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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斯巴达小祖宗 云从龙也 5632 2024-06-16 17:05:30

等待塔纳托斯的过程中,雅辛托斯顺道给阿卡用之前的泥团捏了个像,因为阿卡一直盯着那丑东西看,雅辛托斯都怀疑等塔纳托斯来接他们时,阿卡说不准会提议把这东西带回去收藏。

雅辛托斯还挺擅长于此道,捏得差不多时,头也不抬地顺口求了下表扬:“怎么样?”

他等了一会,没听见阿卡的回音,有些疑惑地抬头,就见阿卡凝视着泥像,眉头微蹙。

出现在阿卡脸上的神色有些矛盾,似乎期待、欣喜于眼前的泥像一步步成形,又好像另有几分不知来处的郁闷。

雅辛托斯眨巴眨巴眼睛,考虑到手上沾着泥土,于是理由充分地微微前倾身体,一手撑住地面,飞速靠近,吻了下阿卡结起的眉头:“专门给你捏个‘小阿卡’泥人你还不高兴?”

阿卡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雅辛托斯的吻落到实处,人又满脸无辜地坐回去,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想躲闪已经迟了,阿卡颜色冷淡的唇微抿了一下,舒展开眉头:“没事。”

大概是真的挺纠结的,阿卡说完以后,这次居然没憋住,过了会闷声道:“之前那个……卡俄斯泥像,应该留着,做个纪念。”

“……太丑了,”雅辛托斯说起来自己都嫌弃。

阿卡不这么认为:“那是你做的第一尊神像。”

他顿了下,不知为何又突兀地补充了一句:“第一次总该留个纪念。”

“……”雅辛托斯无奈地看着阿卡。

他是真不觉得那个丑坨坨有什么好纪念的,但阿卡的确对纪念品情有独钟。

好比之前每到一个地方,阿卡都会摘花采石,态度认真到上学的小孩儿都自叹不如。

但他也不好、更不舍得在这上面指摘阿卡什么,而且那些花冠石子他自己也挺喜欢。

于是雅辛托斯干咳了一声,主动岔开话题:“还记得当初为了神谕去福基斯吗?路上我们坐了两趟船。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出海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船上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在海上漂泊过很久。”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冥界。

复苏的记忆片段也证明,上辈子他确实在冥界呆过。

“就是不知道,对于坐船的熟悉感是从哪来的。”雅辛托斯有些纳闷,“我干什么事有必要漂洋过海?会跟波塞冬有关吗?”

·

塔纳托斯派来的与其说是“马车”,不如说是“车队”。

所有在书房的神明们都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辞辛苦从冥界远道而来。

雅辛托斯点了一下数,除了哈迪斯不方便离开冥界,基本都在场。

明塔还假模假样地抹眼泪:“波塞冬多好色呀,雅辛你怎么会想去海神殿呢?”

其他神明相当虚伪地点头附和,嘴上说着“是啊是啊”,眼底写满“喜大普奔”。

也就是跟在后头的仪仗队还真情实感一点,好几个冥界士兵甚至猛男落泪,领头的那个略带哽咽:“雅辛大人,您……您再想想吧!海神殿真没什么好的,波塞冬有什么好看的?就他那个品味,那个络腮胡子,看我们陛下难道不比他强?咱、咱们这儿还有死神殿下、睡神殿下,往年轻了算有少年丘比特,往老了算——一整个冥界的亡魂呢,哪儿不比波塞冬强?”

怎么会这样哇!领头士兵在心里的小人都要岔开腿坐在地上嚎啕了。

这感觉活像打开一本剧本,看着前头以为是喜剧,满心期待心爱的主角能走上巅峰,猝不及防主角就突然被猪油蒙了心,不用往后看,也能预料到主角做完这个决定后,接下来就要喜剧转悲剧。

“……”前方的几位神明频频回头。

如果不是雅辛托斯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们看,他们都想冲着士兵挤眉弄眼了:过了过了,不要这么真实!

