穆的字,肯定比他的要好看不少。
陈穆:“别站在这儿,去沙发上坐着。”
原因无他,林殊止站在面前很分散注意力。
“好。”林殊止找了下沙发的位置,略显乖顺地走到离落地窗最近的那边沙发坐下。
又是这幅模样。
陈穆想。
要真是听话,怎么会今天连一个电话通知都没有就不请自来。
林殊止人是坐得远了,但眼珠子还在陈穆那儿乱晃。
他等了很久,五点半早就过去,陈穆大概是要加一会儿班,他拘谨得手机都玩不自在,只一会儿放空地看看外面的天,一会儿偷看一下落地盆栽挡着的陈穆。
今天来的主题都快要被他抛到脑后去。
天色渐晚,林殊止忽然生出个想法。
陈穆总不能是忙到忘了下班吧?
他尝试着提醒了一句:“天要黑了,您工作要处理完了吗?”
他说完的下一秒陈穆就长叹了口气。
林殊止感觉不妙。
陈穆:“你今天要过来为什么不提前说?”
“您说不要打工作电话。”林殊止答。
他声音小,听起来含着阵不明的委屈,听得陈穆一阵烦躁又涌上来。
“我让你少打,不是不打,就算是我不让你打,你就直接来找我是吗?这成立吗?”
“对不起。”
“算了。”陈穆将笔捏了捏紧,随后还不解气地往桌上一扔。
金属质地的钢笔沿着桌沿滚了好几圈,最后落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天色越来越暗了,晚霞映在天边,映得人半边脸都发红。
办公室里没开灯,只有陈穆的办公桌上亮了盏台灯。
陈穆拿起座机拨了串号码上去。
那头很快接通,他交代一番后便挂掉。
然后对林殊止说:“你跟着徐筱去休息室等着吧,我暂时还很忙。”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我这个周更的毛病得改改(虽然那什么这也是一种稳定更新),下周开始搞点一周三更吧,大概是周四周六周一(晚六点?),敬请期待,我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