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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斯巴达小祖宗 云从龙也 6325 2024-06-16 17:05:30

一般情况下,宙斯不会在意男性的长相。

准确地来说,他对男人毫无兴趣。

在无数年的猎艳经验里,宙斯从没对任何一个男性下手,也从没对哪个同性产生欲望,直到他无意间在一群凡人的献祭中看见了斯巴达年轻国王的画像。

很难形容那副画像当时对他造成多大的冲击,总之有那么一会儿,他坐在王座上脑海都是空白的,空有千万词藻可以极力赞美一个人的容貌,他却觉得所有的加在一块也无法形容这位年轻陛下的美。

那不是一种女性化的美。

恰恰相反,这位斯巴达陛下肌肉匀称,手心有茧。

这位人类画师的画,罕见地画得相当写实,将这些细节构画得非常精细,包括对方因为持着弯刀,从衣袍下露出一截的有力手臂。

那些浅色的伤疤明明该是这件完美的艺术品上的瑕疵,却反倒形成了一种暗喻着此人历经百战、意志刚硬的性张力,强烈的攻击力与侵略性几乎从画中呼之欲出。

这些本该在只爱女人的宙斯这儿是减分项,然而这位陛下的面容实在太过完美,这种美超越了性别的限制,就如同漫漫黑夜中乍然迸出的第一缕光,如同无边海上静谧升起的银月,乍然一见令人情不自禁便屏住呼吸,升起一种膜拜而不敢亵渎,想接近又生怕自己的接近玷污了这份完美的自惭形秽的心理。

这种心理如果太过强烈,很容易让人着魔,为之疯狂。

宙斯展开画像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沉迷地盯着画像,大脑浑浑噩噩地想,假如能一亲芳泽,哪怕让他用自己拥有的任何一样东西来换呢?就算是他的心脏也可以!

但片刻之后,不管是因为他的野心还是身为神王的责任心吧,他又从这种迷迷瞪瞪的状态中勉强挣脱出来,再回过神时,身体已经非常老实地在前往伊利斯的路上了。

他难得清心寡欲,在伊利斯苦等了许多天,匆匆忙忙间连赫尔墨斯都没带,好在这些匆忙和等待都有了回报,他现在就站在这位年轻国王不远处。

宙斯端着酒杯,仗着自己比一般人高大些的身量,目光不住地在年轻国王身上流连。

这就是画像上的美人?

雅辛托斯……唉,这名字他也不是没听过。奥林匹斯山最瞒不住桃色绯闻,有关这位国王陛下先后迷倒阿波罗姐弟、火神夫妇,甚至哈迪斯、波塞冬的传闻早就落入他的耳朵,只是他一听对方是个男人,就没了好奇的兴致,现在想想真是尤为的后悔……

宙斯借着美色下酒,杯里的酒早被嘬空了都没发现,只顾盯着人群中央的年轻国王心中叹息:可真好看呐,难怪能被哈迪斯抢回冥界,甚至纵容忍让到对方不愿意,就当真后退一步,拿什么预备副官来唬人。

说点可能会让人听了牙酸的话,他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了。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少年,虽然知道这人明摆着是被哈迪斯捧在手心里纵容,虽然明知道哈迪斯不好惹,但他仍旧忍不住抱有侥幸心理,忖着听说后来波塞冬不也成了这位年轻国王的入幕之宾?这小国王怕不是有什么收集的癖好,也亏得哈迪斯居然能忍让到这种地步。

那他……怎么也不比波塞冬差吧,说不准就能成为爱人之一呢?

宙斯的目光在雅辛托斯身上乱转,在人群中倒是并不突兀。

毕竟这场酒会的宾客,都是才看完戏剧过来的观众,角色的加成让好多人都对人群中央的年轻国王目露倾慕。

很多人甚至表现得比宙斯还露骨,更有大胆的宾客端着酒杯直接跟雅辛托斯搭讪,或暗示或明示着询问雅辛托斯打不打算春风一度,度完就散,绝不纠缠。

希腊的女人并不被允许在这种社交场合抛头露面,但希腊男风盛行,这些男性宾客的示好反倒比女人更直接些。

“谢谢欣赏,不过确实没打算。”雅辛托斯无语又好笑地打发周围大献殷勤的客人,瞥了眼旁边脸色黑如锅底,同样被外三层里三层包围着的阿卡。

他本想干脆把人捞过来亲一口,彻底打发走这些莺莺燕燕,转念又想:指不定这是个好机会呢?