塔纳托斯连忙硬着头皮上前,殷勤地撩起车帘:“不要耽搁时间,你还有事想去海神殿办吧。”

“也不是那么急,”雅辛托斯故意站着没动,“我看大家都很舍不得我的样子……”

明塔的假哭霎时间就停止了,满面惊恐地和众人一道齐声说:“其实也没有!!”

…………

海神殿,顾名思义,坐落在海底。

冥界的马车在外围立起屏障,保证雅辛托斯不会死在半道上。

车前的灯照进没有一丝光的深海,雅辛托斯撩起车窗布帘,偶尔会看见某些体型庞大的生物掠过灯光范围,展露出巨鳍的一部分尖角,或是漫长的、像是裙带一样的触手。

冥界骏马在水下也行进得很快,越过一条看不清底的巨大沟壑后,远方就出现了一团朦朦胧胧的宝蓝色光芒,在水波中荡漾。

“那就是海神殿了,”明塔在车窗外探头探脑,“容我给您上一道祝福吧?”

这姑娘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其实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双手交错:“我以哭河之神科库托斯之女,水泽仙子明塔之名祝祷,愿水泽眷顾雅辛托斯与阿卡,不论是在人间或是冥界,他们都不会被淹死。”

雅辛托斯没在意明塔的强行祝福,他正盯着不断靠近、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的海神殿,试图攫取到一些记忆片段。

眼前的海神殿比爱丽舍行宫还要宏伟数倍,不知道是材料本身的颜色,还是海水折射的原因,整座宫殿通体都是一种极为明亮的蓝色。

深红或明黄色巨型珊瑚装饰在道路两旁,纯透明的海草在水波中飘荡。

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自身就有的,海草与珊瑚间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白珍珠,极为明亮。

雅辛托斯盯着硕大圆润的珍珠看了半天,放弃地判定,自己上辈子应该真没来过海神殿。不然这么浮夸的装饰风格,他怎么着也该有点熟悉感。

雅辛托斯对海神殿的期待顿时削减了一半,懒洋洋地靠回车边,又想起什么:“这些珍珠都是跟着海草、珊瑚长起来的?”

明塔冲着水中那些摇摆的珍珠大为鄙夷:“哪有海草珊瑚长珍珠的?这都是波塞冬命人从贝壳里挖出来,钉上去的。看起来是华丽的很,其实一点没有灵魂。”

雅辛托斯为世上的确没有能长珍珠的海草或珊瑚遗憾了一下,但仍是盯着珍珠丛看了一会。

没有灵魂无所谓,能换钱就很好。等把珍珠卖出去,换回大批的粮种,翠绿的麦苗从土壤里生长起来,这不就有灵魂了?

坐在旁边的阿卡难得主动靠近,抬手放下车窗帘,低哑的嗓音贴在近旁响起:“想起什么了?”

雅辛托斯收回神:“没。可能我上辈子出海跟波塞冬没有关系。”

“……”阿卡不置一词地退了回去,不等雅辛托斯顺杆子爬再说点什么,车门门帘就被人迫不及待地掀起。

波塞冬早早在宫殿等着了,此时听到士兵传报,第一时间便骑着海豚猴急猴急地赶了过来,亲自迎接美人:“欢迎来到海神殿,从这儿下,小心磕到头。”

雅辛托斯面色不变地顺势下车,自然地看了眼这位海洋的主宰。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络腮胡子,中年大叔的样貌。

不过神明的容貌大多天生俊美,像火神那样的到底是少数,波塞冬即便保持的是中年的样貌,看起来仍然颇为英俊,金色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在水中漂浮,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威严的意思。

就是那双急色的眼睛出卖了他的本质。

塔纳托斯很符合人设地绷着脸上前,又叮嘱了一番好好照顾雅辛云云,就带着队伍飞快地撤离海域。

波塞冬这棒槌,谁也不相信他脑子能有多好使,万一几句话就让雅辛托斯这小祖宗潸然泪下了呢?来凑热闹归凑热闹,他们可不要被殃及池鱼啊!

波塞冬完全没有意识到塔纳托斯这一帮子人刷拉一下跑光到底哪里不对,只顾腆着脸冲雅辛托斯搓手:“我听塔纳托斯都说了,你是在哈迪斯的宝库里见到我的画像,才一见倾心?嘿嘿,苦了你这段时间在哈迪斯身边伏低做小了,能争取到来我这儿的机会,一定很不容易吧?”

“……”雅辛托斯保持微笑。

怎么说呢,反正伏低做小的肯定不是他,他来海神殿也并没有多困难。

他甚至能肯定,如果不是想看波塞冬笑话,塔纳托斯他们送他来海神殿,估计恨不得敲锣打鼓,吹起号角才算足以表达激动心情。

雅辛托斯不说话,波塞冬就当是默认了。

他一路带着雅辛托斯来到大殿,把守卫的士兵都喝令出去,就转身满脸心疼地看着雅辛托斯表忠心:“你放心,在我这里,一定不会……嘶。”

他本来想说“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来着,话没讲到一半,就觉侧颊的牙齿针钻一样的痛,接着又像是有人拿着扳手箍着他的牙在拧,拿着锄头对着他的牙在砸。

这他妈的,又是怎么回事?!波塞冬一下痛得龇牙咧嘴,泪花儿都要出来了,整个人捂着腮帮子就是一哆嗦:“憋,”他含糊地冲雅辛托斯说,“叫嗖卫进——”

后续的话再次卡在嗓子眼。

和雅辛托斯的眼睛对上视线的瞬间,波塞冬又陷入了之前那种不受控制的魔怔,这魔怔强大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忽略了牙齿带来的疼痛。

就像是大脑中的所有思维都被挤开,他痴痴地望着雅辛托斯的蓝眸,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想:

好漂亮的眼睛。

挖下它们……挖下来。

要小心一点,不能伤到它们……

啊……那我应该先把他的眼眶敲碎,毕竟眼睛是脆弱的存在,破碎就不好修补了。至于眼眶,想要修复那就是神力一瞬间的事……

“——啊!!!”波塞冬被剧痛从魔怔中惊醒,浑身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雅辛托斯都给波塞冬吓了一跳,本来他都把冥石榴籽摸到手上了,差点没被波塞冬这一嚎惊得把籽捏碎:“你没——”

“憋过来!”波塞冬胃部狂翻,捂着腮帮子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膝盖弯撞到身后的王座,一屁股坐倒。

方才脑海中的画面还在眼前回放,波塞冬看着面前正常健全的雅辛托斯,就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方才那具苍白僵硬的尸体,那双流淌着黑血、空洞坍塌的眼眶。

他猛地大喘了几口气,无法理解自己刚刚怎么会觉得这样的雅辛托斯很美,甚至如果不是牙痛,他已经不受控制地靠近了几步。

但很快的,他就没这个心思惊恐于自己的不正常了,牙齿闯来的疼痛简直让他怀疑里面住了一个宙斯在哐哐打雷,痛得他眼里的泪花终于夺眶而出。

“……”雅辛托斯打量了一下快缩成一团的波塞冬,有点不可思议,“你……这是牙痛?神明也会牙痛?”

波塞冬痛得锤了一下王座的扶手,眼泪直流:“肯定是我之前猎……之前的哪位爱人不舍得和我分开,托了复仇女神对我下的诅咒。这都不是头一次了!”