毕竟阿卡这闷葫芦,打一棒都不一定蹦出半句心里话,他倒是单方面主动了很多次,也曾讲过不少声喜欢。

对方总是稳稳呆在原地只等他自送上门,还屡次拒绝,显得仿佛在他死缠烂打下才不得不退步一样——明明在这之前,什么按摩,什么沐浴,该占的便宜一点没少占,现在还摆出“我是不得已退步”的姿态,未免有点……

雅辛托斯不想用道貌岸然来形容阿卡,那就说装模作样好了。

“让让,都让让,”尼刻和老厄尔带着人从包围圈外奋勇地挤进来,为两人暂时解了围,“不好意思,我们这边还有事想跟陛下谈。”

客人们搭讪归搭讪,还是很识趣的,扫了一眼尼刻这一行人,通通都是各城邦来的贵客,遂礼貌地点头散开,给尼刻等人留出空间。

“你们怎么都来了?”雅辛托斯挺惊讶地在人群中捕捉到好几个熟悉的身影,比如科林斯的那位微胖的执政官,以及福基斯那位总拿“我懂你”眼神脑补他的城邦领袖。

他冷幽默了一把:“这会要是有人包围伊利斯,恐怕希腊能乱一大半。”

“……”科林斯执政官显然撑不住雅辛托斯的幽默感,圆脸上的笑容微僵。

倒是福基斯的老执政官捧场地大笑,带动了身边一群觉得雅辛托斯这话是恭维自己身份地位高的客人们一块相视而笑。

“尼刻找我们的时候,倒是也问过这个可能性,但我觉得他是想得太多。”其中一位显然是大贵族出身的商人笑着道,“那些迪西亚的余党,既然是出逃,就难免需要变卖家产,手头上的银币和财宝在各地流通,再正常不过了。”

旁边的人赞同地点头:“好比我前段时间,也收过一顶纯金打造的头冠。卖给我的人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他从雅典出逃的那拨人手上高价收来的——讲实话,我当时都没细想那会儿残党出逃也就三四天,头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流落到我们的城邦了。等后来再反应过来,那个狡诈的商贩已经溜得不见踪影。”

这人居然还把王冠给带来了:“我就想,奥林匹克大赛期间,不少珠宝商和铸造大师都在伊利斯云集,所以想请他们看看这是不是真的纯金……讲实话,到现在都没人能在不损伤王冠的前提下监测出来。”

“?”雅辛托斯短暂地回头看了眼王冠,就收回眼神。

尼刻正在为他挨个介绍这些从希腊各城邦来的代表,还真是越介绍越觉得之前的玩笑细思极恐了。

不过这些贵宾们显然并不在意这个玩笑,毕竟有谁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在禁止斗争的奥林匹克大赛期间搞事呢?

不少人见雅辛托斯之前没将拒绝艳遇的话说死,还心思微动,好几个试探询问雅辛托斯晚上有没有安排的,他们非常开放,上下兼宜。

能混到作为使者来伊利斯这个差事的,基本都是人精。有需要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被他们说得非常漂亮。

几位求欢的贵宾说起赞美词来,简直把雅辛托斯捧到天上,仿佛雅辛托斯低头看他们一眼都是能让他们激动不已的青睐一样,并且表现得幽默风趣,丝毫不让人心生反感。

还有一个当场作诗,问游吟诗人借来七弦琴弹唱的,态度也把握得相当微妙。

你说他是在暗示吧,他表现得就像比起求欢其实更想炫耀自己的琴技,你说他真是在炫技吧,这位又三不五时地向着雅辛托斯投来暗示的眼神。

总之就是你要是接受,他可以欢欣鼓舞,你要是拒绝,只要装作没看懂对方的暗示,双方都可以不必尴尬。

“天哪,你们可以不要再炫耀自己蹩脚的调情技巧了吗?”之前那个拿着王冠的宾客直翻白眼,“比起弹七弦琴,不如帮我想想这个王冠到底该怎么才能验证真假?”

他不客气地道:“比武力、比财力、比样貌,你们是没法让国王陛下心动的了,但智慧说不定还有希望,要不要来解解这个难题?”