雅辛托斯才往阿卡那儿扫的眼神一顿,失笑地想自己真是算计久了,什么事都爱多想,居然会怀疑波塞冬的诅咒和阿卡有关。

明明之前离开冥府时,他还单独又问了一遍哈迪斯有关阿卡种族的问题,毕竟之前哈迪斯第一次回答时,正在经历记忆倒退,指不定记得不够完整。

结果长大的哈迪斯简短肯定地回复,雅辛托斯说得肯定是某种海怪的后裔,实力多半不咋地。

毕竟深渊是个残酷的地方,柔软只会增加生存的难度,灵活则说明对方很可能精于藏匿,或者擅长闪避、逃跑。

尤其是对方还喜欢白色——在深渊诞生的物种怎么可能喜欢白色?越是和深渊相性越高,就越不会喜欢这种趋光的颜色,喜欢白色只能是对方实力不怎么样的另一佐证。

雅辛托斯听得都心疼了,难怪阿卡在他面前似乎总是表现得自信不足的样子,还始终不愿意暴露身份,多半就是因为在深渊的经历导致的这种性格。

既然如此,阿卡又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令波塞冬……咳,牙疼呢?

说起来,这个报复方式也颇为幼稚,确实更像是旧情人带着点打情骂俏意味的“复仇”。

雅辛托斯干咳一声,自然地往波塞冬的方向靠近:“这没什么,牙痛确实很难忍受。我人生第一次体会到疼痛,也是牙痛。那算是我人生唯一一次因为疼痛而落泪。”

其实真要讲起来,也很难说。

应该是当时挺多事情都凑一起去了,比如因为在议事厅的发言,他被严厉批评;周围的小伙伴突然与他背道相驰;父亲因为他备受非议……

再加上那真的算是幼年期的雅辛托斯第一次感觉到疼痛,痛得小雅辛托斯想也不想地就哭出来,本来想要换得父母的安抚,最好有点亲亲抱抱,结果换得的却是来自元老院授意的小黑屋。

这种负面反馈似乎增强了印象里牙痛的程度,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头一次换牙的疼痛的确挺难熬的,现在想想都好像还能回忆起那时的疼痛。

但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换牙能有多疼呢?在那之后,他又换了很多次牙,没有哪次能像第一次那样,“痛”得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雅辛托斯从旧时回忆中抽回神,重新启步,往波塞冬的方向靠近:“这样,我帮你看看。”

“别……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波塞冬只觉得随着雅辛托斯的靠近,牙齿传来的剧痛更加要命了,痛得他差点没当场厥过去,他咬着牙关惊恐后缩,“别……过来!离我远点!”

雅辛托斯微微垂手,冥石榴籽滑落至指缝间,哄诱道:“没事的。岔岔话题就不那么疼了,聊点我们都认识的人吧——比如尼刻?我听说,他现在也在海神殿?”

“是……在,”波塞冬大约也是病急乱投医,真跟着雅辛托斯刻意引导的话头,努力从牙缝里挤字道,“我……这不是看他长得还可以,淹死可惜了,带回来还没多久,安菲特里忒就找上门,非说她那儿缺个男仆,就把他给讨要走了。”

安菲特里忒?海后?

雅辛托斯的动作微微停顿,很快又自然地在波塞冬的王座边半蹲下,抬起手:“牙痛你还那么用劲地咬紧牙关?放松,张嘴我看——”

“哐!”

殿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打断了雅辛托斯的哄诱。

守卫们惊慌的劝阻慢半拍地传进来:“王后殿下,不行!陛下还在里面会见贵客,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安菲特里忒冷哼了一声,抛下裙摆走进宫殿:“什么贵客?就他的癖性,恩客还差不多。”

“这、这怎么能这么说呢……”守卫的劝阻不是很有底气,眼神闪烁,看得出他内心其实也挺赞同海后的讥讽。

安菲特里忒的目光甚至没在雅辛托斯或者阿卡身上停留,笔直地落在波塞冬身上,冷冰冰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地道:“你的好儿子前几天又招惹了麻烦,现在涅柔斯和多里斯都在偏厅,你最好马上就来。”

波塞冬着实不想去,他的儿子女儿多了去了,天上砸下个铁球说不定都能压死一个:“我牙疼!”

安菲特里忒面无表情:“被打伤的多里斯比你更痛。她还是个女人,你呢?”

“#@¥##@”波塞冬愤恨地捂着腮帮子起身,“你真是个不讨喜的女人。”

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出口伤人,安菲特里忒的表情动都没动一下,一直到监视着波塞冬走出宫殿,殿门重新合上,这位王后都没回头看大殿里多出的两名人类一眼。

“……”雅辛托斯遗憾地收回指缝间的冥石榴,“这位海后倒不像是那种作风不正派,会养面首的人?”

可惜了,牙痛本来是个好机会的,可以名正言顺地哄波塞冬张嘴。就是波塞冬也太怕痛了点,全程就一直咬紧牙关,他都没来得及劝。

啧,原本他还打算问到尼刻的情报后,顺带给哈迪斯输送个劳动力,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他没惋惜多久,大殿的侧门又被人咔嚓打开,走进一个侍女打扮的海仙女来:“雅辛托斯?……旁边这个人类也是跟你一起的?”

侍女打量了一下阿卡,撇撇嘴,微微扬起下巴:“海后让我来这里通知你们,波塞冬陛下已经足够昏庸,她不希望您们火上浇油。不论愿不愿意,等她打发完波塞冬陛下,她就会来送你们回到陆地。”

雅辛托斯手在腰间划过,不着痕迹地将冥石榴籽塞回腰间,很自然地顺势举起双手:“放心,我对你们波塞冬陛下没有兴趣。”

侍女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别骗人了,我们早就听说了。你深爱波塞冬陛下,不惜让冥界的人大老远把你送来海神殿。”

“权宜之策,我又没法让塔纳托斯直接来帮我救尼刻的性命。”雅辛托斯耸耸肩,“我是来找尼刻的。波塞冬说,尼刻不在他这儿,被你们王后殿下要走了?”

“你怎么敢直呼——”侍女说到一半,吞回后续的话,满脸机警,“这只是你的假意托词吧?哈!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那些传闻中的故事果然是真的!”

“你这又听得是哪一版的故事?”雅辛托斯有些无奈,又有点好笑,目光在大殿里随意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身边珠光宝气的王座上,“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把波塞冬的海皇王座给拆了够不够?”

波塞冬带雅辛托斯来的这座大殿不仅宽旷宏大,大殿中央还有一颗巨大的水球,详细描绘着海底的地形和势力分布。

如果雅辛托斯没猜错,这里才应该是平时处理政务时用的正殿,所以安菲特里忒刚刚在略带不满地提到,来见波塞冬的涅柔斯和多里斯都在偏厅。

当然,更加直观能够印证他猜想的,是面前的王座,和当初和赫菲斯托斯初见时,对方拿出来得意介绍的海皇座一模一样。

侍女还在不屑地絮叨着“怎么可能”,一直扭头看着墙壁的阿卡闻声回头,不用雅辛托斯开口,就迈开大长腿走到海皇座边,两人动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咔嚓几声脆响后,将看起来完整奢华的海皇座拆了个稀碎。

就真的是很稀碎,上面的宝石都抠下来的那种。

毕竟赫菲斯托斯在制作海皇座时,想要的只是浸润了波塞冬神力的圣橄榄木,上面那些宝石华而不实,也属于要被剔除、容易拆卸的结构。

侍女还在因为稀碎的海皇座目瞪口呆,就看到眼前的两个人类半蹲在地,堂而皇之地当着她的面,把稀碎的海皇座往兜里装:“波塞冬神力木肯定要的,宝石也带走吧。”

阿卡哐哐往外剔废物:“支架不要,脚垫没用。”

雅辛托斯把自己兜着宝石的衣裳下摆打了个结,友善地回头问侍女:“够吗?不够你带我们出去,我们可以把路边的珍珠也清理清理。”

侍女:“……”

我是让你自证清白,不是让你当面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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