“……”众人都被损得默然了一下,但又没法反驳,只好凑过去,“如果这个王冠掺了别的金属,同等重量,体积一定不一样大,不然你把它融成金属锭——”

“这是哪门子瞎主意,”宾客继续翻白眼,“我缺金锭吗?我想要的就是这个王冠。你们看看这个镂空的技艺,这个雕刻的水平……多么精妙,我到现在都没遇到能跟我打包票完美还原它的工匠。熔了它我还在乎个屁真假。”

“那还有什么办法?”众人都觉得苦手,“干脆当吃了一次闷亏算了。”

“哈!就知道你们没这个本事,好好想想吧,这才是能出风头的机会。”宾客一边说,一边将王冠递给雅辛托斯,“陛下呢?有没有好的主意?”

“……”雅辛托斯但笑不语。

这个问题,对于现在来说可能有些难,但上一世,雅辛托斯死后在冥界蛰伏的那几百年里,人间早已有贤者解答出这个难题。

而且非常恰巧,那位叫做阿基米德的贤者测量的也是一顶王冠。

不过雅辛托斯并不打算拿这个来彰显自己的智慧,毕竟这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讲实话,如果让他来做这道题,他确实会简单粗暴地把这顶王冠给熔了,然后亲自重打造一顶,反正以赫菲斯托斯教导的技艺,照本宣科就足以复原这顶王冠。

王冠男只当雅辛托斯也没办法,颇为得意地微微扬起下巴,环绕了一圈冥思苦想的众人,仿佛取得了某种胜利一般。

不远处,一直端着酒杯嘬空气的宙斯终于克服了对哈迪斯的忌惮,将侥幸心理垒结实,一边催眠着自己“波塞冬可以,我也可以”,一边挂起惯常用来猎艳的成熟微笑,大步靠近围聚在雅辛托斯周围的人群。

王冠男正叉着腰睥睨众生,见到突然有个外人靠近,他也没急着跟往常一样计较对方的身份配不配和自己交谈,反倒挺热情地招揽:“怎么?你也想挑战这个难题?”

宙斯眼睛还在雅辛托斯身上:“——啊?”

啥?啥题?

王冠男骄傲地将自己遇到的麻烦再次讲述了一番:“怎么样?朋友,如果你解不出这道题,可没有资格跟雅辛托斯陛下搭话。”

宙斯:“……”

这他妈的,以前猎艳的时候也没遇到过开头还得考试的啊!

问题是雅辛托斯还举着酒杯,从面具下投来视线,像是期待他解题似的,这他要是解不出,或者干脆直接把人掳走,岂不是显得他堂堂众神之王毫无大脑,是个蠢货?

宙斯僵在原地,内心百般挣扎,但事实上雅辛托斯就是奇怪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他们这儿明显是领袖集会,这哥们儿还傻颠颠的凑上来。

宙斯努力用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墨提斯!】

他在心底呼唤自己吞进肚里的第一任妻子:【告诉我这题该怎么解?】

他甚至懒得调整自己因为解不出题有些暴躁的语气,也丝毫不遮掩自己准备猎艳的目的,因为他知道,墨提斯不会在意这些——或者说,无法在意这些。

他也讲不清个中道理,总之打从雅典娜自他身体里分离出去的那一天起,墨提斯的自由意志就似乎消散了,变得就像个只会机械地回答他的问题、完成他交给的任务的呆板傀儡。

最初的一段时间,他多少还因此感到慌乱过,有一小半来源于他仅存的良心,更多的则是墨提斯这状态有点诡异。

但紧接着,他就体会到随时随地有人为他出谋划策的好,更美好的是,这个人永远不可能背叛他,也不会像赫拉那样吵吵嚷嚷争风吃醋。

他等待了一会,墨提斯机械的声音才传来,毫无感情的音调显得有些空洞:【非常抱歉,我并不知道。】

【……】宙斯忍不住挫败地骂了一句,【你还是原始智慧女神呢!这种人类遇到的小困难都解决不了?】

墨提斯重复:【非常抱歉。】

气死,但宙斯又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不远处那些宾客也开始向他投来看笑话似的眼神,偶尔传来几声低语:

“我看他突然走过去,还以为他有什么卓越的见解呢。”

“别提了,大概是个傻子。他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些大人围住雅辛托斯陛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上前打扰,还没眼色地腆着脸凑上去。”

“他长得倒是不错,大概是想给雅辛托斯陛下留个好印象,可惜这下留的大约得是愚不可及的印象了。”

“……”宙斯听得又气恼又尴尬,他倒是可以一揭马甲现身,狠狠惩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但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宙斯愚不可及了?

他尴尬地在原地杵了会,最终还是羞愤难当地甩袖离开公会堂。

宙斯愤恼地在后门的草坪上乱转了好几圈,几乎把整块草地都磨平了,才停下脚步。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他的眼睛转了几圈,走到无人处:“回应我的呼喊吧,我最忠诚的孩子,赫尔墨斯!”

树叶被风带起,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宙斯面前:“有什么吩咐呢?我尊敬的父神。”

宙斯维持着神王的威严,微微扬起下巴:“赫尔墨斯,你和雅典娜是我在奥林匹斯山上最为信任的孩子。我现在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任务你个头。

赫尔墨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宙斯多半是又看上了哪个姑娘。

他在心里揣摩着要怎么放水,能尽量救一把就救一把,便听宙斯威严道:“在这座公会堂里,有一位让我一见钟情之人。我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他的身份非常特殊,是哈迪斯的心爱之人,我并不是很想落我这位兄长的面子,所以,孩子——你去海域问问波塞冬有关雅辛托斯的情况,比如波塞冬是怎么从哈迪斯的手中得到他的?”

赫尔墨斯:“……”

谁??

·

宙斯居然还是找上了雅辛托斯,这点是赫尔墨斯怎么也没想到的。

打从雅辛托斯闹出的动静一次比一次大,他很久都没去冥界了,基本就是满处跑,好把控谣言的细节。

比如“美神其实已经和火神离婚”“火神已经变成冥神”之类的消息,是肯定不能让诸神——尤其是宙斯知道的,不然以宙斯得知金箭的效果,能把赫拉克勒斯逼到冥界的性格,岂不是板上钉钉要对雅辛发难?

说实话,就连“继哈迪斯之后,雅辛托斯又迷倒了波塞冬”这件事,他也不是很想让宙斯知道的。就是为了防止万一哪天老天不开眼,宙斯遇见了雅辛托斯,产生“波塞冬可以,我也可以”的心理。

怎奈何他能按得住消息,波塞冬按不住哇,特积极地跟一些旧情人宣扬了,后来又和雅典娜、阿瑞斯闹出空中飞城的动静。

那会儿他还庆幸地想,幸好宙斯对男人不感兴趣,听到这样的传闻嗤笑一声也就过去了……他妈的,怎么现在宙斯又对男人感兴趣了呢?!

赫尔墨斯有一肚子的话想骂,还想给公会堂里的雅辛托斯捎信,然而宙斯叮嘱完任务后,就痴汉地蹲在公会堂外不走了,害得赫尔墨斯想传信也传不了,更没法拖延时间赖着不走,只能捏着鼻子往海域赶。

打从雅典内战开始后,赫尔墨斯就没去过海域了。

毕竟波塞冬这动静闹的,赫尔墨斯每天一听见奥林匹斯山上的谈论就提心吊胆,几乎恨不得从早到晚都缀在宙斯身边,生怕宙斯好奇一问,就凉凉了。

岂知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能防住……

怎么就没防住呢?赫尔墨斯唉声叹气,心中存着一咪咪的侥幸,企盼波塞冬能有点骨气,最好能护住雅辛托斯。

赫尔墨斯借着飞靴的速度,很快抵达了海域。

刚靠近海神殿:“——嗬!遭贼了?”

赫尔墨斯吓了一跳,只见曾经珠光宝气的海神殿前光秃秃一片,珍珠珊瑚统统都被铲了,只剩下透明的水草随着海水漂浮,在海神殿反射的蓝光映衬下,格外诡异。

不像神殿,像鬼屋。

安菲特里忒统治下的海域,防守已经不像波塞冬在位时那么松散,赫尔墨斯一靠近海面时,这位新任海皇就收到了消息,此时施施然漂到赫尔墨斯身边:“贼没遭,遭雅辛托斯了。”

原本珊瑚是能留下的,但前段时间,塔纳托斯特别沉痛地来信,表示波塞冬及儿子不是很安分,给管理造成了严重挑战,于是为了还冥界一个清净,他们直接把这些不稳定因素送进深渊改造去了。

这就导致原本改建的工程队出了漏洞,很麻烦啊!非常麻烦,这里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表示表示?

不夸张地说,安菲特里忒接到塔纳托斯的来信后,看着信纸沉默了小半天。

她主要是在研究,自己认识塔纳托斯也挺久啊,这个神明委实挺可靠,现在怎么变得就……特别像她侍女当初跟她描述的,抱着才拆光的海皇座还惦记着珍珠的雅辛托斯?

赫尔墨斯:“雅辛他又干什么了——算了。”赫尔墨斯憔悴地抹了下脸,“波塞冬呢?我有话对他说。”

安菲特里忒挑眉:“那不凑巧,他现在在冥界。”

考虑到塔纳托斯曾对她说过赫尔墨斯可以信任,现在这位欺骗之神最大的骗局就是呕心沥血地替雅辛托斯打掩护,安菲特里忒挺干脆地道:“他被扔进深渊了。他的神格现在在我手里,我是新任的海皇。”

赫尔墨斯:“……啥?”

怎么?为什么?什么时候?

……啥?

安菲特里忒发觉之前的句式很适合回答赫尔墨斯的所有问题,她拍拍赫尔墨斯的肩膀:“就在雅典内战之后——问就是遭雅辛托斯了。”

赫尔墨斯:“……”

安菲特里忒善良地提供指引:“如果是必须对波塞冬说的事,你可以去深渊找他说。或者你也可以跟我提一提试试。”

赫尔墨斯金鱼一样的张了张嘴,半天没找回语言组织能力,半晌后才干巴巴道:“行吧。大概就是宙斯看上雅辛托斯了,想问问波塞冬是怎么从哈迪斯手里搞到雅辛托斯的。”

这事儿他也不清楚,帮雅辛托斯掩盖前面的一系列传闻就已经很头秃,就连“冥界的车队亲自将雅辛托斯送进海神殿”这个消息,他都是听别人说的。

安菲特里忒:“根据官方的说法,是雅辛托斯在哈迪斯的宝库里看到了波塞冬的画像,一见钟情,于是央求哈迪斯将他送来了海神殿。”

赫尔墨斯:“……”

央……算了,这个槽先不吐。

雅辛托斯对波塞冬一见钟情?

……然后就把人见到深渊里去了?

还有但凡能让雅辛托斯远离冥界,想去海神殿还需要“央求”哈迪斯吗?雅辛托斯第二次离开冥界,明塔那几个狂喜地当日设宴,还邀请他普天同庆了好吧。

安菲特里忒还挺严肃:“我曾经对雅辛许诺过,他对我们整个海域有恩,假如有朝一日他要与宙斯为敌,我们海域会和他同一战线。我想,或许现在就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赫尔墨斯,跟我一同去冥界吧,和大家一起商量。雅典娜跟我提过,宙斯有点邪性,可能并不好对付。”

赫尔墨斯:“……”

对不起对不起,他差点就想着雅辛那么强盗为什么还要担心他了。赫尔墨斯连忙抖擞精神:“好,不过要尽快,宙斯一直在雅辛托斯附近游荡,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耐不住性子,亲自动手。”

在猎艳方面,宙斯的耐心一向少得可怜,这次能多有迟疑,还是对哈迪斯多有忌惮。

安菲特里忒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简单跟身边侍卫吩咐了几句,示意士兵通知各海域做好备战准备,就跟赫尔墨斯一道赶向最近的冥界门户。

抵达冥界时,哈迪斯等众神正受赫菲斯托斯的邀请,前来欣赏他和涅琉经过多日的探讨钻研,制造出的第二版“宙斯”。

新宙斯有着更加圆滚滚且大的头颅,方便有需要的神明随时爱抚。

并且拥有更加强大、粗壮的电流,更多的颜色可供自由选择,堪称居家装逼的必备佳品。

赫尔墨斯一进门,就看到雅典娜右手张开,一掌摁在新宙斯的光脑门上,另一只手拨弄着自动缠绕在她指尖的紫色闪电,露出狞笑:“宙斯,你也有今天!”

安菲特里忒早早见识过老宙斯,只有赫尔墨斯与冥界信息脱节多时,踏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不禁失声:“——雅辛动作这么快?!”

他还颠颠地跑来想找大家商量怎么保护雅辛呢,宙斯这就已经变成个闪电柱子被送进冥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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